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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想要你的命了,总不能将命双手奉上吧。”千秋说道,卢缜回味着这句话,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如此的,你姥爷和我都是做将军在战场上杀敌的,做卢家的儿女,也要有这等血气才是。”
“爷爷,你可知道无颜?”
千秋刚问出口,便见卢缜面色一变,原本他温文的面色突然一沉,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千秋将那晚上见着那阴阳脸的男子的事情一说,卢缜不禁瞠目,喃喃道;“还真的是他会做的事情。”
千秋见卢缜这幅模样,看来那阴阳脸的男人大有来头,便问是否和大光明王有关。卢缜不禁讶异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秋思索一阵,说道;“其实这也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那晚上我听见司马诚似是问他户部尚书屠霄士的死是不是大光明王指使的,我便以为他可能是大光明王的人,但是他之后又说不是。”
卢缜瞧着千秋现在平静地诉说着,但是他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千秋的心境,要知道无颜可不是一个一般人。
“总之他很危险。”既然他亲口对司马诚说了对于千秋很有兴趣的话,那千秋就有些危险了。
卢缜考虑着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妙,道;“如果说大光明王在西北有阎罗之名的话,那么无颜就是黑暗中的恶鬼。”
“什么意思?”
那人给她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虽然报给他的名字不是真实的,不过那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吧。
“那个人神出鬼没,暗杀过不少人,十多年前,也曾为陛下所用,杀掉过穆赫一族的首领。却又叛逃,对陛下出手过·总之,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危险的人到现在依旧被陛下追杀中,这十多年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没有想到竟是现在会出现。”
这人竟然是一个杀手?但是杀手不都是隐身于黑暗之中的人吗,哪里有他如此张柱的,且他和司马诚关系似乎不一般。
卢缜却是只说到了这里,说曹谨的事情交给他了不过对于千秋想去晋国公府的事情并没有反对,只是让千秋凡是小心为上。
待千秋脚伤痊愈,却是接到了宫中的宴请帖子,这帖子落款者让千秋有些吃惊,竟然会是玉琼公主。
前一阵时间,玉琼公主同陛下怄气,以绝食要挟,大病了一阵,这会儿病一好整个人似是转性了。
千秋接到帖子也确实有些意外,怎么说她和玉琼公主的关系都不见好,这帖子怎么看都是别有用心啊。
千秋先是回绝了玉琼公主的好意,但是玉琼公主却是让宫中人过来传话,说是务必请元昌县主前往如此一来,千秋却是处在了一个不得不去的位子。
第三场冬雪过后,整个奉昌城银装素裹,似是极难见到一丝绿意,早晨下人们好不容易扫开了一些,到了午间似是又纷纷扬扬地●ˉ起了白雪,又将扫开的部分淹没了。
换完衣服之后,坐了马车进入宫门便熟门熟路地往福寿宫临近的琼华宫而去早先年玉琼公主是住在那宫殿之中的,不过两年前便搬到了那处宫殿自成一隅。千秋虽然撑着伞·但是伞面上也积起了薄雪,这与其说是来赏雪的,不如说是来吹雪的。
千秋一路往琼华宫而去,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只听一声马嘶,便见马成起扬的模样,一身浓紫色大衣的少年目光一瞥,道;“你还真是来了呢。”
千秋上前道;“一段日子不见了,世子。”
叶惜京一跃从马上下来,因为骑马而来,不曾戴伞,虽然大衣上有帽子,眉头依旧沾了不少雪花,便见两条漂亮的美貌变成了霜白色。叶惜京一弯腰,便站在了千秋的身边,不等千秋说什么,便接过了千秋手中的伞,倒是让千秋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一愣。
叶惜京目光朝着那小太监一瞥,便是将马鞭交给了小太监,道;“你来。”
那小太监立刻回过神来,过去牵马,不过那马匹似是很不喜欢小太监触碰,直到叶惜京说了些话,马才稍稍安定有些,小太监不禁擦了一把冷汗。这敢骑马进入宫内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这位世子爷,是一位非常不好伺候的人啊。
千秋一扫,却不见一直跟在叶惜京身边的劳方,对于他抢走了自己的伞这一点微微有些不满,说道;“既然世子是骑马过来的,何必还要同我挤一顶伞呢?”
小太监刚想要说他手中有伞呢,叶惜京的目光就冷不丁地过来,似乎再说,你敢过来插话你就试试看,保证让你不得好死的模样。
千秋自然看见了叶惜京的对小太监的目光,也只能装作看不见了。不过想要要进入琼华宫见那位宝贝公主,和叶惜京一道也不错,至少不是和阮胥飞一起的话,少了玉琼公主几分嫉妒,虽然那没有多少用处,一个人看不顺眼,你就算做再多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更何况,千秋可不是一个喜欢向别人妥协让步的人,更不喜欢对人没玩没了地解释。
不过这样子和叶惜京近距离地站在一起,千秋才察觉出他真的长大很多呢,以前要么是远远地见着,要么是坐在马背上,要么就是紧急情况下没有闲情逸致考虑这些东西。说来当初他和她差不多高,不过少年人在青眷期长得就是特别快,一下子就将她甩的远远的了呢。
“走近一些。”叶惜京皱了皱眉,由他撑伞,却是见着千秋不知不觉地半个身子到了伞外,不禁说道。
“不合规矩。”千秋淡然地说了一声,虽然听来完全不像是小姑娘家害羞的模样。
叶惜京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会顾忌这些的人。”
“那我也不是放浪形骸的人。”千秋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离叶惜京近了一些,以为半个肩膀都覆上了白雪。
叶惜京似是笑了一下,说是“似是”乃是因为他面色一直都冷冷的,也看不出嘴角有扯动的模样,只是一瞬间千秋忽然觉得叶惜京似是目光柔和了许多。他将伞倾斜了一些,便是自己出了半个身子,又将千秋完全笼在了伞下。
千秋想说一句“何必呢”只是见着目光澄澈地叶惜京看着雪地,一下子堵在了口中。
“下雪真好。”叶惜京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侧眸对千秋道。千秋近距离地看着少年的脸,并不似宗政明珠那边风华绝代,却有一种积雪的澄澈宁静,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不可思议地,虽然并不是同阮胥飞那般温和,却不觉得寒冷,即便他的目光一直不曾变过,宁静而泊。
千秋忽而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了一遍周围人都不曾有这样的,瞬间一怔,微微一笑。
叶惜京道;“你笑什么?”
