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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要是因为在第一时间赵瑟并不怎么敢去见十一。有一件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十一交代。
事情是关于米饼的。
在十一被关进长生殿演练牡丹祭的这段时间里,米饼总是每隔几天就会爬上赵瑟的床。他也会十一的那门功夫,手指在赵瑟的身上指指戳戳,带给赵瑟难以言表的舒适。赵瑟本来对米饼一直秉持着的都是只调戏取闹、不动真格的。这次米饼自己投怀送抱,赵瑟起先还假装正经,后来回想起雨夜树上十一的言语,大约就是答应了的意思。而赵瑟心里一旦有了这个心思,便越琢磨越觉得这是十一同意把米饼给自己了,不然米饼也不可能主动上她的床啊!这样,赵瑟越想越无法克制心中的好奇,终于在前一日抱过米饼,卷着被单一起滚到床榻深处……
米饼还是小男孩,并且显然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他比赵瑟所碰过的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都要生涩得多。仅从身体上来说,完全谈不到什么快乐,但赵瑟仍然很兴奋。她在事后亲吻米饼的面颊,并抱紧她。米饼猛得挣开赵瑟的怀抱,像鹞子一样蹿起来老高,之后便 溜得不见踪影了。赵瑟伸手抓都没抓住。
赵瑟起初以为米饼这是一时的羞涩罢了。后来五音来报,米饼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剑走了,赵瑟这才一惊,不免要怀疑起自己起初的猜测。如果十一真的没有让米饼服侍自己的意思,那么自己这般行事,恐怕便不好向十一交代了。
赵瑟犹豫了两天,等第三天豁出去被骂,打算去找十一时,十一居处的门槛已经快被上都的女人们踏烂了。
赵瑟气得顿足捶胸,心道:“这都是什么人嘛!”
两项相抵,米饼的事情她便觉得不是那么难交代了。晚上溜过去找十一,期期艾艾地将米饼的事说出来。
十一冷哼了一声道:“早就知道了,等我把他揪回来宰了!”
赵瑟大是不忍,也不知道十一说的是真是假,不敢随便求情,只眼巴巴地望着十一。十一背过身去生了好一阵闷气,不知突然想起什么了,自己先绷不住劲儿回头问:“那怎么今天才来告诉我?”
“我怕你生气打我……”赵瑟扒着床沿,实话实说。
十一立即便发怒道:“那你还和他滚到床上去?就喜欢啃窝边草是吧!”
然而骂着这两句,十一还是往床里挪了挪。赵瑟一看,哪有不主动往上爬的道理?
再次见证过一番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至理明言之后,十一圈住赵瑟,叹了口气道:“别再和我说这些事了,瑟儿,以后不要把这些事说给我听。我不想知道。”
这是他的第一次叹息。赵瑟不可能没有其他男人,而十一也不可能总为了这种事和赵瑟争吵,于是他们需要某种掩耳盗铃似的妥协。
而随着上都贵女们对十一的追求战争的升级,以至于连四家七氏中的女人都开始下场参战之后,赵瑟再也没办法对这件事掩耳盗铃下去。
虽然晚上抱着十一且被十一抱着的人是都是赵瑟,但看到那些女人们送来的礼物和请帖,赵瑟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她难免要想:“凭什么全上都的女人都可以追求十一,偏我就不行呢?难道就是因为十一答应了我我就得偷偷摸摸的?”
于是,赵瑟便有了趁这个机会和十一公开相处的意思。然而其中牵扯着家里的大计,赵瑟到底不敢贸然行事,于是便拐了个弯去问自己的祖母大人芫国夫人。
芫国夫人听完一笑,道:“这件事情本来你不来问祖母,祖母也是要提醒你的。上都的风气,贵族好以炫耀攀比身边的男子,相斗以为输赢。这倒并不一定都是倾心爱慕,不过是大家都有权利,有金钱,有足够任性的资本,便喜欢将好东西据为己有,更喜欢你争我夺的滋味。所以追求一个男子,就像一阵风一样,似乎全 上都的女人都在争一个男人……”
赵瑟连连点头。提起这件事,她满肚子都是火气。仿佛如今为了十一最后能被什么人收入囊中,上都已经开了赌局。妈妈的,这完全是无视皇帝陛下的旨意嘛!连陛下这样的昏君还知道要尊重朝廷官员,不肯强纳入帷中呢!这群人太不要脸了!
