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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他资质委实低,连传音这等低到不行的法术他都用得勉强,大几千年积攒下来的一点仙力将将能保证长生。无奈传音道,“苏公子不能接触修仙一道,还望仙者勿提此事。墨公子去了上界,他本就是上界之人,历过劫自然就回去了。”
苏叶尘就是墨玥一事,我没那个打算细细解释给他听,毕竟他认识的墨玥早便不认识他了。
嘴上说的算是给旁人听的回应,“我并不知晓他的近况。”
老道显然不敢再多言,朝我一鞠躬,“打扰小姐了。”
说来墨玥上回历劫是为何,我至今都不很清楚,有些好奇,“你寻他是有事么?”见山参老道一脸为难不晓如何开口的模样,估摸是与修仙一事有关,淡笑道,“罢了,就当我没说。”
老道又朝我鞠一躬,道句告辞,这才走了。
苏叶尘自方才以来并未说过一句话,回眸去瞧他。他本是没甚表情的面容转而恢复一丝笑容,像是随意问了句,“墨公子是谁?”
我听他似是并不在意那老道,松一口气,斟酌一番才道,“过往的恩人。”
不过一个插曲,我后来也再未见过山参老道。只是这事给我提了个醒,虽然几率小得很,墨玥以往在凡界认识的小修,我还是得避远些得好,免得它们主动前来同苏叶尘搭话,那便麻烦了。
回去颐城没两天,忽而传出颐城之内便遍洒我的画像的消息,画上女子凤冠霞帔,笑靥如花。同当初的苏雨一般,成却那些个文人骚客争相议论的对象。即便我已是有夫之妇,且还是三十岁高龄,还是有不少公子哥徘徊在苏府之前,忙煞了赶人的文昌。
兰汀拿着画像在我面前道,“这画不过将将画出三分灵韵,有何须争抢的?害我白白花了一两纹银。”
我着眼一扫画像,打了个呵欠,打算进屋睡上个午觉,想这必当是哪位穷画师逮着获利的机会了罢。
晚上苏叶尘回屋回得甚晚,我起初一直没睡着等着他,见他回来便支起身,揉了揉眼睛,“都近午夜了,尘儿今日去哪了?”
苏叶尘朝我微微笑了笑,喝杯茶水,“有些事处理。”
我哦了一声,这才安心的要躺回去睡。
将睡未睡之际苏叶尘并未熄灯坐进被子中,拿手梳理我睡乱的发,指尖轻柔。我迷蒙睁开眼,瞅见他笑意清淡不由心神微微一颤,一点没矜持的撑起身想亲亲他,谁晓一发不可收拾。
他今夜……呃,好似比及平常稍粗暴了些。
再过两日,我听闻满城之内传递画像尽数消匿,兰汀喜滋滋道指不定还能将手头的那张稍涨些价卖出去。我想了想,笑着,“你若卖了,我觉着我应该也保不住你了。”
兰汀懵懂,“啊?怎么?”
我深沉一笑以作恐吓,没同她解释,看我的阵法图去了。
此后三年过得平淡,苏雨搬回了苏彦那,是一个相对较偏僻的小城。苏雨说,想要安静的生活,我想她这两年过得并不好受,遂选择离去。
念儿被苏雨带走,茶馨独自留下,我以为她失了玩伴之后会孤独,有一阵时常去找她,后来发觉她仍是一副寻常乐观的模样,才舒了心。
正是晚春,天色沉沉,偶有微风,我想起苏叶尘出门的时候并未带伞,兰汀睡得沉,我闲在院中也无事,便随手捎带着伞出门了。
这方是令州,我同兰汀三天前才过来住下,打算来这游玩一趟,苏叶尘则是来处理生意上的事,比我们早来了两日。
在店中稍作打探,那店主支支吾吾许久才道苏叶尘去了闲琴居,我不明白他支吾的缘由,哽了哽再问,闲琴居在哪,他却不答。
我了悟些,回院换了身男装,带够银两,见天上下起蒙蒙细雨,撑一把伞,悠悠上街去了。
街上随意找了个白面书生问闲琴居的位置,他愤而一甩袖,脸上微红骂了我一句,登徒子,跑了。
我头一回被人骂这个,尤其是被男子骂,觉着很是新鲜。下回却学了个乖,找个地道涎皮赖脸的公子哥再问,他甚义气的给我指了条道,嘿嘿笑着问,“公子是去找美人,还是去找小倌?”
