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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敖鄂他回来了,你们怎么能让兰香去他那里,大家都知道敖鄂他是什么样的人,兰香去了他那里……”
“行了,杜公子,你也是做生意的,难不成银子送上了门,你还有再推出门的道理不成,咱们这里是青楼,不是富家小姐收容院,敖大官人真金白银送到妈妈我面前,让兰香小姐去唱唱曲而已,咱们没有赔了买卖又折了主顾的道理,还有就是妈妈我这难听话说在前头了,哪日说不准,兰香未能给我收回本钱来,她可就要同其它姑娘一般了,当然,咱们敖大官人为人爽快,万八两的说拿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兰香跟了他,也算有福气了。”
老鸨几句话就打乱了杜子美原本的争执,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杜子美,有意无意的暗示了王凝兰与敖鄂之间可能有的将来。
杜子美面红耳赤,咬着牙,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老鸨见了杜子美的表情,眼睛顺着他腰间的钱囊瞧了瞧,随即露出了谄媚的笑脸,“不如杜公子先到楼上等会好了,反正唱曲子,想来也用不了多久的。”
杜子美沉默着,他的心里乱乱的,怎会忽略了有敖鄂在,敖鄂果真和他是敌手,处处都跟他对着,他喜欢的女人,敖鄂都要跑来参一脚的,他这样想着,却忘记了福玉娘与王凝兰最开始认识的都是敖鄂。
只顾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身边什么时候来了几个女子他都不知道,人家推着他,他也不拒绝,竟就那么进了楼上一个包间里。
才坐下,一边年岁稍大一些的女子点上了一桌子菜,这才回身问着坐在众女子中间的杜子美,“杜公子啊,今日是节了,一个人过得不舒服,不如让咱们陪着吧。”
杜子美僵硬的点了点头,那女子随即魅惑的一笑,围在杜子美身边地两个女子随即拉扯着杜子美,口口声声夸赞着他,“杜公子,你可是来咱们这楼里最俊的公子了,瞧着咱们姐妹们心中痒痒的
,今日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另一个也插上了嘴,“就是,我可是专门推了上届的状元公,就是听说了今日有杜公子这样一位俊才来此了。”
杜子美原本的动作一直僵硬着,听见为了他到了,有人竟推了上届的状元公的约,杜子美一下子来了精神头——那个位置,他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地,却不想生了那样的变故,状元公也是这里的常客,又怎会差了他一个呢。
这楼里上菜地速度是一流的,仿佛原本就有准备一样,那个龟公才下去没一会就又上来了,身后带着上菜的。
菜上完后,那龟公对着点菜的女子斜了斜眼睛,点菜的女子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龟公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好吃好喝,一路作陪,杜子美知道自己样貌好,以前客栈内那些女子的目光他不曾遗漏,可她们顶多也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她而已,毕竟都是良家的女子,出来看男人已经很不规矩了,又怎能在客栈里做出别样出格地事情来,就算真的有不在乎所谓的流言蜚语地,也只是上前跟杜子美攀谈几句而已,哪会有这样的待遇,真正地软玉温香抱满怀。
这个女子唤着爷,那个女子叫着杜郎,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醉眼朦胧中,杜子美觉得人生之幸事,也不过如此。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肚去,在睁开眼睛地时候,天已经亮了,杜子美揉着宿醉的额头,感觉到异样,睁开眼,身边竟躺着两个一丝不挂的女子,大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女子都懒洋洋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随着她们的动作,她们身前粉嫩的蓓蕾便一览无余的出现在杜子美眼前。
杜子美更是惊跳,两步越过床外边的女子,跳到地上,随后听见两个女子都是吃吃的笑着,他才现自己的异常,忙蹲下身子捡起随意散落在地上的中衣套在身上,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靠在外面的女子就是昨夜年岁稍大的那个,她坐起了身,完全不去理会自己身上的,语调轻松,“还真的看不出,杜公子外表看起来并不壮硕,脱了衣服才知道身子结实着呢,香儿一个人侍候不了你,我只好也过来帮帮她了。”
杜子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眼前的状况又让他说不出别的话,眼前说话的女子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虽然昨夜之事他没了印象,可这个女子他还是要问问的,“姑娘,你是?”
这个年岁大些的女子同老鸨一眼掩着唇笑,差只差在她比老鸨看上去年轻漂亮些,“我是香草。”
香草,这个名字杜子美隐约有些印象,好像是那日舍公子一群人说过的,是这里以前的头牌。
想到这里杜子美突然想到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子了,她就是上次推了王凝兰下楼的女子,想到这里,杜子美才觉得事情做得不对了,几下就穿上了衣服,才想出门,一双手臂就搭上了他的肩膀,随即女子吐气如兰的附在了他耳边,轻声的呢喃着,“杜公子,咱们这也是一次一结账的营生,我身价虽不如前了,可加上香儿和昨夜那餐饭,也有些价钱的,不知道杜公子这帐什么时候结清?”
杜子美猛然回身,瞧着香草竟然赤条条的站在他眼前,忙别过眼去,脸上微微的红着,伸手就去摸银子,才现他的钱囊不见了,急忙翻找,一边的香草轻笑着说道:“别找了,那些银子你都打赏了昨夜陪你吃酒的姑娘了。”
杜子美一僵,急切的说道:“怎么会,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那不是我干的。”
香草抱着胸,笑着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真的,好了,一共是一百两,杜公子是否现在就还上?”
杜子美僵在原地,一张俊脸红得不成样子,结结巴巴的问道:“怎么,怎么会这么贵?”
