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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聆一看是自讨没趣,便没说什么,低身钻进车厢。
待四人都上了马车,绥羽便驾着车在齐国的大道上奔驰起来……
一路上秦卷仍旧捧着本书看,楚忧离则一直看向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兰聆呢,占着车厢的软榻,睡完起来吃,吃完了倒下睡……几番循环。
悠闲地时间总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齐国都城临淄,可以说兰聆是被街道上熙攘的叫卖声吵醒的,起身伸手推开窗,看向外面……
“我要去寻一个朋友,在路边把我放下即可。”一句话拉回兰聆的出神,她看向楚忧离,问道:“你在这里也有朋友啊?”
“你以为我白白在六国行走了这两年吗?”楚忧离失笑。
“那我怎么找你?”
“去城北永泰街焦庙郎住处可以找到我”(注:庙郎为官职,主要是负责国家宗庙大典和司乐的)
兰聆点了点头,目送楚忧离携着古琴下了马车。
“那秦兄把我送到兰府就行了。”兰聆侧身对秦卷说道。
“还是先找间客栈,安顿好绥羽,然后我驾车送你归家吧。”
这话听得兰聆无比舒心,点了点头
“一路上见你都在看书,是什么样的书?看得这么入神”兰聆很是好奇的问道。
秦卷将书卷合上,递给兰聆
“《吏治十论》!”兰聆看着书的首卷说道:“这是天玄子高徒公孙宇的大作,可惜他在燕国为上卿时被奸人所害”让人不禁唏嘘
“覃国猛将多而真正懂吏治谋略的人少,如果有公孙宇这样的人在,统一六国也是有希望的”秦卷盯着兰聆手中的书卷,若有所思的说道
“恩,我也很赞同他‘唯君权’的思想,只有将分散在贵族手中的权利和军队掌握在君主一人手里,才能上下统一思想,进而开拓疆土。”
秦卷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却有些惋惜的说道:“玄天子的高徒难寻,且一般不会暴漏自己的身份。”
“当时机成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的,这就叫做时势造英雄!”
“时势造英雄。”秦卷琢磨着这几个字,说道:“英雄造时势……呵呵,兰兄总是一语道破天机。”每当谈到这样的话题,秦卷总觉得和兰聆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只是在下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不足为道!”兰聆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正当秦卷再要说什么,马车停了下来,绥羽弯身进来,说道:“公子,客栈到了。”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秦卷嘱咐道:“你在马车上等我一会。”便戴上白纱帐帽子走下马车。
兰聆通过格子窗户看着秦卷踏入客栈的背影,忽觉得有些不真实……总觉得那人离自己很遥远。
不一会秦卷从里面出来,踏上马车坐在驾位,准备策马,兰聆急忙上前拦住。
“带着白纱帐帽子驾车岂不是太奇怪了!还是我来驾车吧,顺便欣赏故乡的风景,如何?”
秦卷不拒绝,自觉坐进车厢内。
迎着风,兰聆驾着车,感受街道两边的景色在身边飞快向后移动着,心中无比畅快,马车上还载着美人一个,颇有点衣锦还乡的情景。
想到这里,兰聆脸上挂着很得意却又相当讨打的笑容……
“吁——”兰聆驾着马车一路行至三间兽头大门口停了下来,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跳下马车,抬眼看向正门上的匾额,匾上大书“兰府”二字,门柱鲜亮朱红许是新年将至而新漆过的,东侧门开着,站着几个衣着崭新的人,应是门侍,看到马车停在门口,也不上前招呼。
‘看来自个儿的记性还不错,竟一下便寻到了。’兰聆心想,右手挑起车厢门帘,对里面的秦卷说道:“我家到了。”
秦卷闻言,下了马车,眼睛扫了扫兰府大门,看着身旁的兰聆,说道:“快进去吧。”
听到这话,兰聆似有不舍,看着秦卷,眸子竟像琉璃一般千回百转。
秦卷直视着兰聆的眼睛,竟也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心中不觉又浮现出那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他到底是男是女?’难道真如绥羽所说,自己却是希望他是个女子?
