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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顾夫人出来,一人呵斥了一顿才安静了,这些老管家都是当年跟着自己的主子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过的,若换了别的人是降不住的,唯有顾夫人可以。
顾夫人的父亲当年号称虎帅,威震三军,提起陶大帅无人不敬佩,最后战死沙场,她的夫人扔下年幼顾夫人殉夫,皇帝感他夫妇忠义节烈,封为忠义王,封顾夫人为襄远郡主,养在她伯父平宁侯膝下。
因此,这两个老管家看是陶帅的女儿,莫不敬重,都息了声。
这满月整个惊动了庆阳县附近的郡县,那送礼的来往络绎不绝,所送礼物摆满了锦绣楼第一进。
满了月乔锦书便搬回了锦绣楼正房,好容易安顿了,沐浴出来,看见苹果、木瓜躺在起居室临窗的炕上,乳娘正陪着呢,乔锦书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带会,有事再叫你们。
等晚上顾瀚扬回来时,看见一对儿女已经在炕上睡得香甜,乔锦书正在灯下绣着自己的中衣,八角宫灯照得张脸越发粉妆玉雕,眉眼弯弯,嘴角微扬,几缕头发随意的垂在鬓边,当了娘的小东西倒添了几分女人的柔和,看得顾瀚扬心里一动。
湘荷看见顾瀚扬进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行礼,顾瀚扬微微颔首,乔锦书也忙停了手道:“爷回来了。”
顾瀚扬在炕沿坐了,细细的看了看一双儿女,苹果睡着了看着也好像笑着般,惹人喜爱,木瓜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睡着了却是蹙着那细细淡淡的眉毛,看得顾瀚扬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帮他抚平了,谁知,他眉毛动了动,伸手便拍过来,倒吓了顾瀚扬一跳。
乔锦书见了掩了嘴轻笑,顾瀚扬摇摇头也觉得好笑,回头看着乔锦书道:“喊乳娘来抱走吧。”
乔锦书听了就有些不愿。
想起娘知道锦儿自己喂奶时,和自己说的话,顾瀚扬知道这次不能再依着锦儿了,遂正色道:“锦儿,顾家的孩儿都是这般养育的,锦儿不可再任性了。”
乔锦书见顾瀚扬肃然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忐忑,想着这个世界的世家大族养育孩子自有一套规矩,也许就有他的道理,自己的那套在这里也许真是不可行的,还是不要过于执着吧。
想到这叹了口气道:“爷,锦儿知道了。”
喊了乳娘进来抱了孩子出去,自己又依依不舍的送进了隔壁的房间看着乳娘安置好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回来时顾瀚扬已经倚着枕头在看书,乔锦书便走过去道:“爷这里的灯暗,若要看时便去那边炕上看吧。”
顾瀚扬抬手便把乔锦书抱在怀里,一只手顺着衣服便摸了进去,低头含着乔锦书的耳垂低语道:“锦儿,这里越发的长大了。”
乔锦书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背后传来,痒痒的,不由得声音便透出几分柔媚来轻声道:“爷。”
顾瀚扬抬手拉下纱帐,边解着乔锦书的中衣,边低头含了那粉嫩的双唇放纵的允吸辗转,解了衣裳压了下去,顾瀚扬感受着身下柔嫩而略显丰盈的肌肤,身上这个忍受了一年的男人让乔锦书有些承受不了,便轻声唤道:“爷,轻着些,锦儿受不了呢。”
身上的男人暗哑的有些气息不稳的道:“乖锦儿,你听话,爷下次便轻些。”
乔锦书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这个男人到了晚上便是一匹狼,一匹野蛮之极的狼,自己唯有顺从了他才能好些,便放软了身子由着他折腾。