这件事,十一虽然心中愤怒,到底也无可奈何。毕竟不能把全上都的纨绔女一人一剑杀了啊!而且,在上都,总有一些宴会只要接到了请帖就算忍着呕吐也要去。上都有一句老话是即使赵瑟如何不满意也得郑重提醒十一的——除非你永远都不打算有未来,否则就不要拒绝宴会。
芫国夫人拍拍赵瑟,算是安慰,也算是提醒她不要因为是十一就乱了心。她说道:“瑟儿,这里面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你想到了吗?上都这么多女人追求十一,甚至包括四家七氏的女儿,只是因为他的容貌,为了占有他吗?皇帝还没有正式召见边将,依制,朝臣就不能随便结交,但是男女私情朝廷可就管不着了。借着追求和恋爱招揽边将应该是很不错的办法,我们不是也是这样做的吗?”
“祖母……”赵瑟的脸上现出赧颜。
芫国夫人却接着道:“大约追求十一的人也不止是要招揽结交他。反正只要借着追求和求婚的接口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馆驿,那里面住着的将军多了,想跟谁结交一番应该都是容易的。这样的事,总要想办法做的。牡丹祭给大家找了个好借口,不用岂非可惜?”
“该死,我竟然连这个都没想到!”赵瑟拍手道:“既然大家都忙着追求十一,我要是不追求……”
“是啊。”芫国夫人笑着说:“示远实为近,大家都追求,就我们没什么动静,仿佛像是做贼心虚,故意撇清啊。”
能在阳光下和十一一起走路的感觉,赵瑟想,一定很好。
于是,赵瑟就开始考虑光明正大追求十一的时机和方法。
机会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
这天早朝之后,赵瑟一把擒住打着瞌睡不知要上什么地方蹭饭去的江中流,道:“我今晚日设宴请江兄喝酒,晚些你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去接。”
江中流趴在马鞍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今天?今天不行!今天我答应了小白陪他去求亲呢!”
“求亲?”赵瑟闻言一呆,登时咯咯笑出声来,“就你,说话能气死人的家伙还有人找你保媒求亲?谁这么没识人之明啊?小白是谁?”
江中流怏怏道:“你表侄子啊,秦少白。他们家族长秦歌想取叶十一做侧夫,现如今咱们上都是媒人难找,所以就命小白代她去向叶十一探探口气。小白不好 意思去,说我脸皮厚,非要拉我去壮声势。我喝了他这许多年的白酒,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只好答应。约好了今天下了朝在人家叶十一馆驿门口会和。”
赵瑟心道:正合我意。遂一牵缰绳上马,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正好上次说今晚请你见的人也顺道,等你办完了这桩大事,便一起去喝酒。”说罢不由分说,握着鞭梗指挥自己十几个小厮将江中流连拉带驾拱上马。
江中流拿她娇纵的大小姐无法,只在马上嘀咕:“这是绑票!”
