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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能多看几次,摸清道路,再从曾不凡口中问清阵心符路,私下毁阵却也不难,只是……”
顿了顿,易苒口气中又带了些谨慎的建议:“只是,九转乾坤乃圣级大阵,弟子便是费尽心机也难懂得一二,若只是在符路上做手脚既易被察觉又并无大用,倒不若寻得趁手灵器出其不意干脆毁了阵心山洞。”
听了易苒这九成真掺一成假的话,纪慧云显然信了几分:“要何灵器?”
易苒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得分外认真:“最好是血晦杀气之物,在阵心薄弱之处用了,既可毁阵还会污了阵心,天羽宗便是发现了,一时也难以修补。”
这话从某种程度上是算是完全没问题的,易苒只不过是没有说得更详细一些,比如去求爱的曾不凡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即便回来了也不会再带她去瞧大阵,而单凭她再过个十年也是发现不了大阵的薄弱处。
但还好纪慧云并不清楚这些,听了这般有理有据的分析禀报,立刻就消去了原本的杀意,面色竟然还算温和鼓励:“既是如此,你便下去好好休息,等得回了天羽宗便继续准备破阵事宜,至于所需灵器,到时会给你送去。”
“是。”事情如想象般进展顺利,易苒心头一松,答应着,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便也起身安静的退了出来,不去听屋内三人的密谋。
宅子不大,若不出宅,并没有多少躲闪的余地,易苒心里打着离主屋远一点的主意,便慢慢行到了后院,院内种着一棵古槐,很是茂盛。
易苒本想行到树下,但刚迈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看着阴影里的身影,顿了片刻叫了一声:“翠心。”
翠心脚步轻缓的行到了易苒面前,露了一个飘渺的笑,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三丫。”
这称呼许久未曾听过了,更何况本就不属于自己,易苒一时回不过神来,没有说话。
像是不奇怪易苒的沉默,翠心又自顾自的开了口:“是不是没想到我还能活着?以为我早该被师父凌虐致死了,是不是?”
易苒不自觉的扭头往主屋的方向瞧了一眼,翠心显然也发现了,似是安抚:“莫担心,只有门主在的时候,师父才顾不上盯着我,除了师父那恶心的东西,谁又会在意我这必死的废物呢?”
张张口,易苒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没有出声,翠心看着她这顾虑重重的样子却是面带凄然的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还是想试试,三丫,”
翠心忽的跪了下来,一手轻拽住了易苒袍角,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的浮草一般,月光下的容颜剔透的像是要化掉,眼里写满了最后的祈求与悲戚:“求求你,看在幼时的份上,救救我,可好?”
翠心这般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PS:谢谢【微清浅】姑娘的雷~
☆、第30章论良心
“求求你,救救我;可好?”
翠心这般说道;从易苒的角度;低头便正好能瞧见翠心锁骨间来源可疑的红紫色伤痕,像是被这印记刺痛般;易苒猛地一惊,将目光移了开去。
退了一步;挣脱了翠心的手心,易苒面色惊慌,说不出是在对翠心解释还是在劝解自己,一时几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如今一无所能;自顾不暇;我不是不愿帮你,只是,只是……”
易苒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翠心听到这时已了然的松开了手,露出了一不出意料,但又带了绝望的微笑,慢慢站起了身,甚至还仔细的抚了抚自己的双膝,确保衣裤上没有了肉眼可见的污渍,才抬头看向了易苒,轻声说道:“是我过分了,苒师姐莫见怪,也请您莫要将这些话告诉师父。”
呆呆看着她,注意到对方又换回了师姐的称呼,易苒说不清自己心里是长松了口气,还是越发沉重了几分,顿了半晌,才低头沉闷的答应了一声:“我自然不会。”
“那不知师姐能否借……”翠心说着一顿,像是想到了又带着些悲哀苦涩,改口道:“不,是给,给我几枚元气丹?”
易苒一愣,回过神来,低头将神识探入储物袋,将自己带着的全部,但其实算来也就十余粒的元气丹取了出来,伸手递给了对方。
翠心上前一步接了过来,这时候表面上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完全看不出方才的绝望,只是柔弱的低头说道,似乎真的满含感谢:“多谢师姐,想来师姐这会也不愿再与我说话,若无什么事,我便去主屋门口候着了。”
虽说翠心并没有继续哀求,甚至还这般善解人意,但易苒心里却反而越发复杂,只是立在原地慢慢点了点头。
看着翠心已经转了身就要离去,易苒忽的上前一步,艰难开口:“你打算怎么样?”
翠心脚步一顿。
易苒等了一阵,又继续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炼气四阶的修为,几枚元气丹能做什么?”
翠心转过身来,扯着嘴角笑了笑:“师姐既然已决定置身事外,便该不再理会这些才是。”
“既然知道我没什么本事,知道是过分为难,方才就该别和我开这口!”易苒懊恼的摇摇头,抬头瞪着翠心,声音里带着怒意:“你都这般求我了,我能如何?为了你不自量力的开罪星冥门?还是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不但良心不安,说不得还会留下执念牵挂?”
