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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算是个考验,也可以当成是让彼此冷静的契机。
她的沉默,让窗外的奚成壁越发焦躁,愠怒中添了丝威慑:“朕一向纵容你,可不是让你无法无天的。”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脑袋整个蒙住,他后来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到了隐约的一句:“……你这是恃宠而骄,明知朕拿你没辙……”
没错,她就是恃宠而骄,若非她相信他对自己有那么丁点的真情,她也不会应允他那一年之约。
可凭什么只有他可以发脾气,自己就不可以呢?他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忒没道理了。
“你再不开门,朕可就走了。”他拧紧了眉,放下一句狠话:“若朕离开,必定此生再也不踏入这里半步。”
窝在床上的她猛地一惊,下意识便想起身开门,可这份惶恐,也仅是一瞬,随后她便继续悠然躺下,不管他说的是气话还是狠话,若他真的离开,不再与自己有任何交集,那么她又何必留恋这份脆弱的感情?
她觉得自己真是理智的可怕,遇见她这种女人,也算是男人的一劫。
窗外迟迟没有动静,她想,难道他真的走了?果然,什么山盟海誓,非卿不娶的誓言,全是骗小孩子的,现实世界不是童话,从子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只是人们的一种美好幻想而已,谁信谁傻瓜。
睡觉!不管他了。
当她徘徊在半睡半醒的边缘时,她听到窗外似乎又传来了男子低沉磁柔的嗓音:“好了,朕不跟你闹了,你赢了,朕不敢走也不能走,万一你真的不理朕,那朕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快开门吧,外面很冷,朕都快冻僵了。”
她嘴角一抽,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为达目的都开始不择手段,甚至满口谎话。
她终于也憋不住了,轻声说了句:“你回去吧,我今天不想见你。”
平和的声音忽的带了丝急切:“到底怎么了?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跟朕闹起了别扭,就是砍头也得有个罪名不是,你这是生生让朕冤枉死。”
“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暂时不想见你而已。”她望着窗棂,男子颀长的身影倒映在窗纱上,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我早就对皇上说过,我是个非常悍妒的女人,脾气也差,没有容人之量,皇上若能体谅一二,那就赶紧离开,若是觉得忍受不了,那我们现在就一拍两散。”
他先是一怔,随即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拍两散,朕同意了吗?没有朕的首肯,你休想破坏约定!”
他一向是霸道的,这一点她早有领会,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被他掌控:“你也消停一下吧,今天不论你怎么说,我这门都是不会开的,与其白耗力气,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我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她没有听到脚步声,但她知道,他还在,叹一声,收敛了些语气中的刚硬:“我不是在跟你置气,而是非常郑重地请求你,仔细考虑一下,你以前怕是没有对女人动过心,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什么才是矢志不渝,一段错误的感情没什么,就怕留下不好的回忆,让彼此痛苦终身。皇上是一国之君,有容人之雅量,我这点小小的要求,想必你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窗外的他黑了脸,她这一番话让他有气撒不出,可心口那里却着实憋着一股火,半晌后,才重重吐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话一落,屋中的她乐了,这话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下他可算是深有体会了吧。
一番交谈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今晚是注定进不去了,看了那窗棂半晌,有些不甘地抿了抿唇,道了句:“那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轻声应了,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听竹轩这里发生的小插曲,自是谁都不知道。第二日,两人日常行止也与平常无异,仿佛一切的不愉快全都没有发生,当然只是仿佛。
她的态度明显冷了许多,若有若无的疏离,让他心头阵阵犯疼。
倒不是怕她会毁约,而是担心这样下去,一年后她对自己感情彻底消失,毫无留恋离去之时,他该怎么办?
相比于他的紧张,江晚鱼则要淡定许多,这份感情本来就是错误的,她承认自己心里有些放不下,可放不下总比继续沉沦要好,她与奚成壁适当保持距离,也算是给自己寻一个救赎,一年后,若是心还未彻底沦陷,她便带着银子潇潇洒洒地走,天地之大,万物壮美,从此逍遥世间,看遍繁花似锦。
乌佳馨昏厥一事,她也听说了,太医在查验了从昭纯宫带出的药材后,发现其中最普遍的一味鹿茸,竟掺有慢性毒药,服用后可导致心机受损,血脉不畅,时间长了,可使人形如痴呆,心智不全。
虽然查出了问题,可那鹿茸是几宫宫人一同送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心怀不轨之人,实难分辨。
江晚鱼在查看了那些鹿茸后,觉得十分奇怪,那些有度鹿茸色泽不同,大小不同,优劣也不同,一看就不是同一个时期采割加工的,有谁送鹿茸,会把各个时期,老嫩不同大小不同品质不同的鹿茸混在一起送人?这些鹿茸,分明是不同的人送的,既然是不同的人,怎么会个个都掺毒?
