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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舒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壮的蛇,虽然吃过蛇肉,不过,这条蛇也实在是太粗了,简直就是生平仅见。
她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莫如风则是没事人一般的走进去,她只得紧紧的跟在他身边,生怕那条蛇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被毫不费事的就吞了。
“嘶嘶……”见到两人进来,那条蛇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身子,似乎要冲过来。
“客人!”隐在里面衣衫竹帘后面的沙哑声音冷声道。
那条蟒蛇似乎很害怕老者,重新将那颗硕大的脑袋垂下。
“参见鹿老前辈,在下莫如风,特来求解药。”
“老夫是蛊师,只有毒蛊没有解药。”老者冷然道。
苏云舒则是冲上前,急切的道:“前辈,听闻千毒蛊可以解百日断肠散的毒,家母如今身重此毒,还请前辈赐蛊。”
老者的没有回答,好一会才道:“哦,百日断肠散啊。”
“正是!”
“千毒蛊老夫只有两个,这代价你可承受的起?”
“只要能救得家母,就算是让云舒把命搁在这里,也在所不惜。”她肃然道。
老者却笑了,“老夫要你命做什么,你的命也比不上老夫的一只蛊虫啊。”
“那前辈想要如何?”莫如风轻笑道。
面前的竹帘缓缓卷起来,一个头发乌黑却身形枯瘦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让他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瘦!
没错,这位老者瘦的可怕,全身就算是用力的刮,估计也没有几两肉,完全就是皮包骨的状态,凹陷的双眸,一双浑浊可怕的眸子却闪着精光,双颊凹陷的很深,身上也是骨瘦嶙峋,尤其是那双手,手指很长,却如同一只鬼爪一般。
在他面前放着四五个小坛子,里面还有诡异的紫色气体徐徐冒出来,时不时还有虫子的头从里面钻出来,被老者的手指一拨就重新掉回坛子里面,而里面唰唰的声音,让苏云舒全身起鸡皮疙瘩。
“小丫头会医术?”老者看着苏云舒问道。
“会点皮毛!”苏云舒忍着颤抖回答。
“老夫一生炼蛊无数,害人无数,也救人无数。”老者轻叹一声,那声音很虚弱,似乎就要频临死亡一般,“收徒十八人,个个叛师离走,如今老夫以命不久矣,一身蛊术,最强的弟子也不过学了十之二三,却都已经是天下鼎鼎有名的蛊师,老夫见你这丫头心术不错,就留在老夫身边吧。你可愿意?”
苏云舒一愣,这不要自己的命,反而要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这算好事吗?
不过,母亲已经忍受了十年的痛苦,没到毒性发作的时候,都会痛不欲生,从小就见过那种凄惨的情形,她真的无法忍受。
如此拼命的学习,不就是为了娘么。
苏云舒想了想,然后用力的跪倒在老者面前。
“徒儿苏云舒,拜见师傅。”
老者眼神一亮,“你真的愿意?”
“既然师傅也说救人无数,杀人无数,那云舒就继承师傅的衣钵,等师傅驾鹤西去,代师傅救治天下人,为师傅祈福。”
“呵呵呵,好好好,师傅不用你祈福,只要不把为师的这身蛊术湮没,就可以了。”
“是!”
老者站起身,颤巍巍的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子上,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子,只有手掌心大小。
“带回去吧,等你母亲的毒药一解,就回来,到时候小黑会在外面接你。”
“嘶嘶……”又是一阵嘶声。
苏云舒不禁颤了颤身子,僵硬的扭头看着那条漆黑的大蛇,她还是很害怕。
让它去接自己,不会中途被吃掉吧?
“放心吧,它很乖的。”老者呵呵笑道。
“是,师傅。”苏云舒硬着头皮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苏云舒几乎是吓得脸色都白了,两人站在小黑身上,看着它那庞大的身子在丛林里左右游动,那速度几乎都带起了一阵冷风,两人徒步走了两个时辰,而出来的时候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等惊魂未定的站在丛林边,小黑冲着苏云舒低下头,就见她被吓得直接蹲坐在地上。
小黑看着被自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苏云舒,似乎是高兴的很,嘶嘶怪叫着,但是也不管不顾的伸出蛇信,在苏云舒脸上添了两下,然后转身就走了。
苏云舒傻乎乎的抬手摸着脸上,刚才那冰凉的触感,挥之不去。
“它在和你道别,让你一路小心。”莫如风笑道。
“莫公子听得懂?”苏云舒黑着脸问道。
“听不懂,但是就这么个意思。”莫如风笑,“走吧。”
“嗯!”
两人坐上马车,直奔陀罗城。
“你真的要回来?”
“嗯,都答应了不是。”苏云舒握着手里的木匣子点点头。
“女孩子炼蛊,以后可就不好嫁人了。”
“没关系,只要能治好我娘亲,我没关系。”她抬头看着外面迅速略去的绿色道:“师傅应该是很寂寞吧,那么多徒弟,居然无一人陪在他身边,也许他是察觉到了那些弟子的心思,所以才有所保留,我理解那种心情,若是我,我也不想自己的一身医术就这么无人继承,那真的是一种死都无法瞑目的遗憾。”
他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温和,只是一个老人而已。
见苏云舒都这么说了,莫如风也就不再劝阻。
苏云舒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门口将莫如风放下。
“你就直接回去吧,那边我会帮你说的。”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身上带着千毒蛊,想出来更难。
苏云舒对莫如风道:“莫公子,你和君姐姐说,我这次救治好娘之后,就会直接去师傅那里,让她一切小心。”
“放心吧。”莫如风道。
之后苏云舒就告别了莫如风,冲着苏昌府去了。
而君媱听到莫如风的话,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回去干涉的,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
自己唯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在她苦难的时候帮一把。
马车一路狂奔,几乎是昼夜不停,只有在马儿累的实在受不住的时候,苏云舒才会让马车停下休息一会。
一直奔波了近五日,远处的燕州府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她很激动,终于可以让娘摆脱那种无止尽的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是得到了回报。
一路飞奔回府,当众人看到苏云舒,忙躬身问安。
“苏伯,我爹娘呢?”
