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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村庄里赶去,这里的确还住了其他人,但是是一位牙都掉光了的老太太,总不可能是她跑到凤朝阳的墓室中去的吧。
苗伯家的门开着,厅堂内没有人。叶桐雨往里走去,直到小后院。苗伯背对着门,面前放置着一个火盆,走近一看,他是在烧纸钱。
“阿伟,你不该走那么早的。老伙计,你把我一人留下,谁来跟你拌嘴啊。你一人在那边,是不是也很孤独?希望你已转世投胎了,一生平安快活。”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原来苗伯是这样至情至义的一个人,怕是她与扶疏,还有凤栖梧的来访,让他分外思念起已故的兄弟。
“那青玉五枝灯,我已盗出来,放入你的墓穴。”
叶桐雨大惊,原来真是他干的,但是非得要青玉五枝灯来做陪葬品么。她突然察觉到一股极熟悉的气息,隐秘在一边的树间。望去,一角红衣,是他来了。也是,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扶疏捡那颗果子的用意,他心中原也该是这么打算的。
“阿强,你何必为了一个功名,答应凤朝阳去帮他盗那青玉五枝灯。那灯所在墓穴极其凶险,亏得你一身本事过硬才将它带出来,而你也受了重伤。可凤朝阳答应给你的,他做到了么?你若活着,他将他人墓穴的陪葬品据为己有的事情难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命,他怎么会在意呢。你的死,太不值得了。现在好了,我已将那灯盗出,摆在你的墓室里。那是你用命换来的,是你的东西,不论你是生是死,都是你的。来世,你做帝王,若遇上凤朝阳,则把你的遭遇尽数返还给他。”
又是凤朝阳,叶桐雨心中对他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苗伯又往火堆中送了几张黄纸,火焰蹿得很高,带出一波一波袅袅热气。“这小山村多久没有外人来造访了,大家也都搬走了。那一日,我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心中多么欣喜。外出一看,却是一场空。我跟你比来比去斗了大半辈子,外人看我们是冤家,是对头,但我心中明白你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懂我的知己。你去了,叫我一个人是多么孤独。这两日有人来查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过他们虽怀疑我,却没有证据。青玉五枝灯是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手中纸钱没了,火焰也渐渐熄了。他站起身去往前边的厅堂,为张强上了一炷香。若死后得一友如此,也不枉此生了吧。若不是自己,扶疏和凤栖梧的情谊,不比这两人少。自己生生横亘在他二人之间,对谁都是一种煎熬。若他日离开了扶疏,他会比之前更为痛苦。为什么,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叶桐雨正欲回去告诉扶疏方才所听到的,却听苗伯说道:“老伙计,上完这一炷香,我再去看看你在那睡得安稳不安稳。”他便离开了屋子。他这是要去,张强的墓穴?叶桐雨也紧紧跟着,青玉五枝灯,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071身陷险境
张强的墓穴在极隐蔽的深山内,一座用石块砌起来的坟墓,立着一块石碑。
苗伯将石碑整个旋转过来,整座坟便移了开来,原来只是个石头做的虚壳,露出一层层的台阶。走了一段时间的隧道,转弯处,他启动机关将墓穴门关上,而他没注意到,凤栖梧已经进来了。
一转弯便是张强的墓室,皆是石料所筑,正面墙上中央镶嵌着一个很大的太极八卦图。整间墓室闪着金光,墙壁上有游龙飞动的影子,彩光点点,煞是好看。原是青玉五枝灯点着着,很是高大,下部是一条正欲腾飞的蟠螭,栩栩如生。蟠螭口中衔着灯,灯火燃着,蟠螭鳞甲像动起来了一般,散发着点点亮光。
堪称为看青玉五枝灯,蟠螭吐火光欲绝。我心中暗暗念道这两句诗,果然不负盛名。正欲往前走去细细得看一番,脚下却踩到一条红线,红线上系着几个铃铛,正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当的墓室中久久回荡。
苗伯警惕地一回头,双目锃亮:“何方神圣,胆敢来此处作祟!”
