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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言初接过凤鸣冠在手中,一双清湛的眼眸抬起来,在园子里扫视了一圈。所有的士族女子皆满心期盼,脸上因激动而露出些许红晕。更显得娇俏动人。
女子们拿眼偷觑他,其实早在见到他天下无双的绝世容颜时,便已纷纷倾心,再见他清雅从容的气魄,更是心折不已,如今恰逢国主令他挑选太子妃,人人心中都盼望着,那风雅绝伦的男子能瞧上自己,别说是太子妃,就算是留在他身边做一个侍妾,也是无边的福分。
就在各女子揣着满怀心思既盼望又担心地翘首以盼时,楼言初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袭暗金色的衣袍把他的风雅清润衬得更加风仪出众,仿若高山之巅的白莲般让人只能仰望不能企及。
他手握紫金冠,步下台阶,中间没有绕弯路,直接向炎逸那桌走去。
就在众人不解的瞬间,楼言初已经把紫金冠戴在了柳语夕的头上,之后他温柔一笑,“她,便是我此生的妻。”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柳语夕错愕地抬起头来,紫金冠沉重歪斜地戴在她头上。而一大半的冠身都在炎逸的怀里。炎逸垂着睫,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洒落一小块阴影,他嘴边仰着笑,缓缓伸手取下柳语夕头上的紫金冠,放到桌上,“紫金冠有什么好的,我命人用翡翠明珠替你打造一顶冠,可好?”
他的表情认真,仿佛真的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但只有柳语夕才知道,藏在身下的手。捏着她的手腕有多么的大力。
对面的尘枫,看到眼前这一幕,眼中慢慢浮上笑意,端起桌上的酒杯,小酌起来。
楼言初并未退开,他的表情很平静,仿若泰山压顶也不过尔尔,他没有再拿起桌上的紫金冠,只那么静静地看着炎逸怀中的女子。
柳语夕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无措,脱去面具遮掩的楼言初,他的眼睛仿若轻轻一碰便能破碎,他这种样子,柳语夕也从未见到过。
原本垂着头的炎逸,见柳语夕表情不对,便抬起头来看向楼言初。他眼中的脆弱还不及敛去,恰好被炎逸看入眼底。
楼言初不慌不忙地敛尽眼中色彩,然后转身回席。
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并不认为柳语夕真的能收下紫金冠,如此做,只是为了让炎逸自乱阵脚。
他面沉如水地坐在案几前,饮着杯中酒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苏什国主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最后把视线投放到柳语夕身上,眉宇间如凝了一片乌云。
这席间,最为自在的莫过于尘枫,他笑吟吟地自斟自饮。在场的其他人皆缄默不语,脸色也都如尝了油盐酱醋茶,各有不同。
炎逸看着怀中明显呆愣的柳语夕,手下又是一紧,“你在想什么?”
柳语夕晃神会来,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嘴里逸出清烟一叹,“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眼尾上挑,妖娆惑人,“为什么?放开你,你好上去陪他?”
“我不会上去,你先放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让他们看好了……”炎逸满不在乎地说出来。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先放开我好吗?我就坐在你旁边,哪儿也不去。”柳语夕尝试了轻言细语地与他沟通。
但炎逸明显没有因为这样而改变意向,反倒好似因为她的话,更怒了几分,虽然表现到脸上的,只是笑容更深了几分,但柳语夕却知道,他怒气更浓了。
“你在乎?在乎什么?在乎上面那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不高兴?”
“你胡说什么?”柳语夕声音略高了几分,随即才慢慢降下来,“你自己转眼看看,园子里所有人都在看我们,这样子让我很难堪。”
无论柳语夕如何说,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炎逸始终就是不肯松开她的手腕。就在这时,威严而沉浑的声音响起,“逸儿,与你同来的这位女子怎么称呼?”
炎逸懒散地抬头看了苏什国主一眼,“柳语夕。”
哪知苏什国主听了这个名字后,眼神瞬间一变,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缓缓朝炎逸所在的位置走来,直走到两人面前,才停下,略显庄重地说道:“柳语夕?可是天元护国将军柳霆暄的女儿,轩帝之后?”
前面的她都听明白了,但是轩帝之后,她却不明白。
就在此时,炎逸突然松开她的手腕,微笑着抬头看着苏什国主,“父皇,她不是什么天元皇后,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子而已。”
“我没问你,”苏什国主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炎逸,然后转开视线看向柳语夕,“我问的是她。”
柳语夕一得自由,飞快地离了炎逸的身子站起来,过了片刻,她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女子并非天元护国将军之女,也更不是什么天元皇后,如果真是天元皇后,我又怎会出现在苏什皇宫呢?”
苏什国主听了柳语夕的解释后,并没有立即释然,而是用一双锐光十足的眼睛打量着柳语夕。
第二十八章 输赢还尚早(下)
过了好半晌后,他才开口道:“竟是同名同姓,那么,姑娘究竟是哪一国的人?”
柳语夕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无法捉摸头苏什国主究竟是何意,断不能随意回答。
正疑虑间,苏什国主突然又微笑着说道:“柳姑娘不介意地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迟疑片刻,柳语夕终是点了点头。在众人的视线下,柳语夕随着苏什国主向清幽的绿林中走去。
行至碧潭旁,苏什国主突然停下脚步,负着手背对着柳语夕,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轩帝之后,”
柳语夕一诧,抬起头正好对上转过身来的苏什国主的视线。他微微一笑,有些慈祥有些和蔼,与刚刚完全不同,倒让柳语夕不明所以,“你不要害怕,你是谁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听完这话后,柳语夕面色不变,随即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天元护国将军之女,但我却不是轩帝之后。”
苏什国主笑了笑,仰着头看向青山绿水,“这其中的缘由,我不清楚,但是天元传回的消息是,一月前,轩帝下旨封柳霆暄小女儿柳语夕为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柳语夕目下一沉,她未想到,自己离开后,并没有打消凌轩的念头,看样子,她是不能再回天元去了。
“小姑娘,有兴趣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吗?”
