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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阁入世,为的却是叶高吗?”叶惜京直呼顺帝之名,目光有些逼人,他本以为蓝于沧真是一个游戏人间之人,如今却是为了顺帝而四下动作,不禁让他对蓝于沧生出许多恼怒的心思。
蓝于沧只摇摇头道:“并非如此。”他此言并非否认天一阁入世,而是否认所为之人并不只是顺帝叶高。
“小王虽然忌惮你少司命的盛名,却也并非怕了你,巫蛊之术虽然神奇,但是你该知道付经略多年,不会没有一些能人异士吧?那些道士自几百年前被你们赶出昆仑山开始,便从不曾停止回到中原的心思。”
“小王爷这是威胁?”
叶惜京目光森冷,道:“便是威胁又如何?”
蓝于沧摇头道:“小王爷何必如此?”
“因为小王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越是想不通的事情越是让人在意,人都是如此,不是吗?”叶惜京的目光已经转到了千秋身上,“世人皆知你蓝于沧是去了穗城,将端王妃从朗惧手中换取了出来,小王还不至于让一声斯梦迷惑了过去。”
千秋心中苦笑,果然如此,叶惜京只是顺了蓝于沧的意思进了屋子里,但是叶惜京从蓝于沧出现的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小王爷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千秋出身道,缓缓抬起头来,只露出那一双微微向上挑起的有些狭长的眼睛,目光中已然是一派冷漠疏远之色。
就好像当年他看她,她看他,两个世界的人,两个明明是孩子却同样寂寞同样清冷的人。
叶惜京看着那一双眼睛,一时之间脑子里一阵嘈杂之音,很是难受,便厉声道:“小王没有能找到阮胥飞的尸体,得到你的也一样。”
叶惜京逼近一步,千秋呼吸一滞,对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间前程往事涌上心头,又尽数散去,却只是轻轻一句:“你真要杀我?”
那个曾经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少年,是真的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她虽然觉得忘了也好,可到底如今听他说一句他要杀她,还是觉得心中有些难受,此刻为了自己和孩子,也必须要相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才是。
蓝于沧似是有些明了千秋的想法,他并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让一切事情顺其自然便好,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会走,缘聚缘散,从来不由得人半分。
叶惜京只觉得千秋的这一句话问得实在是可笑了一些,难道她说要杀人还是唬人不成?莫不是以为在开玩笑?可叶惜京又隐隐觉得千秋话中带着的无奈意味,有着极大的失望与悲哀,竟似那外头飞扬的雪花,明明是那般轻盈美丽的物事,却携裹着纷纷寒意而至。
“你可是……真的要杀我?”千秋凝视着叶惜京,再一次问道,她想,其实她对他一直都很不公平,当年为了与英帝的协议,便利用他对她的情意捆绑着她,如今却要利用他已然忘却的过去,使得自己保全。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让所有的一切淹没在年年岁岁之中,淹没在人海之中,也好过这一刻。
398 最毒妇人心
今晚更新地有点晚了,啊呀呀,我心疼小叶……
“咣当”一声,外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叶惜京猛地回头往外,便见一名官差进来道:“启禀小王爷,那人强行躲到杀了一人逃了。”
叶惜京看了蓝于沧与千秋一眼,一把拉过千秋的手道:“你跟小王走,蓝于沧你不能轻举妄动。”叶惜京是想着前去不会武艺好对付一些,能不和蓝于沧动手自然不动手为好,便将千秋抓做人质,这时候要去抓捕那个奸细才是要紧。
千秋被他抓得生痛,却也没有呼救,叶惜京脚程极快,直接将千秋拉出了船舱到了甲板上。千秋道:“他是走了水路还是往城里头逃了?这时候不用封锁平凉关?”
叶惜京冷声道:“这一点还不需要你来提醒小王,城门早已经封了,他插翅难飞。”
叶惜京自然不用亲自下水抓人,不一会儿,不少人便穿着黑色水靠入了冰冷的渭水中,初时那人挣脱之后便直接跳入了水中,不过这样的天气若是一直待在水中不亚于找死,他一定会上岸。千秋提醒叶惜京这一点,让他在沿岸搜寻便是。
“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千秋压下被风吹得有些乱得头发,对着叶惜京说道。
叶惜京只哼笑一声,没有与她说什么,他不觉得千秋有与她谈条件的资格。
“我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该知道红叶夫人最后是与我在一起。”
叶惜京一听“红叶夫人”便是一顿,他侧首看了一眼千秋,忽觉这女子那目光好生令人心烦,明明是心中惧怕却表现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叫人嗤笑。
“你先说与小王听一听。”叶惜京心觉千秋是她的俘虏,那么俘虏的一切东西都是她的,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如今我处于弱势,你自然可以拿势压我,但是我想你应该不屑这么做才对,卑鄙而不择手段其实并不是叶惜京。”
叶惜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道这女人又如何了解他了?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能够打动他,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这女人自作聪明,反而落了下乘,不叫她吃一吃苦头她是不会明白的。阮胥飞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呢?
江面大风将千秋面上的发丝全都吹乱,岸边火把明晃晃的,如一条长龙游曳千秋一手拂去身上的雪花,一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叶惜京根本没有将千秋的这些动作看在眼里道,他不觉得千秋能在他手里翻出什么花样来。
“小王爷,这东西是你代我送给宁春婵吧。”千秋将一个包裹着一块紫纱包裹的东西递给叶惜京,叶惜京有些疑惑那其中的东西,他从不知道千秋与宁春婵有旧,如今宁春婵怀有身孕,是怎么也不能让她接触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的。
“这是什么?”
