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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池-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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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王凝兰贴在他耳边如诉如引的话,杜子美伸手拿起了被福玉娘方才自行揭开丢在一边的盖头,杜子美没有想错,在他回来之前,敖鄂的确先进入到了新房中,在他进来的一瞬间,福玉娘直接反应就是自己先揭开了盖头,因为敖鄂这人极有可能会代替了杜子美的动作,为了躲避那种可能性,福玉娘就自己动手了,不过杜子美一直以为福玉娘的盖

敖鄂揭开了,因为这个假象,杜子美如鲠在喉。

伸手抓过那方盖头,原来看起来那么大的一方,抓在手中却可以变成很窄很窄的一条,就好像常用的绳子一样。

王凝兰还附在杜子美耳边像巫女一般的轻声念着:“用这代表了屈辱的盖头,挂上那个令你痛苦万分的女人的脖子上,微微用些力道,你的所有烦恼就结束了,从此之后你杜子美也可以在商贾中呼风唤雨了,再不必为了只欠了区区一万多两而每天胆战心惊了,多好的买卖。”

“是啊,只要现在微微有点力气,我的屈辱洗去了,明天我就成了真正的杜掌柜,只要我肯动手!”

王凝兰勾起了嘴角,再转过头的时候,却现福玉娘早已经不笑了,像没有魂的尸体一般直立在他们二人面前,冷着眼睛盯着王凝兰和杜子美在切切细语。

王凝兰一瞬间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身子一阵趔趄,急忙抓住了杜子美的胳膊,惶恐的说道:“你还不快些动手,所有的计划已经被她听了去,若是晚了,你我都要被关进大狱里面去,到时候别说什么荣华富贵和风光无限,怕就连自由都没有了。”

杜子美听见王凝兰这么说好像才反应过来他该做些事情了,盯着眼前还在愣的福玉娘轻声说道:“玉娘,你不要怪我,谁让是你先对不起我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我。”

听到了这话,福玉娘似乎才反应过来杜子美的心态,这一刻她居然不会感觉害怕,更没有像寻常人一般的逃走,只是那么站在杜子美眼前,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明白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在等待这一天了,所以她不会逃,前尘旧事,纠葛难解的爱恨情仇,只有这样,才会有结束的时候,这一世,她太累了!

杜子美对着那双清明的大眼睛,的身子和手都在抖着,颤抖的声问着福玉娘,“那好,我现在最后一次问你,你当真要把自己的家业都送给敖翔那个小杂种?”

玉娘翘起了嘴角,坚决的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的,这些家业只有到了敖翔手中才有继续平稳展下来的可能,我是怎么也不会把这些家业传给你的,你应该明白自己是什么分量的,靠福缘客栈和司徒家吃饭的人有很多,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而把那么多人的生死置之与不顾。”

福玉娘说了最心的实话,往往实话也是最伤人的,杜子美接连退后了两步,王凝兰伸手在他身后推了他一下,那力道令杜子美不由自主的又前进了三步,这个距离更加的接近福玉娘了,敖鄂能清晰的看见福玉娘眼中的坚决,那坚决在杜子美赤红的眼中渐渐变成了嘲讽,让他感觉血管中的血液都在暴动着,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不然他一定会就这么死掉的。

“我再问一句,你与敖鄂是什么时候有了那种龌龊的关系的。”

福玉娘迟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了,“王凝兰说得没错,在若宇还没有死的时候,我与敖鄂就已经成就了夫妻之事,只不过我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听见了王凝兰这么毫不在意的口气,杜子美抓着盖头的手指顿时握紧,尖锐的指甲一瞬间贯穿了他的皮肤,他却毫无反应,猛然上前一步,把手中抓着的盖头绕在了福玉娘的脖子上,快速的向后拉去,他们身后是福玉娘那张红艳艳的大床。

