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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禾风自从得知苏静芸便是顾状师之后,一时间便忘了来相府做什么,还愣愣地站在院中发呆。
直到禾晏从里面直冲出来,秦禾风才大吃一惊回神:“小晏!小晏!”
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追着禾晏便出去。
张管家正巧撞见禾晏红着眼睛出来,本欲上前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又见秦禾风也追着出来,张管家一怔,只好停下了步子。
禾晏跑得飞快,待秦禾风追上时,她已捡了石块划了一地的划痕。
“小晏!”他跑上前在她身边蹲下。
她的眼睛干涸,并没有眼泪。只握着石块的手指多处被磨破,血痕遍布,她却仿佛不知道疼,还是一条一条用力地划着。
“小晏。”秦禾风握住她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丞相对你说了什么,你告诉大哥,一切都有大哥替你做主!”
说了什么?
禾晏自嘲一笑,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很豁达的人,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以为自己还能在顾辞面前笑着说几句祝福的话,没想到到头来全都是屁话。
她觉得她当时没冲上去狠狠甩他两巴掌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大哥。”她将石块往地上一丢,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咧嘴一笑,道,“你恭喜我吧,我马上就要嫁给晋王做侧妃了!”
“什么?”秦禾风的脸色大变,他一把拉住禾晏的手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嫁给晋王做侧妃?小晏,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禾晏转身朝前走去,一面道:“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又觉得说来话长。”
秦禾风情急道:“那就慢慢说,大哥不怕话长,大哥有的是时间听你说!”
禾晏却笑一笑道:“现在倒是可以长话短说了,是晋王救我出天牢的,但是条件是我必须嫁给他。”
秦禾风疾步跟上,皱眉道:“晋王不是在边疆吗?你又何曾见过晋王,他为何要急着赶回来救你?”
“其实我和他……”禾晏张了口,忽而又缄默了。
云记的主子是晋王的事情还是不要到处宣扬的好,且不说顾辞眼下同她分道扬镳的事,晋王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即便不能报答也别陷他于不义。
这样一想,禾晏只好道:“因为先前皇上与王爷赌气,我便替皇上给王爷代替写过几次家书,王爷很早就认识我了,还几次说要来见我呢。想来那时他就对我动心了吧!”
禾晏入宫后的那段日子对秦禾风来说是段空白,他自然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样变故。
只是,他原本以为可以带她离开京城的,眼下看来……
…………
晋王府前,禾晏停下了脚步道:“大哥不必送了,离开辽州那么久,大哥该回去了。”
秦禾风忍不住道:“小晏……”
“大哥别说了,苏静芸和丞相大人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是怕你不开心才没有告诉你,他们多年前便已相识……”
“小晏。”秦禾风打断她的话,“这些都已是过去的事,我和静芸已经和离,她要和谁在一起,我不会去管。大哥今日只问你一句,嫁给晋王,你是自愿的吗?”
禾晏蓦然怔住,她知道只要她说不愿意,大哥就算抗旨也会带她离开。
可她不能这样做,不能连累大哥和秦家。
她笑着扬一扬衣袖,回眸看着秦禾风道:“这世上还有我秦禾晏不愿意非要被逼着做的事吗?大哥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秦禾风被她笑得一愣,面前之人已找她挥手入内了。
秦禾风驻足站了片刻,果断地转身离去。
他要去宫里,在离开之前他必须要见一见沈琉璃。
…………
禾晏才回府便有一个家丁上前来道:“王爷吩咐了,若是姑娘回来了,就去王爷屋内见他。”
禾晏点了点头,才行至晋王房外,便听得有笑声传出来。
她迟疑了下,走到门口,见晋王坐在里头喝茶,两个侍女似乎同他正在说笑。他抬眸见禾晏站在门外,冲她略一笑,道:“回来了,过来陪本王喝茶。”
禾晏大胆走上前,径直在他身侧落座道:“喝茶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喝酒吧!”
晋王低头轻呷一口,笑道:“大白天喝什么酒,这一趟出去的不开心?”
“不开心!”将侍女递至跟前的茶杯推开,在外要瞒着秦禾风,若来晋王府还要瞒着,禾晏觉得过得太辛苦,活着也无趣了。
晋王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畅怀一笑,道:“说说。”
禾晏执拗道:“拿酒来我才说!”
晋王斜视了侍女一眼,很快侍女便拿了酒壶来,禾晏伸手欲倒酒,却被晋王抓住了手腕,他浅声道:“本王只准拿酒来,却没说你能喝酒。”
禾晏气愤地抽了抽手道:“酒都拿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喝?你给我喝我就告诉你我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晋王冷淡笑道:“秦禾晏,你当本王这晋王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次又一次地提条件?本王可没有皇上好说话,酒不能喝,话你想不想说本王不强求。给她上茶!”
晋王一个眼色,侍女忙重新沏了茶给禾晏,禾晏一肚子的气正没地方撒,端起茶杯便朝晋王身上泼过去。
“王爷!”侍女们惊叫着冲上去给他擦拭。
晋王的面色一怒,他本能地站起来:“秦禾晏!你……”
“我什么?王爷是想要杀了我吗?只可惜,王爷才在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面前演了一出至死不渝的好戏,还为了我推掉了太皇太后给选的王妃,这一转身怎么好杀我?”禾晏站起来,无畏无惧地瞪着面前之人。
晋王指着禾晏的手指徐徐收拢,他蓦然一笑,京中没几个人不怕他的,她区区一个小女子竟然胆敢对他说这样的话。
怪不得皇上和顾辞都觉得她与众不同。
他伸手推开侍女,一把将禾晏拉入内室,手上略一用力便轻易将她推到在床上。
禾晏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胸口,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晋王也不瞧他,自顾伸手解开了腰带,禾晏忙低下头,脸颊发烫道:“王爷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他冷笑一声,将外衣甩在地上,附身将她拽过去,禾晏冷不丁装在他的身上,才欲移开目光,下巴突然一痛,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已钳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将脸转过去。
禾晏赶紧闭上眼睛。
“睁开。”他靠得很近,话语虽轻,听得禾晏耳中却无比刺耳。
她依旧闭着眼睛道:“王爷,非礼勿视!”
