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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眼中如春水:“我知道,那是飘飘原来的时空。”
“你不怕吗?”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总是恐慌的。
他摇头:“我说过,飘飘去哪,我就去哪,这里是飘飘的家,也是我的家。”
“那么,为什么要跟着我来?”
“因为——”他目光坚定的望着我,“最后的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我可以不再看到那座宫殿,可是如果不再看到你,我的心会痛,不,是没了,我的心就没了。那一刻,那座宫殿,心里的那个人,都不见了,眼前,只有你,全都是你。”
他幽黑的眼睛闪烁着灿烂的光芒,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缠绵至死,我们已经死过一回,好了,我们都好了。
“我是谁?”我盯着他问。
“飘飘。”
“你是谁?”
他笑,笑的我气结起来:“告诉我,我问你什么都告诉我,不然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他笑笑:“好。”
“告诉我,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说。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够,你到底想起了什么?”我缠着他,像个无赖一般。
“我想起来了,我爱你,飘飘,我爱你,只有你,从那只笨笨的小猪开始,就只有你,没有别的。”他的手缓缓探到怀中,拿出那张纸,纸上,是我的自画像。
那是那天,我画给他的,我想让他认识真实的我,没有母亲的容颜,只是我。
我的眼泪止不住,又哭又笑,把他弄得有些无措,不断的拍我的背。
我把他拉到床上坐下来:“即墨瑾你看,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你看这里好不好?这是床,这是电视机
机你知道吗?就是溟夜他们说的么都在里面的箱
他的手指触摸着电视机,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眼睛发光可爱。
然后转过身,又看住我,把我抱得紧紧的:“飘飘,飘飘。”
我故意嘟起嘴:“看什么些东西你都没见过,看我干什么?”
“那些东西都没你好看,我就想看你,好像失去过很久在又回来了,再也不放手了,我。”手指慢慢的缠上我,眼底有些发红。
幸福,原来竟是样的。
后来,我们开了一家名为“彼”的咖啡屋知道了这个世界,离我离开的时候居然只有一年而已。
那个世几百几千年,这里却不过一年。
我想笑,我的恍若隔世对这里来说,过是春夏秋冬打了个转而已。
让我惊讶的是墨瑾对魔术着迷起来,也许是魔术跟幻术有些相像,所以他学的很认真出一年,便让他师父都惊讶。
每天深夜我从梦中惊醒时,不忘捏一下身边的手只有确定还在,才能再睡过去,那是那次分别之后落下的毛病,总怕他忽然又不见了,或者,不再记得我。
清晨醒来,睁开眼,他总会在阳台上,很喜欢这个阳台,也许是可以看到许多他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背后拥抱他,他侧过脸朝我轻笑,勾起唇,下巴冷冽的弧线便变得温柔无比,唤一声:“飘飘。”
之后一整天,我的心都是甜蜜的。
我抽空整理了一下房间,即墨瑾像个小孩子一般帮我拿东西,忽然,他怔住不动了。
我走过去,讶然的看见他拿着一张照片,那是我曾经放起来的和叶歌的合影。
他抿着唇一动不动,眼睛眯起来,就像第一次我见到他那样充满危险。
我小声的叫:“即墨瑾。”
他沉默许久,终于说:“不喜欢。”
“什么?”我怔住。
他扬了扬手里的照片:“不喜欢这张画,不喜欢这个男人,不喜欢飘飘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我失笑,心底像是蜜糖般化开来,拿过照片,用手指拂去上面的灰尘:“即墨瑾,那是过去,那是另一个我。”
照片里的叶歌笑容明媚,看着看着,我仿佛想起了那个白衣盛雪的男子,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他们真的很像,只是楚颜比叶歌更美上几分。
我说:“即墨瑾,你觉得他像不像楚颜?曾经我回忆起来,觉得很像,只是记忆中的脸不太清晰了,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像。”
即墨瑾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眼睛暗暗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不认识叶歌,可他说不喜欢,是因为他长得像楚颜,他在——吃醋?
我的心像是小鹿一般跳起来,缠住他,认真的说:“没有别人,就像你说的那句话,没有别的人,这里——”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这里,只有你,你一个。”
“即墨瑾,我爱你,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他的身子一顿,抬起头,深黑的眼睛里仿佛卷起了一层波纹,不停的晃动,波澜起伏,像是要涌出来,让人发狂:“飘飘,我爱你。”
声音带着尾音,犹如一个暗色的漩涡,我宁愿沉沦其中,永远不再醒来。
“你说什么?”
“我爱你。”
“再说一遍。”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直说,我爱你。”
我的眼睛酸的难过,把头埋在他怀里:“即墨瑾,现在,你不是什么宫主了,也没有什么法术了,你是一个普通的人,这里是我的世界,你逃不走了。”
“那好,我就缠着你,直到你厌倦我。”玩味的笑,是我从未看见过的轻松。
我不会厌倦你,我怎么会厌倦你呢?这张脸,每时每刻的看着也不厌倦,我用手指从他的额头摩挲,一直到唇角,轻轻打圈,然后狠狠的吻上去。
细致的令人发狂的吻,一夜天明。
转眼便是三年,那日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
那天我们走在街头边有婚纱的现场秀,我站在那里不肯走一套套洁白的婚纱,让人看着眼红。
即墨瑾从身后看着我:“飘飘喜欢?”
