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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能怎么办,我又没有什么显赫的身家可以帮到你,也没有天大的能力能帮你打天下,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了。”
“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你能帮到我什么,而是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更何况,我从不认为你比别人差,”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双肩,有几分妥协,“我真的还没有最后决定,青依。”
“我只想问你,”她含着眼泪盯视着他,“如果你最后娶了她,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想看进她的心底。
“可是我不会,”她死命摇头,“我不会,你如果要娶她,我不会和你再在一起,更不可能是永远,我一分钟都不会多留。”
他站起了身,愤怒的火焰在眼里燃烧,如果能够喷出,她恐怕此时已深陷火海。他的声音变大,从未如此厉声地对她大声说话,“可以,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不娶她,不会娶她,决不娶这个哪里来的公主,只和你在一起,住在这个山谷里,一起变老,一起生死,这样子过下去。可那不会是我,不会是你现在认识的这个我,你会愿意吗?你心高气傲,原青依,你决不会和这样子的我守在一起。”
他的话就像凉水,从头到脚,浇灌她一身,浑身透湿,遍体冰凉,却突然地使她无比清醒。
她痛哭起来,捂住脸,背过身,不愿再看他,泪水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不是为他,而是为她。这个男人,深深吃透了她,而她,居然和所有的女人一样,都具有无可救药的虚荣心与攀比心。当初遇上他,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人,确实为他出色的外形所吸引,也确实之后又为他的勇敢与智慧所折服,但如果,他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男人,那她,是否还会爱上他?
她一下子站起,指着帐外,哭叫着,声嘶力竭,“你出去,给我出去,现在马上就给我滚出去!”
他极其愤怒地看着她,此刻更是被她的这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站在原地,胸膛时起时伏,似在拼命压抑住怒火,随即,拿起了一旁的半人高的青色瓷瓶,重重地扔向了不远处,嘣的一声落在地上,巨大的碎裂声响彻帐内,尖锐刺耳,碎片四飞。她被这巨响惊得头晕目眩,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他已经以喷火般的愤怒迈出了帐门。
这一次争吵,几乎整个飞云族都传遍了。晚上,有侍女溜进来手脚麻利地清理碎片现场,小心翼翼地将帐内打扫干净。达伊则是仍守在门口,默默无言,一天下来,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王子这次突然情绪失控,真是恐怖,里面那个女人能全身毫发无损是走运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她先挑起战火的。
青依靠在坐垫上,一言不发。侍女见天色已暗,点了油灯。察言观色,觉得无事后,才悄悄退了出来。
半夜时分,她仍没有安寝,坐在帐内一动不动,看着摇晃的灯光,心下已做了决定。收拾好了平日常用的衣物,打成了一个小包裹,拿在了手中。
第十六章 公主新娘(七)
帕斯星,你厉害,你有种,论武力,论谋略,我肯定是比不过你,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摔这个丢那个,用不着在我面前显强,你爱谁娶谁。
她的眼角不断流出泪来,只是,她再也不会留在他身边,与他在一起。他就快结婚了,她还在这里干嘛,真等着做小老婆啊,她不甘心,决不甘心,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离他远远的,她恨他一辈子。
将帐帘轻轻拉起一角,达伊已在外面打瞌睡。她轻手轻脚地溜出,从帐群分布较少的一条小路悄悄朝前迈进。那条路笔直往前,再穿越过一片小树林,向前走上十来分钟,便是后山谷,是走出这个山谷的一条捷径。
走到半途,雷声隆隆,几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林子里的一些枝枝桠桠,夜风也迅速地刮起,凌乱了她的长发,在黑暗的树林里狂舞,更有几缕飞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使她不得不腾出手来把它们弄到一边。
看来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得快点走出这片林子,赶到后山谷,在那里随便找个地方避避雨,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
但往前没走多久,雨就噼哩啪啦地下起来,豆大的雨点落在她头上,转眼全身透湿。她在雨里奔跑起来,头发湿湿地像海藻一样紧贴在身体,冷冷的夜风呼着吹过,全身的细小毛孔都不自觉地全敞开,心脏都仿佛于瞬间停动。
她在雨里突然奔跑起来,任由雨水将她紧紧包裹,雨水近乎模糊了她的视线,而眼泪,也是不断地往下落,与雨水交融混杂,混乱一片。即便是从前父母离婚,知道父亲外遇时的那一刻,她也未如此疯狂,如此痛心;他还指出了她爱恋他的某种真相,更让她羞愧难当,原来,她原青依也是这般肤浅,这般虚荣,这般令人不屑一顾……
她真的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异时空而来的一个平凡女子,凭什么拥有这个世界里最优秀男人的独一无二的爱情,凭什么,她真的是自不量力,她在雨中不禁大笑起来,旋转着身体,她一直在扮演一个怎样可笑的恋人角色,曾为他的动心,曾对他的折服,到最后都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笑话,摇晃着身体,她一个脚下不留神,栽倒在了一个水洼里,水洼里的污水顿时四面飞溅。
扑倒在污水里,呜呜咽咽的哭泣,闪电与惊雷交替,雨下得更大,如同倒浇的凉水一样把她淋得湿透入骨,显得微小的身体,不断地哭泣颤抖。