一阵东风吹来,一角发丝飘入兰聆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舞动两下,她伸手拂过发丝,有点尴尬的低下头。
秦卷偏头对她笑笑,问道:“悠悠临淄道,此会在何年?”
听到这话,兰聆猛然抬头,心知这是自己在花绕阁门口的喃喃低语,没想到被他听去,如今反过来用在两人身上,更是应景,心道‘原来他也舍不得我。’
秦卷见兰聆不答,眼神似有落寞,问道:“怎么,不想与我再见了吗?”
兰聆忙灿烂一笑,看着秦卷的眼睛,回道:“明日!”
“明日?”秦卷略微惊讶。
兰聆重重点头:“是啊,你忘了吗?我说过,你送我回家,我会让家人设宴款待感谢你的!”
秦卷抿嘴而笑:“那我等你消息。”
“好!”兰聆又点了点头。
秦卷坐上马车架位,对兰聆眼里含笑地点点头,便驾着马车去了……
兰聆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直到看不见马车,复又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回身踏着端正的步伐,向东侧门的那几个门侍走去。
“小哥,麻烦通传一声,云梦山兰聆前来拜见你家老爷。”兰聆对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练的门侍说道。
“云梦山?”那个门侍上下打量了兰聆几个回合,问道:“可是汉国云梦山?”
“正是。”
“可有信物?”
兰聆解下腰间的承影剑,递到那人面前:“请将此物交予你家老爷。”
那门侍承剑,定眼一看,再抬头看兰聆,又是来回打量了几个回合。
半响,那门侍双手捧着剑,忙道:“您……您稍等一会啊,我马……马上给您通传!”说完,风也似地往府里跑,看得其他几个门侍面面相觑。
兰聆挑挑眉,不置可否。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正门大大敞启,一群侍从和老妈子丫鬟涌出来,整整齐齐站在两侧,一名四十岁左右留着须的华冠丽服中年男人抬腿越过高高的门槛,立在兰聆面前,正襟一揖:“恭迎小姐回府!”
兰聆上前扶住,道:“龙叔不必多礼!”
龙叔招手,让侍从抬着步撵停在兰聆身旁,“小姐,请!”
兰聆拂袖坐在上面,四人抬着进了大门,正对着有一水磨砖砌的影璧,上沿有一排斗拱,下面是桃木做的圆形雕花祥云,中间是一个八菱形,里面雕刻着貔貅腾云,一看便知是商贾大户之家。
左转进入内院正门,再穿过抄手游廊,两侧是东西两间五扇门的厢房,南面便是正房,雕梁画栋,好不精致。
兰聆刚一下撵,就看见早在门口等待的几个丫鬟迎了过来,对着自己福了福身,说道:“夫人还正念叨怎么还不过来呢!”几个丫鬟便拥着兰聆进了屋。
一进屋,便见一穿着毛皮长袄的夫人,迎面而来。
兰聆细看那美人,削肩细腰,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有点眼熟!……原来是娘亲!正想跪拜,人
已经被搂住了,只听到娘亲口里哭着唤道:“我的聆儿!终于回来了!”
兰聆一时触景也不禁流下泪水,扶着娘亲,带泪笑着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怎么还哭起来惹人眼泪啊。”
兰聆扶着娘亲向里走了几步,就看见满屋子的人站在那里,只有一人坐在正位之上,便知一定是那兰家家主,自己的父亲兰崇轩了。
兰聆上前,重重的磕头行了个大礼,双手一揖,道:“兰聆不才,云梦山学习七年,小有所成,现归家看望父母大人,为尽孝道!”
