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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去吃一顿?”杨槐安有点怯场。
“对呀,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吧,现在还不是人太多的时候,正好可以吃的舒心一点。”
“行,咱一起去。”杨槐安终于是下了决心,虽然心里依旧有点不安,总感觉那种地方不是自己这等人去的。
旁边摆放着野味的摊主听到杨槐安要去福运吃饭,忙纷纷夸赞,说是他有福气,那种地方,他们可是一辈子都进不去什么的,君媱却只是听着并没有插嘴,因为他们的语气中并没有嫉妒,只有羡慕。
收拾完东西,几人就朝着福运酒楼去了。
到达酒楼门口,就看到青云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等看到君媱,忙快步走过来,笑道:“君娘子,您来啦,快里面请,二爷已经在无名居等着您了。”
“嗯,知道了,青云小兄弟,薛老板呢?”那天他说隔天就走,现在都四五天了,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果然,青云笑着回道:“七爷已经回京了,不过七爷说了,无名居旁边的房间已经改成香扇阁,是给君娘子平时用的。”
“是嘛,他这么好心?”自己和他算是“勒索”了两成的股份,他居然还这么好心,难不成是被虐狂?自己这两成要的也少了吧?
“阿嚏——”一个重重的喷嚏声,在卧龙寺的静美贵宾厢房响起,旁边一个清雅的侍女,忙送上一杯茶水。
“少爷,您没事吧?”
薛离尘揉揉鼻子,瓮声瓮气的点点头:“大概吧,梅清,给爷熬完姜汤,也要发发汗。”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
看着离去的侍女,薛离尘倒在软榻上,看着窗外那淡粉色的梅花,清雅的香味缓缓飘进来。
“那里是风寒啊,定是不知道谁在想念本少爷的天人之姿。”
二楼,君媱在青云的带领下,来到了重新改过名字的香扇阁,里面锦缎薄纱,雅致幽静,就连挂在窗边的薄纱罩灯,也被换成了仕女图,在室内挂了四盏,等到了晚上,全部点上,定然会亮如白昼。
床榻很软,下面铺着好几张褥子,每一张都是细软的新棉,摸上去即使是在寒冬,都觉得暖暖的,被子是上等的丝绸,君媱不认识,但是问过青云才知道,这种面料叫做云锦,是京城里名门小姐夫人都喜欢的面料。床幔是薄纱,看上去好似烟雾一眼朦胧,所以叫做云雾纱,连名字都起的这么雅致。
而房间内还有一张临近窗户的檀木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全,还有一些没有任何墨迹的账本空册子,大概是留给君媱的。中央则是有一张矮桌,两张贵妃榻和两个绣凳,足够六个人围在一起用餐。
看到这间屋子,杨槐安和杜氏以及梦妮都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件屋子也太好看了吧,听方才那个小哥的意思是,这件屋子是给君媱准备的,真是厉害,这丫头到底是有多啊的本事啊,居然让福运酒楼的老板亲自给她准备房间。
“舅舅舅妈,你就带着两个孩子和梦妮在这个房间用餐,我去和刚才那位公子谈点事情,用完之后,觉得困就现在屋子里休息,傍晚能到家就可以了。”
“哎,行,媱儿就放心的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杜氏忙说道。
君媱感觉,舅舅一家三口从进了这个屋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估计是不自在。
从背篓里拿出买的药材和腰花,她让几人随意就走下了了楼,往厨房去了。
厨房里,孙厨子和陈厨子正在忙活着,见到青云领着君媱进来,忙冲着她点头问好。
“君娘子,来了啊。要吃点啥,我们两个给你做。”孙厨子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可不要和我们客气,自从有了那菜谱,来吃饭的人可是特别的多,而且生意好了,掌柜的还给我们涨了月钱。”陈厨子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是嘛,那恭喜两位大叔了,没事的话你们也可以做着吃,成本不高,可都是补身子的好菜。”她说道。
“可不是吃过了么,我们店里几乎是三两天就做来吃一顿。”曹如行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听说君娘子来,我可是要出来招待招待。”
“曹掌柜客气了,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是啊是啊,不客气,都是半个主子了,以后还要请君娘子多照拂。”曹如行乐呵呵的说道。
君媱故意板起脸,抿唇看着曹如行道:“曹掌柜,你这是对君媱要意见吧,我可是一直把曹掌柜当长辈看待啊,您这样说,不是骂我呢么。”
曹如行一看,顿时乐了,“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么,还当真啦?能认识君娘子这样的能人,也算是曹某的荣幸了,既然君娘子如此给曹某面子,那曹某就厚着脸皮喊你一声媱儿,你就喊我一声曹叔,不会高攀吧?”
