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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芸狠狠擦了把眼泪,扭头便要出去。
秦禾风忙拦住她:“你还要出去?”外头天寒地冻的,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秦禾风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出去了。
却不想苏静芸竟是嗤笑道:“我要走。”
“走?”他意外看着她,“去哪里?回京吗?”
回京?
其实说要走只是苏静芸一时间说的气话,可说来奇怪,方才一刹那,她首先想到的地方,却不是京城。
原来内心深处,她,想要逃离。
秦禾风挡在门口,认真道:“有什么事,等雪融了再说吧。”
苏静芸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秦禾风,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其实从开始我就知道是你妹妹假扮你,我嫁给你也是从开始便设计好的,因为我想回到阿辞哥哥身边,所以不能入宫选秀,只有成了亲才能逃过选秀的劫。我早已打听过秦家少爷乃是光明磊落之人,若我不愿意,一定不会勉强。看吧,我又一次猜对了,我要和离,你便真的同我和离了。”
她一口气说完,秦禾风果真惊讶地撑大了眼睛。
苏静芸仍是看着他笑:“现在你都知道事情真相了,日后,你还要这样对我好吗?”
她知道他是觉得对不住她,所以这一路他处处对她照顾纵容。
其实这一切她想早点说出来,秦禾风是个好男人,她不该欺骗他这样久。
秦禾风呆立在了当场,他一直以为这是禾晏闯下的祸事,却不想竟然另有隐情!
苏静芸趁机推开他从门口冲了出去。
…………
外头天寒地冻,一入内便有暖意扑面而来。
素颜端着汤药上前,刚有宫女接过容祁的裘貉,她低首道:“皇上正好回来了,这是太医院送来的药。”
容祁点头道:“知道了,先搁下吧。哦,对了,你去一趟毓秀宫,让贵妃娘娘这段时间无事就在宫内养着吧。”
素颜点头道:“是,奴婢知道。”
“都下去吧。”容祁挥手,宫人尽退。
简沅佛开了珠帘出来,她径直走到桌边,端起汤药闻了闻,她的黛眉紧蹙,转身便将汤药倒进了花盆里。
容祁坐下一笑:“你该放凉一些再倒。”
简沅却道:“有阿沅给皇上的药,他们不会知道皇上没有服药的。”
她说着,将一颗药丸递给容祁,那一个看也不看,直接接过便服下。
简沅倒了茶水递给他,浅笑道:“皇上今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吗?”
容祁含笑坐下,抿了口茶道:“禾晏找到了。”
“真的?”简沅脸上一喜,忙问,“人呢?皇上去见她了吗?”
心有所爱却无法相守的痛,此刻怕是无人能比简沅更能感同身受了,她其实多么希望皇上的心愿能够实现,偏偏面前之人却又不喜欢强人所难。
容祁一笑,却是摇头。
简沅吃惊道:“皇上为何不见?”
容祁放下茶盏,脸上笑容不减,清浅道:“她在丞相府,但丞相不愿让朕知晓,朕……便装作不知道。”
只要禾晏没事,他虽很想见她,却能忍住。
晋王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又岂会不知?
顾辞担心什么,他明白的。
简沅的眼睛微红:“皇上这样值得吗?”
容祁到底笑不出来,他蹙眉起身,背对着简沅,片刻之后,才问的他悠悠道:“阿沅,爱过之后,你便不会来问值不值得了。”
简沅不觉站起来,眼前身影模糊,她却心疼至极,那个瞬间,她越发明白谢琅想要守在他身边的心情。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谋嫁天下(67)
离过年还有月余,各封地的王爷们便陆续回京了。
听说王爷们回来都还不曾去见容祁,便径直去了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可见在王爷们心里其实都看轻容祁。
禾晏听到这些流言气得把嚼舌头的几个丫环臭骂了一顿,那几个丫环哭哭啼啼地跑了。
顾辞回来时天都已经黑了,禾晏坐在廊下喂阿瓷吃肉,阿瓷在底下跳得欢快,禾晏一张小脸仍是忧郁不堪。
“怎么?”顾辞在她对面坐下,轻笑道,“听张管家说今儿你在府上大动肝火啊。”
禾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既然都问了张伯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我就是生气,皇上怎是她们口中说的那种人!铄”
顾辞抿唇一笑,浅声道:“皇上是怎么样的人,你知道便是,旁人的话又何必在意。”禾晏梗着脖子欲开口,他却又道,“这么多年,你以为皇上心里不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也其实也不笨,怎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阿瓷刚好吃完一块肉,正伸长了脖子要讨吃的,被禾晏在脑门儿上拍了一下,她睨向顾辞道:“那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顾辞略蹙了眉,起身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脸上笑容微敛,低咳一声道:“这样听来,本相心里也不十分痛快。”
禾晏斜睨道:“你又哪里不痛快?”
他伸手也拍了拍阿瓷的头,幽怨道:“吃醋安能痛快?”
吃醋?
禾晏的秀眉一扬,瞬间想到了什么,她的小脸一红,干脆反身便打了他一下:“大男人怎么有脸说吃醋?”
“大男人怎么了?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吃醋?”
禾晏干脆将边上的肉一把塞给了阿瓷,起身便要走。
顾辞笑着追上去,前头禾晏却人站住了步子,他还为她是要说什么,不想她竟恶狠狠地道:“我后来想想,你吃醋也是活该!”
顾辞一愣,瞬间想起苏静芸在府上的时候,他的俊颜有覆笑:“是不是很有报复的快。感?”
