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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兮不自觉的忽略了其他内容,抓紧轮椅转轴挪开了点距离。
突然不悦的皱了皱眉,出声打断容嬷嬷的回忆,无奈道:“能不能讲重点。”
她等了好久的重点!容嬷嬷到底想说什么前面需要铺设那么多……
容嬷嬷尴尬的笑了几声道:“茹妃娘娘想害王爷!”
唐若兮惊讶:“……”楚云睿都这样子还有必要去加害?
容嬷嬷又接着道:“十五年前王爷母妃芸妃娘娘难/产而死,王爷大病一场,病好后记忆全无,心智受损更是呆傻,辗转于琳妃茹妃之间照顾。可茹妃娘娘与芸妃娘娘似乎有过恩怨,芸妃已去,她便对王爷下手。”她自嘲一笑,“奴婢当时奉命照顾王爷实为监管,这倒也没什么。不曾想,王爷出宫,茹妃命奴婢跟随伺机杀了王爷。皇宫里动手容易惹来猜忌,但出了宫就不一样了。王爷本就呆傻,现在还要摊上命短……”
她的声音里有太多无奈和惆怅,还有深深的自责。
“前两天七皇子殿下来了,交代奴婢进宫见茹妃娘娘,左不过又是早点送王爷上路的事。”
容嬷嬷看了眼唐若兮,平静道:“奴婢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只是答应了茹妃娘娘。茹妃娘娘习惯以家人要挟,不过现在奴婢的家人因瘟疫都过世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后顾之忧。”
她的眼神带着不忍的神情和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歌。
唐若兮想到,容嬷嬷前段时间离开王府,为的就是家里人的事吧。本就生离,现在更是死别。她对楚云睿的维护当真是好!
但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茹妃和楚云睿母妃到底是什么恩怨,居然要对楚云睿如此紧紧相逼?”
容嬷嬷摇摇头:“不知。但我听闻当年芸妃娘娘和茹妃娘娘感情很好。”
唐若兮脸微不可见地抽搐着,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家儿子送下去给她做伴这叫感情好?
“王妃娘娘”容嬷嬷突然正色道:“这段时间奴婢也是瞧着您对王爷的真心,所以以后王爷就放心的交由您了。”
……这怎么听的像是在交代遗言。
唐若兮犹豫了一下闷声道:“你放心了,王府里那么多女人,总有人照顾他的。”
听出了唐若兮语气里的丝丝酸味,容嬷嬷“噗”地笑出了声:“王妃和王爷一样都很可爱!”
……跟他一样的话那叫可怕!
唐若兮白了一眼笑得正欢的人,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人刚才还在跟你提那些悲春伤秋的事,无奈道:“没有别的事就先这样了,我要休息了。”
只见容嬷嬷露出几分心知肚明的暧/昧微笑道:“其实王妃您也不用担心,奴婢教过王爷防狼术的,女子要碰他的话就直接爆/晕。”说着还挥舞了下拳头做揍人的姿势,得意的强调,“奴婢可是亲自教导王爷成长的!”
你确定他懂得如何爆晕人?而不是被人一/举/推到?
还有那个成长……
唐若兮回一个讪笑,突然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狐疑问道:“楚云睿房里的春/宫/图是你给他的?”
