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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过来握住我的手臂,由于激动竟握的我生生的疼。蓝光照耀着我,我躲避着他的视线,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炀,你不是意志薄弱的女子!”他几乎是低吼,声音凄厉。“你看看我……抬眼看我!”他终于怒火中烧,冲我大吼。
我定了定,然后抬起眼,做出茫然的表情,却在接触到他目光的同时一惊。离盏眼里的悲哀几乎可以将人淹没,他干净的脸上纠结着不甘和怒气。我的话,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我求求你们,别再以为我很强大!”我痛苦的想甩开他的手臂。他却一挺身将我抱住。
“你对我有情,只是你自己不知……”他将脸埋在我的颈后,不知所措的说着。
我的泪恍然而落,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他又怎会知道呢。
“离盏,我不想再骗自己。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开始挣扎。
他终究不是芒,离盏终于放开了怀抱,任我抽身而去……我离去的刹那,他摊开的掌心微微曲着,眼中有被挫骨扬灰的爱恨。一切湣鸲脊槲啪病�
对不起离盏,我飞奔而去。
就这样,离盏走了。带着对我的爱恋和怨恨消失在采柳。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芒问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阿其只是用怜悯的眼神来看我。
后来的几天我只是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然后默默的来到小河边,一个人望着月亮发呆。我控制着不让自己睡觉,怕灵照来质问我。我不确定自己该如何面对她。那时候,我第一次明白了情路为艰的道理。原本见到灵照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现在,我竟在想方设法的逃避。
我放浪的笑起来,一仰头,酒瓶里的酒就全下了肚。我将瓶子丢在河水里,发出咚的一声响。萤火虫冉冉飞舞,围绕着酒醉的我。我笑着起身,甩手将火浣衣扔在一旁。火红的布衫随风轻摆,我踢掉鞋子,赤脚朝河水走去。
那些萤火虫真坏,我总是抓不着。我追逐着它们,而它们却似乎并不在意。月下的河水里,一个女子踉跄的追逐着星光般的虫子,踩出一片清灵的水花。远处的沙丘上,一袭黑衣隐没在树影里,默默的望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女子举起手臂,笑的似有若无。
迎着月光,我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手臂。“为什么要将我变成如你一般的白净呢?”月下,我的皮肤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月轮沉默不语,只用皎洁的脸来回应。
我眯起眼,伸出指头指着那片模糊的月色,“银蟾!告诉你,我现在可比你还美……”月依旧淡然。
“是你引诱我们的吧……”我踉跄着向前走去,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月,醉醺醺的摇荡着身子,布衫摇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月轮实际上是由双月组成的,分为明月和暗月……”我的嘴角带着戏谑,指头寻找着月光,断断续续的说道。
“明月让人陷入爱情,而暗月带来仇恨……我什么都知道……”我差点摔倒,踉跄了几步稍稍站稳,“银蟾,你在操控苍生的感情……你总是戏弄我们……”我眯着眼,洋洋自得的发出一声声冷笑。
忽然间,我停了下来,默默的垂下头去,河水匆匆,月影映在波纹上,起伏不定。我晃了晃,终于跌坐下去,水在胸口处,冰凉的刺着皮肤。我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已经是秋天了啊……”
☆、采柳(十七)
月光仍旧摇曳,湣鹪诔芭业奈拗N页锏脑铝僚廊ィ耙福阍谡饫锇 愀嫠呶遥翘焱砩希降资遣皇俏摇�
水没过了我的脖子,脚下一滑,我的身子朝河水中沉去。水真凉啊!我的脑袋忽然间清醒了,缓缓闭住眼睛。我不要再回去了,就让河水带我走吧,去哪都行。于是我伸开手臂,随顺着那涌动而去的水流,心空静如孩童。
忽然,水流错乱,有人抓住了我。我睁开眼时,已经被拎了出去。接着是一个充满了热力的怀抱,我好像被这个怀抱网住的鱼,无能为力的被拖出了水面。
“定然是疯了!”那怀抱低语着,语气里有爱恋的责备。
我闭着眼,不愿睁开。
“我知道你没事,快睁开眼睛。”身子一凉,那怀抱抽身而去,我被扔在了地上。
我不得不睁开眼,眼前的人是芒。他铜色的衣衫在夜色里很不明显,星眸一闪,将头侧了过去。
“没人规定要守着一个人终老。”他淡淡的说着,然后俯身坐在我的身旁。
我仍旧躺在那里,“离盏没有让我只守着他。”
他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五百年后,我是什么样子?”
我默默苦笑,转头看向他的侧脸。有水从他脸上滑落,滴在面前的草地上。
“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偶尔的沧桑……”我慢慢寻找着适合的词汇,他歪着头,似乎觉得挺有意思。
“还有……正义之师。”虽然犹疑,但我还是最终说出了这个词。
他一怔,脸上玩笑的神情轻微的一震,然后歪着脑袋来看我。“你确定这个词可以用在我身上?”
我点了点头。“你说,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他想了想,忽然间笑了,“这么说,真正的正义之师是你喽。”
我禁不住也笑了,转头看向天空,星光闪烁,湣痂驳闹酰易苁窍不督炷槐茸髦酰蛭谖业难壑校蠲赖木褪桥嗣怯蒙2纤恐瞥傻慕醪�
“五百年后的藏于,你如同我的启蒙恩师。”我缓缓坐起身来,微笑着看住他。
他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指引我得到火浣衣,又带着我们去找仆久……曾经我很……崇拜你。”我淡淡的说着。
他有些凄凉的笑了。“只是崇拜我?”
