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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狐大人带你去的?”
“是吧。”我又点点头,是他带我进去的,只是,是我忽然在树林里昏倒了,正好被他看见。
苗轩忽然激动起来,爪子捏的紧紧的:“小楼,真的是宫吗?宫,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了想:“就这样呗,很大,会迷路。”
想起那天,我真的迷路了,是那个人把我送回了屋子。那时候,我真的有种感觉,很踏实,仿佛跟着他走,就没事了。
我的思绪被苗轩猛烈的摇晃打断:“那么,你见到宫主了吗?”
怔了怔,我点点头。
苗轩的目光立刻充满羡慕:“有多近?他长什么样?说起来,我就只有远远的看到过。”
很近,近到在一池水里,近到就在我面前,却似乎隔着一道屏障,永远那么冷漠疏离,除了,那一抹忽然出现又消失的微笑。
如静夜里一树一树的花开。
我说:“总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很高很高,说话很凶,脾气很臭。”像……黑炭。
苗轩说:“小楼,你看的真仔细。”然后,他摇了摇我,“你笑的很奇怪。”
是吗,我在笑?我摸了摸嘴巴,有片刻的失神。
那人的轮廓在我脑海里一点点勾画出来,然后慢慢消失,那种心痛的感觉,又出来了。
仿佛失去了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再也记不起来。
啊,我怎么会对一个凶神恶煞的怪物有这种感觉?
苗轩忽然说:“小楼,你和花火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回过神来。
“你真傻,如果能和火狐大人做朋友,一定可以进宫的,火狐大人是谁,自从白虎大人走了之后,他就是三大使者之首了。只要他一句话,你怎么会进不了宫?”
靠关系进宫?然后和以前一样,被各种绯闻包围,我怎么可能傻到从一个坑里爬起来,再乐颠乐颠的跳进另一个?何况,经历过一次,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也许真的像他们说的,狐狸只不过觉得好玩而已,赌局,游戏,我只不过是他用来玩的。
我忽然有些难过,第一次见面,他在树下强吻我,为了一个赌约,我也没有这么难过,现在居然有些难过。
“小楼,干嘛不说话了?”
“你听见他们都说什么了吗?火狐大人,只是逗我玩呢。”我扯了扯嘴角。
“你别管他们说什么。”苗轩说。
我笑了笑。
他又说:“宫里还一直传着火狐大人和彩雀大人的事呢。”
“他们……”我忽然又想起那个上床的赌约。
“谁知道呢,不过火狐大人对谁都挺好,蓝羽师姐和绵绵师姐就是被他带进宫的。”
“是吗。”我笑笑,蓝羽和绵绵大概就是经常和玉娥在一起的那两个小丫鬟,一个眼睛大大的,一个文文弱弱的,系着红色的腰带。
“小楼,最近你不用担心彩雀大人来找你麻烦了。”苗轩看我心不在焉,大概以为我在担心这个。
“为什么?”
“听云香师姐说,宫里的人都在商量一件大事。”
“大事?”又是云香,那个弄个荷包诬陷我,又散播小道消息的主。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听说,是宫里收到了一封什么信。”
“哦。”我没兴趣知道这些,这些东西,和我这种小人物没什么关系。
“对了,小楼,你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什么特别感觉?”
“喝了琼浆蜜啊。”
哦,原来是这个。我无奈的笑:“大概是我修为太差,所以不太舒服。”
苗轩似乎有些失落:“给你,真浪费啊,听小道士说那东西对我们的修炼有好处,整个宫里只留下两瓶。小楼,你接下了银剑,又得到了琼浆蜜,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运?”
嗯?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些是好运吗?对别人也许很开心的事情,我却似乎一波三折。忽然想,拿到琼浆蜜的另外一个是谁,不管是谁,一定比我勤于修炼,说不定修为大增。
我说:“我不是还是被师父赶出来了。”
“唉,你就不能好好练吗,非要惹师父生气,现在,剑也不能练了,你去求求火狐大人吧,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否则,你要怎么办?”
是啊,我要怎么办?可是,我不能真的去求狐狸让我进宫吧?这是我最不齿的做法。而且,也不见得有效。
苗轩看了看我,忽然说:“小楼,你喜欢火狐大人吗?”
我愣了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出现在我身边,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没有负担,甚至,我可以拍他的脑袋,开他玩笑,他也不会生气,丝毫没有使者的架子。
可是,也仅此而已,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种心跳的感觉吧?像我第一次见到叶歌,像……我突然不敢想下去了。
摇了摇头:“别瞎说,我才不喜欢火狐大人。”
“唔。”苗轩又开始一幅失落的样子,然后,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盯着门外,雪白的爪子微微颤抖,“火……”
“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立刻冻结。
一个熟悉的,现在却不带半点表情的声音说:“你先下去。”
苗轩行了个礼,一道白光,就“嗖”的一下不见了,飞的比鸟还快。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和他在一起,他总是会说:“啊哈,粉红猪”,然后,气氛就很轻松。
可是今天,他似乎没准备开口,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的注视我。
“火狐大人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我礼貌的笑笑。
“你在躲着我?”他悠悠的开口,终于笑了笑。
“没啊。”我摇摇头。
“外面传的那些话,你在意?”
原来他是以为,我听了外面的传言,所以故意避着他。
我没有想过避开他,叶歌的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是管不住的。而这里,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就被议论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我只是有很多疑问。
我张了张嘴,听到狐狸说:“想说什么,说吧。”
扯了扯衣服,我问:“这个,你为什么想起给我这个?”
