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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澈对他的讽刺不予理会,见他长身立起,他有一丝焦急:“你要带她回去?”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他日再见,她对他是否还能残余一丝挂念?
赫连栩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恐怕,我带不走她。”
夜澈还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赫连栩却脸色一正,道:“他来了。”
玉和城处于边陲地带,风沙偶尔会有一点猛烈,时值秋末冬来之际,寒风拂过,丝丝凉意直串心底。
杨曦坐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类似史册的书籍无意识地翻看着。其实她对这一类的书籍不感兴趣,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有那么一幕,“他”坐在床边,斜靠着床头,气定神闲地看书,看的似乎就是史册这一类的书。
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那个模糊的身影总能轻而易举牵动她的心,让她悄然入醉。或许,那个“他”就是她念念不忘的“跋”。。。。。。
不怎么轻柔的寒风吹过,她揉了揉发酸的两眼,正要抬头之际,忽然从被吹开的帐门缝隙里看到帐外一人,正安安静静看着她。
那不是幻觉,那个人在看着她,透过厚厚的帐门,直勾勾看着她。
杨曦心头一颤,手中的书被扔到一旁,站起来匆忙往帐外赶去。
营帐之外,一群士兵把三名闯入军营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却在那两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一男一女的阻拦下,只能远远站在圈外,一步都不能靠近。
数百个士兵被两个人稳稳拦在外围,一步靠近不得。杨曦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一次又来了什么敌人,竟然敢只带着两个手下光明正大地闯入数十万人的军队里。
偌大的战圈中央,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瞬间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他,一身绿衣迎风飘荡,墨色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一双冷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高大的身形伟岸如神只,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里,未曾靠近却已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外溢的寒气,冰冷刺骨,却又隐隐透着几许柔情,暖如春风,一冷一暖,矛盾的气息叫人舍不得移开丁点目光。
视线落在他脸上,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瞬间崩塌,在风中碎成片片。
倾城绝色!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美得叫人一看倾心,再看愿为他倾尽所有。那样的美,比女子更光彩夺目,却又没有女儿家的任何一丝纤弱柔和,如妖孽迷人,如狂魔令人心生畏惧,被撕心裂肺地吸引却不敢随意靠近一步。
明明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美男,却又异常熟悉。
杨曦就这样被他随意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要呼吸。
他迈步走近,高大的身躯挡去了她所有的阳光,被笼罩在他身躯所带来的阴影下,就连一颗心也似乎被他禁锢起来,从此再也走不出他如魔气息的牢笼。
高扬着头,仍是看不清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竟脱口而出:“跋。。。。。。”
他如星美丽的眼底闪过喜悦,却在瞬间恢复清寒。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去想。
无力的身子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她下意识伸出手牵上他的颈脖。蜷缩在他的怀里,一颗心从未有过的安定与宁静。。。。。。
跋!这个长得倾国倾城,完美无瑕的男人,是她的跋!
忘了他的一切,唯独忘不掉他是她的男人,这样一份认定似乎由来已久,一百年,一千年,早已注定。
把一张小脸埋入他怀中,深深吸着属于他的冷然气息,心头在微微发醉,“带我回家,跋。”
自从醒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家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先有夜澈,再有赫连栩,他们都说是她的男人,一个骗她却一直守护着她,一个她可以相信却给不了她丝毫安定的感觉,唯独眼前这个男人,跋。不管他要带她去哪,从今而后,他在哪,家就在哪,只要有他,处处都是她的家。
冯跋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好,我们回家。”
绿衣飞扬,如一道从天际划过的彩虹,在人们还没来得及去抓住什么的时候,便已消失无踪。
守在战圈各点的张亦阳和宁舒紧随其后,转眼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军营的士兵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皇后被一个美得出神入化,就连轻功也诡异厉害得出神入化的男子带走,而他们的国君,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心知,自己就算出手也阻止不了。他是战神,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更何况,他带走的是他的女人。这世上,唯有他有资格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带走她。。。。。。
“你早知他会来?”
看着渐渐走远的赫连栩,夜澈低声问。
“我能比他早一夜到达,已是万幸。”赫连栩头也不回,举步走远。
从河川一线到后秦边境,冯跋要走的路确实比赫连栩要多上数倍。或许,在他还没有向世人公开自己西秦王身份的时候,他已经动身了。
夜澈背脊微微发寒。
幸而他们不是对手!摊上这样一个对手,绝对会是一场恶梦。
但,无论如何,不管他是否允许,也不管她心里对他是不是有一份情,对她的执着,他绝不会放弃。
曦儿,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淡纯之爱,这一生,他绝不会放手!
☆、第326章 美男如画
“救救他,希儿姐姐,救救他。。。。。。”
一把并不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她极力想要去找出说话的人,却始终找不到她所在的位置。
“你是谁?你要我救谁?”她一边问一边在黑暗中摸索,可那把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清晰,时而飘忽,她继续问:“你究竟是谁?究竟要我救谁?”
“姐姐,我时间不多了。。。。。。救他,救救他。。。。。。姐姐。。。。。。”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当杨曦奔跑着追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变得透明,越来越不清晰。
“你别走!”她一边追着一边大喊:“别走,告诉我你是谁,要我救谁!”