我这回是顿悟了,冲他一拱手,道,“唔,小倌。”
他笑容更盛,我则没想再同他多言,转身走了,听他在我身后道,“哟,同道中人?现下天色不是还早么,公子这般心急做什么……殷寻公子这时辰不待客的。”
我倒不是在怀疑苏叶尘什么,只是听闻令州有位名倾天下的美人殷寻,唔,是位男子。其姿态容貌娇柔妩媚胜似女子千百倍,步步轻摇,自成婉转艳丽,毫无矫揉造作。肤似凝脂,面若桃花,眸间流离可勾魂摄魄。
早晓得是如此,就将兰汀那厮带出来长长见识了。
从一小巷绕近路而去,从容淡定的进了闲情居。我往内一扫,得说这地界不愧是能养出倾国倾城美人之处,装璜之奢华叫一般人家的公子小姐都该望而却步了。
有女子迎上来,我当然不会直接给她说要殷寻出来见我,头牌自是架子大,我懒得去碰这个灰。挑了个二楼,启门可见楼梯的雅间坐下,唤上一两个小倌场面上陪酒,自个则拿神识满楼的搜。咳咳……这个点一般没有旁的景致可看,揩油吃豆腐等小尺度看看也无关紧要。
苏叶尘在三楼的雅间内,对面坐着一气宇轩昂的男子。其眼角微微上挑又显稍许轻浮,手边拥着两位陪酒的美人,淡笑同苏叶尘说着什么。
殷寻则在另一间厢房,我瞧了他一眼,面容姣好却并不叫我觉得惊艳。顿时失望,那风华分明不及我家夫君十之一二的。
身边的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倌见我神色游离,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只怕是自个服侍不到位,一个个准备往我身上蹭,我假意将杯子碰掉,趁他们神色慌张收拾的时候,淡笑着道,“先去换身干衣服再来罢,我在这等着。”
他俩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倌垂下头,“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在这换可好?”
是我低估了他们的程度。
无奈,“唔,去帐子后头罢。”
我也想将他们遣退了,但之后老鸨就要过来喳喳介绍她家姑娘;更麻烦。
将要把神识从殷寻那收回来,因为那方已经打得火热了。呃,头牌就是头牌,那小姐进去似乎才一小会的时间,他这进入正题委实够快。
顿觉得不对,那女子似是双目无神,脸颊泛白,他一个凡人居然用狐媚之术?吸人精气自补,这可是大损阴德之法。
虽说殷寻挑的都是主动找上他的女子,想我总归是一介仙,还是要好意提醒他一下的,同他传音道,“这位公子,你若是不想变作半人半妖的模样,还望,咳咳,放过这位小姐啊。”
殷寻眸中红芒一闪,恢复清明,我吓了一跳,他似是果真被邪灵附体了。
在凡界,找人打架还是得靠徒弟,我端端坐着抿一口茶水,打算下回让兰汀过来收了他的邪灵。
回过神来,苏叶尘已然独身出了雅间,下楼来了。我给殷寻甩去一道兰汀随手画来灵力甚浅的符咒,暂且封住他。而后巴巴跑出房间在楼梯口遇见苏叶尘。
苏叶尘脸上本是平淡,瞅见我先是一怔,而后便越过我瞧见了我后面追出来的两位衣衫不整的小倌。那两小倌在帐子后头磨磨蹭蹭这么久都不出来,我一走倒是出来得飞快,我尴尬了,干笑,“我其实是来给你送伞的,进来等你。”话还是得跟他说清楚。
他收回目光,望着我好似是信了,“来多久了?”