“王爷和王妃正在后花园。”
等管家说完,苏云舒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燕王听到自己妻子的毒能解,代价却是要牺牲自己这几十年的武功,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而这件事,父女二人也决定暂时先瞒着燕王妃。
房间内,苏云舒攥着木盒子,对燕王妃道:“娘,这七天会很痛苦,所以……”
“舒儿,你这么多年为了娘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没有抱怨一句,我不是就七天而已,不用担心的,不为我自己,就是为了你爹和舒儿,娘也会忍住的。”
见她的表情温和而坚定,苏云舒这才颤抖着手,将她的手指割破一条小口,然后打开了木匣子。
里面一只如同绣花针的细长蛊虫出现在三人的眼前,通体雪白,不断的蠕动着,下一刻似乎闻到了好闻的味道,等众人再一眨眼,那条虫子已经不见了,诡异的是,还在渗着血珠的手指,已经一点血都看不到了。
苏云舒取来一条白色的丝带,给燕王妃缠住。
“夫人,怎样?有什么感觉吗?”燕王担心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燕王妃柔和一笑。
“每天会痛四个时辰,娘,千万要忍住,只要熬过这七天,你就没事了,以后说不定还能给舒儿生个小弟弟呢。”苏云舒颤声说道。
“你这丫头。”燕王妃摸着女儿的发,宠爱的笑道。
下一刻,一股刺痛袭上心口,然她的脸色白了几分。
“王爷,舒儿,你们都出去吧。”她忍着痛说道。
“不要,娘,舒儿就在这里陪着你。”苏云舒不同意。
“没关系,快出去,王爷,带舒儿出去,求你们了。”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疯狂的吞噬,每一次吞咽都带来一种刺骨般的痛,好似有无数的铁钉正在洞穿她的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更不想让自己的惨状被他们父女看到。
燕王见妻子如此的痛苦,也想留下,不过却也不忍心拒绝。
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将女人拉出去,然后转身将苏云舒关在了门外。
里面,燕王妃已经抱着身子,在痛苦的喘息哀鸣了,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还有那因为忍耐而咬破的唇。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取来一个帕子折叠好就塞进了妻子的口中,四个时辰,忍下来之后,不知道嘴唇都咬成什么样子了。
苏云舒想要冲进去,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她理解娘的心意,只是不想自己看到她的惨状,不想让自己难过,可是就算是看不到,她依旧难过的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燕王看着渐渐力竭的妻子,不知道能做什么,除了守在她身边之外。
看着已经全身被汗水打湿的妻子,那凌乱的发丝,那惨白的看不到半点血色的秀美脸颊,那即使陷入昏迷,依旧在颤抖不止的身子,他就忍不住痛恨那些人的毒辣。
每次想起来,他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终究是他,害的妻子苦了十年啊。
入夜,当燕王妃睁开眼,想动一下,却觉得全身都没有丝毫的力气。
双眸失神的看着床顶,她这是熬过了一天了吧?
这种痛苦,她从来没有忍受过,即使第一次毒性发作,也没有如此的让她痛苦过,可是虽然很痛,却有希望,能看到希望,她就会忍受下去。
“夫人,感觉如何?”燕王看到醒过来的妻子,轻声问道。
“好多了,就是觉得全身没力气。”
“没关系,我让人打水给你洗一下,之后咱们吃晚饭。”说完,就起身出去安排了。
等燕王出来,就看到坐在门前台阶上的苏云舒。
“舒儿?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听见声音,苏云舒呆呆的转过头,见到燕王,忙起身就冲了进去。
“娘,您没事吧?”她扑倒窗边。
“好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都这么晚了。”
“女儿不是担心娘么,真的没事了?”她不放心的问道。
“嗯,你还真能啰嗦。”燕王妃虚弱一笑。
见她真的很累,苏云舒也不想打扰她。
“那您早点休息,明早女儿再过来看娘亲。”她依依不舍的离开。
七天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对于燕王府,这七天可是极其漫长的过程。
从第六天的晚上,燕王就已经彻夜不眠了,眼睛眨也不眨的守在妻子身边。
“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苏云舒沉声道。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燕王郑重的回答。
第七日的清晨,天不过是刚亮,燕王妃身子一阵猛烈的颤抖,然后惊骇的睁开眼,张着嘴说不出话。
而在她手臂的位置,一颗拇指般粗的东西,将皮肤顶起来。
“爹,快,用内力将这个家伙逼到娘的手指。”师傅说了,不能这么取出来,只因为这蛊虫的体内全部都是毒素,而蛊虫因为吸收了全部的毒素,全身的皮特别的薄,一点细微的力量都会被割破,然后毒素就会顺着全身的血脉重新返回人体之内,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燕王将一把攥住妻子的手,疯狂的内力蜂拥的窜进妻子的体内,然后一点点的将那肿胀逼向妻子的手指。
因为太大,所有只能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