福玉娘探手向后抓住了杜子美的手,眼前微微上翻着,印象模糊前,是王凝兰笑得花枝乱颤的脸。

脑子渐渐开始不甚清楚,脖子上的剧痛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可她的手却没有伸手去抓缠在她脖子上的盖头,这盖头其实是她自己的,那是很多年以前司徒若宇送给她的,这天下,不单单只有敖鄂才有的,不过她不会对杜子美说了。

福玉娘的手心是温暖的,她只是轻轻的搭在杜子美的手背上,等到杜子美觉的时候,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寥,那感觉似乎比当初明了自己不能人道了还要绝望。

慢慢的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福玉娘紫红色的脸,她居然还在对着他笑,那笑容就像最初的相见,绝不含有任何的杂质,真心之人,也不过如此。

“子美,谢谢你,让我终得解脱……”

正文 第三零三章 命绝

见了福玉娘柔弱的声音,杜子美呆在原处,王凝兰只是呆愣愣的盯着福玉娘气若游丝的笑脸,心头一阵紧张,她竟感觉害怕,害怕事情不成,被敖鄂知道了去。

想到敖鄂的脸,王凝兰不做迟,身子也不再款摆作态,几步跑了过来,直接挤开了杜子美,伸手拉过那盖头卷成的绳子的两头,闭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道,心下只一个念头,既然动了心思,就绝对不能留下福玉娘的活命,倘若被敖鄂知道了去,她连个完尸恐怕都留不下。

杜子美僵在福玉娘前方,看着福玉娘缓缓合上的眼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颤抖而惶恐,喃喃的说着:“玉娘对不起,你原谅我,是你背叛了我,你若没有背叛我,我也不会这么待你,这样做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王凝兰听见了杜子美的话,才睁开了眼,她是知道了福玉娘这是没气了,再看着福玉娘的脸的时候,竟现福玉娘是嘴角含笑的,王凝兰心头又是一颤,她感觉似乎自己好像做了生平最该后悔的一件事情。

“你个没种的男人,还不快过来把她放平了,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没几个敢来过问的,明天一早你就哭喊了福玉娘毙命了,稍后让官府里的来验过之后,就葬了,明白么”

杜子美僵硬的了点头,慢慢的来到福玉娘的身子边着她还挂着笑的嘴角,杜子美迅速退后几步,声音颤抖着对王凝兰说道:“凝兰,玉娘她在笑我们呢,怎么办笑我呢?”

王凝兰也有些莫名其妙,过坚持着对杜子美说道:“你少废话,她哪里有笑了,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她现在这样是因为被勒死才如此的,被勒死的人都这样的表情的。”

王凝兰已经始信口胡言了,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毕竟福玉娘不是香草,香草死了,她觉得满心的快慰福玉娘没气了,王凝兰却感觉连身体上的每根毛孔都泛着惊恐了,她想逃离,离得越远越好。

听见了王凝兰的解释子美却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了王凝兰的前襟面近在咫尺的对她怒吼着:“你这鸨儿说什么呢,你咒我夫人死,没安好心的东西。”

王兰一愣。看着杜子美赤红地眼睛。咽了咽口水。轻柔地说道:“子美怎么了。怎么能这么伤害人家……”

没等王凝兰完子美已经一把甩开了她。声音有些癫狂地说道:“你给我滚开里是我和玉娘地新房。她说过新房里地东西都要成双成对地进来作甚。出去。”

王凝兰咬盯着杜子美。随后想着或许是他杀人了才会一时受不住了。反正福玉娘死了。她地最终目地达到了。这个世界上少了福玉娘。敖鄂早晚就是她地人了。若是事情一旦败露。还有杜子美顶着。是他贪恋福玉娘地家产。跟自己没有关系地。

