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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奶,孙子绝对不会让爷奶失望的。”
“那就好,那就好,别像你爷,咱们考了秀才,还要考进士,你姑成亲时,奶没有给你姑添箱,那些钱都留给你去城里读书,可别苦了我的小孙儿。”
老爷子在一边,脸色不禁泛红。
“你这婆子,瞎说什么呢。”
君老太太看着君媱,叹口气道:“你爷不爱听了。”
一屋子的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老爷子表面看着气得差点拔掉了胡子,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
“奶,给你的布料,你也做几件衣裳穿穿,这以后贤哥儿要是考上了官老爷,你还这样穿啊?”君媱笑道。
老太太小声道:“做了,都在衣箱里放着呢,就等着贤哥儿明年能不能高中了,到时候再穿。”
“也不用舍不得,你孙女可是绸缎庄子的老板,每年给你两匹,你也穿不完啊。”
“话是没错,你去年给的都没有穿完,今年给的还送了你姑一匹,我看着顶好,就裁开了,给你姑家婆婆,还有你二伯娘的娘家送去了,奶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旧衣裳也穿不完,也不是大闺女了,还穿啥那么好的料子。”
“娘,话咋能这么说呢,你可是君家的老太太,穿的好点,咱们做儿女的身上也有面子啊,出门人家看见,哎哟,瞧瞧,这不是君家老太太么,瞧那衣裳料子,人家儿子也是个孝顺的,你说呢,是不这个理?”林氏在一边学的有模有样。
君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忍不住笑了。
老太太抬手点着林氏道:“你这个婆娘,就你会说。”
林氏凑到君媱耳边小声道:“你奶心里美着呢。”
之后,君媱好似突然发现了君正国一家,挑眉淡淡道:“大伯这是来串门子?”
“那个,我……”
“就算是串门子也不能这给时间,我爷奶都还没有吃饭呢,话说大伯一家吃饭真早啊,还是说来我爷奶家蹭饭?”
“不,不是,那个……”
只是君媱如何会让他们说出口。
“爷,现在我可是君家的家主,您老人家可不能私自决定啊,这要是来蹭顿饭,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这要是觉得外面的日子过不下去,想要求您让他们回来,我可是不会同意的。”
“媱儿,你爷还没答应呢。”君老太太道。
“还没答应?”君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就是有想法了。”
“媱儿啊,当初都是大伯娘不好,可是现在俺一家也想着好好孝顺爹娘,你总不能……”钱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君媱,可是如今老君家这么风光,她不想错过。
“爷,你想给他们一次机会吗?”君媱看着君老爷子问道。
“哎——”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君媱心里大约是明白了,毕竟谁骨肉至亲啊。
“这机会,有的人可以给,有的人是绝对不能给的。”君媱冷声道:“爷,还是你真的相信他们改过了?”
“媱儿,是真的,是真的。”钱氏用力的点头。
君媱淡淡的瞥了秋菊一眼,秋菊点点头,上前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放肆,我们家王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君媱把玩着茶杯,看着映衬着雪白瓷面而更加白皙的手指,笑道:“既然你们说改过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大房一家听了,面上顿时一喜,虽然自己刚才被打了一个巴掌,但是想到也许能过上好日子,他们也甘愿了。
“爷奶,从今儿起,你们就净身出户,跟着大伯一家去过吧,只要他们能孝顺你们一年,我就同意让他们回来,认祖归宗。”
“啥?你说啥?净身出户?”钱氏高亢的嗓音,就在屋里炸开,那表情别提多震惊了。
两个老不死的净身出户,还要让他们养着,并且还是一年?开什么狗屁玩笑,他们要是有钱,还回来跪这么长时间?
“四姐,你这就是要为难我们就是了。”许久不说话的君柳抬头妒恨的看着君媱。
君媱不为所动,看着君老爷子道:“爷,有些人是一辈子都不会改过的,如果今儿是二伯娘,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所以,机会,我给过了,但是他们却不要。”
看着儿子那满脸不加掩饰的嫌弃,老爷子许久没有说话,脸色极其灰暗。
终究是他对儿子期望太深了。
“祸害完了钱家,如今见老君家越来越好,他们又要起幺蛾子。”君媱冷冷说道,“岂知道,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若是再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你们就准备吃一辈子的牢饭吧。”
说完,她对旁边的两个丫头道:“送客。”
“是,王妃!”
只是,还没等她们上前动手,君柳就从地上站起来,愤怒的看着君媱,指着她厉声吼道:“君媱,你算个什么东西,张嘴闭嘴就我们如何不好,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是被老君家赶出去贱种么,现在不过就是得了点好处就在这里指手画脚,还不让我们回来?爷奶还没有说什么呢,我呸,见到你这幅贱人样子我就恶心,还家主,就你也配,人家王爷不知道被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王妃?一个贱人都能做得成王妃,真好笑。”
君媱似乎被堵住了耳朵,没有听到一般,但是除了她,满屋子的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并不是看向君柳,而是看着站在里间门口的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君柳似乎是察觉到了外面有人,扭头看过去,顿时就傻了眼。
真好看的男人啊,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好看的人。
五官俊美,黑衣霸气,只是那双绝美的凤眸,却如覆寒冰。
“王爷……”君老爷子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赶忙跳下炕,跪在地上。
“老爷子请起,不用多礼!”宁月谨淡淡说道。
“谢,谢王爷。”君平桥站起身,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君柳,心里不禁一颤。
果然,当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就直接印证了他的惊恐。
“千龙,把她舌头割了,将他们三人送去县衙,辱骂当朝王妃,许昌运知道该怎么做。”
“是,主子。”
千龙上前,提起君柳就往外走,而后面也有两个青衫男子一人一个拎着大房两人就出去了。
君媱放下茶杯,回头看着宁月谨柔和浅笑:“你怎么来了?”