看着身下的小东西顺从了,顾瀚扬那充满*的眼睛微微上挑,哑声邪魅的笑道:“乖,锦儿跪好了,抬高些,回头看着爷疼你。”
乔锦书身不由己的听着话,回头看着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修长的脖颈结实而性感,俊逸得如神祗般的五官,那幽深魅惑的眼睛此刻充斥着*和征服,乔锦书不觉柔了心神,软了腰身,沉醉在这男人野蛮而深沉的爱里。
晨起,乔锦书强打着精神让谷雨伺候自己起床,刚满月的第二天若不去请安,不是白白让人笑话吗。
刚走出卧室,卢妈妈已经带了莲心在起居室等着了,莲心端着一碗药,卢妈妈见了乔锦书微微欠身施礼笑道:这可不是大少爷的意思,这可是国医大师的意思,大少爷说的,国医大师说了,若不等两年后再停药,他就要接了锦大少奶奶去齐云山伺候他。
乔锦书听了掩嘴直笑,知道师傅是为着自己好,自己这身子到底年幼,又生了双生子,若不养上两年是再不能生养的,遂接了碗喝了。
卢妈妈忙递上准备好的蜜饯。
☆、第九十三章 离第别
乔锦书去西边看了看苹果、木瓜;见二人呼呼的睡着;乳娘都小心的在旁边伺候;又帮他们掖掖被角,才带了谷雨、湘荷往晓荷园去给顾夫人请安。
天气微暖还凉;乔锦书穿了件粉色绣金镶边粉色暗花缎面长袄,橘黄色百褶裙,头上挽着琵琶分叶髻,戴了个紫玉镂空芙蓉花的分心;花样年华,别样温柔,进了门,屋里已经是一团热闹了。
乔锦书上前行礼落座,今日除了秦暮雪倒都来了,唐姨娘穿了件墨绿色竹叶暗纹缎面的对襟袄子,比起以前轻粉柔紫的装扮倒显得稳重些,只是眉宇间添了几分畏缩,站在顾夫人身后只是一味的笑着,并不多话,顾嫣然也不若以往活泼了,好像陡然间大了几岁,文静的坐在顾盈然边上,只是偶尔去偷看自己的姨娘。
顾夫人还是和以往一样温和的和大家说笑着,仿佛没看见这二人有什么不同一样,看见乔锦书和梁如兰说着孩子的事,便笑道:“这可好,你们两妯娌以后倒越发的有话说了。”
梁如兰本就是个爽朗的性子,见顾夫人这样说便笑道:“这做了娘的,嘴里总是离不开孩子的。”
顾夫人笑道:“真真是这样的,只是锦儿如今做了娘就是大人了,不能一味的躲懒了,我这身体虽说好了,到底是伤过的,总有精力不济的时候,你也要开始学着管家了。”
乔锦书听了忖道,顾瀚扬是长子,这管家原本就该是秦暮雪的事,但秦暮雪一年里倒要病上七八个月,顾夫人也不喜她管家,连清扬园也是做不得主的,现在顾夫人叫自己管家,便是以后要把家交到自己手里的意思,按说自己该推辞的,但如今有了苹果、木瓜,便和以往不同了,有些事原就没有礼让这回事的。
想到这笑道:“娘既这么说了我若不管倒显得惫懒,但苹果、木瓜还小,我也初初管家还是要有人帮衬着才行。”
顾夫人听了眼里便有些笑意,这个家因自己以前身体不济,实在没法就让田姨娘管过,后来又让如兰协助管理着,现在如果锦儿她冒冒然全个接下便有多少烦恼,此刻她说要人帮衬又不说出谁来,一是尊重自己,二来也能和睦妯娌,锦儿是个有分寸的。
想到这便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个家便交给你和如兰管去,至于到底要怎么管,你们两商量着办,我却不管这许多了。”
你们上午在蓝田阁理事,等过一个月天气暖和些,上午便把三个孩子全个放在晓荷园,我给你看着,你们也安心管家,也省得你们妯娌两个背地里说我这个婆婆一味的偷懒,一来我喜欢看着孙子孙女,二来也堵了你们的嘴不是。
说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梁如兰心里更加的高兴,本来乔锦书出了月子,梁如兰就打算着要把手里管家的事交了出来,自己虽不贪恋这点子权力,但管着家于自己来说是有些好处的,一来自己在府里说话也多些分量,二来于顾瀚扬顾瀚扬兄弟情分也是一份助益,便迟疑着交还是不交,如见乔锦书主动说要自己帮着管家,顾夫人又乐见其成,那自己这管家的事便是名正言顺了,等以后乔锦书就是全个接过去,那时只怕瀚鸿也能独立开府了。
