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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昭心里一番幻想,自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一夜兴奋,觉也没睡好。天还未亮,江月昭便睁开眼睛。
她望着窗户上地松香色蝉翼窗纱,盼着天快点亮起来。
可是她眼睛都睁得酸了,窗纱上才透进一点点的微光来………天刚蒙蒙亮。
江月昭心急难耐,实在是等不了了,便自己起身,穿了衣服,随便拿巾子擦了把脸。她想了想,到桌前拿起纸笔,留了一张条,说自己先回去了,大家不用担心。
她便轻轻推开门,向王府大门走去。
此时天还是灰灰的,星子早已隐没了形迹,只有一轮银盘一样的月亮,也已经沉到了西天边际。空气中有湿湿的露意,整个王府静悄悄地,连洒扫地仆役都未起床。
江月昭却带着与这份清晨地静谧完全不同地雀跃心情,叫开了门,出了王府,向容府急步走去。
第七十三章迷情欲酒
容毓飞那天早上,从八王府出来后,去了庆亲王府。虽然庆亲王自有亲卫将裕王劫饷的整个经过禀报给他,但容毓飞仍觉得自己应该跟他交待一番。
两个人一直谈到中午,在庆亲王府用了午饭,容毓飞便去户部,办理运饷的交割事宜。然后他去了自家商号,见了容尚天和几个主事的,又将此行的诸般事项叙述一遍。
一天忙下来,待他回到府中,已经是戌时了。从商号出来时,他还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去八王府。最后想了一想,还是算了,一则昨儿已经去了,再去惹人笑话,再则回来后,只见了奶奶和娘亲一面,就跑去找媳妇儿了,似乎也不妥。
他进了府,先去了老太君的上房请了安,后又去容夫人房里请安。
然后回到锦蕙院。
饶是他武功高强,体力胜过一般人,这连续五日的紧撵快赶,劳顿奔波,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忙碌,他仍觉得乏怠不已。
回到锦蕙院,小秋和小冬伺候他洗涮了,便都退了出去。
容毓飞一个人,换了衣服坐在桌边,正待喝过茶后上床歇息,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他应了声:“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是赵灵儿。
容毓飞见她穿着银红的软纱襦裙,脸上妆容精致,显然是经过细心打扮地。她手中托着一描金漆盘。上有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进来后,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向容毓飞福了一福,说道:“大少爷在外奔波劳顿,今儿又忙了一天,必是疲累不已。大少奶奶不在府中,也没个人照应你,灵儿帮不上别的。只能备壶水酒,几个小菜,来给大少爷解解乏。”
容毓飞点了点头说:“灵儿有心了,酒菜就放这儿吧,天色已晚,你回去歇着吧。”
赵灵儿听了,脸眶一红,苦笑道:“怎么在大少爷心里,如今灵儿连伺候你喝杯酒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容毓飞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强推她出去,就说:“那倒不是,坐吧。”
赵灵儿便在容毓飞的对面坐了下来,将酒菜摆好。斟了一杯酒递给容毓飞,说道:“这杯酒,恭贺大少爷平安归来。”
容毓飞身上疲倦,也想喝点儿酒解解乏儿,便接了过来。一仰脖喝了进下去。
“别喝得太急。还是吃点儿菜吧。”赵灵儿温柔地说道。又动手给他布了菜。
容毓飞自己提过酒壶,又斟了一杯,捏在手里。望着赵灵儿,半晌未说话。
赵灵儿见他并不吃菜,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心中摸不清他想什么,便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灵儿……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比如开间乐坊舞坊什么的。。。如果有,你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出银子。”容毓飞很郑重地跟她说道。
赵灵儿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便说:“我……没有这个想法呀?我现在……怎么好在外面抛头露面。大少爷这是……”
“唉!”容毓飞先叹了口气,说道:“我倒希望你有想法,我也好为你做点儿什么。你如果就这样在容府呆一辈子,岂不是我误了你一生?”
“你这是要撵我出去吗?”赵灵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会撵你,你自己选择,你在容府一日,我必会保你荣华富贵,如果你觉得在容家不快乐,如果你想做点儿事,你就跟我说,我全力支持你。不过……以前我跟你说过那些……就算我对不起你了。我能做的……恐怕就只有这些了。”
容毓飞这番话,他自己都说得无比纠结,话毕,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掩饰自己地尴尬。
赵灵儿听了,心中一阵冷笑:我早料到男人的花言巧语是靠不住的,哼!你既有今日的态度,我也不必为这壶酒而心怀愧疚了。想让我出去做事?我还不爱遭那个罪呢。我好好地生个孩子,老来有靠,在容府享受这富贵日子,不比什么都强?