我道,“三刻钟。”这等境况,只能说实话以表清白。
那两位小倌眼神在我和苏叶尘之间扫来扫去,不晓何故默然退了。我将银子搁在桌上了,他们回去定当看得见的。
上前两步牵过苏叶尘,同其一齐下楼,“事情办完了么,现下是回家还是怎么?”
苏叶尘轻笑一声,“你去见过殷寻了么?”
我讪讪,“见过了。”
“唔,那就回家罢。”
对殷寻念念不忘的是兰汀,我听她说得似模似样,也就随意道了句想见见,现下听苏叶尘这般说,心中略惭愧。正欲道出见着殷寻后所想,腹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如根根冰针刺身。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孩子
第二百二十章孩子
我起初以为只是方才用了仙术后遗症,没做多注意,却不想紧接而来的刺痛更盛,像是被人剜肉一般,无所防备下手上一紧,捂着腹蹲下。
苏叶尘被我手上力道拉着,身子一顿转眸过来。我艰难抬头还未来得及对他说一句话,只觉身上体温被瞬间剥夺,腹上刺痛交加疼得一阵阵发麻,呼吸微颤。
紧接着天旋地转,剧烈疼痛之下,我只看得道眼前的黑蒙,耳边亦是尖锐的嗡鸣声,好似彻底失了感官。与上回夕梧对我下咒唯一不同的是,我灵台一直维持着清明,清晰的体会着这份疼痛,像是要被人生生夺舍一般,但这不是夺舍,因为出问题的是我自个的体内。
嘈杂的黑暗之间,我无力感知拢着我的怀抱中淡淡的暖意,只是他抱得那样轻,恍似僵硬捧着行将破碎的瓷,步伐稍乱。
我无暇顾及其他,愈是叫人无法忽视的疼痛,愈是让我清晰认知这确然是事实。
醒来时身处一家客栈,苏叶尘在桌边听大夫正说着什么,微抿的唇上有些苍白,神色还算平淡。
这事……其实不算坏事,是我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刚刚才发觉。
凡人医师什么都看不出来,仙同人的脉路是不一样的,我早便以仙力改了脉象,他所瞧出我同健康人并未二样。
凡界本不适合仙界的仙者常驻,我腹内又添了个孩子,自然就负荷不起了,尤其前些日子我没有注意到,时不时用些仙术,算是吃了个大亏。全靠我恢复能力不赖,晓得这一事后,立马以仙力护住孩子,才没酿成什么大错。就是事后有些发愣,我貌似……是要当娘亲了?
忘了装病弱,呆呆从床上爬起来坐着,苏叶尘听到这方动静回过身来,眸色一滞,稍稍敛神,才缓缓道,“还疼么?”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称不上温柔,秉承一如既往的平淡,只那双沉寂如墨的眸,便叫我心中愧疚,想他寂然敛下多少担忧。
我记着我是喊了疼的,因为先是脑海中有人低声问我,声音低柔,我觉得难受又依恋,遂不再隐忍的道出来了。
现在回想,呃,却是我孩子气了。
我捂着肚子,恳切道,“不疼了。”
那大夫似是终于松了口气,许是根本拿不出主意又不晓得如何将苏叶尘敷衍过去,留下个无关痛痒的药方,抹一把冷汗退出房间。
有孩子这事,我现下可不敢告诉苏叶尘,我什么时候显怀,和寻常孕妇是否一样皆说不清楚,且刚刚给人把了脉,人家都没说我怎么能就自个说有孩子,听着也诡异。最主要的是,有梨花小妖的前车之鉴,仙即便是怀孩子也需极长的一段时日。
我感叹,在他身边的这一世,我不能为他生个孩子。
苏叶尘走近了坐在我的床沿,“大夫道你身子并无大碍。”顿一顿,“回府之后还是请薛大夫来看看罢?”
是我害他担心,自是没多的话可说,乖乖应了一句好。
我以为他的说的回府是日后回去颐城再请薛大夫来,没想在房中窝着过了两天,薛大夫却是急急被唤来了。我呆了半晌,令州到颐城大约得要一天的车程,当个好大夫也不容易。
苏叶尘近两日出门甚少,似是并没有因为那大夫所说的无碍而宽心,遂而我也就变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