“本来是属于我的现在是属于她的。”千秋说道,又作势对着河面,“小王爷担心有问题那便罢了。”说完,她眼也不眨,便一手朝着江面扔了出去。
叶惜京眼见着那紫纱被抛出去,他纵身一跃,眼疾手快地去拿那块紫纱,风将紫纱吹开,落入他手中的不过是一样触手冰冷的金属物事。
一枚金钗,一枚纯金的蝴蝶金钗,做工十分考究,只是这全金的钗子未免有些艳俗。
叶惜京有片刻失神疑惑地看了一眼千秋,道:“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女孩子用的玩意儿,你若是担心什么,便不用管它,我只是觉得放在我这里有点沉重或者你当我实在是钱太多要扔掉一些吧。”
叶惜京对这答案并不满意,只觉得眼前这女子所言所行都让他觉得十分怪异与不解,刚才在船舱里头他第一时间想过杀了这女人,但是当她问他真的要杀她吗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这感觉说来真是奇怪,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在不舍一些什么,杀人几乎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他,为何会犹豫?难道因为她是一个女人?难道因为她和阮胥飞的妻子,而他因为被阮胥飞算计了一次因而对那人有更深的顾忌?
叶惜京这才发现,那金簪一头不像普通的发簪,竟是打磨得十分之锋利,他手心被擦破了一层皮,隐隐透着红色的血丝。而被擦破的地方已然有些发麻,原本暗红色的鲜血颜色也越发变深。
叶惜京目光霍然看向千秋,道:“你在钗子上下了毒?”真是用尽心机的狠毒女人。
千秋并没有否认,她原本便是拿了那支金钗作为保命之物,只是如今恰巧遇见了叶惜京,走到这一步也实在不是她的本意。
叶惜京一剑将那伤口隔得再大一些,好放尽毒血。雪花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停滞在他的伤口上,叶惜京一手捏住千秋的咽喉,道:“什么毒?”
“我不知道。”千秋尽量说得平静一些,这毒药是她问蓝于沧讨要的,只不过知道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便是了。
叶惜京觉得手掌越发发麻得厉害,就算流了再多的血也没有用。千秋看着他的伤口,道:“你快止血吧!”
叶惜京撕下一截袖子便将伤口紧紧缠住,握住拳头,一手始终没有松开千秋的咽喉,道:“解药呢?”
千秋只觉得咽喉被她捏的生疼,且脚尖缓缓离开了地面,呼吸越来越难受,面前只剩下叶惜京那一双充满着鄙夷与恼怒的眼睛。忽然,千秋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她却是受不住身子瘫软下来,失去了意识。
这似是有些超乎叶惜京的意料,他只是想让她痛苦一会儿却不曾想就此让她死了,只见她身子一软,忽的就倒在了他胸口,叶惜京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任由千秋倒在地上,可以触碰她略带着寒意的身体,不知怎么地却是伸手扶了一把,就此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叶惜京一手已然僵麻,呼吸有些急促,他想着毒真是厉害霸道,因而对于怀中的女子的恼恨就更深了一层,一探鼻息,发现她还活着,心道定要这女子醒过来交出解药,然后让她生不如死。
叶惜京再看那锋利的蝴蝶金钗,忽然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明明是有些艳俗的味道,可看着看着却生出一丝别样的意味来,他将那紫纱捡起来重新缠在了金钗上,然后收了起来。
“小王爷,人找到了。”
叶惜京暗暗调息着压制着毒素,抱着已然昏迷过去的千秋回了船舱。
蓝于沧还在那里,看不出他揣着什么心思,似是知道他迟早会回来一般。然而看到叶惜京抱着一动不动的千秋,蓝于沧还是心下有些惊慌,忙过来查看千秋,只听叶惜京沉声道:“她昏过去了。”
蓝于沧抬眸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蓝于沧接过叶惜京手中的千秋,将她放在床铺上,很快便看见她脖子上清晰的手印,知晓是叶惜京刚才下重手了。
他摸了摸千秋的脉搏,眉头越来越盛,一手连连点了千秋多处穴道,千秋苍白的面色才稍稍红润一些。
叶惜京看着她似是很是痛苦的模样,不禁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还不醒?”
蓝于沧并没有回答叶惜京的话,而是在房内开始找笔墨,开始写药方。
叶惜京皱眉道:“你该不是要让小王来救她吧?”
蓝于沧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道:“你若是想要解药,便帮我去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不然你会后悔的。”
“小王会后悔?”他会后悔什么?叶惜京对蓝于沧的话并不同意,余光扫过昏迷中的千秋,道,“别忘了,你是在小王的地盘上,如今你该直接交出解药才是。”
蓝于沧搁置下了笔,将那房子的墨汁吹了一下,递给叶惜京,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叶惜京并没有直接接过药方,道:“既然小王不明白,不若你告诉小王。”
“这不是我该告诉你的。”蓝于沧说道,若是他此刻将一切道明,叶惜京也未必一定会信,最好的方法是让叶惜京自己想起来。
“……叶惜京。”昏迷中的千秋忽然呓语了一声。
叶惜京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疾步走近床边,抬起手就要直接结果了千秋的性命。蓝于沧只是冷眼站在一处,他本可以直接制止他的动作,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相信叶惜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走过那些迷障,命运终将会引导他走向最真实的彼岸。
那只手顿在半空中,目光落在了她额间沁出的薄汗上,再一次清晰地挺清楚了她口中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