王凝兰想到这些。神情也轻松了。笑着整了整自己身上地衣服。扭摆着腰肢离开了福玉娘与杜子美地新房。

这房间里只剩下杜子美和福玉娘地时候。杜子美伸手抚了抚福玉娘地脸。随后抱起了她地身子。轻轻地放到了他们那张喜气地大床上。福玉娘身上地白和她身下地红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杜子美轻轻地坐在了一边。伸手抚着福玉娘地脸。又哭又笑地说道:“玉娘。为什么我地目标就要完成了。可是我却感觉什么意思都没有了呢。只有你睡下地时候。在你面前。我才不会自卑。能这样看着你。一直都是我地愿望。虽然你答应要嫁给我了。可是我知道你心中还想着敖鄂。我比不过那样一个出色地男人。我原本只是腿残了。可以由于王凝兰那个贱人地陷害。我居然不能人道了。我害怕你知道我这点。所有地人都可以拿异样地眼光看着我。可是我却独独害怕被你知道。害怕在你心中更加地比不得敖鄂了。我不是男人了。不再是个男人了!”

“你从来都不是男人!”

杜子美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仿若千年寒潭飘出来的声音。

杜子美身子一颤,唯一的动作确是伸手抱住了他眼前的福玉娘,头也不回的说道:“谁也没想抢走玉娘,她已经与我成亲了,她生是我杜家的人,死了也是我杜家的鬼!”

站在他身后的人并不理会杜子美的话,上前一步,伸手就对着杜子美的后肩重重的拍了下去。

杜子美一阵吃痛,手上不觉放开了福玉娘,等到杜子美再看向福玉娘的时候,现她已经到了敖鄂的怀抱中。

敖鄂抱着福玉娘,就好像在呵

生的婴孩一般,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脸,声调柔和的说道:“玉娘,你也想到了会有这样一日,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死在他手上,也比死在我手上让你安心对么?”

杜子美看着敖鄂低着头对福玉娘说话,心头一震,旋即想上前去抓福玉娘,口中喃喃的说道:“玉娘是我的,你莫要来跟我抢。”

敖鄂眼角一斜,杜子美竟感觉心头又是一颤,因为在敖鄂的眼角明显挂着一滴晶莹的泪,他的声音也带着愤恨,抱着福玉娘的身子的手微微的抖着,“我给了你机会,可是你真的没给自己留条后路,在你之前我已经进来过这里了,可是玉娘不跟我走,她对着我摇头笑,她说此生与我注定无缘,你与王凝兰的事情哪件脱离了她的眼,她一直觉得是因我的陷害才让你成了现在的局面,她觉得愧对了你,真是可笑,你与司徒若宇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轻易就被撼动了的男人,可玉娘却为了这样的你们贻误了一生。”

杜子美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轻轻的呢喃着,“你说什么?”

敖鄂冷觉的看着杜子美,突然笑了起来,“你一直觉得只有像王凝兰那种略懂文字的女人才是完美的,觉得王凝兰出身官宦,才配做你杜子美的夫人,什么叫有眼无珠,你可以转过身墙上的字!”

听见了敖鄂的,杜子美猛然回头,才现福玉娘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字画,上有比翼**鸟,边角题书:荣辱与共!

那字体令杜子美瞪大了睛,他怎么也不会忘记了第一次来京看见福缘客栈的匾额之时那种震撼,对书字之人从心底散出来的敬仰,后来他问过那匾额的手书出自何人之作,被告知的却是写字之人已经故去了,那个时候心头的失望是那般的浓烈,可现在面前这幅字画落款却是前日,这要如何解释了。

敖鄂看见了子美眼中的惑,笑得更加狂肆,“我一直爱着的女人不是福玉娘,是白如玉,想来你只知死读圣贤书,对天下之事充耳不闻,白如玉,十几年前天下才子皆知其名,聪颖慧黠,其手书更是无几人能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父亲也属朝中重臣,清正廉洁,颇有盛名,王凝兰与她一比,有如云泥,后来白家被人陷害,司徒家收容了她,并且以她当时那样无依无靠的身份许下她与司徒若宇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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