“很有!”她将眼睛一眯,嘴角果真就露出了笑容。
顾辞的俊眉一佻,才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却哼一声得意地转身走开。顾辞无奈一笑,跟着她上前走了几步,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起。
这几日皇上已好久不问找禾晏找得如何的话了,唯一的解释,便是皇上已猜到禾晏在他府上,只是碍于晋王的面子故意不说破。
待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他不确定皇上是否会要见禾晏,他亦不确定皇上是否会放禾晏离开……
届时,他若再要吃醋,怕是要打翻整个醋坛子了。
前头,禾晏转身道:“大人,怎么了?”
顾辞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一笑,抬步朝禾晏走去。
…………
坤宁宫内,一众宫人全都静候在殿外。
竹盈小心将茶盏递给容祁,他却不接,竹盈只要将茶盏搁在他身侧。
太后一脸忧心忡忡,道:“皇上还看不出来吗?你的皇叔们表面上虽不敢说什么,可内心一直不服气你。”
容祁淡然道:“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母后连这个也要计较吗?”
太后将杯盖重重盖上,不快道:“莫不是魏王的事他们还以为是皇上你冤枉了他?”
容祁蹙眉道:“母后想多了。”
太后见他始终从容,倒是也松了口气,转口道:“还有那皇贵妃,哀家知道是太皇太后举荐的,你倒是好,天天宠幸不说,还冷落了贵妃!”
容祁却淡笑看向太后,浅声道:“皇贵妃可不是皇祖母的人。”太后吃惊看向容祁,闻得他道,“母后没瞧出来她是谁吗?那是阿沅。”
“阿沅……皇上说她是……”太后的凤目撑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祁。
怪不得太医院的简沅突然辞官出宫了!
原来还是另有隐情!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了。
容祁笑道:“天色不早了,母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朕先回去了。”
太后点头。
容祁起身时似乎没站稳,他的身子一个踉跄,忙伸手扶住了桌沿。
苏贺吃惊扶住他:“皇上您没事吧?”
太后脸色都变了,忙起身上前道:“皇上怎么了?”
容祁却摇头道:“朕没事,许是站得太急了。”他推开苏贺的手,朝太后道,“儿臣先回去了。”
苏贺一脸焦急地跟在容祁身后出去。
太后跟至殿门口,分明瞧见下台阶时苏贺冲上去扶住容祁,随后才见二人离去。
竹盈低声道:“太后娘娘……”
太后的脸色难看至极:“皇上的身子从小就不好,哀家也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怕哀家担心从不在哀家面前报忧,如今情势严峻,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贵妃腹中的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皇上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叫哀家怎么办啊!”
竹盈忙安慰道:“太后娘娘别太担心,也许皇上没什么事,休息一日也便好了。”
太后忧心摇头道:“哀家生的儿子哀家怎会不知?今日哀家见他来时脸色就不大好,竹盈啊。”
“奴婢在。”竹盈扶太后坐下,“太后娘娘还是先坐下吧。”
太后叹息道:“王爷们都已回京,皇上定是不想张扬让人知晓他龙体违和,你悄悄去太医院给皇上开些补药送去乾承宫。”
竹盈应声点头。
…………
十二月初八,帝慰各王述职辛苦,设宴于行宫。
魏王坐在院中品茶,正逢昌王与尧王说笑着走来,魏王忙招呼他们过来。
昌王笑道:“如此美景,四弟怎能独赏?也不差人早些叫我们过来。”
宫女上前倒了茶,才闻得魏王道:“我刚入宫看了母后回来,这刚坐下你们就来了,现下同三哥和五弟品茶聊天,也不算晚。”
尧王一掀衣袍坐下,闻得魏王如此说,他这才道:“臣弟听说这段时间皇上又犯病了?四哥这次入宫可有耳闻?”
魏王未说完,倒闻得昌王开口道:“五弟又是听谁说的?”
尧王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浅笑道:“臣弟如何知晓的,二位皇兄都心知肚明,何必要追问到底呢?”
魏王一笑,昌王拍了拍尧王的肩膀道:“原来五弟不声不响的,也留了一手。”
尧王吃声一笑,当今皇上在他们眼里看来有何德何能能坐拥天下,宫里有他的人也不算多惊讶的事。
他看向魏王道:“四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魏王却是笑道:“既然五弟都有消息了,还问我作何?”
昌王有些不快将茶杯搁下,道:“我们几个兄弟,母后待四弟是不同的,自然是要问你。难道母后在你面前也不曾透露什么吗?”
魏王忙道:“瞧三哥说的。”他故意将声音压低,道,“其实有些事,三哥又何须定要臣弟说出来。”
如此一句,昌王自然了然于心,他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与尧王对视一眼。
看来皇上龙体果真有异!
此次各封地的王爷们回京述职,晋王因驻守边疆而没有回京,倘若皇上此刻驾崩的话……
亭中气氛略沉,三位王爷虽面带微笑,底下早已各有所想。
有侍卫自院外匆匆而来,站在亭外恭敬道:“禀魏王殿下,侯爷来了。”
“哦?礼儿来了!”魏王忙放下茶杯道,“三哥,五弟,那我就先失陪了。”
“四弟请便。”昌王笑了笑。
待魏王离去,尧王才开口道:“皇上设宴竟然不在宫中,非要在行宫里,这天寒地冻的,想来他也是怕我等知晓他龙体违和之事,特意赶路前来,是想谣言不攻自破吗?”
昌王冷笑道:“除此之外,怕是皇上也不想我们入宫赴宴,我们在宫里有眼线的事,这么多年,难保他不知道。”
尧王嗤声道:“皇上知不知道倒是未必,不过丞相是只狐狸,必然是知晓了。有皇上在,才有他的只手遮天,倘若皇上不在了,他也就不再是丞相了。”
昌王脸色阴沉:“哼,那就等着瞧吧!本王早看他不顺眼了!”
…………
容礼已早早在魏王房内等候,见他入内,才上前行礼:“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