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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相助,仁者相辅。
因为这个贱人,她在泾阳经营了许久才谋的名声产业几乎损失殆尽;
因为这个贱人,她在钦州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事业半路夭折;
因为这个贱人,她被安阳侯府赶了出来,坏了名声,断了和三皇子相交的机会;
所有她依仗赖以生存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轻轻的一举一动毁之殆尽!
到如今,就连自己最后一条路都封了!
而他!
那个对自己不屑于顾,眼高于顶的薛正楠——如今竟然也对她倾心。
为什么!
对于薛正楠,卢琳玉心中一直有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姜佩雯离开泾阳侯,她不止一次的制造机会去接触他,但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淡淡的疏离,而最后那点疏离都没了,取而代之的竟然还多了些厌恶,而如今厌恶之中还多了那抹如何也掩藏不住的杀意。
她信,若如今她不是身在宫中,若这个人不是权势禁锢,他会毫不犹豫的挫骨扬灰了她!
为什么!
前世,他可是她的夫婿!她命定中的依靠!他不是应该是自己最最亲密,也最最可以信赖依托的人么!
为什么?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些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在他们的心里,只有别人错,全天下错,都不会是她的错!
而卢琳玉显然就是这种人。
姜佩雯自然不知道卢琳玉此时在想些什么,因为薛正楠发话了:“皇后娘娘要见姜姑娘,让我带她前去。”
姜佩雯怔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薛正楠,对于薛正楠和皇后的那点子关系,就算她不想知道都不行,也正因为知道,她才更清楚,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出现,还要带她走,意味着什么,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无论怎么改变,他还是在泾阳腼腆爱脸红的少年!
正在她怔愣忧思的时候那边也有了动静,时间的沙漏不会因为你片刻的走神儿,仁慈的多给你一秒钟!
那主事的太监闻言一愣,笑道:“薛大公子,奴才没有接到皇后娘娘的……”话里有些犹疑,一幅他有些为难的样子,只是眼底的神色有些飘忽,出卖了他!
他话音未落,薛正楠便脸色一沉,厉声道:“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话不成?”一个冷眼,一声冷哼,就足以震喝这些一向惯以看人脸色的人!他们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草包,还不是看谁更嚣张,气势更强一些!
纵然这个时候他们怀疑,也断断不敢直接跟他这个皇后的侄子叫板儿!
虽然薛正楠的样貌秀美,如诗如画,可这脸一沉,还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尤其,这个男人的身份注定增加几分气势。
显然薛正楠平时经常进出皇后的宫殿,并且较得皇后的信任,那太监迟疑了一会,也只能陪着不是道:“奴才不敢,大公子赎罪,奴才怎敢质疑大公子的话,只是……”这只是后面意味悠长。
薛正楠没有理会那太监,他看了眼姜佩雯,道:“娘娘要见你,跟我走!”一双清润的眸子里没有其他的神色,在外人看来恍若一双陌生人。
姜佩雯知他不想拖延时间,急忙低眉顺眼的跟了上去。
可没想到她脚才跨出一步,一旁的卢琳玉忽的大声叫道:“别让她走!……他们两是一伙的,一伙的!你们放走她,你们就死定了!死定了!”
姜佩雯脸色一沉,低着的头有些僵硬,就连脚步都顿了一下,而薛正楠却是眉头一皱,冷声道:“这种疯妇,如此目无法纪,当中咆哮,怎能呆在皇宫,把嘴堵了,交给审讯司。”
“审讯司”三字刚落,周围顿时一惊,众位太监宫女瞬间身子打了一个哆嗦。
审讯司不是普通的衙门,宫中各主子都有处置太监宫女的权利,但有品级的太监、宫女和女官若是犯了大错,便会交给审讯司这个在宫中设定的专门处置犯错的宫女太监的部门,而进了审讯司,就算不死也只有一口气了。所以审讯司在宫中的宫女太监耳中就如同阎罗殿一样恐怖。
卢琳玉的身子也先是一僵,接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脑海里只有‘审讯司’三个字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散起阵阵阴风。
这可不同于上次的杖刑,审讯司,那可是要命的地方。而更让她惧怕的还不止“审讯司”三个字,还因为,随着薛正楠的那句话,她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便开始拉拽着她。
难道,她要命绝于此?!
而且还是他下的令?
姜佩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薛正楠那面无表情的脸,心中却没有半点的开心,生与死,也不过是简单一瞬的事儿。
短短的一句话,便让这些宫女太监听令,看来薛正楠在他们眼里可不是普通的皇后侄子这么简单,而他对于自己,不过是那个薛正楠而已。
在无比的安静中,薛正楠抬起头看向姜佩雯道:“走吧。”
姜佩雯淡淡的瞥眼了脸色刷白似乎灵魂都被那审讯司三个字吸走了一样的卢琳玉,转身走了。
对她,自己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亦不能心软。
——
两人的步伐不快,而他们的身后,那个主事的太监和两个宫女不远不近的跟着,以防生变。
看来虽然表面上服了软,但却仍然没有放下心来。
毕竟皇后要召见姜佩雯,绝不可能简简单单这样让薛正楠一个人前来。
忽然耳边突然响起薛正楠低低的声音,很轻:“皇后娘娘她……没为难你吧?”言语里的关切在如此近距离的传达给姜佩雯,并没有因为他们两股势力的位置而有所改变,那关切,似乎就如同当年隔着那一道墙,那么的明显,却又窝心!
