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衣摆慢慢往上爬,最终侵蚀了《人》白色的衣衫,整件衣服变《书》成了纯黑色。柳语夕愕然地看《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言初,瞪大了眼珠。
而眼前的言初痛苦的脸逐渐扩大,那张绝美的脸渐渐蔓延上一些细细的丝线,陡然间,仿佛劈裂的瓷片一片片地碎裂开来,直至消散的最后一刻,柳语夕还记得他脸上尤挂着不甘心地表情。
被这一连串的变化唬得无从思考。柳语夕趴在地上,看着那黑色的言初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黑暗之中,而在他最后一片衣角消失之时,笼罩着她的漆黑之中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接着那针缝般大小的光点逐渐扩大,变成手指粗细,不停地变化之下,身周的黑色已经逐渐散去,大半的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下。
而她再抬起头来之时,却见一身白衣的言初踏在一朵黑云之上,而他正伸出一只手来,原本笼罩在她身周的黑色氤氲变作一道道云烟缓缓朝他手掌飞去。
豺眦站在一旁,冷然而笑,并未出手阻止。
柳语夕勉力挣着眼睛,之前的言初和现在的言初交叠在一起,让她一时辨不出哪个是他。
待黑云散尽,柳语夕抬起头来,言初已经来到她身边,脸色既不是浅淡平和的柔笑也不是颠倒众生魅笑,他面上无多少表情,可他幽深的双眼里,却是洪波翻涌,惊涛拍岸。
他看着柳语夕的摸样,有些生气,有些自责,他闭关之前有告诉过她,若豺眦寻来一定要叫醒他,可她不仅没听,还在他闭关的地方下了几层结界,是以一时没有发现豺眦外面的情况,若不是曦遥闯入了他的结界,那后果,不堪设想……
(呃,这一章本来是决战沧海中(中)的,弄错了,这两章有些不切题了,后面还得继续决战。。。。汗~~~)
第二十四章 乘鲤东游去(上)
他蹙着眉头,终只是低低叹了一口气。把曦遥放入她怀里,然后站起身来,朝豺眦走去。
豺眦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没有做何动作,可是神情却逐渐凝重。
柳语夕仰头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闭关这几日,他的灵力恢复了几成?
楼言初面对豺眦步伐从容,而豺眦观他如此,心下却越渐忐忑,莫非这几日的功夫,他已经恢复如初了?可是,不应该这么快啊,心中犹疑不定,是以不敢轻易动手。
就在这时,楼言初突然停下了脚步,与豺眦遥遥相对,眸中幽深难测,他缓缓出声说道:“豺眦,你该知道,凭你的法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话间。他挪了挪步子,那豺眦紧盯着他的动作,见他稍动,紧张得也跟着后退一步,后退之后又觉自己实在窝囊,欲向前两步,抬头却见楼言初似乎根本没发现他退了一步,心下才稍安。
“念你昔日在我麾下立过不少功劳,我今日暂可饶你一命,”楼言初悠然看着豺眦,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可是豺眦一见他的笑容,原本的侥幸心理却陡然一凝,或许是因往年的阴影,他下意识便要领旨谢恩。
可动作还未作出来,他猛然一惊,暗恼自己实在沉不住气,轻易便卸下了心防,他突然阴冷一笑,“怎可知是你饶我的性命,而不是我饶恕你们一家的性命?”