柳语夕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点了点头。
苏什国主祥和一笑,记忆仿佛飘飞到多年以前,眼神也逐渐飘杳起来,“那还是十年前的事情,初儿还只有十岁左右。那时候,逸儿的外公权倾朝野,我身为国主,很多事却不能由自己做主,而后宫之中,逸儿的母亲同样不消停,每日里总是会惩戒一两个嫔妃来立威。那些女子我都不上心,因此,也都由着她。谁知有一次,我受赫纳皇帝相邀,离国一月,逸儿的母妃便对初儿的母妃下了手,直到回国,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着初儿的娘一日一日地枯萎下去,那时候,初儿便变得很沉默,每次看到我便躲得远远的,我心系朝中政事,也未想到盈儿是被人下了药,御医说无甚大碍,我便专心处理国事,只偶尔来看看盈儿,哪晓得盈儿是被下了噬心蛊,等我察觉到时,已回天乏术,而初儿也只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苏什,此后,仍我调遣兵力去追寻,却是半点音讯也无。这一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虽然面上不再提及盈儿,暗地里却着人调查。那下蛊之人必然是后宫之人,范围逐渐缩小,我终是用了两年时间查出了些眉目,那畏罪潜逃的太医也被我的人找了回来,从他口里,我才知晓整件事的经过,原来逸儿的外公想扶植逸儿做国主,首先便要除去初儿,但初儿从小身边就有一个异士,他们奈他不何,便转向盈儿下手,逼初儿因恨我而离开。我把这一切抖落出来,并扬言要他们偿还十倍,并且我也做到了,只用了一年,便灭了逸儿外公所有党羽,也让那女人偿还了盈儿,死得更痛苦十倍,却没想到,最后关头,逸儿闯了进来,那女子一口咬定是初儿母子害了她,害了他们全家人,要逸儿为她复仇。当时那女子死相凄惨,必然对逸儿产生了重要影响。幸好,这些年来,逸儿虽然有些顽劣,但终未有导致大错。”
柳语夕听了这个故事,心中震撼不已,其中有几个问题,很显然国主是不知道的,那便是楼言初十岁离国之后去了哪里?遭遇了些什么?苏什国主不知道,柳语夕也不知道,但她却知晓楼言初必定遭遇过很多苦难,否则他如何成了药人?他身上错综的疤痕又是怎么来的?还有面对凌昊两位手下的鞭笞折磨,他硬是咬牙挺了过去,连行刑的人也不由惊讶。
楼言初十七岁时便成了天元的状元,这中间七年的时间,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
听天元国主的口气,炎逸表面上一直表露出来的就是顽劣不羁,但不知他是如何找到楼言初的,总而言之,他并非没有复仇,相反,已不知道行动了几十次了,只是每次都没有成功而已。
再还有,尘枫所做的种种分明在挑拨两人的关系,但是直觉上,柳语夕又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而苏什国主刚刚的一番话里,并没有提及尘枫夹杂其中。
是另有事情让尘枫怀恨在心,还是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苏什国主之位?
想到这里,柳语夕轻声说道:“国主的意思我明白,两位王子皆是国主的孩子,手心手背皆是肉,没有哪一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幸福。国主是想让我离开,不要再出现在二位王子面前,是吗?”
“既然柳姑娘已经明白孤的意思,那孤也不妨直说了,我不能让你再加深两人的仇恨,如若你能自行离开,那便好,不的话,就休怪孤无情了。”
柳语夕微微一笑,“国主无需出言威胁,我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只是小女子有一言相问,还望国主解惑。”
苏什国主沉着眸子看向柳语夕,最后沉声道:“说吧。”
“不知大殿下与这事有否关联。”
“没有,”苏什国主双眉一皱,“你为何会想到问他。”
“只是好奇而已。”
苏什国主不再言语,隔了半晌,柳语夕未等到他说话,便欲告退离开,谁知苏什国主竟缓缓开口说道:“尘枫是我的义子,并非我的孩儿。”
柳语夕脚步一顿,饶是她想法无数,也从未想到尘枫会是苏什国主的义子。
苏什国主说完这句后,便转身负手而走,剩下柳语夕一人站在碧潭边,发着愣。
突而,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这么想知道我的事,为什么不来直接问我?”
柳语夕转过身,看向绿意盎然的树林间,尘枫身着月白衣袍缓缓踱步而来。
第二十九章 剑有千斤重(上)
“我并非对你好奇。而是对你们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好奇,你会告诉我吗?”
尘枫此时走得有些近了,驻足在碧潭边,“有何不可?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柳语夕本是随便说说,并未指望他真能告诉自己,此时听他如此说后,便转过头看着他,准备聆听。
“你随我来。”尘枫负手沿着碧潭向前走去。
一路鸟鸣虫唱,花草繁密,走了大约一刻钟,才走完这处园林,琼楼琳宫瞬间出现在眼前,巍峨雄伟,沿着一条笔直的官道,两人远离了白玉宫,眼前逐渐出现残破斑驳的宫墙。柳语夕的步子缓了下来,看着面前笔挺的背影,疑惑地问道:“这是……”
尘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