我将目光朝夜空游移开去,假装没有听见。他淡淡的笑了。
“难怪你刚来是对我那么依赖。”他语气里有明显的自嘲。
我也不解释,只默默的听着。
“我以为你……”说到这里,他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然后扬起头。“也许是我自己先沦陷的,至于从什么时候呢,我也记不得了。”说着,他将身子一歪,躺在身后的草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我默默的望着他,那金色的面庞在夜色里显得十分英俊,我喜欢他的唇,他的唇很厚,让人觉得有点像在轻轻嘟起嘴巴。当他安静下来后,那样子显得十分诱惑,我偷偷的举起手,远远的,用手指抚摸着那沉浸在夜色里的唇线。我想起那晚在山谷里,他狂热的吻险些让我陷落。
他微微动了动脖子,我忙收回手臂,抓起火浣衣悄悄离去。
他躺在河边,月光洒在铜色的布衫上,草泽里有萤火虫在环绕,我回头望去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静默的样子就像不谙世事的孩子,嘴角的微笑有着惬意的线条,风荡开他怀里的温暖,缓缓向四周溶散开去。
“真是个逍遥的神祗。”我轻声赞叹。
我走了,因我无法流连在他身边,我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澎湃,那深山中的热吻深刻的印在了我的脑中。我再也无法轻松的面对他满是诱惑的双唇。我必须离开。
一边走着,我的脑子里忽然间现出一丝怪异的想法。难道是灵照,刚刚忽然的离去,难道是灵照的作用。是不是因为我赶走了离盏,所以她在报复我。这想法让我惊恐。是啊,我既然阻隔了她和离盏,那么她也就必然会来干扰我和芒。我忽然间停下脚步。
“这样下去,谁都不会得到真爱。”我痛苦的抱住头,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月下的男子缓缓坐了起来,落寞的冷辉浮上他的脸,他转眼朝女子消失的方向望去。
“是这样吗?仅仅是崇拜?”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夜枭时而低鸣。忽然,远处的树影下惊现一抹黑衣。衣襟飘渺,湣鸬痛乖诘孛娴奈谠啤�
“谁?”我低声问道。
那黑衣湣鹫苏婕匆慌ど恚г谏畛恋囊股小N已刈拍翘趼费叭ィ捶⑾帜抢锫蔷<�
这是什么地方,空桑山我不熟悉,上次迷过一次路,这次可要小心。我转头朝四周望去,竟惊讶的发现这里出现了四个同样的路口。我找不到来路了。
“怎么可能?”我惊异的望着周围,额头顿时现出一片冷汗。
忽然一只猫头鹰飞来,落在一棵大树上,眼神诡异的望着我。我的酒这下子全醒了,眼前的景象应该不止是迷路。我抬眼朝夜空望去,北斗星有些暗淡,但仍旧依稀可见。
“幸而是夜晚。”我沉吟一声,迈步朝那棵大树走去。就在接近树干的一刻,我闭住眼睛。果然被我穿透,那不是树,而是一个幻影。
冲破迷障,我再四下望去,果然只有一条小路,指向林子外面。
是什么力量?难道是岸?我猛然间回过头去,月色苍茫,风吹动树冠,发出沙沙的响声。可她为何要主动来接近我?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我忙回过头去,树下,一个娇小的人影默然而立。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有点冰冷,却并没有敌意。
我冷哼着,双眼微觑。“被朋友出卖的滋味并不好。”
她并没有露出懊悔,只是目光清澈的望着我。月光下,脸色有些苍白。
“请你转告九娆,我不会让她活着走出采柳。”岸的脸仍旧没有一丝异动,她只是默默的说着。
我深深的盯住她的瞳孔,希望看出一丝创痕,然而,什么都没有。她就像不染纤尘的孩子,如同我在非择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然而,这样清澈的外表下掩藏了什么,没人能看得清岸的脸。
我缓缓叹了口气,“如今九娆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坐视不理。就像当初我把你当成朋友一样。”
她抬起眼眸,饶有兴致的盯住我的脸。“是嘛。可我要做的事,还没人拦得住呢!”接着,是个灿然的笑。毫无芥蒂,如童年般美好的笑。
我的头皮顿时发麻,脑中电光一闪,“你脸上的烧伤哪里去了?”我清楚的记得在菌人的地下铜屋里,岸被烈火烧伤了脸,虽然不大,但仍旧有一片明显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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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柳(十八)
岸忽然间将眉一弯,那笑容立时变的诡异,“谁说我只有一张脸。”
我终于恍然大悟,灵照追赶的老妪想必也是她的面孔之一。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我的手心里隐隐透出冷汗,终于明白,八荒大地上的奇人异事当真是令人难以料想。
她笑着望我,似乎觉得我惊异的表情十分有趣,“你猜呢?”
我默默的立在夜风里,眼神深处闪出深切的悲哀。“岸,我曾当你是妹妹。”
她的笑渐渐沉落。天色忽然间有些暗淡,我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月亮不知何时转为了下玄月。我知道,夜已经极深了。
“是啊,我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喃喃自语,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
我忽然间觉得悲哀,一个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人,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轻轻走过去,她却退开。用一种很诡异的礀势,闪身到一旁的树影里。
“我没有朋友,从来都没有……这世上唯一肯爱我疼我的人就是左承,而如今娆害死了他,我必誓死复仇。”岸冷声冷气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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