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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天歌就这么在浑然不觉间,成了云中元婴修士们的眼中钉。
“仙师!”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陌天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西夷服饰的少女急步向自己跑来,腕上的银镯叮叮当当,每一步都是一个音符。
“仙师!”少女在她面前停下,抬起红扑扑脸蛋望着他,“你这就走了吗?”
陌天歌微笑,看着眼前的少女:“阿依,你怎么来了?”
少女低了头,抓着自己的辫子,过一会儿,又抬头,亮晶晶的目光望着她:“仙师,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陌天歌闻言一怔:“你……”
“仙师,”少女的脸上带着羞涩,却也坚决,“我喜欢你,所以我要跟你一起走!”
“……”陌天歌苦笑,忍不住摸了摸脸。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十年间,她走过许多地方,时常会有女子向她表白心意,着实让她哭笑不得。
她作女子打扮的时候,虽然也有男子心存好感,却从未遭遇过示爱,偏偏她用拟容术幻形成男子,时不时地会沾惹些桃花。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她其实更适合做个男人?还是说,装男人装得太成功了,这个皮相又过于俊俏……可叫她幻形成一个糟老头,那是决计不干的。
“阿依,我不能带你走。”她说,“你回去吧,这里是你的家。”
“为什么?”西夷少女阿依睁大眼,“我们西夷的女子,有了喜欢的人,都会离开家的!”
“可我……”她顿了顿,温和而淡漠地说,“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我不能带你走。”
“啊?”这么直白的拒绝,让阿依呆立当场,过了一会儿,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仙师……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说,我很可爱吗?你还说,跟我在一起很快活……”
陌天歌一怔,是这样让她误会了吗?这么说来,却是她自己失了分寸,心里头还当自己是女子,说这些话时,没想过会让别人误会。她叹了口气:“可爱与爱是不一样的。阿依,你回去吧,我们不会再见了。”
说罢,她转过身,一挥衣袖,迳自化为遁光,急掠而去。
“仙师!”少女大急,银镯叮叮当当,急步向她追去。可凡人之力,又怎么抵得过仙人之术?很快地,她再也找不到那道遁光,不由地蹲地大哭。
衣袖飞扬,陌天歌轻轻在一座山头落了下来,听着少女的哭声,不由叹息一声,拂袖盘坐下来。
这里是西夷,云中最险恶的地方,穷山恶水,物资贫乏。坐在这山头望过去,满眼都是光秃秃的黄石,难以寻到青绿的痕迹。生活在这里的夷民,与天争,与地争,与凶兽争,艰难地生存着。也许是这样恶劣的环境,给了他们坚韧的信念,这里的人,都是这般勇敢而单纯。
过了许久,少女的哭声渐渐歇了,终于站起身,默默一步步往回走。
陌天歌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虽然她根本不能接受,可这样执着而热烈的感情,却让她燃烧了起来。
春花尽落秋风起,夏荷开败冬日眠。时光毫不停留,一年又一年,一转眼,五十载转瞬而逝。
来到云中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会五十年不归,更没想过,归途难寻。
相守的时候,总是觉得,在他们之间,是这样平平淡淡却细水长流的感情,直以此时,因为这个西夷少女,让她恍然发现,原来内心深处,也有这样的爱意。这些爱,并不是那么浓烈,却醇厚如酒,存放在心里越久,便越深刻。
“该回去了。”她低声轻语。这十年的收获,已经超过自己的预料,也许该寻个地方闭关,冲击圆满境界,一举进入元婴。如此,便可凭借修为深厚,一渡南海。
她握了握手心,下了决定。
第437章 血誓的感应
对凡人来说,西夷穷山恶水,到处都是凶兽,并不是适合居住的地方,自然也不是游玩的去处,更兼物产贫乏,连商贾也不会前来。
对修士而言,西夷并无优秀的灵脉,更不用说天材地宝,灵兽灵草,所以,除非寻找一些奇特之物,也不会踏足。
但这些对陌天歌来说并不重要。
坐在这西夷荒僻的山头上,感受到吹过的凛冽的风,苍茫悠远的气息扑面而来。
十几万年以来,除了少量的夷民,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足迹,仍然保持着上古的风貌,轻易地就让她的思维融入其中。
她盘膝而坐,闭上眼,感受着吹过耳边的呜呜的风,以及远处的窑洞群,夷民悠扬的号子声。
不如就在此闭关吧。她脑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虽然这里没有灵脉,可她有虚天境,这并不成问题。
念头一起,干脆就地打坐调息。这样做并不能使她的灵气增加,可心境上的收获,却是虚天境中远远不及的。
西夷的风是粗犷的,如同这里的皇天后土,苍茫遥远,仿佛从上古时代吹来,没有尘世的喧嚣,也没有利益的争夺。
渐渐地,心就这样溶在了风里,随着风飘荡向上古的世界……
金乌落下,玉兔东起,日夜更替。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风卷起黄土,渐渐将盘坐在山头的人掩埋。
这次入定,足足持续了半个月。
从入定中醒来,陌天歌看着身上堆积的黄土,哭笑不得。她要是再入定几个月,醒过来的时候只怕别人会把她当成荒坟一座。
幸好,这些对修仙者来说,并不是问题。她轻轻一振衣袖,黄土随风而去,衣着如新,面庞不留半点尘埃。
重新在山头盘坐下来,她面带微笑,只觉得轻快无比。
这半个月时间,她的心境又有了感悟,这些感悟让她对陌瑶卿的修炼心得又有了一番体悟。如此的话,想要晋阶圆满,乃至元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当然,若要闭关,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比如稳定境界,看护心境,以及催动晋阶的各种丹药,还有一些防护措施。
结婴不比结丹,若是丹碎而结婴不成,一身修为就尽废了。所以,若有不对,她一定要在丹碎之前结束结婴,而一旦进入丹碎状态,就必须要结婴成功——她可不想再从头修炼,那样可比现在要难很多。
坐了一会儿,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剑。此剑古朴厚重、光华蕴敛,隐有风雷之声,可上面却缠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魔气。
看着这柄剑,陌天歌叹了口气。这便是近年来让“秦微”成为云中修士人人都想寻而杀之的目标的扶生剑。
这些年来,她不是不想找出扶生剑的秘密,可是,不管她怎么琢磨,扶生剑还是这个样子。
这柄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坚韧无比不说,连神识都无法探入内部,所以,她根本弄不清这柄剑到底被魔气腐蚀到了什么程度。虽然虚天境的典籍中说,淬灵水可以洗出一切魔气杂质,可这东西却是世上难寻,毫无线索。
不过,这几年来,她听过很多传闻,其中有一件,是大多数结丹修士认同的。
所谓五件圣物,它们身为法宝的威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是隐藏在归墟海的秘密的钥匙。
这些结丹修士里,不乏大宗门弟子,陌天歌琢磨,如今五件圣物在云中已经广为人知,这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问题是,就算是真的,她又该怎么利用这扶生剑呢?