趁人不备,她将鹿茸分别捡了一些带走,虽然她不能完全肯定,但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以乌佳馨的谨慎和持重,绝不可能一点也不怀疑,就服用他人送来的药物。
她这个受害人,到底是真的冤屈还是借机生事,怕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乌佳馨这边疑云重重,诡谲难辨,那边瑶嫔的母家表妹,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位周小姐,三天两头以看望瑶嫔为借口进宫,却从来不入瑶嫔宫门,整日待在西华园,江晚鱼每天都能看到这张面孔,实在闹心。
周小姐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当然明白,只是她有些好奇,这周小姐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比这六宫嫔妃都要出色,皇帝看不上她们却一定能看上她。
说实话,周小姐是美人,但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若是其他世家子弟,或许还会为她的风姿所倾倒,可惜,她面对的是奚成壁,她不是脑子坏了,就是自恋过度。
瑶嫔估计是真的打算修身养性,眼看表妹在自个儿眼皮下勾引皇帝,她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近几日江南水患加重,到处都是难民,朝廷忙着救济赈灾,奚成壁来西华园的次数也少了。不过鉴于她还是御前尚仪,所以每日除了奚成壁特例批给她练武的两个时辰外,其余时间,她都必须守在他身边
痛快淋漓地将新糅合的招式演练一遍,正好两个时辰,随便净了脸后,便匆匆朝金龙殿赶去。
刚绕过影壁,就见高坐在偏殿上首的男子,正黑着一张脸,到处都弥漫着可令小儿止啼的恐怖煞气。
她当即一愣,大步朝前迈出的腿也急忙收了回来,倒不是怕他会把自己怎样,她只是有些担心,生怕一进门就见血光,先做好心理准备。
深吸几口气,心境宁和,确定不会被任何事所惊扰后,才重新迈开步伐,饶是她心里承受能力强,在踏过门槛,看到殿内情形时,也忍不住一呆。
一向言笑晏晏,楚楚婀娜的周小姐,此刻竟上身**,披头散发,浑身颤抖地跌坐在奚成壁脚边,地上是碎裂的瓷片,周小姐下巴上有个深深的红印,左边手臂也在汩汩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
而奚成壁冷着一张脸,浑身充盈着一股勃然怒意,正垂目盯着自己手中的奏章,连眼都不带抬一下。
与其说这番景象太震撼,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倒不如说,在她的意识当中,从来都没有设想过如此情景,过于超乎预料。
她现在脑袋有些乱,不知道周小姐勾引奚成壁从而引他勃然大怒还是奚成壁口味太重吓得周小姐六神无主。
就在她发呆之时,冷着脸审阅奏章的某人倏地抬头,一个灼灼的眼神丢了过来,仿佛一团火球迎面砸来。
那眼神的意思很简单:朕很生气,你再不赶紧替朕解决了,今天势必得见血光,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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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为谁而亡
认真说起来,那周小姐的死活,根本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也不在乎奚成壁究竟会不会对她下杀手,但她就是不喜欢见血,而且她也答应了奚成壁,要帮他消减桃花,自己反正早就是众矢之的了,她也不在乎多树立一个敌人。
这周小姐也真是的,就算想勾引奚成壁,也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啊,就算勾引不成,也不会引火烧身,瞧她做的这事,一点都不漂亮,真怀疑这女人有没有脑子,循序渐进都不懂,或者她对自己的魅力太过自信了,以为这世上所有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自信是好事,可自恋就未免有些让人瞧不起了。
她有些头疼,从来没有扮过泼妇毒妇,需要临时想想台词,酝酿一下情绪。
可坐在上首的那个人却等不住,不断地以目光催促,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黑,殿内的煞气也越来越重,周小姐离他那么近,只要他随意挥一挥手,怕是便会下起五月梅花雨。
没办法,上吧,把所有泼妇潜能全部调动出来。
踏前几部,拖着周小姐,将她从御座边扯开,横眉怒目地开始怒骂起来:“老娘的男人你也敢动?他身上每一块肉,每一根毛都是老娘的,想死你就说,我不介意送佛送到西!”
被她这一通骂,周小姐才从惊慌失措中清醒过来,顾不得手臂还在流血,朝御座膝行几部,拼命叩首道:“求圣上饶命,臣女绝非有意勾引圣上,臣女对圣上爱慕之心,天地可鉴!”
说的真好听,江晚鱼有心看她还要怎样演戏,既不动手,也不出声,奚成壁依旧注目于手边奏章,对周小姐所言充耳不闻。
周小姐似乎是真的怕了,这次也不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朝御座上首之人凄惶哀求:“皇上,臣女错了,臣女知罪,求皇上饶臣女一名,臣女再也不敢了!”
认错态度不错,江晚鱼掀了掀眼皮,却发现奚成壁还是毫无反应,这是打算把这个烂摊子全权交给自己来收拾了?
这家伙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对他来说,随便下道口谕不过吃饭睡觉一般简单的事,这般为难她,怕是在为这段时日自己的冷漠疏离而采取的报复吧。
周小姐见他迟迟不作回应,越发惊恐,而江晚鱼也从奚成壁的态度上察觉到,他今日想必真的是怒极了,想拿这周小姐开刀,好杀鸡儆猴,让那些心怀痴妄的女人安分一些,少再给他添麻烦。
不得不说,他这个人是真的冷酷,在他心里,只有利益没有同情,哪怕周小姐今天把头磕破了,他也不会改变主意吧。
周小姐也真是倒霉,偏偏撞到刀口上来了,估计奚成壁很早以前就打算找个合适的人,来做这牺牲的卒子,他今天倒不是有多愤怒,而是潜意识当中,就认定了周小姐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他认定的事,谁都无法迫他改变,看来,周小姐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其实自荐枕席也算不得什么大罪,周小姐起码是用自己的美貌来作为筹码,接不接受,那是奚成壁的事,总比某些在背后捣鬼的人要好。
看了眼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周小姐,她在心底喟叹一声,罢了,既然这是周小姐的命,她也没那个心思,帮她逆天改命。
冷笑一声,对左右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