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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晨风缓缓地拂过。
太阳已露出了半边脸,我们继续在城外策马飞奔着,不知为何,那些之前追赶的马蹄声越来越小了,难道,是我们把他们远远甩在后面了?不可能吧,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看着那片蓝色的湖水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的心没由来地开始突突地跳快。
我们骑在马上,不停冲向前方,我闭上了眼,只感觉到寒风像刀子一样不断刮过我的面容。
突然之间,我感觉马速降缓了下来,心中一惊,慌忙睁开了眼。
呼吸差点儿就要停顿。
只见不远处,我们的正前方立着一排排骑跨着高大马匹,身着武装盔甲的将领及卫兵,从我们这个方向看去,见到的全是黑压压的一片,而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一匹黑色俊马显得特别出众与高大,在这黑压压的一片军卫中显得最是醒目。
第七十九章 出 城(五)
黑马上面骑跨着一个英挺不凡的高大英猛的男人,他金色的中长发随意地落在颈间,几缕发丝落在前额,显得金色的修长眉毛尤为优雅好看,然而,他的一双极具男性魅惑力的绿色眼睛里闪耀出的光芒却是冰冷而充满死亡气息,紧紧抿住的唇更是彰显勾勒出了冷硬而残酷的完美性感线条。
毫无疑问地,这是一个极养眼的顶极美男,可是,他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莱斯雷同时看向了他,莱斯雷的眼神也徒然变得深沉,我叹了一口气。
“原青依,你过来。”他策马走近了我们,犹如最美丽绿宝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见我一动不动,他缓缓地又开了口,声音磁性而低沉,“我再说一遍,你过来。”
我微叹道,“如果你答应放过莱斯雷,我就跟你回去。”
帕斯星冷冷地看着我,眼睛里发出的光芒可以把人瞬间冷冻,“不可能。”
我淡淡地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不会跟你回去。”
“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是吗?”我笑得更开心了,随即晃起了我手中的那半柄断剑,“还记得我们之间玩过的游戏吗?你要是敢走近我一步,我就往自己身上划一刀,你要是敢走近两步,我就往自己身上划两刀。”
莱斯雷的身体震动两下,正欲动手夺走我的断剑时,我的两道凶狠目光射向了他,“如果你要是敢动手,我就会死得更快,直接划向我的脖子。”
莱斯雷狠狠地瞪了我两眼,却又无可奈何。
我又看向了帕斯星,“怎么样,我的提议还不错吧?”
帕斯星玩味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戏谑,“你知道的,同样的方法不可能灵验两次。”
他想怎么样?听他这么说后,我的心里发慌了起来,难道,他找到了应对这个策略的方法?
“你回不回来?”看到我的眼里闪过一缕惊惶,帕斯星的性感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这是你的最后机会。”
“什么叫做最后的机会?”我问他。
“如果你不是主动走回来的,”他道,“你连第三十三侧妃都做不了,只能去城堡里那最肮脏最黑暗的地方做最低贱的女奴。”
我哑然,然后笑道,“帕斯星,从来就没有人规定我一定是从属于你,并听从你的指挥与调谴去做任何事情。”
我回头对莱斯雷说道,“亲爱的莱斯雷,我们走吧,我跟你一起冲出这个地方,要死,我们一起死。”
莱斯雷微笑地看着我,“好。”
转头之余,我看到帕斯星的脸色已变得铁青,双眼喷出的怒火几乎要把莱斯雷焚毁。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被嫉妒迷狂了双眼。
他的手一挥,成群的卫兵们冲了过来,把我们重重包围。莱斯雷拉紧了缰绳,带着我要奋起直冲,朝着一个方向飞驰向前,要杀出一条血路。
急风阵阵,杀戮声四起,我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敌强我弱,我们已被重兵围上了一层又一层,莱斯雷想要带着我远走高飞,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
我暗数着帕斯星朝我们这个方向的距离,他跨着马,往我们这边,走了一步,两步,三步,我飞快地举起断剑在手腕上划出一刀,两刀,三刀,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血势迅猛突然,我的衣裙霎时被染上红色点点。
莱斯雷怒喝一声,“住手。”
“你往前走,不要管我,”我咬着牙道,“否则下一刀真的就是我的脖子。”
我看到,莱斯雷的眼睛里亮亮的,他在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真该死,青依,我不该让你受伤。”
我怒催着,“还不快往前走。”
莱斯雷扬起长鞭,重重地落下,马儿痛得嘶叫一声,随即疯狂一般朝前奔跑起来。帕斯星的那双绿眸一下子变得幽深,他往我们这个方向直追了过来,我继续数着他的步子,一步,两步,三步,又飞快地往我的腕上加了三刀,血流得更多了,钻心的痛也不断传来,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一股血腥味溢入了我的唇内,我冷冷地笑着,帕斯星,看来今天就是我们的决别之日。
我的血不断地往下落,一路行过,与莱斯雷的血混杂在了一起,早晨的阳光下,看起来触目惊心。
帕斯星已经勒马停住,但眸子里射出的寒光几乎可以把我杀死。
第七十九章 出 城(六)
莱斯雷陷入了一个困局里,四面都围满了武装卫兵,我们立在困局的正中央,仿佛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
可是,我要救莱斯雷,我一定要救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莱斯雷背上的血越流越多,他仍正用尽全力地与众多卫兵们激战着,奋力地做最后一搏,看着他拼搏努力的神情,我心中的酸楚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围攻过来的卫兵们越来越多了,洪都斯带着一些人越来越近,而毕达斯的一帮护卫队们则是在侧面虎视眈眈,时刻注意着战势的发展。
前面,后面,左边,右边,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我看向了帕斯星,他正在我的不远处,阴沉着脸。