我笑一下:“太美了。
”
“买。”他说。
我失笑,来到这个世界,买是他第一个说的顺口的“现代词汇”。
我扯住他的手诉他:“即墨瑾,这不是普通的衣服,要结婚时才穿的。”说完脸又红起来,我为什么要赖在这里不走又跟他说这些话呢?搞得好像逼婚的女人一样。
没想到他笑一下说:“那么,结婚。”
“结婚?”我差点叫出来。
他笑的那个纯洁:“飘飘喜欢穿那件衣裳,那么就结婚。”
我想跟他解释,结婚和古代成亲一样,甚至比成亲更严肃,是一辈子的事要负一辈子的责任的,可是转而一想,也许不用说那么多,我相信他,他也许不是完全明白可是只要我喜欢的,他都愿意陪我做,这样足够了。
这个世界充满诱惑,勾心斗角和伤痛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再害怕。
那一日冬最温暖的一天,我披上洁白的婚纱,下嫁我最爱的那个男子。
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经历那样一段传奇,也没想过,会把一个男人,从那个遥远
拐到了这里与我相守。
新婚之夜,我拿起酒杯,轻轻绕过即墨瑾的手:“喝了这杯酒,我们就要永远在一起。”
他一饮而尽,脸色因为酒精而微微潮红,鲜红的唇仿佛要滴下水来。
……
我沉浸在回忆中,回过神,看到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睛,温柔的注视我。
“飘飘累不累?”
“有点累。”我揉了脖子,“回去还要整理一下屋子。”
我们的新居快要装修好了,几天要搬家。
本来我喜欢那间小屋的,可是——我们家很快要多一个新成员了,我微笑着摸了摸肚子,即墨瑾的手伸过来,放在我的肚皮上,轻轻的摩挲:“今天听话吗?”
“不听话,估计和他爸爸一样,是个牛气,又踢又闹。”我笑。
“等他出来,我要好教训他,不可以欺负妈妈。”即墨瑾的眼睛亮的跟什么似地。
回到小屋,整理房间,即墨瑾我睡觉,可我非要自己来,他只好紧张的护着我。
从书架上把书拿下来,那些都是一旧的乐谱,有一些,是母亲生前留下来的。
打开一本书,有一页好像夹着什么东西,我一怔,这是《月亮河》的歌谱。
那东西缓缓掉下来,是一封信,打开,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那是母亲的字迹,我不会忘记。
飘:
你也许看不到这封信了,因为你会去另一个世界,那是妈妈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那里,有我最爱的人和最美丽的回忆。
原谅我,自私的把你的生命轨迹调换了。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
我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
我用尽了所有的情感去爱一个人,可是最终没能和他相守,这么多年,我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他相处的每一刻,只要看着他,剩下的回忆,已经足够。
如果你遇到他,可以用你的眼睛去看他,感受他,代替我守着他,那便是我的心愿。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早已经不在了,别问我去了哪里,我的一位朋友说过,世间的物质都是永不消失的,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也许,妈妈是一朵花,也许,是一瓢水,也许,是你的一抹笑容,无论如何,我会永远守护你。
我们相处的时间,我没能好好照顾你,对你的爱太少了,我曾以为,你只是我寂寞时生下的一个孩子,可是当你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那么多年,我是那么爱你,用生命去爱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
如果你真的回来了,去看看你的父亲吧,我没有爱过他,他却给过我很多温暖。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只想让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没有抛弃我们,是我辜负了他。
最后,我爱你,永远爱你。
信纸被泪水打湿,一双手轻轻的抱住我,微笑:“飘飘。”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失声痛哭。
即墨瑾抱紧我:“她就在我们身边,她会高兴,会的。”
后来的某一天,我偷偷的站在一栋屋子的门外,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走出来,他有一张很平凡的脸,却有一双很亮的眼睛,虽然眼角微微扬起皱纹,可是那双眼睛却如星辰一般。
我的母亲,是因为这双眼睛吧?和即墨瑾如此酷似的眼睛。
我微笑,他没有看见我,就这么擦肩而过,罢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周末的咖啡屋总是人来人往,我站在窗口往下望,一张张幸福洋溢的脸,猛然的,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仰起头,笑着,明媚如春光,叶歌,叶歌,那一刻,我的心底竟没有恨,只有恍如隔世的重逢的感叹。
他转身,抱住身后的一个女子,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容恬静,不是苏小小。
完全不是,那张脸,再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彻底怔住。
那是我的脸,一模一样,肉呼呼的脸蛋,大概因为身孕更胖了些,可是面容宁静幸福,谁都看的出来。
我想叫,却止住了。任谁都看得出来,“我”过的很好,叶歌对我也很好。
这么多年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我何必要去管她是谁?这个占据了我身体的灵魂,代替我去守在叶歌身边。
而我,也已经再也容不下另外的人。
我的眼睛模糊了,一双手轻抚我的发:“怎么了?”
我笑一下:“没事,沙子进了眼睛。
”
“我看看。”即墨瑾认真的撑开我的眼睛。
我看着他的脸,手放在腹部,又看了看那个怀有身孕的“我”,忽然唇角缓缓上扬,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同一天出生呢?
可惜,我不会知道答案了。
那又如何呢?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心微微颤抖,侧过脸,人群的熙攘声都在瞬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