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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么?为什么有着相似的灵魂却有着不同的身躯?
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杯。害怕。真的害怕。
怕有了希望,换来的却是无比的失望与伤心。
我害怕自己把那份奢望放进了贴心的口袋里,却被它反噬一口,爱的毒液猛烈的钻入心脏和骨髓,从此跌入深渊,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献歌
回到后台,我并没有急于抱琴出去,反而在隔间里脱下了那套华丽的衣服,细细换上了之前准备好的一袭银白色衣裳——银白的短褂,银白的长裙,又取下了多余的首饰,让青竹将我的头发盘起,换上淡淡的容妆,才慢慢步了出去。
其实,偶尔适时的等待反而能撩拨起别人更大的兴趣。
台前,琴案已经布好,甚至还竖起了香炉燃了一支檀香,烟霞缭绕间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看到我从后面出来,轩辕羽眼睛一亮。
我小心翼翼的放下白玉琴,对众人侧身轻轻一福。然后端坐于琴前,轻巧的举起一双柳枝般的藕臂,左手按弦,右手试着一拨一勾,厅内立时响起几声悦耳的音符。
调准了音调,我凝神敛息,轻吟慢挑,十指如葱,缓缓的奏了起来,歌声疾而不速,留而不滞:
宝髻匆匆梳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紫雾罩轻盈,飞雪游丝无定。
迎风香气袭来,雁声不见书信;
楼上佳人独徘徊,啼看落花满径。
古旧的乐府曲调,我唱的不急不徐,眼见他目光中的星火逐渐熄灭。
心中淡淡一笑。既然不想被你认出来,自然也不会有如你预期般的表演。
夜寒微透罗裳,露冷霜寒尽倾;
恼乱横波愁一寸,断肠笛声谁听。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游丝渐走更远更停……
一曲歌毕,厅内琴音已灭,曲声已渺,他沉默无语坐于高台上,我起身准备退席。
这时候,却忽然见他飞一般的从高高的座椅下来,在众人一片哗然声中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问:“你究竟是谁?”指尖痉挛,深深嵌进了我的肌肤。
我抬起头来,虽然有些惊讶他的举动,却毫不慌张,如嫣的脸上不为所动,淡淡的瞥他一眼,樱唇轻启:“爵爷刚刚才问过莫爱的名字……”
“不是!!不是……你说,你究竟是谁?”他紧蹙的眉宇间流露出巨大的疑惑和询问,失魂落魄的眼中满含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看到他如深海般幽蓝的眼睛里出现的期待和惶恐,我本是古井无波的心中不知为什么忽然一荡,却仍强自镇定,身子向后撤开一些距离,面带一丝不悦道: “民女莫爱。还请爵爷先行放手。”
此刻,他似乎被我的淡漠激怒而失去了本性,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用力一带,将我方才拉开的距离变为了零,甚至是负数——比原先更贴合,身子凑到了我的面前,鼻鼻几乎相碰,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语气炽烈狂热:“不管你是谁,我想告诉你,花儿,你是属于我的1
此话一处,声音无比响亮,四处皆闻,就像半空中炸响了一道惊雷,震呆了大厅内所有的人。
脸上感受到他热切的呼吸,我脑子忽然一片晕眩,想要出声斥责却又觉得浑身无力,他眼中的肆意狂乱和刚才侵人肺腑的霸气让我震撼之余竟然心绪紊乱,百味交集,一时弄不清自己到底应该高兴还是后悔。
正在慌乱间他准备俯身而下吻上我的时候,一个尖锐嘹亮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在大厅门口响起:“国——王——口——谕——”
哗啦啦,听到这个声音周围的人迅速走到正厅内跪倒一片,这才回神的我聚起神志里残存的清明,推开轩辕羽,也随着众人微微伏下身子,然后听见那人大声说道:“国王口谕,宣民女莫爱即刻入宫,不得有误!1
什么?宣我进宫??
我没听错了吧?身子一震,惊讶的抬起头,发现那人目光炯炯,此刻正落在我身上。
怎么回事?我不过刚刚才报上自己的名字,爵府与皇宫相隔较远,这么短的时间,轩辕翼如何会知道的?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要急着宣一个小小的歌舞姬入宫晋见?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出现,偏头一看,轩辕羽此刻脸色非常难看,大约与我一样有着相同的疑惑。
未等我把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消化掉,那个穿青色朝服代宣口谕的人便率着一群侍从和禁军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一个小侍缓缓从桌上捧起我的琴谨慎的抱于怀中;另外一个看起来年龄稍长的侍从从旁边小侍手上接过了银狐斗篷小心翼翼的给我披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弯腰抬手,示意道:“姑娘这边请。”
“哗”,随着他的手一指,旁边的人迅速而又整齐的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能抗旨,于是欠了欠身说:“有劳大人带路1
“等等1正欲随他们走人,轩辕羽上前一步说,“国王为什么要见我的人?”