他笑了笑:“因为你的衣裳太旧了,我以为你会喜欢。”
“那么那天洗澡呢,你应该知道那人……宫主在的。”
他似乎怔了怔,弯起嘴角:“我只是想试探一下那家伙的反应,他见了粉红色的东西过敏,你也看到了,他一天到晚都是一副臭臭的脸,所以——”
嗯?那人见了粉红色的东西过敏?这是什么毛病?怪不得那天他非要我换掉衣服,表情还很暴力。
我仰头冷冷的笑了一下:“所以,你拿我去做小白鼠?像上次打赌那样?”
“小白鼠?”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听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牺牲品。”
“如果你生气,”他指了指敞开的胸口,表情很无辜,“就像上次那样,或者,咬一口也行。”
“我不喜欢被人耍的团团转,还蒙在鼓里的感觉。”我别过头。
“我没有。”他忽然蹲下来看着我笑了笑,“我只是想确定……有些事,你以后也许会知道。”
我又开始听不懂他的话,可是他的眸子很清澈,让我放下了戒心,终于笑了笑,“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剪了你的尾巴当枕头!”
意外的,他收起笑容,凑过来,直直的注视我,近的可以看见他软软的睫毛,和淡色眼眸里的纹路,温热的气息吹在脸上,他说:“你不喜欢我。”
我的心微微一颤,脑袋向后仰了仰,他却忽然恢复了慵懒的,邪魅的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
说完,放开我,一晃一晃的走了出去。
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听见他那句“啊哈,粉红猪”,竟有些不习惯,也许,我真的说了一些让他不开心的话?
可是,是什么呢?
我关好门,躺在木板床上,想起那张软软的睡椅,从明天开始,我似乎不用去上早课了,也不用练剑了吗?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等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还是偷偷的去学剑?
没有一点基础,就学了个皮毛,没人教,不用说,肯定学不好。在宫里的时候,还有本书可以看看。
忽然想起一个人说:“如果忘了书上内容,可以回来看。”
十三、故人的曲
我对着那幢独立的建筑物发了一会怔,鼓起勇气走进去。
大殿,长廊,转弯……
绕了一会圈子,我发现又完全迷失了方向。
闲雅阁在哪呢?
我依稀可以想起从藏剑阁到闲雅阁的路,是跟着那人走回来的,可是从大门进去的路,我却没有一点概念。
我顺着长廊往里走,并排有许多屋子,其中的一间似乎有人在说话。
“信是从哪来的?”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这个声音——我咽了口唾沫,心砰砰直跳。
“从天而降。”有人回答。
“从天而降?”那人重复了一遍,声音几乎冻结,“你是说,这么多人居然都没看到信从哪里来?”
底下立刻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那人用飘忽地声音喃喃:“赤海……”
我心里一跳。忽然有人轻轻撞了我一下。
抬头。一个身穿浅金色百褶裙地女子正朝我招手。一双美目秋水盈盈。唇边含笑。
“金凤大人!”我讶然。这个女人我记得。就是苗轩看到连眼珠子都会发光地金凤使者。
她做了个噤声地动作。小声说:“来。”
我跟着她朝前走。走了一会。她转过来轻轻一笑:“你。来找花火?”
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和花火有什么?
我扯扯嘴角,不知该说什么。
金凤大人笑了笑,大概以为我是默认:“他和宫主在议事厅,你现在不能进去。”
哦,刚才那间屋子是议事厅,花火曾经带我经过,怪不得我觉得很熟悉。
我笑笑,点点头。
金凤大人说:“多半还有一会儿,这样吧,我带你去坐会。”
“不了。”我连忙说,“我还是先回去吧。”
金凤大人淡淡一笑,美目注视我:“既然有事,何不等一等?我也正想和你聊聊。”
和我聊聊?聊什么?
可是金凤大人说话轻轻的,眼神很温柔,和孔婷婷完全是天壤之别,我点点头。
“那么,跟我来。”她转身,长长的流苏拖在地上,就算只看到一个背影,也风华绝代。
穿过长廊,又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个很大的园子,比我曾经住过的那间书房后面的院子,大了许多倍。
我睁大眼睛,犹如一个白色的殿堂,四周,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争相绽放,中央,是一个小小的池塘,碧波微澜,各种颜色的锦鲤正悠闲的嬉戏。
池塘中,竟有一块碧绿的草地,犹如一个小岛,岛上,是一片雪白色的帷幔。
金凤大人挽过我,轻轻一掠,一眨眼,我便置身在一片湖水的中央,周围,是那片帷幔,帷幔里,放着一张轻裘软榻,一只雕花的石几。
最吸引我的,是石几上的一把古琴。
一手长,弯弯的形状,斑斓的底纹,和我小时候学过的那些古琴,竟完全不一样。
“请坐。”金凤大人素手一拍,软榻的旁边,竟出现一只石凳。
嗯?这就是法术?
我犹豫了一下,坐下来,抬头,金凤大人正欠着身,坐在软榻上,轻轻拂动琴弦。
一阵低柔的琴声响起,如山涧流水,小鸟呢喃,伴着清风和花香。
我不觉陶醉其中。
“这是一位故人谱的曲。”和着琴声,金凤大人柔柔的声音传过来。
曲调很美,华丽中带着一丝悲,仿佛锦丝绸过指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