容嬷嬷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唐若兮的脸再次抽搐,脑中回想起楚云睿上次嘟囔的样子,“那我让容嬷嬷帮我搓背好了……”。抖了下身子,顿时面瘫,容嬷嬷到底还教导了楚云睿些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萧雯月就跟着楚云睿过来要给唐若兮敬茶,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其实他们两不过是在路上遇到,便结伴同行罢了。
可是……
看着楚云睿和萧雯月和/谐/美/满样子进门,唐若兮顿时板脸,白了眼门边的容嬷嬷,眼里燃起了两簇愤怒的小火苗。
昨晚……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唐若兮此刻很后悔,后悔自己昨晚没跟去听墙角神马的。
“若兮!”楚云睿依旧是之前那副可爱纯澈的模样,如墨的眼眸光芒四射,兴奋地挪了张椅子坐在唐若兮身边,欣喜的视线也只流连在她身上。
浑身上下被灼灼的目光盯得极不舒服,唐若兮瞪了眼凑近的俊脸,温和纯善,眼里的火苗渐渐熄灭,昨晚遗留下的愁云惨淡也莫名消去。
容嬷嬷在一旁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王妃姐姐,今天是雯月进府第二天,特意过来给您请安。”萧雯月跪地行礼,温婉而笑,礼数语气都完美到位。
唐若兮爱理不理道:“嗯。”第一次和萧雯月见面时就已经交锋过,没想到现在还真成了她的“姐姐”。
萧雯月也看出唐若兮眼中的疏离和不屑,心中同样气恼,眸光一转高端着茶杯的手故意松弛了下。
茶杯垂直*,滚烫的茶水倒在唐若兮的大腿上,杯子滚动两圈哐铛落地散碎。
“若兮!”楚云睿一马当先的蹲在地上,轻轻帮她拣掉裙子上的茶叶,一边小心翼翼地拣,一边轻轻吹气,担心道:“若兮,疼不疼……”
“王妃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妹妹我一时没有注意,望姐姐见谅。”萧雯月故作慌张的想要伸手帮她整理裙子,眼眶微微发红,一脸的内疚表情。
唐若兮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推掉萧雯月伸过来的手,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淡定的用手背拂掉残留的叶渣,抖了抖裙摆上的茶渍,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戾气,似乎要把昨晚累积的莫名烦躁宣泄在萧雯月身上:“见谅不见谅你都泼我了。”
没想到唐若兮说得如此直白,萧雯月怔住,直接瘫坐在地上,手被地上的瓷片割伤。忍着痛,她带着楚楚的眼神看着楚云睿,想博取怜惜。
楚云睿却依然只是低垂着头认真的在唐若兮的腿上呵气。
唐若兮食指点着他的肩膀,不自然道:“我腿没知觉,你不用这样弄了。”
楚云睿依旧固执地在轻揉她的大腿,眼神难过,还带着心疼,双手突然环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腿上,语气受伤的口吻道:“若兮,我好难受。”
……又不是他受伤,他难受什么。
唐若兮扫了眼怀里的大脑到,不解:“我说了没知觉没事,你还难受什么?”
楚云睿晃着脑袋依旧在蹭,使劲蹭,一脸鼻涕眼泪全蹭到唐若兮腿上。腰搂得更紧,抬头认真的看着她:“看到你受伤,我心里就好难受……”
唐若兮呆住半响都不知该回什么。
静默良久。
被勒的难受的唐若兮才对萧雯月冰冷道:“你可以回去了。”
萧雯月抬眸看着唐若兮,确认她实在同自己说话,摇摇晃晃面无表情的站起,眼神呆滞的转向楚云睿,想从他身上找出半点昨夜的温/柔和狂/野。可惜什么都没有,他依旧埋头做他认为重要的事……
等到萧雯月离开,容嬷嬷也主动出去。
楚云睿直接就要去掀唐若兮的裙子,想看她的腿有没有受伤。
唐若兮神色一冷,手连忙捂住:“楚云睿你又要做什么!”
楚云睿被吓了一跳,眼神黯淡落寞咬唇,模糊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唐若兮按了按额头,伸手像摸小狗似得摸他的头,叹气道:“我这真没事,乖。”
楚云睿歪头狐疑:“真的没事吗?”
唐若兮狠狠的点了下头道:“真的!”
楚云睿弯眸,头主动蹭着她的手心:“若兮~~”然后直起身来在她脸上用力的啄了下,笑如冬日暖阳。
转换得要不要这么快!
唐若兮被逼的一声怒道:“楚云睿,你下次再这样莫名其妙亲过来,我直接一掌拍飞你!”她现在好像越来越怀念当初那个对她爱理不理的楚云睿了,至少不会这么烦人,不会动不动就吃她豆腐!
