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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摇着一柄团扇儿,上面是一男一女交、欢的画面。
“看来你就是那个被关在那屋子里的人了啊。啧啧啧……真美,你的脸也好,身手也好,让我着迷了。”男人走过来,竟是用团扇儿掩着唇笑起来,“仔细看的话,你长得让我觉得有些面熟呢,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明慧公主听着这个声音确实突然发疯了一般大叫起来,道:“无颜……无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来救我的吗?是不是你来救我了?”明慧公主爬过来,拉扯着那人的腿。
那男人的目光往明慧公主身上一扫,用团扇儿轻轻拍了拍明慧公主的头,柔声道:“嘘,别咋咋呼呼的,你是公主吧,怎么像是一条丧家之犬?难看死了。”
明慧公主的手徒然僵住,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哭道:“我……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
“是啊,难看死了,你再也不是貌美如花的明慧公主了,成了和我一样的人了。”男子“咯咯咯”的笑起来,却是笑得千秋毛骨悚然,风吹起男人的头发,那被头发遮住了的一半脸庞显露出来,千秋一惊,之间他另一半脸上遍布是赤红色的胎记,整张脸竟是完全不同,一边俊美得不像话,另一边却是叫人觉得恐怖,竟是一张阴阳脸。
男子用团扇儿遮住一边脸,有些困扰地说道:“一不小心让你看见我的脸了呢,是不是觉得相差太大了点?”
男子微笑着同千秋说道,一边明慧公主依旧哭个不停,无法接受自己被毁容的事实。
198可惜我不是叶惜京 199先放一放公主全不能自己已经被毁容的事实,哭嚎起来,那男子眉头一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团扇儿在公主的后颈轻轻敲了一下,哭喊声戛然而止,风吹过,刚才的尖利的呼喊声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男子轻轻嘘了一口气,打着团扇儿道;“聒噪的女人才是真正的丑女啊,是不是?”
他浓艳的长袍在夜色中格外夺目,胸口露出漂亮性感的锁骨,身体纤细柔软,对着千秋微微一笑,道;“接下来让我和你好好谈谈吧,小猫咪。”
千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见他一手将一边的发丝悉数奖后拨了过去,露出整张脸对着千秋,道;“爱我者愿我得永生,恨我者不惜我速死,我叫无颜,就是没有脸面的意思,你看看这名字衬不衬我?”
千秋向后退了一步,一手紧紧地握着匕首,然而也不见着他怎么动作,她的瘦便被他握住,他欣赏着她染血的匕首,道;“安国出产的匕首啊,一种是华美得让人炫目,一种则是朴实得让人不屑一顾,和你非常相衬哦,只有在饮血的时候才最美丽,真是……美得让人动心,让人忍不住一口吃掉你啊。”
千秋紧绷着脸,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千秋看了看他的胸口,平坦至极,他是男人吧?他凑上千秋的脖子,嗅了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千秋大惊,但是见这人似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若是突然大力反抗的话,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还不等千秋想完,他便离开了千秋,道;“是的血吗?以前倒是很想尝一下,不过现在她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呵呵呵呵。”他又用团扇儿掩着唇笑起来。
“你……是来救她的?”千秋目光一扫被无颜打晕的公主,极力克制着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嗯……怎么说呢·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能杀掉她。”无颜说道,用脚踢了踢公主,苦恼地说道,“软趴趴的样子真恶心,我现在又有点后悔阻止你动手了。”
千秋对于他的思维完全不能理解,这人的想法和她大不相同,总觉得这人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虽然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他要对她动手的样子·但是之前她听见他同司马诚的对话中明确说了自己对于她有兴趣。
怎么办?在不明情况之前,绝对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叫……宁春婵。”既然她这一切是因为她所出卖,就算是这人以后会找上宁春婵,也怪不得她了。千秋下定决心,便将谎言圆得更为真实一些。
无颜略微诧异·道;“这名字我还真是不知道,小猫咪你怎么会同她结怨呢?到了要拼命的地步,我还从来不知道有谁让她如此狼狈。”
“因为我同元昌县主交好,她害得司马月嫁给了短命的宗政明珠,公主迁怒于我,想要杀了我,她想要我的命,我总不能白白给她吧?”
“嗯……”他沉吟片刻‘眯起眼睛看着千秋·笑了笑道·“小猫咪·你很会撒谎啊。”
千秋心中一惊,道;“我确实骗了你一件事情。”与其说要将这人完全瞒过去,不如半真半假,追问她哪里撒谎了反而是不智之举。
“她想要杀我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我阻碍了她的好事,而是因为她的一桩丑闻。”要不要说?还是故意卖个关子?
正在千秋权衡之际,无颜的一根食指抵上千秋的额头戳了一下,道;“我就说嘛,刚才你和她的对话我可是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至今为止想要在我面前撤谎的人海了去,但是他们都只有一个下场,你知道是仟么?”
死了吗?
见着千秋畏惧的目光,亢颜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千秋的脸,说道;“别那么紧张啊,我只是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下来,用油炸了让他们自己吞下去而已,虽然,到最后还是死了。”
千秋吞咽了一口口水,避人面色如常地说出这等变态的话,果然是和大光明王一路人吧?想出来的东西都十分变态,他会怎么对她?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我现在还挺喜欢你的。”
现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一不高兴就将她杀了吗?
