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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来毓秀宫的时候将他也一并带来,名义上,他们还是表兄妹。
秦禾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沈琉璃会做出苟且之事,若非方才亲耳听见,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可是听过之后,又无比心疼。
倘若没有一人明白,他却明白。
她曾那样恨过禾晏,恨过上天不公,她只是不想自己输得那样惨。
“琉璃……”颤抖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秦禾风哽咽说不出话来。
曾经美好的表妹,曾经他以为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挚爱,此刻在他面前已平静闭上双眼,那时的日子,到底不能回去……
“禾风。”
手臂一紧,秦禾风这才回神,他竟连容祁是何时入内的都浑然不知。容祁握住他的手略微用力,他的话语冰冷:“若不想贵妃之事连累秦家与沈家,你还不放手!”
秦禾风蓦地一怔,他这才猛然想起来,沈琉璃做出苟且之事,若被人知晓,他秦禾风无疑会是头一个嫌疑人,届时哪怕面前之人是皇上也保不了秦家和沈家!
他深吸了口气,到底松了手:“这不是她的本意,皇上请原谅她!”
“朕没那么好的度量!”容祁的话语阴沉。
秦禾风一噎,半晌,才又问:“皇上知道那人是谁吗?”
这一问,容祁却没有回答,他直身道,“禾风,出宫去。”他的广袖一挥,床帐落下,将女子苍白容颜挡住。
秦禾风心头一窒,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
翌日,容祁昭告天下,定王父子伏法。
贵妃沈氏薨。
禾晏得到此消息已是五日后,她本能地握紧马缰绳。
表姐……
她怎也没想到回等来这样的消息,大哥知道吗?
禾晏的眼睛忍不住有些酸痛,还有容礼……到最后皇上还是拗不过晋王吗?
容祁不会真的想容礼死的,禾晏很确定,只是晋王那样冷血,她早该知晓的。
“大人……大人千万不能再有事了!”
禾晏深吸了口气,将转在眼眶内的眼泪悉数逼回去,大喝一声超前赶去。
薛易一路留下印记,禾晏只觉得离京城越来越远,顾辞到底去了哪里!
他还说什么少则三五日,多则八。九日便回,他都是骗她的吗?
是不是……是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回去了!
禾晏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眼下只能不顾一切地朝前赶去。
又隔两日,禾晏正沿途寻去,忽而闻得前面有马蹄声传来,隽冷空气里,闻得薛易一声“小姐”传来,禾晏猛地撑大了眼睛瞧去。
“大人!”
她不顾一切跳下马背朝前面奔去,顾辞勒停马驹,他亦翻身下来,禾晏冲过去狠狠抱住他,捶打他道:“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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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谋嫁天下(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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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突然离开禾晏一定会担心,却想不到她竟担心成这样,可是,禾晏没在相府,他也是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他怕晋王反悔。
任由她捶打,顾辞没有拦着,只浅声道:“我去接我娘了。瑚”
禾晏猛地收住了手,撑大了眼睛抬眸睨视着他,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分明有笑容,不是骗她!
他曾说过他娘在晋王的手上,禾晏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道:“他答应放你娘了?”
他轻笑着点头。
“那……你娘呢?”禾晏朝他身后看去,前后只他与薛易两个人来,却并不见顾母。禾晏不接地看向薛易,薛易的眼底竟有讶异,看来是根本还不知顾辞去做了什么。
薛易的目光转向顾辞,他是在半路遇上顾辞的,见他正是要回京,尚未问过他出来做什么,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顾辞反握住禾晏的手,他的指尖明显微凉,禾晏再欲问,才听他忽而道:“我把她暂时安置在舅舅家中,觉得还是不要带她回京的好。”
舅舅……禾晏差点快要忘了他还有个舅舅,不过顾辞的顾虑是对的,晋王还在京城,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带顾母回京。
“你娘还好吗?铄”
“好。”他略一笑,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
之前一路赶来都提心吊胆的,眼下看他安然总算松了口气。
身后薛易突然道:“大人已马不停蹄赶了多日了,去下一个镇子先歇息一晚吧。”
禾晏忙附和道:“要休息,一定要休息。”晋王为何好端端同意放顾母,这件事禾晏还没问过,凭晋王的为人,不可能会做赔本生意。
上次顾辞救她换了他所有钱财,那么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想至此,禾晏的心口“嘭嘭”的跳,上马的时候因为害怕差点踏空,顾辞情急唤她一声,她这才回头冲他笑道:“所以说一定得休息,我为了找你,骑马骑得腿都软了!”
他无奈一笑。
三人加快脚程,终于在酉时三刻赶到了沿途一个小镇,因是小镇,也幸得没有城门落锁。客栈下面偶尔还有几个聊天喝茶的,薛易上前要了三间房。
禾晏将行李回房一放,出来打算叫顾辞下去吃饭时才发现他已睡沉,禾晏不忍心叫他,只好悄悄退出去。
“大人呢?”薛易自一侧过来,蹙眉便问。
禾晏示意他小声一些,低低道:“睡了,别叫醒他,想来这几天是累坏了。”
薛易点头,脸色却也不好,二人下楼点了吃的,禾晏自顾倒了茶喝,薛易忽而开口道:“大人似乎有心事,等大人醒来,小姐还是问问吧。”
禾晏咬住杯沿,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二楼厢房,问她是一定要问的,只怕他又不愿告诉她!
小二拿了吃的来,分明已是很饿,可禾晏吃在嘴里什么都感觉索然无味。
“小姐,不合口味?”薛易开口问道。
禾晏却是答非所问:“晋王此人有所给予必然有所求,你觉得他会要大人做什么?”