既然被察觉到了,叶桐雨便显了身形。
苗伯一顿:“是你。”
“是我,但你没有太多的惊讶。”她稍有些疑虑。
“我盗了大半辈子的墓,大风大浪见多了。那日见你,觉着你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晓得你定不是常人。而一般鬼怪不会明目张胆地与人朝夕相对,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也稍有些疑虑。如今看来,我想得没错,你果然是个死灵。”
“实不相瞒,我就是一介孤魂。”
“你是受那日与你一起来的人所托,来取回这灯的?”他马上警觉起来。
“这,若能帮他取回,我定是要取的。”
他冷哼一声:“他是凤朝阳的人?”
“不错,他乃凤国镇国将军。”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随即咬破自己的手指,翻身到八卦图面前,用血点上黑白阴阳鱼的白黑点,再再中间的契合线上顺势一划,八卦图顿时银白色光芒大盛。光芒将叶桐雨笼罩,她顿时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她怒喝道。
“这是阿强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一个红色身影飞身而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他又挡在她身前,为她遮住那光。
苗伯挣扎着站起来,擦干嘴角血迹,眼神充满恨意:“是你,瀚王。”
“原来真是你盗走的青玉五枝灯。”
“是,但这也并不是你凤家的东西。你来了正好,就让你葬身于此,父债子偿又何尝不可!”苗伯将黑白阴阳鱼一按,八卦图银白色光芒转为金色,穿透叶桐雨的身体。纷纷扬扬的金色字不断涌出,是经文!一个个将她紧紧包围,头疼,像被人不断在撕扯……这光虽不像日光那样将她烧灼,却同样可以让她身形俱灭!巨大的压迫感袭来,不断将她压挤,她感到快要碎裂,痛苦的蹲下身,看到自己的双手渐渐变得透明!
“雨儿!”
她已没有力气回应他,回应他的是苗伯欺上来的短匕首。他一面应付苗伯,一面频频回头看看她的情况。兵刃想象,尖锐的碰撞声急促激烈。
叶桐雨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他心中一急,想要抽身来这边先将她带离。一掌将苗伯击翻在地,飞身过来,将她扶起来。
“你撑着,我马上带你走。”
“走不了。”苗伯狠狠说道。
砰的一声,头顶落下千斤重的铁笼子,将他俩关在里边。他用剑割开左手臂,右手环抱着叶桐雨,以血渡给她,望着他极度担忧的面容,她心中千般苦涩万般痛。她在他心中如此,他在她心中又何尝不是。只是为何他们之间会横亘着这样大的家仇国恨,不能相伴厮守到终老。
温润的血液流淌进她的喉咙,心却在滴血。
他眼眸温柔如水,突然面色一狰,竟然是苗伯取了长矛刺进铁笼,在他背上刺出一道伤口。
叶桐雨挣开他的手臂:“别管我,你快走!”
“我不会再一次看着你死去。”
“你们俩死到临头还在你侬我侬啊。放心,你们一个也活不了。瀚王,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若一下子死了,可怎么对得起我那惨死的兄弟!”说着,又刺下一道又一道的伤。
凤栖梧强忍着,伤口不断流出血来,眉宇间是不容人拒绝的坚毅。他这是何必,何苦呢。
“我不要你的血了,你走,你走啊!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而亡的!”