“家里做好了晚膳,来接你回家。”
“好!”君媱点点头,然后对惊魂未定的众人道:“爷奶,那我就先回去了。”
“啊,哎,好,回去吧。”
等君家把两人送走,君孝贤才长舒了一口气。
“呼,姐夫真吓人,刚才差点没憋死我。”
老爷子则是看着远处渐渐沉下去的夕阳,许久之后才背着手走回了屋。
林氏搀扶着老太太小声道:“娘,别难受,也是柳姐儿那丫头太不懂事了。”
“这哪里是不懂事?分明就是歹毒的很。”老太太气呼呼的说道:“媱儿那丫头看着好像多没心,其实是个好的,你当老婆子是眼瞎的啊,钱氏那个贼婆娘和老婆子我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她当初拿捏媳妇的时候,可是比这个钱氏高明多了,如今不过就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看着老君家好了,就想着回来搜刮好处,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可是听说了,那个柳姐儿被人破了身,钱氏还时不时的会娘家偷吃的,就这种人要是让他们回来,老君家才算是彻底完了呢,别到时候连累了她的闺女,更连累了自己孙儿考科举。
“娘您不担心啊?”
“有啥好担心的,让他们回来,万一因为他们不孝父母,以后阻了贤哥儿当官,那才叫担心呢。”
林氏一听,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看老爷子的样子,心里大概还是很不好受的吧。
想到这里,林氏不禁在心里差点骂翻了大房家的,没事回来找一家人的晦气,真是个臭狗屎,专门坏人家锅里的好饺子。
回到家,君媱当然不会说君柳儿被割了舌头,只是说他们公然辱骂宁月谨,被关了起来,君正民夫妇这才放了心。
初十这天上午,宁月谨正陪着儿子读书,就看到苗若已经回来。
“无忧先自己练字,爹有事要处理。”
“好!”
宁月谨出去,之后喊了君媱,君正民夫妇,上了马车直奔青山镇衙门。
车上,君媱问道:“带来了?”
“嗯!”
“那行凶之人呢?”
“冰晨已经带回来了。”
听到他的话,君媱才笑着点头。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她染上厉色的美眸,宁月谨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薄唇在她耳畔低喃,带来一股温热的气息。
“娘子尽管放开了手脚,一切为夫的给你担着。”
君媱红着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不禁捧着他的脸,红唇嘟起,用力的在他唇畔亲了一口,“如此就多谢夫君了。”
宁月谨绝美的凤眸染上一抹灼热,然后下一刻就圈住她的腰身,手掌拖住她的后脑,压了上去。
“不够,媱儿!”
君媱被他热切的吻,差点没抽光了空气而晕过去,许久之后等他抬起头,俊颜埋在她颈项大口的喘息。
“若不是时间不够,若不是还有顾虑和太多的事情,我想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然后带你看遍天启名山大川。”
“没关系,朝事重要,我又不是不等你。”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宁月谨这才笑着点头。
青山镇县衙,许昌运早就已经倾巢出动,候在县衙门前。
而旁边,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见大冷天的,县太爷不在府里舒坦,站在门口,都明白,必定是要等一位大人物,而众人也都很好奇。
当那辆黑色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的时候,许昌运急忙跪倒在地,而在他身后的众衙役也跟着跪下,旁边看热闹的人见县老爷都跪了,也纷纷跪倒在地。
“卑职叩见王爷,王妃娘娘。”
“唰——”在场的人都倒抽冷气,一片哗然。
原来啊,怪不得如此,居然是王爷和王妃娘娘来了,这得跪,必须跪。
宁月谨扶着君媱下了马车,走上前道:“起来吧,人呢。”
许昌运忙站起身,恭请两人进入县衙。
“回王爷,都被苗侍卫安排在后院厢房。”
“带过来吧。”他撩袍在正厅坐下,而君正民夫妇则是在后堂等着,他们想到要见那些伤害过自己的恶霸,这心里就发怵。
“是。”
许昌运离开了,没多时,一行四人就被带到了正厅,看到坐在上座的两人,忙下跪问安。
“孔知谦,王妃娘家被烧,族人被打,这件事你可知晓?”
孔知谦错愕的抬头,好半晌似乎才听明白宁月谨的话,顿时脸色一片煞白。
想到妻子说过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如今呢,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而做出这等足以被砍头的灭门之事,居然还说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回王爷,下官不知。”
宁月谨淡淡挑眉,“不知啊。”
君媱看着在孔夫人怀里瑟缩的南宫若水,笑着问道:“既然城主大人不知道,那么夫人想必是知道的哦?”
被点到名的孔夫人忙抬头,用力的摇晃着脑袋,“王妃娘娘,臣妇冤枉,就算是借臣妇天大的胆子,也委实不敢做出这等违逆之事。”
“可是,那些人却说是夫人吩咐的,城主府护卫难道还会喊别的人夫人吗?”
“不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城主府的人,而是我从街上……”
旁边的孔知谦俺叫一声糟糕,只是此时想阻止,也已经为时已晚,看到君媱那露出嗜血笑容的表情,孔知谦不知为何,觉得自己今日大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