她的话音才落,忽而听得面前男子“咦”的一声,她心中吃惊,本能地睁眼欲看个究竟,却见晋王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禾晏一怔,方知被他骗了。
他紧攥着她的手腕,指了指自己领口处:“你把本王烫伤,难道不该你来上药?”
上药?
原来他拉她进来不过是想她给他上药!
禾晏当即长长松了口气,见他转身打开了一侧的抽屉,禾晏瞥一眼,顿时惊讶,满满一抽屉的药!
“这是……”
晋王取了药膏出来搁在她面前,嗤笑道:“本王是个军人,行军打仗难免刀枪无眼,府上、营帐里道理都备着药,怎么,觉得奇怪?”
她蓦然摇了摇头,低头打开药膏盖子,用指腹蘸了轻轻在他烫红的地方抹上去。晋王低头凝视着她,嗤笑道:“倘若那时本王真的要张太医杀了你,今时今日也就没有机会认识你了。”
禾晏咬着牙,他还好意思跟她替这个!
亵。衣自晋王肩头滑落,禾晏瞥一眼便瞧见他右肩上几道极深的伤疤,她心中一震,忙替他拉上了衣衫。
晋王笑了笑:“怕什么,这可都是战功。”
战功……禾晏突然想起什么,忙抬头问他:“王爷为何要经商?”
“嗯?”他低头系上衣带,闻得禾晏又问:“王爷已手握重权,难道还缺钱吗?”
晋王漠然一笑,冷声道:“别说你还不是本王的侧妃,即便成了,这些男人做的事无需你一个小女子来管。”
一提这些事,他就像只刺猬,禾晏原本很是好奇为何顾辞要帮他隐瞒,只是如今,顾辞的事已同她无多大关系了,晋王不愿她管,她不问就是了。
晋王起身穿上外衣,径直穿过了珠帘出去。
禾晏迟疑了下,跟着他行至外头院中,他忽而又站住了步子,回头道:“对了,你未回来前,皇上已颁下圣旨,五日后本王便迎娶你。”
禾晏心中一惊,今日本是想找顾辞想对策的,却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那现在怎么办?她不想嫁给晋王,三日后……怎会这样快!
晋王又道:“你娘家在青州,本王若去青州迎娶未免太过麻烦,正巧你舅舅徐远在府上在京城,从徐府迎娶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王在想,早前皇上将你调往相府做丫环,你如今也还算是相府的人,从相府迎娶似乎更妥当一些,你以为呢?”
相府?
禾晏微怒看着他,他不是不知她同顾辞的关系,这样的话亏他说得出来!
不过……
若是去舅舅府上,她万一逃婚的话会连累舅舅,她不能这样做。
“你若无异议,这几日便住在相府准备准备。”他一顿,又道,“至于青州那边,待日后本王得空,再去补办酒席亦不是难事。”
他后面的话禾晏一句也没听进去,补办酒席肯定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她秦禾晏一定会逃婚的。
反正顾辞心里的人也不是她,她不必害怕逃婚后不知该如何再留在京城和顾辞在一起,如今的她不必顾虑什么,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好,就从相府出嫁!”禾晏咬咬牙说道。
晋王笑着点头道:“那本王让人收拾了东西亲自送你去相府。”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谋嫁天下(52)
太阳已西沉,东侧廊下起了丝丝寒意,男子颀长身影伴着常青树若隐若现。
沈琉璃松开了湘湘的手,迟疑片刻,终是抬步上前。
她还以为那一次秦禾风离开之后定不会再来了,却没想到他竟又来见她了。
“表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不自觉地将锦帕绞在一起,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肩头。
她缓缓绕过常青树上前,面前之人这才转过身来,沈琉璃华美的眸子猛地撑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道:“怎么是你?瑚”
宫女分明是说秦禾风要见她的,她急急赶来,却怎么也想不到来人竟是容礼!
他不是去沧州了吗铄?
何时回来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容礼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启唇道:“我今日刚回,才入宫便遇上了禾风。他原本是要来见你的,只是眼下时候不早,你也知道入夜后外臣不得留在后宫,是以才先走了。”
沈琉璃掩住心中失落,嗤笑道:“他当真是担心宫门落锁的事吗?”来见她一面又能耽搁多少时间?
容礼往前走了几步,蹙眉看着沈琉璃道:“他有几句话想我带给你。”
“我不想听!”沈琉璃有些情急打断容礼的话,略侧身道,“他有什么话就亲口来对我说,否则我不要听!侯爷若是无事的话,本宫先走了。”
她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琉璃!”容礼的声音低沉,沈琉璃的步子蓦地一滞。
自她入宫之后,容礼同她身份有别,便再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她没想到今日,他会倘若这样叫她。
时间仿佛又回到当年还在青州的时候,他们几个时常一起说笑一起玩耍,容礼总会跟在她身后叫她的名字,她却从不叫他的名字。
从最初的小王爷,到后来的侯爷。
纤长手指紧握着帕子,沈琉璃没有回头,依旧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