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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是个穿过来地人。对死亡没有那么恐惧,但现在。我竟舍不得离开。
某一天,我一觉醒来,竟看到一条小小的龙,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即墨瑾地元神。我在结界里陪伴了他不知多久,他才慢慢幻化为人形。
“你是第二个看到我元神的人。”他说。
我竟有些难过,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呢?这样,他便会永远记住我。
第一个人,应该是翡翠仙子吧?那个他永远等待的女来,看见楚颜在树林下弹琴。陪着他的只有琴和池中的锦鲤。
他什么时候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有些腼腆地男孩,眉宇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本来不太会唱歌,也不会舞剑,可是来了这个世界,竟什么都会了,我学会了舞剑,并舞的很好。也会弹琴唱歌。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了,做个歌星也不错,不用烦着找工作了。唱唱歌,再把风月无双的剑法改编成舞蹈。一定很特别。
我沉浸在宁静的时光中,七情玲珑扇一直显示淡淡地红色。原来我想不起的岁月是这般美好。楚颜为什么说,那是伤心的回忆呢?
我想一直这么沉溺下去。哪怕不出去,就这么一直生活在回忆里,没有渡劫,没有以后的生活。
可是,忽然场景又换了。
那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宫殿,在即墨瑾屋子的后面,里面的陈设很漂亮,面前地女子也很美。
美得让人惭愧。
穿着五彩镶金的百褶流苏裙,轻轻转身便会叮咚作响。
她看着“我”,唇边的笑意那么妩媚,眼底却一片冰凉,仿佛是个孩童看见了夺走她玩具的人。
那一天,“我”才知道,这个美丽若天仙地女子,真的是仙女,她就是翡翠宫地宫主,翡翠仙子。
她那么美啊,为什么“我”心底会泛起那么强烈的恐惧呢?
就像见到君地感觉,明明温文尔雅,却让人不寒而栗。
“瑾儿是要继承翡翠宫的人,他是要成仙地,你不能跟着他。”她说。
“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也对你的银剑不感兴趣,”她轻轻一笑,“不过,如果你再在这里,会害了他们。”
她十指轻撩“我”的脸,眸中精光闪动:“这千年来,他们很寂寞,有你做伴,倒也不错,可是,他们不会喜欢你,他更不会,你可以回去告诉那个人,他的蛊惑,对我们都是没用的,别再用这些无聊的手段。”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无暇去理会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心一直往下沉,好像偶尔偷到的甜蜜,现在连这一点点甜蜜都要被人剥夺。
即墨瑾喜欢的是翡翠仙子,“我”一直知道,他坐在树下望着那片天,眼中满是寂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冷冷的说。
她轻笑,美如繁华。
“我”转身,轻声说:“多陪陪他。”
这句话多可笑啊,身后完全没了声音,我有什么资格说着句话?我站在什么立场上说?
七情玲珑扇的红色慢慢幻变成了紫色,呵呵,多忧郁的一种颜色,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我看着那个“我”茫然的走出宫殿,仿佛回到了那段回忆里,身上的痛比不过心口的痛。
在树林里晃啊晃,转身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站在树林间。
“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他目光冷冽如冰。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些话,一定是翡翠仙子对他说了什么,他的神情多关切啊,难道怕我伤害她?
我是什么?怎么可能伤害一个仙女?
“我”冷笑:“我只是告诉她你天天在等她,这样不好吗?好过你无止尽的等下去。喜欢她又不敢告诉她,每天望着天有什么用?你是个懦夫。”
他眯起眼,如林中窥视猎物的某种兽类。一字一字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来。仰起头笑地纯真灿烂,一字字的回他:“谁稀罕管你的事?我在乎的人是楚颜。”
他的瞳孔收缩,神情让人害怕,好像要一掌把“我”地脑袋拍碎,目光轻闪。却望向我身后。
我转身,看到楚颜。
满楼明月梨花白的那种白,本来是最让我安静的白,可是现在却那么忧伤,抱着琴,静静的站着。墨绿色的眸子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片刻,又抬起来,那双眸子里,是我从未见过地冷芒,直射即墨瑾。
即墨瑾眯着眼,空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气压。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咬了咬唇,拉住楚颜:“我们走。”
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树林都在晃,好累啊。直到筋疲力尽才蹲下来。
“你这是何苦……”楚颜的手伸在我的脸前,却又忽然停下来。轻轻一叹。
“你会明白,只要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哪怕死了,我也知足。”
“我不会明白……”他垂下眼。“可是,我的心,你又明白过么?”