赵瑟笑了一阵,便命小厮替江中流牵着马缰,两人一路往兵部馆驿去。转进馆驿所在的街道,大有一番热闹的奇景。香车宝马整堵住了半条街,粗使的侍奴小厮站在其中,趁着主人不在偶尔还乱糟糟的拌几句嘴。赵瑟和江中流马匹过不去,只好下来走路。
到在门口,便见跟着十一一起的老赵拿着一推请帖礼单站在哪儿迎来送往,笑得眼睛都该没了。一架公卿规制的奢华马车横在一旁。赵瑟看了看,上面表记是韩国夫人张家,不由便是一皱眉。对面稍远一点儿,还有一辆平常世家公子出行的马车,车上的标记却是赵瑟的外家魏国夫人秦家。
秦少白果然早就在对面的车里等着。这时看见江中流不怎么规整的官帽,和官帽下乱糟糟的头发,便高兴的下车招呼道:“江兄。”
待走到近处,秦少白才发现江中流还拉了赵瑟来,只好跪下行礼道:“拜见表姑,给表姑问安。”
赵瑟叫他起来,笑道:“欠了江大人一顿酒,今日请还他,顺道跟来看看热闹,那日牡丹祭上没也看清东君,怪遗憾的。”
她既然这样说,秦少白自然也不能不说不让她看。于是便三人一道进了门。门口的卫士一听一位是赵氏,一位是秦氏,当然便不敢拦了。一路引着三人到了馆驿的厅前,禀告道:“叶将军在厅中和韩国公说话。”
正说着,便听见韩国公的声音在里面传来:“十一,你是我家舅父武安侯的弟子,我从心里便是将你当做兄弟来看待。去年夫人的事情,我是爱惜你人才,怕坏了你的声誉所以才会如此行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夫人一直都很钦慕你,这一年来常常思念,一心有意取你做侧夫,我自是再不会反对。啊,虽说男子为官,官到四品已经尽够了。但你若还有意为国尽忠,当然可以先订婚,过些年再辞官成礼也是可以的……你不会拒绝韩国夫人的要求吧?”
十一像泉水滴上青石般美好的声音说:“韩国夫人的要求我当然不该拒绝……”
秦少白一听就有点急了,这他没法和自己族长交代啊!一推江中流。
江中流那真是拿 人钱财,与人消灾,堪称贪官的典范。这家伙脸皮城墙拐弯,啥都敢说,立即就冲上厅去,大叫道:“慢来!魏国夫人也想求取你为侧夫。叶将军,魏国夫人的要求你也不会拒绝吧。”说完,还在韩国公对面站定冲人家施了个礼道:“不好意思,国公大人。这闻道有先后,做媒可没先后。”
追进来的秦少白听在耳中几乎羞愤欲死。
十一长身而起,眼某眸扫过韩国公和江中流,落在赵瑟的脸上。他露出一个笑容,说,“两位大人,我究竟应该不拒绝韩国夫人的要求呢,还是不能拒绝魏国夫人的要求。”
“你不能拒绝我的要求,”赵瑟以一个标准痴情女子的呆样接口。这倒是不需要她假装就能有的。一见钟情在十一这里是不会遭到怀疑的,而十一的笑容,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笑,便能打乱女子心房跳动的节奏。
十一皱了皱眉。
“在下赵瑟,乃是原阳赵氏的嫡女。”赵瑟抬出自己的金子招牌。
“那么赵小姐,你也要求要娶我做侧夫吗?”十一问。
“不,我想请你喝酒!”赵瑟说。
“喝酒?”十一饶有兴致地抬起下巴,说,“好。”
154恋爱/
赵瑟一早命人设下的酒宴是在城西好风楼的最高层。当然,这是计算上了中途会出现十一这个“意外”之后才选择下来的地方。
很简单,如果只是如表面上所说的宴请江中流,那么在赵箫的曼舞清歌堂就蛮好,反正那家伙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既然酒宴真正的目的是引荐十一给江中流认识,那么势必就不能如上次单请江中流那般把酒摆到曼舞清歌堂那等乌烟瘴气的销金窟了。
那好风楼乃是皇宫之外最高的楼阁,登临可以俯瞰长安,举凡上都权贵折节下交、贵女追求男子、狂士把酒放浪形骸以及暴发户附庸风雅之类的都爱在此处。因此,请江中流这等不靠谱的人很是合适。而一场“意外”,赵瑟见色忘友,顺理成章地将江中流抛到脑后,好风楼的酒宴直接改作了请十一,旁人看起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妥。所以,地方选得好就是有这么大的便宜。
那么,一场单方面的一见钟情的戏码还是要演足——为什么说是单方面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