香草嗤了一声,“这还算贵,去年这个时候,单单要我陪一晚上也不止一百两的,现在又是饭,又是菜地,还有我外加香儿,一共收你一百两,咱可是看着你杜公子气度不凡的面子上,香儿可、是今年的雏,原本妈妈也是要捧她当头牌的,才收一百两,你可以出去问问,是不是得了大便宜了?”
“这,这个,我?”
看着杜子美的表情,香草马上变了脸色,怒声说道:“怎的,你占了便宜还想赖账不成,要不咱们就去福掌柜那里评评理去,我素闻她可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做买卖地人,该懂得这事情要怎么处理吧?”
杜子美方才还红润异常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连忙急急的说道:“这万万使不得,我现在身上实在没这么多银子,要不我写张字据给姑娘还不成么?”
香草地声音更大,“,老娘听过这吃饭有欠账的,买东西有欠账的,就是没听说过睡姑娘还有欠着的,要是没钱,你出来装什么爷啊?”
香草的声音够高,杜子美已经听见了门外地脚步声,脸更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当初来的时候只是想看看王凝兰地,这王凝兰没看见,又给自己惹来了这样的麻烦,这事情是万万不能被福玉娘知道地,可他们又不放自己,外面天已经亮了,自己若再不回去,一定会被人家现他不在的。
正焦急的当,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昨夜那老鸨地声音,还未进门,她拔高的声就透了进来,“怎地,都怎的,生了什么事情”
杜子美缩了缩身子,把身前地衣服又仔细的看了一下,香草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这才把昨夜那身薄若蚕翼的衣服慢慢的套上了身。随后伸手笼了笼那头乱,几步来到门边,翻着眼睛打开了房门,也不管外面有多少人,身子往门框上一倚,还是抱着胸,声音带着属于青楼女子特有的流气,慢条斯理的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人睡了楼里的姑娘不想给钱罢了。”
老鸨听了春草这话,声音马上拔高了几分,“什么,敢来我春香楼闹事,难道不知道咱们这楼
矩,这白吃了一回,委实付不出钱来,就把家伙留没想再睡女人了。”
杜子美听见了老鸨的话,脸色更是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我,我昨天、昨天带了银子来、也一百多两的,可是,可是我喝醉了,昨天夜里到底生了什么,真的不记得了。”
老鸨那特征鲜明的三角眼一斜,随后要笑不笑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是是杜公子啊,虽然你上次救了咱们的兰香姑娘,可这一码归一码,也能睡了咱们别的姑娘当补偿不是,这银子你还是给了吧。”
杜子美连连摇头,“我救下凝兰不是为了图你们的感激的,还有,我身真的没钱了,昨夜那些算是我全部身家了。”
老鸨突然掐紧了腰,尖声喊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可是福缘客栈未来的当家的,这福缘客栈的产业可够大了,你也不差这几个小钱了,杜公子,咱们这也不是慈善堂,不能谁家想姑娘了,咱们就让院子里的姑娘去侍候着,你说对吧?”
“这个,我……”
杜子美惨白着脸僵在原地,现在是白天,那些客人多半都离去了,这里也就是几个起的早的杂役几个人在,可杜子美听见了老鸨竟提到了福缘客栈,他以为春香楼里的人是不认得他的,可是他现在不能在这么骗自己了,人家不但认识他,恐怕连他的底细也是一清二楚的,好像被算计了,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看人越来越多,杜子美后背的冷汗也越流越快,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给我让开。”
杜子美身子一僵,这么多年来,今天怕是他最窘迫的一天了,这比他当初没能进到考场还让他不知所措。
随着这声音,人群中让开一条路,随后王凝兰一身艳红的衣衫出现在杜子美眼中,四目相接,杜子美眼中全是尴尬,而王凝兰却有些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声音轻柔的问着老鸨,“妈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未待老鸨话,那香草就一脸屑的说出了口,“还能怎地,你的那个相好的,昨晚睡了我和香儿,今早想赖账。”
王凝兰眼角已经显出泪意了,她不看香草,只一直盯着杜子美,还是那样的轻声软语的问着,“子美,她说得可是实话?”
杜子美咬着牙点了点头,随后急切的解释着,“凝兰,你听我说……”
王凝兰轻轻摆了摆手,随后转过身去看着一旁的老鸨说道:“妈妈,不管他欠了多少银子,我想这二百两足够了,这是昨夜敖大官人单独给我地赏,就充了杜公子的夜资可好?”
老鸨见了那银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了,连连的点头,“好,当然好,够了,这些足够了。”
香草轻哼一声,随即婀娜多姿地挤出了人群,老鸨眼中只剩下银子了,对身后的人说道:“还是敖大官人爽快,好了,都下去吧,把这房让给兰香姑娘和杜公子。”
那些看热闹听见了老鸨这话,都急着转身,包括床上的香儿,也穿戴整齐匆匆的离开了。
老鸨捧着银子出了门,还没走远,就听见王凝兰下了话,“等等,今日之事我希望妈妈替杜公子保密,这事情若是传到了福掌柜的耳朵里,对杜公子不好。”
老鸨连连点头,“兰香姑娘你只管放心,咱们这里都不是些杂舌头,又不是不想要命了,这事绝对穿不出去地。”
王凝兰点了点头,杜子美瞧见了这样的她,差点跪地流涕,老鸨那话不但回答了王凝兰地意思,还安下了杜子美的心。
等到房间了只剩下杜子美与王凝兰两个人,杜子美慢慢地靠到王凝兰眼前,细细的出声,“对不起,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