“世子,你像雪。”如同雪一样冷却也像雪一样宁静。
叶惜京微愣,不解地看千秋,道;“什么意思?”
“一句玩笑之言而已,不必在意。”前去一语带过,问道“这次玉琼公主也邀请了你吗,这赏雪会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感受不来这等风雅之物。”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来了过来看看。”叶惜京平静地说道,只是平静的面容下,目光却有些炽热,握着伞的手也不由一紧。
千秋转移视线,道;“那还真是荣幸。”
叶惜京不禁咧了咧嘴角自嘲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不管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还是一副无我无关,不屑一顾的模样。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我总觉得你和那些人不同,可是我也说不上来你的不同在于何处,直到那一天,你点着莲花灯让它顺水而下的时候,我稍微能够明白一些了。”
千秋脚步一顿,叶惜京也在同时停下来,天地间白雪飞扬,离琼华宫还有一段距离,入目皆是白色,千秋的耳畔却是不断回荡着叶惜京刚才的话语。
“莲花灯?”千秋抬眸。
“那是小事而已,我只是想说,你总是拒绝我的好意呢,让我觉得无比挫败,感觉就像是继续做仟么都没有用处,因为会让你觉得为难。”他垂下眼眸,千秋倏忽间觉得叶惜京依旧是当年那个冷冷淡淡的孩子,孤独而桀骜,拒绝别人走近,却唯独靠近她,她一直想要知道为什么当初为了会挡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不曾逃离,这么说来,只是因为当年她也曾给人这等感觉吗?
两个相似的人而已,因为是那样的叶惜京,所以才感觉到了什么。
他像是一个迷失在雪地里的孩子,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到同类,获得认同,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填补心中空空荡荡的沟壑。
醉酒的时候,他会说背上疼,因为在清醒的时候,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怎么也不会让人看见他软弱的痛苦的一面,不愿意对人打开心扉,不愿意对人展示笑容,只是那个时候想要靠近觉得有点像是同类的她,却被她一手推开,一点余地也没有。
她从来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对于伤害了她的人恨不得十倍奉还,对于金钱和权利都有渴求,若是能站在顶端俯视,也不想偏安一隅过普通的生活。
也许曾经她是那等来了避个世间的迷途之人,这么多年却早已抛开了束缚,为卢雨蝉也好,为自己也好,都在不断地适应着现在的生活,不断地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
而叶惜京却是被留下来的人,她不知道大光明王对他是怎么样一副态度,想来见识过当年秋猎事件,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样一个冷漠变态的父亲,就算是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手软,最好只是替他擦伤伤药而已。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那般孤独桀骜,想要拉住她,但是已经拉不住了。
因为她早就不是当初空空如也的她,并不会无时无刻地觉得狐独,现在的她,和叶惜京是不同的。
“并不是什么都无所谓,也并不是不屑一顾。”至少,让她觉得内疚过,让她感激过。不管是七年前在秋猎的时候和小巷子里碰上了琅世子一伙人,还是七年之后在雨夜的竹林中被他相救·她对他还是存在着感激之情的。
“你喜欢我吗?”
直截了当地问,如果说七年之前是因为觉得同病相怜而靠近她的话,那七年之后出手相救,又是因为什么?那个时候杀人游戏的时候,他是想要阻止她的吧,就算是对她出手也是。
少年人一怔·面色微红,睁大了眼睛看着千秋,诧异于她直截了当的这一句话。果然是无所畏惧的人,他从前不曾仔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个小女孩似乎和他一样,很有趣呢,在之后便是见她的倔强,知道她的身世和遭遇,和她在一起就觉得能够放松而已。可是当她在巷子里说让他离开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心疼,不是应该说“救救我”吗,因为是男孩子,如果在这样的场合下背身逃离的话,一辈子都只会逃离而已。
他想要保护她而已·她是能够理解他的人,她应该是他的。如果她有凤凰之骨,他就要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京儿,你当然要得到她,但是不要太费心了,因为女人都是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的人,就算是她也是如此。”他曾经在她不告而别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想起父王的这句话·可是心中依旧有着不甘·那个男人并不能主导一切才是,他不甘心被他说中。
然而就在南承郡王府外‘她严词拒绝他,那个时候,不断僵持着的信念忽然崩塌,或许父王说道饿话是真的,她也不过如此而已,她会是他的,他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
叶惜京怔怔看着她,她居然敢如此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