“帕斯星,”我还是开了口,艰难地对他说道,“我求你,我求你放过莱斯雷吧。”
他策马走近了我几步,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我说过了,他一定得死。”
随着帕斯星的走近,四面围攻的卫兵们忽然都停了下来,暂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这种徒然停下,非但没有使战斗的紧张感松弛,反而还使空气仿佛霎那凝固,危险与死亡的气息仍在不断地蔓延。
莱斯雷这时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青依,你不要再说了,死又何惧?”然后,他看向了帕斯星,坚定而义无反顾地道,“是我强行掳走了青依王妃,与她毫无关系,她是被迫跟我走的。”
我的脸上尽是泪痕,“不,不是的,我是自愿与你走的,”我看向了他,泪光闪闪,“要不,我们今天一起死吧,能与你死在一起,我很开心。”
他定定地看着我,“可是,宝贝,我想你活着。”
“不,我愿意跟你一起死,”我哭道,“我是真的愿意的。”
“青依,你听我说……”
我们不断争执着,丝毫没注意到帕斯星已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猛然,他的一声怒吼厉喝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们,然后对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原青依,你够狠。”
随即,他背向了我,大声喝令道,“来人,给我把莱斯雷收监飞鹰之狱,没有我的敕令,终生不得走出一步。”
莱斯雷淡淡笑着,跃下了马,一群精壮的武装卫兵冲上了前,将他缚了个严严实实,“莱斯雷……”我哭着也跳下了马,要追着跟上去,却被一些突然出现的卫兵们有礼貌地拦住。
“莱斯雷,”我泪如雨下,“你不要走……”
莱斯雷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我,说道,“青依,我不后悔。”
看着他再次远去的身影,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只能看见他的朦胧的背影,是我,是我害了他,如果没有我,他现在应还生活在他的自由天地里,是我,是我连累了他。
风呼呼地刮过,所有的野草都被风卷起朝一个方向摇摆着,寒风也吹起了我的长发,发丝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我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已经静止,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好像都已经不再存在,这一切的发生,似乎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洪都斯过来恭敬地请我回去时,我才回过神。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人不知何时都快走光了,帕斯星也早已离开,只有洪都斯和他的一些部下仍留守在我的周围。
“回去?”我傻笑了起来,对他说,“你也在等我回去做女奴吗?”
“王妃……”洪都斯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走吧。”我拉起了裙角,一个人径直朝回程的路上走去。阳光依旧灿烂,寒风依旧肆虐,冬日依旧寒冷。
第八十章 归 路(一)
天际呈现暗红,漫天的硕大雪花在狂风中飞舞,一派昏暗与寒冷的黄昏之景。
我独自坐在房内,撰写着一直未完成的音乐笔记。
阿梅济将火盆里的火弄大了些,抬头看我,“王妃,您应该刚才叫我一声的,瞧这火都快灭了,您很容易着凉的。”
我笑笑,“阿梅济,还叫什么王妃,你又叫错了。”
阿梅济眼里带丝同情地看着我,“是,青依小姐。”
听到这个称谓,我的笔头顿时停了一下。青依小姐?我苦笑,我连“夫人”都不被配称。
莱斯雷带我出城的事件闹得很大,重臣权子们对我的意见颇多,尤其是雅蜜儿的父亲,更是上书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但是云非维纳的叔叔,第三宰相伦修斯则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力保我,并拉出不少权臣们为我说情,云非维纳一向跟他的叔叔作对,但这次两人也站到了同一阵线,纷纷声明青依王妃是无辜的。必竟,莱斯雷已将所有责任一力承担,而且任审讯的臣子们怎么严刑拷打,都坚持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人所为,那么,第一宰相又是以什么为依据要来给青依王妃定罪呢?
最后,对我的惩罚虽然是不了了之,但由于这件事始终是对“王妃”这一身份的声誉有损,于是,我果真是连三十三侧妃都做不了,只能被贬到米雷灵宫沦为了他的“情人”。
思及此,我再次苦笑,说实话,我还得再感谢帕斯星的手下留情,没有真的把我贬为那所谓的最低贱的女奴。
“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我对阿梅济微笑着道,“‘青依小姐’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
阿梅济吓得伏在地上,“阿梅济不敢。”
我浅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强迫她,把她扶了起来,问道,“阿梅济,我已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连一个名位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我呢?”
阿梅济抬起了脸,眼睛亮晶晶的,“因为,王妃是赤鹰后宫有史以来最仁慈的王妃。在王妃的寝宫里,从来没有传出过奴仆死于非命的消息,也从来没有过严刑拷打侍女的这类事情,阿梅济愿意跟随王妃。”
我摇头叹笑,“你真傻。”
阿梅济闻言,低头绞驳着衣角,不再言语。
深夜,气温降得更低了,下了整整一晚上的雪。我一夜未眠,辗转翻侧之际,染上了重感冒。阿梅济端着早点进来时,看到我喷嚏连连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要去叫御医,我却立马叫住了她,“不必了,不过是普通的受凉,休息一两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