————————有命案了————————
这几天,整个都城都笼罩在一种莫名压抑的氛围下,街上依旧人流攒动,但街上照例巡逻的衙役人数却明显翻了数倍,惹得百姓频频猜疑,心绪惶惶不安。
街角,有两三人在低头交耳。
路人甲神秘道:“你们知道最近为什么街上官兵过了好多?”
路人乙、丙纷纷摇头:“难不成你清楚?”
路人甲得意道:“那是,我可是有亲戚在御书房里当差的。”
……宫里当差不是太监就是宫女,有什么好得意。
路人乙扯了下嘴角道:“那你说为何?”
路人甲小心扫了下左右的环境,低沉道:“听说最近城里发生了离奇命案,刑部一直找不到线索破案,圣上为此大发雷霆,所以都城才开始如此严加防范。”
路人丙疑惑:“既然是城里发生命案,为何我们一点小道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路人甲一副里所以当的口吻:“上头既然想压下来,自然是没什么做不到的!”
路人丙又问:“那到底是什么离奇案件,弄得刑部也没有办法?”
路人甲可惜道:“这我也不知道。”看了眼眼前的人小声道,“刚这些话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免得闹得惶惶的,可要被安个蛊/惑/人/心的罪名了。”
衙差街上到处走,不早已人心惶惶的了吗?
不过两人还是纷纷点头肯定道:“这个我们清楚!”
不久后,路人乙拉着另一个人小心谨慎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宫里的亲戚跟我说,最近都城发生了数起离奇命案,简直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依旧是乍暖还寒时节。
午后的阳光却如轻柔的丝带,轻抚大地,将浓浓的暖意洒向人间。
皇宫里突然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二皇子的母妃——琳妃。后宫死人向来都是正常,不过这次是妃嫔,而且还是皓王的母妃,显然就不正常了。
楚陵楠震怒,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地下残害他的女人,手段如此狠毒,一怒之下立刻命人宣刑部尚书进宫查案,势必要查出真凶严惩不贷。
楚云皓一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伊水殿。
伊水殿里只有悲凉的温度。
殿中内室,榻上躺的是一身仪容典雅的女子,像在安静沉睡。眉眼秀雅,五官精致,只是那紧闭的薄唇透着紫黑色,眼眶也有些乌青。
楚云皓踉踉跄跄跪在榻前,邪/魅的脸上不再是轻/佻的笑容,是道道泪痕替代了的无数他未曾出口的细语,宣泄着他的痛楚。
窗外有斜阳倾入,渲染在他悲恸的眉眼,在他身后拉长了一个身影,寂寥思痛。
外殿的太医们愁容满面,他们知道琳妃是中毒而死,而且还知道中的是砒霜。
可问题也正出在此:皇宫怎么会有砒霜这种烈性剧毒,而且妃嫔的膳食就算没有皇上的那般严谨把关,也是会一一检查是否有毒,琳妃所中的毒到底从何而来……
同样没想明白的还有刚匆忙进宫的刑部尚书大人包拯行。他一身藏青色官袍,紧锁眉头,风尘仆仆而来。
宫外最近连续发生了两起女尸案已经是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本来他都已经不敢来见皇上了,眼下琳妃娘娘出事……
包拯行仰天长叹,今年劳动量有点多……
包拯行点头哈腰笑脸恭顺的听着楚陵楠的数落,等其离开后才直起腰板放开怀抱在伊水殿观察几圈,样子貌似很悠闲。
等察觉除了宫人们哭的死去活来外没有其他异常,他便把目光转移到那些宫人身上。
听闻琳妃爱念旧情,这伊水殿的宫人至少都是跟她五年以上,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他多年的经验可以作证,事情往往都是那些不起眼或是看似不可能的人搞出来。
包拯行半眯双眼成一条缝,视线认真的扫过哭泣的宫人。
“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他左频右顾转头摇头,加上本身臃肿矮短的身材,反而显得十分滑稽。
伊水殿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