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璃珠公主的梦境中,安伯尘一路来到司徒府,正是他的突然出现让安伯尘没能赶上最后一幕。也能入梦,还能在梦中施展秘术,身着夜行衣只露出双泛白的眼睛,即便过个十年二十年,安伯尘也不会忘记。
安伯尘强压下惊诧,不形于色,挤出一丝笑意,朝着面露好奇的少年点了点头,随即向白狐书院走去。
他是谁?明明在璃珠的梦中相遇,为何也来到了琉京。。。。。。莫非他是为了梦中我们谁也见着的那一幕而来?难不成,那个梦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又一个念头跳出,行至院门前,安伯尘忍不住又回头。
清瘦的少女拎着一盒胭脂笑吟吟的走向少年,少年接过,牵起她的手向坊外走去。
晨风刮过双眼,安伯尘忽觉一痛,深吸口气,走入白狐书院。
“小风,你刚才在看谁?”
月青青奇怪看了眼白狐书院,开口问道。
“一个琉京少年,比我们还小一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
第一王风皱眉说道。
“怎么可能,别说这琉国,就算整个大匡我们也没几个熟人。小风你别再疑神疑鬼了。”
少女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偶见血色,落入第一王风眼中,又是一阵揪心。
“走吧青儿,逛了这么久,都忘了找间客栈了。。。。。。听人说琉京就属朱雀街上的客栈最便宜。。。。。。”
“就去那好了,我们的盘缠所剩无几,能省一点便省一点。”
月青青淡淡一笑,仿佛没看出少年的窘迫,拉着他向坊外走去。
朱雀街本是琉京有数的繁华街市,地价百金,却因那一夜的杀戮飞快衰败,到如今已成为琉京为数不多几乎看不到热闹的地方。
也只剩七层墨云孤伶伶的矗立着,可没有离公子的墨云楼,不过是一座普通的高楼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 食六气而饮沆瀣兮(上)
小心翼翼的推开院门,李小官飞快的向上看去,见着没有水桶方才拍了拍胸脯,长舒口气。
白狐书院的早课素来随意,学子们或是练字诵读,或是嬉笑玩闹,也没有教习前来说道,总之无拘无束,今早也不外如此。
可当安伯尘和李小官走进书院,原本的嬉笑朗诵声瞬间消失一空,所有人都停下手头事齐齐看向安伯尘,神色大多古怪而又复杂。
刚入学便逃课,这一逃就是三天,即便王子王孙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玩归玩,可也得给书院留几分面子,白狐书院的背景可是琉君,一怒之下别说入学资格,便是身家性命也难保。
然而,这个出身仆僮的少年似乎有意不给琉君面子,那日演武场上是第一次,墨云楼之乱是第二次,如今已是第三回。偏偏琉君态度暧昧,先前似乎很不待见,如今却又不闻不问,前些日子左相更是亲自来找安伯尘。要知道左相可是从未亲自来过白狐书院,别人每每问起只道白狐书院外胭脂味太重,为他不喜。这破天荒的第一次,竟落到那个出身贫寒的少年头上,如何不让一众世家子又嫉又疑,总之很是吃味。
“文长兄,他真的只是一个佃户儿子?”
广平县主打量向一脸平静的安伯尘,越看越来气,问向一旁捧卷微笑的马家公子。
“殿下不是早已派人打探清楚了?何必多此一问。”
马文长笑着道,看向安伯尘也是奇光连连。
他只好读书,不喜理是非,不爱凑热闹,可对那个来自墨云楼运气极好的少年也是极为好奇。马文长从前也曾见过安伯尘,在拜访离公子时,那时的安伯尘还只是个半天不会吭一声的小仆僮,说上一两句话便会脸红。可一个月前,在神庙中相遇,他却摇身一变,直面厉霖而不退让。那一次就已经让马文长暗暗吃惊,孰料还不到一个月,他一变再变,到如今已变得和从前判若两人。举止从容,神色淡然,处变不惊,虽说那夜墨云楼之劫后坊间传言他已经修为皆废,可马文长怎么看得觉得安伯尘不像是个废人,若他真的是个废人,面对广平县主的倾轧,怎会如此镇定,又或者说他还有别的依仗?
白狐书院中,除了那两个来历不明天天厮混在一起的少年外,马文长唯一看不透的便是安伯尘了。他这番想法自然不会和广平说,即便说了,他也知道广平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广平县主冷笑一声道:“本以为他溜之大吉再不敢露面,不想还敢回来。既然他没什么背景,那更好办了,白狐书院里我制不了他,那就在书院外。”
闻言,马文长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广平一心想要整治安伯尘,无非为了出气,可眼下看来,那个出身贫寒的少年似乎并没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马文长知道广平县主备受琉君疼爱,在世家子中极有声望,可心底深处他总觉得广平公主极难在安伯尘身上占得便宜,或许能让他受挫,却无法令他屈服。
“那两个人怎么也和他厮混在一起了”
耳边传来广平县主惊疑不定的声音,马文长放眼看去,就见无华和张布施正兴高采烈的向安伯尘走去。见状,马文长微微一愣,愈发觉得看不透安伯尘。
“安施主,你总算回来了。”
无华大步迎上安伯尘,欣喜的说道。
见着无华和张布施,安伯尘也是心中欢喜,介绍了一番李小官后,沉吟道:“不知那晚上战况如何?两位如何脱身?”
“什么战况?”
张布施愁眉苦脸问道。
闻言,安伯尘心知两人并没遇见离公子和左相,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也不说明。
“是了,不知安施主急匆匆出楼所为何事?”