无颜用团扇儿掩唇,依旧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道;“越看你的脸越有趣,你说你叫宁眷婵?我记住了,今天就算是打招呼吧,把你扔在这里也不好,需要我带你出去吗?……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哦?”
他一手揽起千秋的腰,轻轻一跃,便跃上了一棵大树,风吹起他的发丝,将他的阴阳脸全部都袒露在千秋面前,一身浓艳的衣袍,像是黑夜中的不经意掠过的地狱蝴蝶。
无颜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过去的公主·又一跃到了一片漆黑的林子里头,千秋似是听见流水的声音,一回身,那人已经不见了。
千秋浑身上下的力气在一刹那都消失不见了似的·跌坐在地上,冰冷的石头搁着她的身体,但是这样才让她觉得真实,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那个阴阳脸的男人,是杀了户部尚书屠霄士的凶手,对于她将公主刺伤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也不在意,不过却阻止她对于公主动手,他是一个旁观者,还是一个局内人?
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身上,黑色的天空中是点点莹白落下,这个时候,居然下起雪来?
也许是一下子放松下来的缘故,千秋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痛,而且冷得要命。她牙齿打颤地站了起来,要是和晋国公府并不远的话,那么要回去应该不是仟么难事。
此时此刻要是留在树林中反而更加危险,千秋打了个喷嚏,便往前走。一边走,千秋仪表考虑着这次的事情要怎么办,怎么说她都对公主动手了·不迂现在是她被禁足期间,若是擅自外出或者动用私刑算得上是违抗圣旨。
只不过英帝有没有私心,会不会对她转变态度,她就不知道了。说到底,那个叫做无颜的阴阳脸男人会怎么做还不确定·不过看他不愿意透露行踪,且对于公主也毫不客气的模样,觉得自己其实做得也咩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走得脚酸痛无力,雪越下越大,覆盖在她周身,天色却并不见明朗,或许是因为半夜里下起雪来的关系。
过了不久,林子里便积起了雪来,“嘭”一声·千秋被一截枯木所绊倒,摔在了地上。雪飘落下来,千秋突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田地之间只有她一人。
好冷啊……
千秋将两只手搓在一起取暖,但是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只是要是在这里停滞不前的话,就会永远地死去了。
“不能……就这样下去。”千秋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艰难地柱前,似是看到前方的黑暗中有一盏烛火·幽幽地指引着方向。
那是……烛火?是谁在前面?千秋想要挣扎着向前,但是脚却不停使唤,刚才跌倒的时候似乎扭伤了,这样子真的能够找到出路吗?
烛火要去向哪里?
黑暗中那一点点光亮·千秋恍惚中似是听见了马蹄声·马蹄声?难道是贼寇?可是贼寇哪里会在这个地方呢,这里虽然是属于城外·却是离晋国公府并不遥远啊,更何况天子脚下哪里来的贼寇呢?
或者说,那一点点光亮也是她的幻觉吗?根本就没有什么光亮,只是因为太黑了,太冷了,她幻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感觉,像是快要死了似的。她这一辈子可是才刚刚开始没有多久,虽然捅了公主几刀,但是她还活着啊,还有司马诚也还活得好好的。
眼前忽然浮现出大光明王蒙着脸的面庞,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小树林子里,他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给他磕头·让她不断地向他屈服,那个男人有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带着阵阵寒意o“我……她极力想要将那张脸撕碎,下一刻,那张脸突然变成了叶惜京讽笑的面容,似是觉得悲哀又愤怒;“你觉得为难?”
“世子……世子……”那是什么样的神情,为什么要这么看她?她可不能救赎他啊,他要走的路明明是他自己选择的。她想要极力睁开眼睛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那张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只剩下一层柔和的白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隐隐约约地似是听见有人在叫她,可是她只看着一层笼着白光的脸,什么也看不见。
穿着青黑色斗篷的男子将地上的人快速抱起,将自己温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体好冷,怎么回事?
“刚才是在叫谁啊?”阮胥飞心中不快,对着身后几个男子道,“你们继续给我搜,有人瞧着那男人就是往这边过来的。”
“千秋,千秋你醒一醒。”阮胥飞拍打着千秋的脸,这是见着她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不禁动作一顿,见她受伤脚上都是伤,惊讶道,“怎么会在避里?”
阮胥飞将青黑色的斗篷将她裹上,打横报了起来,便急急往城外的庄子走。
千秋微微睁开眼睛,道;“世子?”
阮胥飞联想起刚才千秋喊的断断续续的话·道;“很可惜,我不是叶惜京。”他心中莫名来气,却是见着千秋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给我醒着啊,大冬天的晚上一个人在树林子里游荡,你也让人太过吃惊了一些。”阮胥飞感觉自己的青筋一跳,这人昏迷前喊着世子世子的,半途醒过来又喊了一声世子,是想要怎么样?
千秋只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不过四十一直在向前行,身体也有点暖和起来,似乎有人紧紧地抱着她,要带她去哪里?
“你醒过来没有,我是阮胥飞啊。”阮胥飞时不时看看怀中的千秋,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是他在城外的庄子,这时候若是将千秋送回城里头,在没有弄清楚缘由的情况下也许会引起不小的骚乱“热水!”阮胥飞冲进庄子里头就说道,将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几个亻卜从吵醒过来。
“啪”阮胥飞踢开了门,将人放在床上,一小婢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