豺眦此举原本是为试探,他刚刚激发出全身的法力,若是此时不敌楼言初,那下场便是灰飞烟灭,是以比平时更加小心几分,可是话一说出口,楼言初脸上的浅笑没有丝毫破绽。仍旧从容自若地看着他,“是吗?那不若我们试一下。”说话间,手掌翻起,沧海之中瞬间漫溢起无数的水雾,层层叠叠地汇集于天空。
豺眦见此情景,眉目一凝,“等等……”
楼言初手掌略挥,那遮蔽天际的淡蓝水雾便消散无踪,他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看向豺眦。
豺眦一咬牙,狠狠地盯了一眼柳语夕,若不是她,害他误以为楼言初灵力损毁严重,只要施展全部的法力,一举歼灭两人,再回去修养不迟,却没想,自己法力全部释放,楼言初却也完好无损,如此,只有先退一步,待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寻仇不迟。
想到这里,他陪上一张笑脸,“魔君大人,小的这就告退。”说罢,见楼言初没有阻止的意思,略松一口气,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柳语夕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动静,虽然对豺眦态度转变如此迅速而惊叹不已,但更多的则是劫后逢生的欢愉。
然脸上的笑容还没绽开,突然见到转过身来的楼言初一脸苍白,血色尽失,大惊之下,就要起身去扶他,却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沉凝一片。
柳语夕僵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看似从容实则艰难地向自己靠近。待走得近了,她却也不能起身扶他,因为他刚刚的眼神告诉了她,不能,他为何强装无事,是为了用声势暂且吓退豺眦,可是豺眦未必真的就相信了,所以,她不能让他做的一切功亏一篑。
看着他脸色雪白地走来,她却无法伸手搀扶。唯有将眼神投到其他地方,捏了个诀,让他走得轻松一些,然后又助他飞入悬崖下的洞子里,自己才跟随其后进了洞子。
楼言初一进洞子。便再也撑不住,一手扶着墙,缓缓倒下,嘴角流出一串血珠,柳语夕大惊之下,把曦遥往地上一放,便快步走过去,扶起他。感应到他体内杂乱奔走的气流,这才知道,方才是他强迫自己提前出关,破了她的结界,他此时虚弱得比闭关前更甚。
若不是他及时骗走了豺眦,那么今日这沧海之中便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葬身之所。可是他却受了极严重的伤。
“言初……”她哽咽着叫了一声。
闭着双目的言初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拉开一个笑容,声音轻得犹如游丝,“我没事,别担心,”说话间,他抬头看了一眼洞子,“这里已经不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豺眦狡诈多疑,未必会相信我说的话。刚刚一番作为不过是权益之计,他随时可能回来。”
柳语夕点了点头,正要扶他起来,却听洞外传来一声粗粝刺耳的笑声,“你猜对了,我怎么这么容易便相信你,老子才不信你这么好心地放过我。今天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话间,他已凝聚一团漆黑的烟云向两人袭来,此时,柳语夕要带着楼言初闪开已然不及,而楼言初则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她。可他此时伤重未愈,那力量根本无法推动她。柳语夕侧目看他,微微一笑,他有这份心便足够了,心念转动,人便挡在了楼言初的身前,眼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变化,从容平和的面容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
这一击,豺眦用了十成的力道,既然楼言初受了伤,当然要尽早斩草除根,否则等他缓过神来,今日的虚惊便会成真了。
柳语夕受了这一击,一口鲜血堪堪地喷洒在楼言初雪白的衣袍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登时,原本暖和的山洞竟寒冷得如同深冬,楼言初紧紧地搂着她,平和的脸上渐渐浮上从没有过的悲伤,愤怒。
他猛然积聚全身的法力,在豺眦看不到的身后,沧海突然变色,深蓝的水色变作漆黑,沸腾,翻卷,形成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猛然间,冲天而起,齐齐朝豺眦而去。
曦遥看着搂抱在一起的爹和娘,歪了歪脑袋,又转过头去看向那长相丑陋的怪叔叔,大大的眼睛眨了眨。