“救他。。。。。。救救他,求求你。。。。。。”
小小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化作一道青烟消失无踪。
“别走!”
杨曦蓦地坐起,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铺着柔软床褥的大床上,方才那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擦了擦额角溢出的冷汗,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虽说只是个梦,可那把声音那么清晰,看不清女孩的模样,却能感受到她的担忧与害怕,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谁,她在为谁而担忧牵挂。
房内并无旁人,正怔愣间,丝丝低沉悠远的笛声飘入耳际。听着那参合着浑厚内息的笛声,感受着那一份源自于吹笛之人深沉的孤寂和萧索,一颗心无由来地揪痛着。
明明记得那个俊美得无人能及的男人把她从西秦军营里带走,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更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轻轻推开门,一路追着笛声而去,凉亭里,淡绿身影屈腿坐在石栏上,衣袖迎风,墨色青丝与之一同轻扬,说不出的俊逸脱俗,如诗如画。
他背对着她,银白月色下,只能隐隐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可就那么一个侧影,已足以叫天下所有女子为之疯狂。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仅好看,还一身傲然贵气,王者气息与生俱来,尊贵冷冽得叫人不敢直视。
不知不觉间,她拾步向他靠近。
笛声依旧清寒,略带孤寂,在她几乎要走到他身边时嘎然而止。
不需要理由,也没必要解释,她薄薄的红唇微启,脱口而出:“跋。”
冯跋并未回头,只是长臂一勾,准确无误将她搂在自己腿上,锁在怀里。她没有抗拒,顺从温婉得如一只乖巧的绵羊。凉凉的指尖划过他性感好看的唇瓣,轻声呢喃:“为什么。。。。。。独独记得你?”
他没有说话,但可以从他柔和的目光看出,这一刻他的心情不错。
寒风拂过,送来一股森寒气息,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见此,他拉开胸前的衣襟,露出大片麦色胸肌,大掌抚过她的发丝,把她一张凉凉的小脸摁在自己胸前。一股暖意透过他裸露的胸臆传入她体内,很快地,她的周身荡起一圈暖暖的气息,再无寒意。
这样的感觉,熟悉得令人十指发颤。想抬头看他,脑袋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摁在胸膛上,不让她有偷窥他脸色的机会。
此情此景,在哪里遭遇过?她暖和起来的手指在他胸前划过,“以前,我们也常常这样吗?”
“嗯。”
她安心闭上眼。这样一个男人,就算在他怀中死去也是一种世间难得的幸福。“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
他不说话。
她努了努小嘴,一丝不满:“为什么你这么出色?这样一张脸,会惹来多少桃花?”
他还是不说话,却渐渐松开对她脑袋的束缚。
“你。。。。。。”十指交缠,纠结了很久,才咬了咬唇,低喃:“你身边。。。。。。也有很多女人吗?”
“在意?”
“当然!”点了点头,又似乎表现得太过霸道,她吁了一口气:“抱歉,我只是。。。。。。啊!好痛!”
她揉着脑袋,抬头看他:“干嘛打人?”
“你以为我是你?”他的女人从来就只有她一个,往事忘了,连疑心也变重了么?
“我怎么。。。。。。”忽然想起赫连栩说过,她有四位夫君,那他。。。。。。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她众多夫君里面的一个?他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男人。
在他面前,突然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很是自惭形秽。
冯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那般小心翼翼,温柔而怜惜。“打得重了些,疼吗?”
她老实点了点头,确实有点疼。“为什么打我?”
“你不信任我。”这个理由足够让他对她做任何事,他对她的心,不容许她怀疑!
“你的意思。。。。。。你没有其他女人?”虽然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是,心情愉悦。见他眸光一寒,她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忘了过去的事,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
这个男人好看是好看,脾气却不怎么好,比起夜澈和赫连栩显得难相处一些。可不知为什么,就算再难相处,她也想待在他身边,永远相随。
“饿吗?”
杨曦下意识摸了摸肚皮。他不说还好,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饿得前腹贴后背。秀色果然可餐,刚出门就看到这样一个绝色美男子,就连肚子饿得呱呱叫这码事都给忘了。
冯跋抱着她进了房间,又吩咐下人送来清粥小菜,陪她一起用膳。他一直在等她醒来,自然也没有吃任何东西。席间,他不断要她多吃,稍微少吃点也会遭到他冷眼攻击,因此,一顿饭下来,她撑得几乎爬不动。
“既然吃撑了,那便找点事做做。”一把抱起她往大床走去。
杨曦小脸一红,一颗心狂跳不已。饱暖思yin。欲,他这是要做什么?
冯跋把她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宽衣,高大的身子几乎挡去了床内所有的光线。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衣裳一件一件被褪去,除了害怕和紧张,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和兴奋。
上辈子,她一定是个色女!不!这辈子也是!
反正。。。。。。反正他是她的夫君,那。。。。。。做那码子事,不也是合乎情理么?
嗯哪,合乎情理。
☆、第327章 有你在,不怕
杨曦一双微微发抖的手落在自己腰间的衣带上,小脸烧得通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