这五件圣物,是归墟海某个秘密之地的钥匙,这是不是表示,一定要五件圣物合而为一,才可以成为真正的钥匙?
假如真是这样,想要解开这个秘密,要么这五件圣物归一方势力所有,要么拥有圣物的五人像当年的五圣那样,实力相当,选择了合作。
“麻烦啊……”她看着扶生剑,叹了口气。
第一个不用说,她一个小小的结丹修士,凭什么弄齐五件圣物?只怕一露面就会被元婴修士一掌拍死。第二个的话,如果是在天极,倒是完全可行,她有玄清门作后盾,谁也不能小视,可这里却是云中,她在此无根无基,凭什么占据一个合作的位置?除非……除非师父和师兄在此……
这个念头一起,她不禁苦笑。现在这情况,她回都回不去,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可惜啊,若是有两位元婴修士做后盾,她完全可以站出去,要求分一杯羹,而如今只能躲藏起来,免得被别人杀人夺宝。
可叫她交出扶生剑,她是绝对不甘愿的。扶生剑是她堂堂正正地从别人手中换回来的,凭什么叫她交出去?这些人解不开归墟海的秘密,她又不损失什么。
嗯……既然这样,就把扶生剑带回去吧,回到天极,潜心修炼,等到自己实力够强,再来云中,到时,就有了一争之力。
就这样,陌天歌淡定地下了决定。把扶生剑带回天极,让这些修士在云中打破头吧,打死了都不关她的事。说不定,等她修为大进,再度来到云中的时候,云中的高阶修士们因自相残杀而实力大减,到时她便可堂而皇之地与分一杯羹,甚至占据更多的利益。
这般想着,她伸手摸了摸扶生剑锋锐的剑身,将近十万年前的法宝,还在魔域中被腐蚀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这般的气势,这扶摇子的炼器之术当真惊人。不说恢复扶生剑昔日的风采,她若能学得扶摇子一点半点的炼器之术,对自己的法宝重新祭炼一番,必定能大幅提升法宝的威力。
可惜,她如今的修为,还不足以寻到扶生剑的秘密。
想完这些事,正要将扶生剑收起来,忽然感到心口剧痛,似乎有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心脏,几乎让她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唔……”她捂住胸口,灵气探入心脉,茫然地发现,心脉一切正常,根本没有问题。
紧接着,又是剧痛传来,这一次,甚至令她昏厥了数息,方才缓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她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受伤的不是她,是秦羲!他们两个之间有血誓,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的状况,彼此没事的时候,这种感应很微弱,但若有了强烈的感应,就是其中有一方身受重伤!
意识到这件事,她一阵慌乱。这样强烈的感应,居然令远在万里之外的她昏厥了片刻,秦羲得受什么样的伤?他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奇怪,他已经晋阶元婴,而且神通强大,究竟遭遇了什么险境,才会令他受这样的重伤?
努力地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陌天歌闭上眼,继续感应秦羲的情况。
虽然不再像刚才那般剧痛,疼痛的感觉却是一波一波传来,没有停息。他到底在做什么?难道在与什么人或者妖兽搏命?师父呢?难道他又一个人到什么险地去了?
脑中乱糟糟的,几乎压制不住的恐惧,分离五十载,她正盼着重逢,现在竟然……又是一阵剧痛传来,陌天歌捂住胸口,只觉得气血翻涌,竟是压抑不住。
本来,血誓的感应没有这么强烈,但她此时心慌意乱,才引得自身气血不稳。
忍了片刻,终于感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上来。
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滴落在手中的扶生剑上。雪亮的剑身,忽然耀起刺目的光芒。
陌天歌一怔,来不及反应,扶生剑已经大放光芒,将她整个吞没。
“这是……”脑中似乎被重击一下,她昏迷了过去。
周围一片灰蒙蒙,神念迷失其中。
她觉得自己死了,又好像活着。师兄……她想起昏迷之前的异相,以及自己吐血的缘由,忍不住焦急,他还活着吗?
感受了一下,血誓似乎没有断,这么说,他应该还活着了?想到这,她心定了定。只要他活着就好,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