翠心垂下眼睛,面容冷淡了下来,语气沉静:“对不住了,能在万护法手里活到今日,我本就没指望你什么,今日不过见你对我存着几分愧意,才故作姿态博你怜悯,总之于我不过是随口哭诉几句,没什么害处,最不济也能与你要几粒元气丹。我是蓄意利用,没存什么好心,若你真答应了反而没什么好下场,因此你也不必心怀愧疚。”
听了这话,反而更坚定了易苒的决心,便也深深叹息一声:“无所谓,所以我问你打算怎么办,反正我绝不会为了你牵连自身,可若是些对我没什么妨碍,类似给你几粒元气丹的小忙,我也会做,这般哪怕我日后知道你……”
顿了顿,易苒也说得直接:“知道你已被你那恶心师父活活弄死,我也能心安理得的自觉仁至义尽,对得住良心。”
愣愣抬头看向易苒,顿了半晌翠心倒是忽的笑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丝讽刺:“良心……”
易苒安静的看着她,翠心似也想通,侧目对着主屋方向看了一眼,先对易苒深深施了一礼,才接着说道:“不知门主会呆多久,师父一旦出来便会立即寻我,师姐可否与我去柴房里,我们长话短说。”
“好。”易苒点头,举步跟了上去。
——
次日一早,在林宅的牌匾下,面色有些苍白的林山推开了房门,扭头对着一身金衣的万护法拱手告别。
万护法依然满脸笑容:“下次再见之时,想必就是两位为我门立下大功,全灭天羽的庆功宴上了。”
捂着嘴轻咳了几声,林山笑容有些勉强:“但愿如此。”
看来昨晚上林山受的折腾不少,易苒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林山林山的面色随意想着,不过更多的心思却还是放在了昨晚从翠心的话里得到的消息上,看来有些心不在焉。
回过神时,林山与万护法的话已经说罢,易苒也开口对万护法告了声别,便与林山一起转身向镇外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翠心主动上前搀住了万护法臂膀,笑容恬静:“师父。”
虽说按年纪已有花甲,但身为筑基圆满的修士,自然不至于走路都需要人来搀扶,可翠心做得异常顺畅,万护法对此也享受其中般,面容慈祥:“好,师父收了这么多弟子,也只有你最贴心!”
若我不是最贴心的,让你觉得太早毁了可惜,你又怎么会留我到现在,翠心心中这般想,面上却笑得越发乖巧:“您是师父,这本就是应该的。”
“哎,为师还真是舍不得你,若离了你可怎么办呢?”万护法粗短的的手轻拍着翠心手背,眯眼笑着说道。
这样的话近些日子说得越来越多了,翠心压下心头的不安,面上依然滴水不漏:“弟子怎么会离了师父。”
“女儿长大了,就总会离家的!”万护法面容有些扭曲,忽的停下脚步,扭头打量着她,接着慢慢笑了起来:“嗯,回去收拾一番,我们也回星冥岛吧。”
多年来一直在万护法身边的,对他的任何表现都能了解并满意配合的翠心,却是被这一眼盯的猛然一惊,一时间几乎难以继续保持面上的神色,僵了一瞬才反应了过来,柔弱的笑着,语带祈求:“定要今日吗?弟子听说镇上今晚有灯会,可能让弟子看罢了?”
万护法眉间一皱,露出一个不耐烦的神色,翠心便忙在他开口前小声说道:“弟子除了在家时让爹爹带着看过一会花灯就再也未逛过了,师父您带弟子再去瞧一回可好?”
听到了这番话,万护法嘴角便猛然一颤,连带着在下巴上堆积的肉褶都晃动了几分,神色瞬间很是复杂,翠心看着心头却松了口气,果然,万护法随之便开了口,语气异常温柔:“好,都由你。”
而就在翠心想法设法的安抚求恳着万护法时,易苒却是在在离方口镇外十余里的山角处上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方向。
确认了方向距离后,易苒便从储物袋内掏出了阵盘阵旗,接连不停的制了几个困阵,虽然嵌了灵石,却并没有发动,而是小心翼翼的用木石沙土掩盖了起来,最后在阵中放置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古朴复杂且灵力阵阵的符篆,之后又在这符篆周围刻画了不少闭灵阵直到不仔细探查就觉不出灵力波动才停了下来。
在一旁盘膝休息,缓和昨夜元神刺痛的林山,安静围观了近一个时辰后,忽的出了声问道:“那符篆是做什么用的?”
“上古传送符,虽然不知会传到什么地方,且只能用一次,但只凭着符篆便能与传送阵一般,如今绘法也早已失传,我也是第一次见。”易苒头也不回的这般解释着。
林山便也看懂了:“周围设困阵是因为这符篆发动需要时间?”
易苒点头:“没错。”
林山挑着眉头反问道:“翠心?”
最后在阵心树了一根表示位置的竹竿,易苒小心的行到了林山身边,又一次说道:“没错。”
林山带了些赞叹:“ 果然不愧是能在万护法身边活到现在的弟子,能这么放心的把这攸关性命的宝物交给旁人,好胆识。”
沉默一阵,易苒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回道:“可能是因为这个旁人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良心!”林山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遍,口气简直和昨夜里的翠心如出一辙。
不怎么想和林山谈论这个问题,易苒转了话题问道:“我们现在就回天羽宗?”
“不,去刹星海。”
易苒面带诧异,林山摊摊手,笑着解释道:“那里有个秘密的贸市,说不定能买到极品灵石,你瞧,翠心都快成功了,我们也得加把劲不是。”
☆、第31章刹星海
刹星海在南华界偏北,若论大小说是海有些名不副实;充其量算是广阔些的江湖;但易苒却也大约能明白;这片水域之所以能得这么个美誉,其主要缘故是刹星海是片死海。
过高得盐碱让这片海毫无生机;死寂得简直让人压抑,不知是不是被这海影响;越往海中飞去,林山的面色便越发阴郁,几乎已到了连厚重的面巾都遮盖不住的程度。
与林山一样,易苒此时穿着的也一身玄色兜帽披风,甚至帽子上还带着一片黑巾用来遮面;这一套衣服完整装扮起来;除非是异常熟识的人,否则真是即便迎面撞上了,也绝计认不出来。
但尽管如此林山却似乎依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