“我不是你的仇……仇人么,我死了,你该……高兴。”忍着一次一次的疼痛,他话都说不连贯。
“你不能死在他人手里!”叶桐雨大吼出声。
他神色一顿,随即周身内力爆发出来,将身上长矛震开,连带得苗伯震倒在地。凤栖梧红衣被周身的气流带的轻轻飘动,他双手握住铁杆,一用劲,竟生生将两根铁杆拉弯了一些。
苗伯爬起来,冷冷笑道:“没用的,这铁比普通铁还要坚硬上十倍,凭你这年纪轻轻的修为是断然撑不开的。”
凤栖梧紧咬着牙,眼一闭,额间青筋暴起:“她不能死啊——!”双手紧攥得发白,强提一口真气,呕出一口血来,两根玄铁竟生生被拉开。他挤了出去,长剑刺向苗伯。苗伯受了伤已无余力再抵抗,手中短刃挡了一击,生生断裂开来。而他本人也被冲击撞到了八卦图上,在此触碰到了阴阳鱼,金色光芒和字符瞬间消失无迹。
他举起长剑正欲刺进苗伯的心脏,叶桐雨出声制止:“不要伤他!”
凤栖梧回过头:“他这样待我们,你还替他求情?”
她喘了口气:“至少,他对朋友很好。”
“呵呵,老朽的命,岂由得你们两个决定要不要取!”说着,他竟横刀自刎了。一抹血红溅开在八卦图上。
凤栖梧找到机关所在,将铁笼升起,横抱起地上的我:“我们走。”
墓穴外,是一片朗朗星空,还有皓月相伴。
她将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他身体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若我们之间没有仇恨,那该多好。”
她没有说话,这并不是他们的错。哪里来的如果呢,命运偏是这样地残酷。
明月,明月。你曾照得离人愁绝。
何时,何时。再重借清辉复旧约。
072怨恨加深
一路上没有讲话,静静地走着,享受这片刻只属于两个人的宁静。这是奢侈,是虚妄。
愈是宁静,愈是有更大的风暴。
凤栖梧将叶桐雨放下,将军府安静异常,门口备着一辆马车。正欲进去,却见余伯扶着扶疏出来。扶疏见她与他在一起,神色一怔,随即看到凤栖梧身上负了伤:“现在没有时间问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快跟我去东离山。凤朝阳亲自带着亲信去了那,要杀白清秋。知秋和季夏知道消息后已经先去了,就在你走后不久。我们快走!”
叶桐雨脑子瞬间炸开,爷爷,爷爷……她也不知道是怎样上的马车,心中只想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靠近小木屋时,远远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叶桐雨顾不上扶疏和凤栖梧,飞出马车,却见知秋对上凤朝阳,季夏处理的是一些手下,知秋将爷爷死死护在身后。而知秋武功不如凤朝阳,被他一掌震开倒在地上。随即,一柄寒剑就刺入白清秋的胸膛,那个消瘦的白色身影一怔,随着凤朝阳剑的抽回重重倒了地。
她来不及阻止。
“不!”她只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躯,那么瘦弱,那么衰老。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有些哽咽。
“爷爷!”知秋挣扎着爬起来,步履摇晃地来到爷爷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凤朝阳命手下停止了打斗。
他昔日灿若星子的眼眸此刻开始逐渐暗淡,说话显得如此费力。“雨儿,秋儿。爷爷要走了,没能看到你复活,是爷爷唯一的遗憾了。爷爷的血,你集起来,好做复活之用。我死后,将我葬在,葬在那片梧桐林中。你们,要好好的……”
气若游丝,眼眸紧闭。他去了。
他流出的血在她双手间汇聚,像一朵鲜红欲滴的绽放着的花。叶桐雨将它交与知秋看管。
“啊!”她狰狞地仰起头,眼中被一片墨绿模糊。浑身黑气暴涨,长发肆意翻飞。
“姑姑!”是小秋担忧万分的声音。
待她清醒过来,身上衣服已变成一身黑色。手中紧攥着一颗墨绿色的眼泪,没想到,最后一颗有情泪,竟是她自己的。而现在,她眼中只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凤朝阳。
“黑衣罗刹!”凤朝阳有些大惊失色。
“我要你死!”大喝一声,叶桐雨化作一阵劲风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