无华好奇的问道。
安伯尘心下为难,正思索着如何蒙混过关,就在这时钟声响起,早课已罢。
“罢了,等散学后我们再聊,安施主这可是第一次上课,切勿再错过了。”
无华笑了笑,放过安伯尘。
安伯尘暗舒口气,生怕两人再追问,带着李小官向学舍走去。
“有猫腻。”
看了眼安伯尘的背影,张布施努了努嘴道。
“安施主若真的有所隐瞒,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知道。”
无华和尚神秘的一笑,意味深长道,张布施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相视一眼,转尔飞快的扭过头,两人不再多言,追向安伯尘而去。
。。。。。。
“小官,记得一会千万别惹事。”
“伯尘放心,今个来陪你读书,又不是打架,我能惹什么事?”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学舍前,白狐书院只有四座学舍,甲乙丙丁,共处一座楼中。丁等学舍在最底层,以此类推,甲等学舍在第四层,此时已稀稀落落坐上不少学子。来到甲等学舍前,安伯尘放眼看去,第一个看到的自然是广平县主,而广平则佯装不认识般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落向安伯尘腕上的珠链,若有所思。除了广平、无华和张布施外,安伯尘也只认识那个温文尔雅的厉家公子,其余二十来人安伯尘虽眼熟,却叫不上名字。
奇怪,他们怎么都没带伴读书童?
安伯尘一怔,面露古怪,犹豫着并没立即走进。
“你就是那个安伯尘?”
耳边传来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安伯尘侧目看去,心中微惊,就见一鹤发童颜的灰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眯起双眼打量向他。
这人定是严老夫子了,安伯尘心中了然,转过身,朝向老者恭敬施礼道:“学生见过夫子。”
“未入学,何称学生?”
严老夫子冷笑一声,卷拢袖筒,饱含讥讽道:“久闻你安士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入学第一天便和同窗起了争执,随后不告而别,再然后竟接连两天未来上学。不尊师,不重道,不守礼法,如此作为,市井愚徒耳,何能称得上学生?”
来此之前,安伯尘便知道今日定少不了一番责难,可却没想到这个年岁过百的甲等学舍座师奚落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指桑骂槐,连讥带讽。
学舍里,无华和张布施皆投来同情的目光,广平县主则幸灾乐祸,满脸得色。
安伯尘也不以为然,深施一礼道:“学生错了。”
“还敢自称学生?”
“伯尘知错。”
。。。。。。。
安伯尘不卑不亢,不急不恼,严夫子每斥责一句,他都毕恭毕敬的施礼认错,倒让一心想要兴师问罪的严夫子没了脾气。
“哼,就知道倚老卖老。”
冷不防的,从一旁传来李小官的嘟囔声。
安伯尘暗道不妙,就见严夫子转眼看向李小官,皱眉道:“你又是何人?”
李小官今日依旧穿着大红袍子,光彩夺目,反倒把一袭青衫的安伯尘比了下去。眼见严夫子问向自己,李小官昂起脖子,拱了拱手,面不改色道:“本人李小官,乃是安士子的伴读小书童。”
“伴读书童?”
严夫子一脸古怪,看向安伯尘,连连摇头:“我甲等学舍中的王子王孙都没带书童,你一区区士子竟还带着书童来,成何体统。。。。。。真是朽木不可雕。”
闻言,安伯尘心中苦涩,他早先嘱咐李小官别惹事,孰料他还是忍不住起。转念一想,安伯尘心知今日无法安省,这位严夫子姗姗来迟正是为了找自己的茬,无论哪般无法善了。
朝向李小官使了个眼色,李小官满脸不服的朝着严夫子拱了拱手,随即灰溜溜的下楼走人。
“伯尘知错,任凭夫子处罚。”
待到李小官走后,安伯尘又是一礼,恭恭敬敬道。他只想息事宁人,本就打算低调行事,如今被严夫子晾在这,想来片刻功夫便会传开,到那时又将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却非安伯尘所愿。
眼里闪过一丝奇异,转瞬即逝,严夫子也没想到安伯尘的养气功夫如此之好,任凭自己百般责骂始终淡定自若,恭谦有礼。
此子也算有一长人之处。
严夫子心道,上下打量着了番安伯尘,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的课你就不用上了,留于此处悔过。”
说完,严夫子一甩袍袖,大步走入学舍。
安伯尘长舒口气,朝向严夫子的背影又施一礼,凭栏而立,不多时,耳边传来学子们郎朗诵读声,在这山水环绕之地抑扬顿挫,落入安伯尘耳中,却觉有些刺耳。
正午还没到,大好时光安伯尘又怎忍心白白浪费,目光落向腕上的珠链,安伯尘目光闪烁,千百滋味此起彼伏,心情莫名。不再胡思乱想,安伯尘左右一看眼见无人,从怀中掏出了那本残缺不全的功法。
念书归念书,可对安伯尘而言并非眼下最重要的事,找寻龙女,斩妖破局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既要寻到龙女,又得小心那两头隐伏琉京的蛇妖,安伯尘自然需要一匿形本事。
翻开鬼影功,第一页,第一行,安伯尘目光所及,低声念出:“食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食轻霞。”
第一百零六章 食六气而饮沆瀣兮(下)
“食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食轻霞。。。。。。这是何意?”
安伯尘低声念叨着。
《鬼影功》为上古奇功,按理说应当妥善保存,偏偏只剩三分之一的残篇流落龙宫,那只有一个可能,这部功法炙手可热,遭人抢夺方才如此。安伯尘挑选《鬼影功》只因其上记载着匿形之法,用来行走于琉京乱局再合适不过,却不知道他无意间拾到了宝贝。
“也是,既然是上古流传至今的功法,艰深晦涩也很正常。”
安伯尘自言自语道,他只随离公子念过四年书,大多还是囫囵吞枣,凭着好记性死记硬背,一些生涩的词句也不求甚解。幸好在这两句总纲下,还有大篇解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