君媱顿时弯起了眉眼,“什么高攀,要说高攀的话,还是君媱高攀了曹叔呢。”
“哈哈,这样挺好,挺好,我就不打扰你了,看你拿着材料,是要做菜吧,反正这里也给媱儿你留了房间,没事的话就经常来酒楼看看,顺便教一下这两个老家伙做菜。”
“哎,好来,两位师傅做的很好吃啊,哪里需要我指导。”她柔柔一笑。
又是一番扯皮,曹掌柜这才离开,君媱之后就向伙计借了一个锅子,给梦妮做起了药膳。
因为是药膳,在酒楼其实也适合,但是这道菜却是为梦妮的病情而特别做的,所以君媱就没有给两位师傅细说。
随着砂锅的熄火慢炖,宽敞的厨房里顿时有种淡淡的药材香味和肉香,让人觉得心清气爽。
等觉得差不多了,君媱才用一个砂碗装好,然后扣上盖子,亲自端着上了楼,给梦妮送了过去。
叮嘱她定要慢慢吃,吃不完也没事之后,这才走向了旁边的无名居。
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官坚毅冷硬的男子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宁二爷,久等了,临时给家妹做了一份药膳,耽误了点时间。”她解释着,毕竟迟到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无妨,君娘子请坐,刚才已经听曹掌柜说了。”宁月谨放下手中的书,指指对面的软榻,示意她坐下。
君媱也没扭捏,走到他对面的软榻走下之后,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把一只白玉茶杯送到她面前,“雪山针牙,尝尝。”
君媱心脏猛地一跳,目光无意识的跟着他的那只手移动,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手能长得那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饱满,揉着有人的粉,好似世界上最顶尖的艺术家雕刻而成。
“君娘子,你看的太久了。”清雅的声音,温润的好似毒药一般,让君媱的脸瞬间有点泛红。
“咳咳……不好意思,二爷别见怪。”糟糕,居然盯着一个男人的手发呆,FUCK。
“不会,我的手能让君娘子看的入神,也算是有点价值。”他勾唇,薄唇的弧度,让君媱又差点失神。
察觉到自己有点花痴,忙低下头,端起茶杯,轻轻抿着,故作不在意的问道:“二爷,不知您说的财路是什么?”
宁月谨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君媱,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居然该死的取悦了他,明明在他面前面红耳赤的女子不计其数,而他却觉得这血红的耳尖,如此的可爱。
“三河村东十里外,煤矿开采的兵士有三千人,他们的饮食需要有人负责,知道腊月二十,如今还有一个月整,这些兵士的伙食费是一千五百两,不知军娘子有没有兴趣?”
“一千五百两?”君媱挑眉,耳尖的红润褪去,转而眼神变得晶亮。
“嗯!”
“二爷要交给我负责?”她倾身,快速问道。
“君娘子有兴趣?”宁月谨眼神柔和了许多,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说到钱,眼神总会变得格外有神,原来是个财迷。
“有,肯定有,必须有。”她连连点头,一千五百两啊,上等良田五两银子,这一千五百辆,足足可以买上三百亩啊,多大的一片地,想想就美得冒泡。
“君娘子,似乎特别的爱财。”他突然开口说道。
君媱一愣,恍然发现自己有点急切,还有点失态,忙正了正脸色,重新做好,一副端庄优雅,“二爷说笑了,谁不喜欢钱。”
“也是!”他点点头,“君娘子如果有了钱,想做什么营生呢?”
“营生?”君媱忍不住思索了。
“嗯,是开店,还是买宅子,或者是别的什么。”
“当然是开店,全国连锁的一站式综合超市。”她说起来,都美的冒泡,那将会赚多少银子啊。
“一站式……综合超市?那是什么店面?”宁月谨听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看到宁月谨那不解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鸟语”。
“就是生活店面,里面粮油米面,蔬菜瓜果,油盐酱醋,全部都卖的店铺,如果到时候有条件,珍珠首饰,金银物件,绸缎布匹,笔墨纸砚,糖茶点心,等等都要卖。”她掰着手指说道,然后抬头问宁月谨道:“二爷,如果是你,会不会来这样的店面买东西?”
“会!”宁月谨点头,“能够在一个店面就全部买到,很方便。”
“是吧,我就觉得你会这么说。”她勾唇,满意的笑了。
“君娘子好头脑,可是那样的店面,空间必然很大,而这样的房子一般不符合天启国的房屋筑造,君娘子的店面会有点麻烦。”那么多的东西,必然要需要很大的地方,而天启国的房屋都几乎差不多,再大就是私人住宅了,商业铺子却不一样,所以除非是自己买地建造,否则就要加盖楼层。
“无妨,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只要有了钱,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所以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赚钱。
两人就这么在无名居低声交谈着,而午饭的时候,等菜都上齐,宁月谨问道:“君娘子,怎么不见两个孩子?”
“在旁边的香扇阁。”她笑道。
“是嘛,不如叫过来一起用餐吧。”
然后,君媱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宁月谨的脸上,带着疑惑打量和探究。
好久之后,她才试探的开口道:“二爷,你不觉得我儿子和你很像么?”
宁月谨听了,好似根本就不意外,温和一笑,道:“是嘛?君娘子不说还没觉得,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这种想法。”
“哦?”君媱挑眉,眼神静静的看着宁月谨的凤眸,却发现里面风平浪静,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泛起波澜,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
是她的错觉吧,如果真的是,她才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呢,先是穿越,再是发现有孩子,然后就没经过多久就碰到孩子的爹,这么扯蛋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二爷勿怪,随口一说而已,我的丈夫可是个短命鬼,孩子没出生就死了,能像二爷也算是我儿子的福气。”说完,干笑几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宁月谨眼神闪了闪,一抹不悦一闪而过。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咒他早死,真是个大胆的小娘子。
而在房间外隐匿的苗若和竹影,忍不住相视一眼,都从自己眼里看到了一抹极力压抑的笑意,自己主子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啊,早点相认了,不就没事了?
两个人的饭桌,很是安静,君媱虽然有点不习惯,却也只能忍着。
宁月谨吃饭很优雅,而且还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不像君媱,碰到青菜,嚼起来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就好比有人吃黄瓜一样。
她拒绝的如同一只小松鼠,而宁月谨却好似那天边的明月,还真是差距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