姜佩雯愣了愣道:“没有,除了不能出去外,一切都好。”
薛正楠放心的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去了皇上寝宫,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知道有道小门,从这里直通宫外,是宫中负责采买的太监宫女出入的地方,一切我都打点好了,有人会带着你,你待会就从那里直接出去。”至于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他自由法子应付。
姜佩雯抬起头,正巧对上他那淡褐色的眸子道:“你放我走了,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你怎么办?”一个皇后的亲侄子,在这时候和皇后作对,这样的行径,如何也说不过去。
薛 正楠脸色柔了柔道:“放心吧,她怪罪也无事。皇后娘娘此举祖父和外祖父并不赞同。”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一句关心,知道她还把自己放在心上,还在乎,他 心底莫名的暖就冲淡了一切,为了她,哪怕粉身粹骨他都在所不辞,那一年,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而如今,他能为她做的,自当义不容辞。
姜佩雯瞥了眼那有些僵硬的侧脸,垂下眼眸。
她本以为皇后受到王家和薛家的大力支持才会如此破釜沉舟,没想到听这话竟然是她一意孤行!纵然薛正楠待她不同,也断不可能为了家族利益,这般行事,这其中的奥妙,她自能参透。
皇后的大部分势力支持都来自王家的薛家,若是没有两家的支持,单凭皇后这些年在后宫的经营和太子的势力,别说逼宫弑君了,就算和三皇子较量也差那么一大截。
现在她能控制住皇宫,也就胜在突然,若是再过一点时间,她这点布置必将毁于一旦。
人,为什么就看不清呢?
想来薛家和王家虽然支持太子继位,但在这弑君犯上面前,两家还是不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毕竟忠君,在这个时代,是最崇高的信念!
为了帝位,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打击敌人,但弑君,这些老臣子却无论如何也做到。
这时,薛正楠的声音又响起:“待会你穿过这个回廊,就往那边树林里跑,我在那里安排了人接应你,那条路没有什么人,你跟着他一直走,便可顺利出宫,至于那些人,有我。”目光睨着身后的尾巴,眸色冷厉。
姜佩雯怔了怔,低低的说道:“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她也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薛正楠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用,我救你也是为了我们薛家。”苦后一点点的甜,他能为她做的只有如此了。
姜佩雯闻言不再吭声。
皇后和太子此举注定失败,救了她,未免不是表明一种态度,一种向皇上和新君表示的态度,他们忠的是国,而非某一个人!即便那个人代表的是他们家族的利益。
或许到时候,就因为这个态度,能挽救一家大小的性命。
她抬起头,看了眼他那有些僵硬的侧脸,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以前那种纯真美好的时光了。
他这一年多,怕是经历了不少灰色、黑色的东西吧……
薛正楠已非薛正楠。
而她姜佩雯,也已非彼时的姜佩雯。
——
皇后的宫殿很大,薛正楠带着姜佩雯在前面走着,而后面的太监越走脸上的疑惑越深,忽然薛正楠和姜佩雯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主事的太监皱着眉,正准备上前问个究竟。
而就在这时,薛正楠突然一拍手,那太监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再想动作已经来之不及。
一阵风声划过,几个黑影从眼前闪过,他正想呼喊,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而他倒下的那一刻,留在眼中的影子便是其他两个小太监惊恐的脸……
“薛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阿雯莫不敢忘,来日必报。”姜佩雯抬起头,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心中感慨不已。
“快走!”薛正楠的声音猛的在耳边炸开,他也只能抵挡片刻。
姜佩雯点了点,再也不耽搁,提前裙摆,转身朝那树林跑去。
而她的身后,薛正楠怔怔的注视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尽是落寞,这一别,不知见面又是何时,何地,何种境况。
这时候,六王爷应该回京了吧,有了六王爷在,她再也不会担惊受怕了,而自己,怕也是最后一次护着她了……
姜佩雯拼命的跑着,还好她穿的并不是复杂的宫装,这跑起来也不算费劲,再加上来了这里也没有小姐的样子,自由惯了,腿脚利落的快跟飞起来一样,跑了一会,忽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截住姜佩雯的去路,语速有些急,道:“小姐,薛公子吩咐奴婢在这儿等你,快过来。”
姜佩雯闻言急忙跑了过去,便看见几个太监推着一辆平板车,旁边堆了些草料,上面还有些黑黑的东西,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见到姜佩雯过来,那几个太监急忙拿开平板车的车板,露出下面的暗格。
“这车是运送马匹草料出宫的,只有委屈姑娘暂时躲在里面。”四下瞭望,生怕其中右边,这皇宫里的事儿,没到最后,谁也不敢说就万无一失,至于公子的委托,他们必须达成。
运送草料出宫,但看这模样怕是运送废掉的草料和马匹排泄物的了。
姜佩雯不是什么娇娇女,再加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脏臭,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脚跨了进去。
这马车隔间很窄,刚好只有一个人的大小,姜佩雯躺好,便看到几个太监拿起隔板举着,却没合上。
“姜小姐忍忍。”
姜佩雯点了点头,几个太监才盖好隔板,接着一股恶臭袭来,看样子是将那些草料拿上来了,在她屏住呼吸,适应着眼前的黑暗中,板车一动,慢慢的向前走了。
——
皇后寝宫。
端庄威严的皇后娘娘站在床前,看着眼前那双眼紧闭的男子以及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德妃,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贤惠和稳重,有的只有怨恨以及……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