就在此时,那沸腾的黑水漩涡已来到豺眦身后,豺眦已觉有异,转头一看,立即催动一层屏障阻挡这些黑水,黑水触及屏障,发出“吱吱吱”如烧焦一般的声音。瞬间工夫,那沾到黑水的屏障便出现一个大洞,可是片刻后,马上又被修复,豺眦脸上露出得意猖狂的笑容,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两人。
第二十五章 乘鲤东游去(中)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掌有些麻痒,接着那麻痒的感觉蹿到腿上,还有往上的趋势,而法力凝聚的屏障竟渐渐地显出力竭的迹象。
眼看那沸腾的黑水就要穿透屏障,他吃惊地敛息巡视,他的目光最先投注到楼言初和柳语夕的身上,可是楼言初只垂眸看着怀中之人,似乎根本没有看他。疑惑间,他转过头,把视线聚焦到这洞子里仅剩的一个生物上。这一眼,本是潜意识里的行为,当他看到是个小婴儿,便不以为然地欲转开视线。可是刚刚转开视线,便猛然一怔,继而转回视线对上小婴儿笑嘻嘻的脸,以及那双诡异的黑瞳。
那眼睛漆黑一片,看不到丝毫光芒,多看一瞬,便觉得自己被吸入了宇宙洪荒之中,他凝定心神,好不容易才平息体内流窜的气息,再看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顿觉妖邪鬼魅。
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腿上的麻痒如噬骨一般慢慢渗透入他的经脉,渐渐转为削肉剥骨一般的疼痛。
心下怒火腾地燃烧,看向曦遥的眼神越渐凶狠,他心头念道:“你父母欺压我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小畜生也来奚落本君,自以为身带仙根便能胜过本君吗?不过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雏儿,这便让本君送你归西。”
念头甫转,脸上露出一抹狠色,无数根如丝的黑色细线便朝曦遥射去。
直到这时,楼言初才抬起头来,刚刚一急之下他催动最后一丝灵力,招来黑渊之水,原本这水与豺眦相克,定能损他一些道行,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豺眦,不得已之下,他想过最坏的法子便是以已之身换取妻儿之命,与豺眦同归于尽,却没想这时,他突然感知到了另一束力量,虽然那力量还很薄弱,却恰恰与那黑渊之水一般,与豺眦相生相克,却又比那黑渊之水更强。
凝神感知,那薄弱的法力竟然是从曦遥身上散发出来。是以一时之下,他低头不语,静观其变。直到此时,豺眦凝聚的气势太过强大,他才抬起头来。正欲救回曦遥,却见曦遥身上散发的那一丝薄弱灵力陡然膨胀。
迟疑的一瞬间,无数根细线已经临近曦遥。楼言初眉目沉凝,抱着柳语夕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不过一瞬的功夫,那黑线便团团地围绕住曦遥,曦遥却仍自“咯咯”嬉笑,光着屁股做在地上,待那黑线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却陡然停滞,豺眦大惊,正要继续催动,却见那婴儿流着口水的嘴巴突然一张,无数的细线源源被他吸进口中。
豺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小婴儿,待他吃完那些细线,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接着身子一颤,片刻后,竟打了个“嗝儿”。
“嗝儿”打完,曦遥竟又咧开嘴嘻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竟撒开脚丫子往豺眦爬去。
楼言初提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了地,再看向曦遥的时候,眼神却渐渐变了。
就在这时,柳语夕缓缓地转醒过来,入眼的便是曦遥朝豺眦而去的光溜溜身子,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身负重伤,便要上前,却被楼言初一把拉住。
柳语夕急躁之前,转头见他一脸平和,正欲说话,却见他摇了摇头,仿佛很笃定曦遥不会有事的模样,但她仍放不下心,却在转头的刹那,突然见曦遥周身爆发一阵彩光,那彩光分成七束分别朝豺眦射去,柳语夕惊愕地看着曦遥,他身上爆发的七色彩光与自己身上一般无二,但却比她强了不少。
心下疑惑未解,耳边却听到楼言初的声音,语调里竟有些闲散,“放心,豺眦不是他的对手,”柳语夕听后,正觉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却又听他道:“何况他在你腹中吸取了七个多月的灵力。”
“他?”柳语夕终于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