“这……”带路的侍从被突然拦下,一时面露难色。
“你们回去告诉国王,天色已晚,她身体不适,有什么事,明早再说1说完他欲将我拉入怀中。
身边那位代宣口谕的人不作痕迹的将我挡在身后,不卑不亢拱手道:“爵爷若有任何疑问,明早请直接面圣;我等有命在身,刻不容缓,还请爵爷行个方便……”
瞅着他们说话的当,我暗暗催动内力让金凰出窍,悄悄飞到厅后青竹身边,低声说:“我现在要入宫,你速速回到住处与如花别离汇合,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亦不要走散,万事等我回来再说1
青竹听到我的低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幸好最近勤加练习,元神可以自由出入且已能通人言,否则此刻被这一行人强行架了去,青竹他们肯定会极其担心,万一冒失作出个什么举动,坏了大事就不好了。
传了话,收回元神,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着走到了外面的皇家马车前,左首小侍恭敬的打开车门,右面另外一个则端来脚踏扶我上车。
皇家的马车果然是豪华,车内铺陈整齐精美,一尘不染。
坐进去的那一刹那,忽然想起门口闪过的那个人影,模糊而又熟悉的身法,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看来这次,尊贵的枼国国王轩辕翼陛下真是冲着上官飞花而来的了。
是福是祸现在都躲不过了,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横剁竖剁都是要剁,何况现在谁为刀俎谁是鱼肉还不知道呢,我又何必那么担心。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下来,我舒舒服服的往锦毡上一靠,闭目养起神来 。
又见冰山
好歹算是有机会到皇家宫殿逛一趟,怎么着也应该瞧瞧正宗的西洋景。可天黑路长俺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闭着闭着就睡着了……睡的那个香呐,等到被人轻声叫醒时,发现自己居然就已经在国王的寝宫外头了!
仰天长叹一声,那个遗憾碍…
嗯,不过现在睡饱了,觉得脑子特别清晰,精神也特别好。
我整理容妆,神采奕奕的下车。轩辕翼,出招吧。
雪白的石阶在月光下微微发亮,我踩得稳稳当当一步步上去。
寝宫的门大开,左右一个人都没有,我抬腿走进去。
汉白玉雕就的梁柱,黑金墨石砌成的地面,宽敞的寝宫看起来无比的整肃华丽,却一点都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温馨的让人可以安然进入梦乡的感觉;反而显得异常的空旷而冰凉。
轩辕翼就睡在这种地方么?冷冰冰的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跟他那个冰山性格还真是配套。
看来这人的意识形态就是不一样,审美情趣也不一样。像我,就喜欢那种小而温暖的空间,有宽大的床,柔软的被,宁静的灯光,梦幻般的色彩……
呃,扯远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人呢?
一眼望过去,大的不象话的空荡荡的寝宫除了桌椅几案宽大的床榻之外,根本没有人影子。
有些疑惑,待我转头,发现外面的人马也走的干干净净,诺大的地方似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咦,怪了,不是急候候的把我招进宫么?怎么这时候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人呢?到哪里去了?
“陛下?陛下??国王陛下???”我轻轻唤了几声,没人作答。
一阵风吹来,寝宫里的轻纱飘飘扬扬,映着影影绰绰的灯火,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咳,请问,这里有人吗?”我提高了一些声音问道。
只听到回音袅袅,还是没人应答。
叫我来,他却不见踪影,靠,玩什么捉迷藏?!我怒了。
“喂,有没有人啊,有人就哼一声,本姑娘还有事要忙着呢,没空玩这种弱智的藏猫猫游戏!喂,有人没有?有就出来!1
居然……还是没人回答。
好!既然你不出来,我也没那个闲情逸致等。您爱咋滴就咋滴,本人恕不奉陪,拜拜了您呐!
我转身欲走,抬头却远远看到有人站在外面花木扶疏的平台上,月光下身姿挺拔如山,穿着件长袍,长发束在头顶,发梢在风里轻轻飘动。只看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出无限的美好又无形的压迫。
我醒味过来,随即走上前去行礼:“民女莫爱参见国王陛下1
他缓缓转过身来。
英气的眉,邪魅的眼,挺翘的鼻,冰酷的唇,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轮廓分明的脸……一身优雅随意的素淡长袍却无法掩饰天生的王者之气,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贵胄至尊霸气混和着性感魅惑成熟稳健的英俊风情,让我不由的呆住了。
“你来了。飞花。”
嗯?什么?我回神。这家伙,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埃
不过……你喜欢照直了走我却偏偏爱好拐弯抹角……
“请问陛下是在同……民女讲话?”我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别人,飞花你不需要装了。”
他的声音意外的沉静,甚至有一丝说不出的无奈。虽然是我记忆中的那张霸气十足的脸,但却又仿佛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以前的他棱角峥嵘,霸气外露,就像一头极具攻击力蓄势待发的战豹,而现在却像被什么磨圆了许多一样,棱角模糊。
明明知道他应该是和以前一样危险的,我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剔。
皱着一张小脸,我说:“陛下,民女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不要再演戏了,飞花,我知道是你。”
“陛下……民女……”我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眼神无辜的望着他。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飞花,你准备要玩到什么时候?1
玩到什么时候?我眨眨眼睛,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大家都跳进来了,难道你还想独独站在岸上观望?这么好玩的事情,没道理不拉你下水不是?何况还是你自己找上来门来的……
“玩?……民、民女不敢,民女不敢……就是再借民女一百个胆子,民女也断然不敢冒犯尊敬的国王陛下……”
“上官飞花!你究竟想怎么样??!1
呃,连名带姓……看看那双紫眸中早已涌动的波涛……没错,他又生气了。
几年不见,这火爆脾气还是没变碍…当初我是怕你要死,可现在么……
“陛、陛下……民女不敢……民女实在是不懂您、您在说什么……”我口齿不清,脚底发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