兰崇轩将兰聆扶起,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点头称赞:“倒也成了几分模样。”
“父亲大人也是风采依旧啊。”兰聆附到父亲耳边,小声说道。
兰崇轩似是恼怒又带着点宠溺,摇摇头斥道:“还是那般不正经!”
兰聆笑笑,不以为然。
随后兰聆的母亲温氏拉着兰聆的手,向她一一介绍家族里的众位叔伯婶婶,兄弟姐妹,兰聆也一一拜过。
“这是你的五哥,记得不?”温氏将兰聆推到一个男子面前,那男子和兰聆长得倒有三分相似。
兰聆笑道:“当然记得!”记得你甩着鼻涕,被我整得浑身泥的样子
“七妹倒是越长越标致了”五哥兰宇杭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兰聆的肩膀“家人都很想你!”
温氏抹了抹眼泪说道:“其他五个哥哥都在五国分院,再过些时候过年,就能一家人团圆了!”
“好!”兰聆为娘亲拭了眼泪,安慰着她,七年没见了,娘亲还是那么爱流泪啊。
“不说了,快去洗漱洗漱,换身衣物”温氏又向老妈子吩咐道:“将香蓉等十个一品丫鬟分到小姐房里。”
“娘亲不必费心,一个丫头就够了,太多人我不习惯”
“好吧”温氏便顺了兰聆,将叫香蓉的丫头叫到跟前,嘱咐了一堆事宜,让兰聆携着丫头回了屋
香蓉这丫头倒是很可爱,笑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大大的眼睛很机灵,在前面引路时,有说有笑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兰聆的院子不大,但很精致,和九岁刚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园中有一巨大鸟笼,一枝梧桐树干直直向上,树杈上停着数只颜色艳丽的鹦鹉,阁楼立于地势高处,兰聆穿过斜直的长廊,便走到了门前。
推门进去,见屋内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打扫,走到梳妆镜前,拿起小小的木梳,翻转着,想起刚穿越到这里时,自己才四岁,有着大人心智的自己,自然很清楚地记得亲人对自己关爱,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简直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比独生子女享受的宠爱更甚!兰聆很自然地把前世对父母的依恋转移到这里的爹娘身上……
“小姐,衣服和洗澡水都为您准备好了”香蓉抱着叠衣服进来放在床上,小步跑到兰聆面前问道:“小姐晚饭想吃什么?我这就叫厨子们准备。”
“清淡点就行。”兰聆吩咐道:“我想睡一会,饭好了叫我。”
“是,小姐。”香蓉福了福身退下了
的确是累了,兰聆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待香蓉准备好晚饭,来叫方起。吃毕,换了身衣服,起身去了父亲的书房。
兰聆走到书房门口,便见父亲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疲惫,想来兰家商社的事物繁多,虽有几个哥哥分担,但仍十分繁重,心中不免心疼一番
“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听到父亲沉厚的声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影也映在了门窗上。
兰聆快步进屋,脸上挂着嘻嘻笑意,走到书案旁停下,直奔主题的说道:
“我结交了两位朋友,都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的……”
兰崇轩挑起眉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此刻正好都在临淄,明日想办个家宴,感谢他们!”兰聆讨好地笑着,竟拉着父亲的袖子撒娇起来:“好不好嘛?”
兰崇轩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想:女大不中留啊,倒是可以看看她都能在外面认识些什么样的人,便爽快的答应:“好吧!明日酉时(17点至19点)夜宴。”
“谢谢父亲”兰聆眼里闪烁着喜悦,明日又可以见到他了…… 但又要以什么样子见他呢?
7初见女儿笑
香蓉歪着脑袋,瞪着迷糊不解的大眼睛看着兰聆,心知小姐与其他贵族小姐自然是不同,但一整晚不睡觉的梳妆,还是头一次见到。
满地的华服乱堆,胭脂水粉散乱摆放在桌上,它们的主人此刻正站在阁楼外的巨大鸟笼里,一头
青丝未被束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