楚颜,楚颜,心口像堵着什么东西,那么酸涩,对不起,楚颜,对不起。如果有来生,如果我还能来到这里,我一定不会让你怎么伤心。
可是,来不及了,我已做了决定。
七情玲珑扇的颜色正慢慢变深,胸口地疼痛也在加重,我不知道我还会想起什么,看见什么,可是心里的预感那么强烈,我有感觉,七情已经快到了最后一重,我将要看到的,也许是我永远都想忘记的。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与其让它沉默下去,还不如让我清清楚楚地看个明白,这些是我的过往,再痛,我也要面对。
扇子一度地空白,我卷曲着身子,却仍然那么痛,浑身像被各种气流撕扯……
终于,扇子上出现了什么。
还是那片树林,“我”木然的站在中央,即墨瑾地身影如一抹黑色的残云,他身边,是微笑而立地翡翠仙子。
“瑾儿,她留下来对谁都不会有好处。”她淡淡的笑。
即墨瑾冷冽的眸子那么暗,仿佛天边的星星骤然陨落,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波澜不惊,像一块恒久不化的冰。
随即,他指尖点向胸口忽然汇聚了一道黑色的光团,看着我,目中一片冰冷。
罢了,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他的手下?我心里一片荒芜,本就是我不该来的,我是个奸细,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我依然站着,仰起头看着他,我要记住他最后的容貌。
黑色的光团像剑一样像我刺来,忽然,身后射出一团白色的光,与黑色的光芒相撞,如电石火光,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愕然的看着楚颜,他的目光也是一片冰冷。
两色的光团在空中交汇,即墨瑾与楚颜的脸都是一色的苍白。
“再这样下去,他们千年的修为就会毁于一旦,两败俱伤,你忍心吗?”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我看见翡翠仙子的唇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泪眼朦胧中,我想起初见他们时的那一幕,腼腆的白衣男孩,臭着脸的黑衣男孩,我逗着他们玩,楚颜在林中弹琴给我听,即墨瑾和我一起舞剑……
那日日夜夜,终不过是一场梦。
君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在自相残杀,我的任务也完成
我的心变得麻木不堪,拔出银剑,银剑在空中发出一声悲鸣,结束了,都结束了,如果我走了,是不是他们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过,我本来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举起剑,朝胸口刺去,再狠狠的拔出来,鲜红的血如梅花一般绽开,银剑猛地飞起好几丈高,“砰”的一声插入树林下的石壁中。
四周的一切都停止了,头顶的景象在盘旋,我看到即墨瑾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我,瞳仁在收缩,暗的犹如没有星星的夜。
我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的目光如锦缎破裂,可是我已经来不及去看,爹娘,我没能完成你们的心愿,银剑也许会永远留在这里,就让它等待一个有缘人吧,我终究不是那个人。
我倒在一个人的怀里,那里有淡淡的花香,他总是能使我安静下来,他的笑那么美,他的琴声那么忧伤,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了。
“小白……”
“别说话。”他沉着脸,在我背后输入缓缓不断的真气。
“没用的,”我惨白的笑,“银剑不是一般的剑,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谁也拉不回来了。”
我的身上,还有一本风月无双的剑谱,和一只浅紫色的荷包。
这两样东西,我本来是想送给即墨瑾的,剑谱里除了人界的四式,还有我自创的一式,我把它叫做情根。心中有情,才是剑。那日日夜夜,我在树林里舞剑,想到即墨瑾就在我身边,剑光交错,如彩虹一般。
情,缠缠绵绵,也如彩虹一般绚丽却短暂。
而荷包,里面放着一样东西,写着我的期盼,也许,他永远也看不到了。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最终消失。
我木然的看着这一幕,身体像要被疼痛撕裂,记起来了,全部记起来了,七情玲珑扇让我控制不了情绪,只想陷下去,万劫不复。
浑身如在火上烤,又像在冰水里浸,眼前只有空洞的一片。
忽然,胸口有什么东西涌出来,“扑”的一口,如鲜艳的梅花散开,血,到处都是血,就像那一天的人界。
颈上的珠子不停的在闪,身体轻飘飘的,这次真的要死
即墨瑾,楚颜,巴哈,古丽,黑舞和飞天的身影在脑中一一浮现,再见了,我爱的人。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落在我后背,暖暖的,竟不再那么痛了。
我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好累啊,如果就这么睡过去,该多好。
第一卷,四十五、终于,回到了原来的我
是过了多久?只觉得眼皮一直耷拉着,有一抹亮光,渐渐变黑,然后又亮起来,周而复始。
身体轻飘飘的,如浮在云端,除了软绵绵的,也没了疼痛,一切好像都不真实。
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我眨了眨眼,又闭上,好像有千钧重的东西压在眼皮上,真困啊。
我是死了?还是灰飞烟灭?可是灰飞烟灭为什么还有感觉?
我努力的腾出手捏了捏自己,还好,还有感觉,身体还在。
吐了口气,我又迷糊了一会。
睁开眼,好像嗅觉也回来了,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味,让人无比安心。
这种气味,在经历了那一段段的回忆之后,变得无比清晰。
我轻唤:“小白……”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些回忆里的人一转眼长大,我错过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身体被纳入一个微凉地怀抱。有人叫:“悠悠。”
嗯?我努力地睁开眼。睁大。再睁大。终于看到了一抹墨绿色如水草般地颜色。
那抹墨绿。带着些晦暗和迷蒙。一瞬不瞬地凝睇我。
我伸出手掠过他地脸。还好。不是做梦。我真地回来
“别动。”他说。又把我往怀里挪了挪。
“我在哪?”
“怎么渡了劫。反而变得迷糊了。”楚颜轻笑。
奇怪,他地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很炙热,幽幽的,看着我,却又像看着一个陌生地人。
我思绪飞快的转,终于抓到某个让我精神一振的字眼:渡了劫。
“我……渡劫成功了?”我顾不得是在梦境还是真实。一股脑儿坐起来。
“是,”他伸手在我脸颊摩挲,“悠悠回来了。”
我不太明白他说悠悠回来了的意思,大概是说我渡劫平安渡过了。一半的心事没了,我觉得身体也轻松起来,挪了挪身子我看了看四周:“巴哈和古丽呢?”
在昏过去地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们。
“先别管那么多,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