她心中是这般思量,面上却露出一个凄楚的神情,轻叹一句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容毓飞听了,更觉心虚理亏,只能不停地喝酒,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几杯酒下肚,他便开始觉得腹中燥热,有一股麻酥酥地气流,从他的小腹蹿起,直抵他的心中。他的眼前,开始有江月昭的身影在晃到,他闭上眼睛摇摇头,再一睁开,江月昭地身影更清晰了,就坐在他的对面,正望着他妩媚地笑着,两片红艳艳的唇张合着,仿佛在呼唤他:“相公……”
容毓飞只觉得心旌飘荡,一股热流在他身体里奔突着,热得他面色潮红。他如溺水一般,呼吸急促,而对面那个浅笑着的女子,此刻就是他地救命稻草。
于是他抓住她的手,一把扯过来,紧紧箍在怀里,不顾一切地吻上她的唇,一边在她的口中索求着,一边用鼻音哼着:“小昭……我好想你……”
他越来越热,目光涣散,闪着迷乱的光。焦渴难耐之下,他出手在她地身上急切地抚摸着,撕扯着……她身上地衣物,在他地手中变成一片一片的碎帛,飘落在地。
直到他与她之间,再无阻隔,他一把抄起她,下意识来到床边,然后将她往床上一抛,整个人便迫不及待地覆了上去。
“小昭……”声音沙哑难辨。
赵灵儿被他扔到床上,只觉得后背钝痛。她看着容毓飞在自己身上肆虐,口中却在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心中一阵难过。她很想摇醒他,冲他大喊一句:“你看清楚!我是赵灵
可她知道此刻已经不可能唤醒他了,她在酒中下地迷情药,已经开始在他体内起效了。
而她,只是想要个孩子。这是孙姨娘教她的,只要生了儿子,就可以确保在容府的生活无虞。
可是容毓飞,对她越来越冷淡,即便去芳萝院,也只有客客气气地问候,无甚肌肤之亲。
昨儿听说他回来,她在心中打算,得尽快下手,否则等江月昭回府,她就更没机会了。于是她端着酒菜,来到锦蕙院,可是小冬告诉她,大少爷出府了。
她失望地回去了,焦躁之中,又等了一天。
今晚,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了。
尽管很痛,可是她很开心……她需要一个孩子,她的计谋成功了。
而容毓飞,此时已经完全迷失了,他摁住身下的人,疯狂地发泄着。
第七十四章旧痕新伤
江月昭走回容府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容府洒扫庭院的仆役们,看到他们大少奶奶额头沾着细小的汗珠,满面春风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赶紧让路:“大少奶奶早!”
“早!”江月昭心情好,声音便格外清脆。
“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自己就回来了,还这么早?”待她走过去后,几个仆人议论道。
“谁知道?八成有什么好事吧?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
江月昭可没听见这些,她现在一心要见到容毓飞,离锦蕙院越近,脚步越急。
进了院子里,那个吴婆子正在院子里掸水,看到了江月昭,人便目瞪口呆在那里。
“吴嬷嬷早!”江月昭心中高兴,也不论尊卑,先就打了招呼,然后提步快走,直奔卧房而去。
吴婆子眼见着她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去,心中大急,扔下手中的水盆,赶紧跑去小秋和小冬住的偏房。
江月昭进了卧房,就怔住了,不是因为门外那“哐啷”一声水盆落地的声音,而是因为屋内的一片凌乱。
桌子上,杯倒壶翻,一桌子的菜污酒渍。而地上,零散着女人衣物的碎片,红的绿的,洒落一地。
江月昭呆了,熟悉的恐惧感袭上了她的心头。她有一种转身逃跑地欲望。可是她忍住了,没有向后,而是向前迈了几步。
床榻便出现在她视线中,床上的景象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她面前………帷帐没有拉上。
床上是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男人叠在女人身上,江月昭平时盖的那床粉色的软缎子被,此时只搭至两个人的腰部。女人白嫩嫩的一条手臂,以一种温柔地姿势搭在男人腰上。而男人整张脸都伏在女人的胸前。面冲内侧,睡得更香,他搭在床沿地右手中,捏着一件红艳艳的肚兜,那肚兜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正笑眯眯地望着江月昭。
江月昭望着床上那熟悉的宽背细腰,那熟悉的小麦色肌肤,她感觉心中有一道伤疤被生生地撕开了痂。有黑红的血从那撕开处流了出来,模糊了她的心。
她的心真的模糊了,她想尖叫,她想大笑。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多熟悉的场面!她竟然又看到了!
她眯着眼,任心中地血流着。她该哭吧?可是怎么没有眼泪呢?
她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一只大手伸进她的胸膛,捏住她的心脏,用力一把扯了下来。然后远远地丢了出去。
胸中一阵剧痛。便空了……
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人手中的肚兜,红艳艳地刺进了她地眼睛。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蕾丝边短裤。那么暖昧那么娇弱地搭在一个女人的脚脖儿上。
一黑一红,在她眼前交错闪现,晃得她看不到前面的路。她只是机械地往一个方向走,一直走……
有人跟她说话,她下意识地转了一下脑袋,可是谁也没瞧见,只有一件红艳艳地肚兜和一条黑色蕾丝边短裤,在她地眼前飘动,肚兜上地鸳鸯,眼中闪着讽刺的笑意。
她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企图晃走眼前的影像。可是徒劳,她地脑袋在动,那红黑交错的影像也在飘,只是始终不离开她的视线。
此时,刚才跟她说话的游在龙,正一脸惊诧地望着她。他不明白她刚才的眼神,象是看到他了,又象是穿过他,看到别处去了。
她竟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晃着脑袋,向府外的方向走去。
游在龙正在莫名其妙,就见小秋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喊:“小姐!小姐!”
他拦住小秋问道:“小秋,什么事?”
“……”小秋焦急地望着江月昭远去的方向,想说又不能说,便一跺脚:“唉!表少爷别拦着我,让我过去吧。”
说完,她一把推开游在龙,继续追去。
游在龙此时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他也跟着小秋,追了出去。
府门口的家丁,惊讶地望着三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了府去。
清晨的大街上,人还不多。江月昭一个人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完全不知道后面跟了两个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眼前的影像,已经变成了两对男女……两对?或者说是一对,她也搞不清,总之重叠在一起,在她的面前,一边笑眯眯地望着她wωw奇書网,一边做着那交欢的事。
她感到恶心,她想吐。
于是她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