薛易的眸子略微一紧,那一瞬间,他分明是想要说什么的,可在对上禾晏担忧的目光时,他又决定什么都不说,只低声道:“属下愚笨,想不出来。”
禾晏又扭头看向楼上,手中仅剩的半块馒头越捏越硬,她却是再没有吃过。
这夜,彻夜难眠。
天一亮她便去了顾辞房外,敲门未应,叫他也未应。
禾晏还以为他悄悄走了,慌忙推开。房门,见他还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她近前叫他,藏了一晚上的疑问,她定要问了才能安心。
连着叫几声,仍是不见他回应,禾晏这才急了,上前晃了晃他的身体:“大人!大人!”指腹滑过他的手背,禾晏怔住,竟这样烫!
“薛易!”她回头便叫。
薛易急急赶来,直声问:“怎么回事?”
“大人病了!”禾晏急得不行,握住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我怎么叫他都不醒,你快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便来,看过之后却犹豫着说不想事染了风寒。
“什么叫不像?”禾晏当场就急了,“都这样烫了怎不是着凉?”
薛易的声音一沉:“好好治,银子不是问题!”
大夫一看这两人都不好惹,有些哆嗦道:“现在也不是银子的问题,只是这位公子气虚体弱,应是长期忧思忧虑,以致郁结于心,分明是亏损了元气。又因奔波劳累,这一歇病就发了,我……我也无能为力啊!”
禾晏红着眼睛道:“我不要听你这些废话,你把人给我治好!”
大夫明显被禾晏的口气吓了一跳,薛易见他蓦地退了半步,又退一步,突然极快地出手拎起药箱便冲出去,跑了!
“喂!”薛易欲追出去,却被禾晏拉住,禾晏忍住眼泪,咬牙道:“去雇马车,我们回京!”
京城有简沅,还有最好的太医,一定可以把顾辞的病治好的!
薛易快步出去了,禾晏坐在床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段时间顾辞的身体一直不好她是知道的,过去几年她虽不在他身边却也明白他心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与担忧,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了解的!
容祁还说要放他们离开,禾晏就是不能接受这个时候他却病倒了!
薛易雇了马车来,还特意加软了里面的垫子。
马车出了镇子快速朝京城赶去,及至傍晚,尚未瞧见任何镇子,天却下了起了大雨。眼下正值冬日里,一下雨天就特别冷,再外又无法生火,薛易只得找了棵大树停在下面躲雨。
禾晏让薛易进马车躲雨,他却执意穿着蓑衣守在外头不肯进来。
那时因为嘉善的事禾晏曾恨极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在一起共患难。
禾晏不免叹了口气,谁说不是世事无常呢?
不知多了多久,外面的雨终是小了些。
顾辞醒了。
“大人!”禾晏惊喜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握了握他的手,身上的热度退了些。
他扶额坐起来,皱眉浅声道:“我睡沉了吗?”
“嗯!”禾晏狠狠点头,将一路带着的鸡汤递给他,“喝点吧,肉都让我和薛易吃了,就剩下这点汤了!”
他只一笑,端过便喝了几口,外面雨声他早已听得,又是夜里,这汤竟还有些温。
清浅眸华略过禾晏含笑的脸,顾辞明白,这汤定是让她一路揣在怀里捂着。
“好喝。”他望着她笑。
禾晏极力掩起内心伤怀,挤出笑容道:“你若不睡沉,还有更好的!”身后接过盛汤的小瓦罐,她这才小心问,“睡得好吗?可有不舒服吗?”
顾辞摇头,已转身问:“薛易呢?”
“哦,他在外面不肯进来。”禾晏目不转睛地盯住他,他病得严重,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想瞒着她。
“薛易。”他朝外头叫一声。
薛易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大人,属下在。”
“到哪里了?”
“回大人,再有五日便能抵达京城。”
他“唔”一声,又道:“明日把马车换成马。”
禾晏吃惊道:“换什么马,马车不是很好吗?”
他浅浅看着她道:“那样脚程才更快,我离京久了,怕皇上有事。”
他还想骗她!
禾晏愤然道:“我离京之前见过皇上,你的事他不问,他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办事,他能有什么事找你?”顾辞一怔,闻得她又道,“是晋王,是不是?你急着赶回去见他,他又要你做什么?”
“禾晏……”
“你别同我说些有的没的,晋王是何人我还不知道吗?他既能挟持你娘,怎会无缘无故就放她?你和我说实话,这一次,你又答应了他什么?”
禾晏的声音坚定中带着颤意,外头薛易本能地握紧了手中长剑,顾辞为了救禾晏,已将保命符交给晋王,这一次,除了他的命,还能给晋王什么!
他便是担心这样,这才会不顾一切暗中潜回京城!
他曾不知一次地想过,拦着不让顾辞回去,可薛易亦是知晓,顾辞要回去,必有他要回去的理由,他绝对拦不住。
车内一盏孤灯靠着角落,顾辞苍白脸上晕开淡黄的光,他免礼一笑,握住禾晏颤抖的手道:“他的条件还没开,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必须回京去。”
禾晏曾说过日后不许他再骗她,可这一次,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不能让她一路都担惊受怕,他若是死也不过一瞬间。
禾晏反握住他的手,急着道:“那我们别回去了,皇上不会怪你的,他会理解你的!我们去你舅舅府上,接上你娘从此隐世,好不好?”
他无奈笑道:“晋王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不会放我这样简单离开,我得回去,他命人喂了我娘一颗毒药,剩下半颗解药,等我回京亲自去拿。”
“卑鄙!”禾晏咬牙愤恨地骂,她就知道晋王不是好东西!目光又落在顾辞脸上,她害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