想到这那笑容越发灿烂笑道:“既然娘吩咐了,我自然是不能偷懒的,只是我原本就是个不喜操心的,我以后听锦儿嫂子差遣便是。”
乔锦书是明白梁如兰庶子媳妇那份谨小慎微的心里的忙笑道:“娘,你看如兰呀,还没做事便想着躲懒了,我再不肯的,按说我家的苹果、木瓜比奕哥儿小,你该多做些才是,怎么倒算计着偷懒呢,总之我是不答应的,这管家的事,刚才娘说了是交给我们两个的,等下我们商量着分派好了,各管各的一摊事,你再别想着算计我小呢。”
梁如兰也明白乔锦书是真心的想让自己一起管家了,便笑道:“平日里就哄着我叫嫂子,到了做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年纪小,再没见过你这样赖皮的嫂子的。”
顾夫人见她们一团和气心里也越发的高兴,忙拉了她们的手道:“家和万事兴,你们能这样我是极高兴的。”
连田姨娘站在后面都觉得有面子。
过几日乔锦书和梁如兰便分好了工,各管一摊,互不干涉,有了大事便一起商量,两人都是上午在蓝田阁问事,中午回去午膳,下午各自带孩子。
日子如三月的湖水平静安宁,乔锦书每天上午带了湘荷、喜儿去问事处理事,谷雨便留在锦绣楼,既看着孩子又处理楼里的琐事,妙笔在一旁打下手,孩子身边有谷雨乔锦书便能一心一意的处理家事,上手的越发快,半个月便都理顺了。
这日乔锦书陪这苹果、木瓜午休起来,正拿着个拨浪鼓逗这两人玩耍,顾瀚扬走了进来,也不像平日般去抱了孩子玩耍,只坐在炕沿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乔锦书便让乳娘把孩子抱了出去道:“爷可是有什么事?”
顾瀚扬看了乔锦书半晌才低声道:“锦儿,朝廷或许用兵,三叔如今在镇守秦玉关边塞,昨日他来信说,想要长河去边关帮他,长河和我说想和谷雨成亲后带谷雨一同前往,长河试探了谷雨的口气,谷雨同意成亲,却不同意和长河前往秦玉关边塞。”
乔锦书听了心里有些发紧,原想着和谷雨就这样互相陪着过一辈子的,从没有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现在瀚扬来说自然是希望自己同意的,长河前往边关效力对他和谷雨的前途是有利的,既然长河肯带谷雨前去也说明边塞暂时是安全的,这样想着乔锦书的心有了些想法。
顾瀚扬见乔锦书只是低头不语,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便又低声道:“锦儿,这次长河前往是要脱了奴籍的,三叔信里说,以长河曾在军中任职的经历和他的一身武功去了就是从七品的副尉。”
听了这乔锦书眼睛一亮道:“爷,谷雨那里我去说。”
顾瀚扬这才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听说大少奶奶找自己,谷雨心里明白是为什么事,进了门也不说话,直接跪在乔锦书跟前道:“他去边关效力,奴婢愿意嫁他,只是不想离了姑娘跟前。”
乔锦书起身扶起谷雨在炕沿坐了,并不说话,只打开一个木盒拿出一张纸递给谷雨,谷雨跟在乔锦书身边是些微认得些字的,接了过来看是自己的身契,然后又还给了乔锦书道:“大少奶奶拿它出来做什么?”
乔锦书接过来直接放在烛火上烧了,谷雨见了也并没有多少意外和激动,只是看着乔锦书笑道:“姑娘想这样便打发奴婢也是不能的,奴婢早说过要给姑娘做管事妈妈,有没有身契还是一样的。”
见谷雨说出这样的话,乔锦书忍不住笑道:“我今日才知道咱们的想法居然是一样的,这张身契在我眼里也早就是一张废纸,今日烧了也不过是走完了过场,不过我心里还有些其他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谷雨微微点头。
乔锦书拉了谷雨的手道:“长河是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