她宁愿这场暴雨永远不要停歇,但愿自己的生命就此停止,永远失去意识,那么痛苦会不会少一些。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若即若离的人语声,在狂风暴雨的夜里不甚清晰,还有隐隐的火光。
顾不得抹去脸上污泥,她迅速起身,奋力向前奔跑,她才不要他现在找到她,坚决不要,更不要让他看到现在狼狈不堪的自己,让他坚定决心去娶那个貌美如花的公主,不行,决对不行。她在雨里跑得更快,不要找到她,现在千万不要找到她,她的泪水仍不断往下落,没头没脸地没命向前冲,却忽然撞上了一堵高大的人墙,没有防备地,她被撞得头晕眼花。
抬头看到这堵墙,他手中的火把将他的脸庞照得明亮清晰,他是同样的狼狈,同样的全身湿淋,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上带着几分沧桑,几分焦急与愤怒,硕大的雨点不断地从他坚挺的鼻梁和俊逸的下巴上滴落。
她飞快地想朝另一方向奔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铁钳般的牢牢抓住,任她咬,挣扎,踢,都不能憾动他一丝一毫。她尖叫着:“你滚,你快点给我滚……”
他猛地从背后将她紧紧拥住,用自己壮硕的身躯为她挡住不断袭来的狂风骤雨,紧紧地抱住她的柔软身体,在倾盆而落的大雨中,他温柔地在她耳边喃喃,“你放心,青依,我不娶她,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的泪水再度滑落,这又算什么,是一种妥协吗?她不要,她才不要这种怜悯与妥协,她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永远都不要,想要推开他,但身子却一软,整个人不听使唤地往下落,他环住她的腰身,将她腾空抱起。
她的身体发热起来,渐渐滚烫,头脑晕沉,靠在他全是湿淋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极富节奏感的心跳,不知怎地,一种安全感慢慢涌上,熟悉的温暖身体气息环绕在她周围,她逐渐地失去了意识。
第5卷
第十七章 婚约(一)
紧接着,就是连续的晕迷状态,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身旁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匆匆忙忙,不断有人用冰凉的毛巾敷在她的前额,有人为她梳理头发与擦拭肌肤上的污垢,另外,还有,一张温暖的嘴唇温柔地在传递药水给她。苦涩的药汗进入喉咙,她忍不住咳嗽两声,随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在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她愣是不醒来,紧闭着双眼,假装熟睡。但过了一会儿,也就真的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勉强恢复了意识,感觉周围异常安静,仿佛一个人也没有。胆子变大了,悄悄抖动了一下睫毛,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绿色眼眸,惊得心里一阵狂跳,连忙又闭上去,只听得一个揶揄的声音:“怎么,还想继续装睡下去,我看你还能挺到什么时候?”
“什么装睡啊,”她睁开眼,不服叫嚣,“明明就是睡了这么久。”
他不与她争辩,只是微笑着拿过来一碗药水,“来,喝下它,巫医说过了,一旦你醒来,首先就要喝这个养养神。”
“不喝,”看着深黑色的药汁,她断然拒绝,“苦死了。”
“哦,原来你还是想我接着喂你。”他眼里一闪而过恍然神色,将黑汁药水放到自己嘴边,作状就要喝下,她慌叫,脸胀得通红,“不要,我自己喝就是了。”
他笑盈盈地放下,“还真以为你想我接着喂你呢,好让我失望啊。”
“你找打。”她作势就要教训一下他,却无奈身体无力,连抬起手都是软绵绵。
“等你康复了,养足了精神,想怎么打都行,”他温柔地将她扶靠在床边,拿起小勺,“但现在,先张开嘴。”
她不能相信,睁大了眼睛,之前那么凶悍,那么愤怒的他怎么一下子温柔体贴得像只小绵羊。
“快张开嘴啊,再不张开,我就用另一种方法喂你了。”他略带几分宠爱的看着她,她只得乖乖张开了嘴,一小勺药汁就轻入了她的嘴唇,霎时苦得她直吐舌头。
“先喝完这一碗,再吃上一点蜂蜜,保证不苦了。”他说,接着往下喂。
苦着脸,却只能硬着头皮喝下。药碗空了大半时,她突然想起,“赤鹰宰相的使者呢?”
“他们回去了。”他轻描淡写道。
她的心遂往下沉了一下。回去了,真就这么回去了?感觉总像哪里出现了一点不妥,“你……”她看向他,“是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没说什么啊,”他一副满不在乎,“只是说还不想订婚。”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那,他们是什么反应?”
“你再喝一口,我就告诉你,”他居然开口讲条件,她瞪瞪他,但他只是笑容可掬,决无退让,无奈,她只得屈从,喝下后,还一口咬住了小勺,让他抽不出来。
他放手让她紧含着小勺,开口道:“突利他们还会再来,可能暂时还不会放弃,但你放心,”他放下了已空的药碗,轻拥住她,“我不会答应这件事。”
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轻声道:“如果没有我,你是否会答应呢?”
他轻笑,“我从来不会去想那些不可能成立的假设。”
她微叹,“如果我没有出现就好了,你就不会……”
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没有如果,以后决不许说这样的话。”说罢,他站起了身,一脸的不悦,就这样子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心底发虚,转过了脸去,他又近上前,半跪下,握住她的手,“青依,你答应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子偷偷跑掉,好吗?”
她看着他,有些不能置信,在她印象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不可一世的年轻男人,从没如此低三下四地求过人,而这第一次,是向她开口恳求。
他绿色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坦率,真诚,与对她全心全意的爱恋。
第十七章 婚约(二)
她微笑,“那你想我怎么跑掉,正大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