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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扫娥眉-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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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虽不才,愿为主上谋划”江中流说道,“如今河北已然大乱,主上也不必穷究其根源。乱且让它乱去,不乱不治。傅氏余部要与卢文瑶缠斗,决死复仇,就让出河北腹地给他们去决一生死。傅氏有哀兵而无良帅,幽州有名帅而无精甲,稍假时日,必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待两军彼此削弱,锐气已尽,陷入僵持之际,主上方可出面主持大局。此时,主上要做的有两件事。前一件自然是主上亲自统领大军驾临河北,至于后一件,则是——废黜皇帝!”

此言一出,小皇帝再怎么是傀儡摆设,也震惊了一干旁听之人。

“废黜皇帝么?”叶十一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比禅让顺耳多了……原因呢?”

江中流心想:你还好意思问原因,你不是做梦都想废了这个皇帝,这就是最大的原因吧?当然,这个话他是不敢说的,于是只是就是论事道:“卢文瑶是燕王妃幽州牧,傅铁衣是齐国公两镇节度使,真论起来都是大郑的官员,手下的兵将都是大郑的兵将而非他们的私兵。从这一点上说,而今河北的两军争斗,不是内讧就是叛逆。至于是内讧还是叛逆,是一方叛逆还是两方都叛逆,这就要看主上分寸的把握了。依臣之见,河北现如今的形势,想要把双方都作为叛逆一体讨伐问罪还是殊为不易的。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将一方视作叛逆加以讨伐,另一方视作忠良加以保全才是啊。”

“究河北大乱之始源,不管是否另有隐情,卢文瑶先射杀傅铁衣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于情于理,错都在幽州一方,傅军只是自保而已。所以,主上您应该等河北局面陷入僵持之后立即颁诏天下,宣布燕王妃卢文瑶乃是叛逆。正是因为卢文瑶要起兵造反,谋逆篡位,所以才会先一步射杀朝廷的忠良股肱之臣傅铁衣,由是酿成了河北之乱。”

“亲生母亲造亲生女儿的反,亲生母亲篡亲生女儿的位……”叶十一咀嚼着江中流话里的意思,意味深长地感慨,“可能么?”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主上!”江中流道,“到处都是。”

叶十一笑了笑,点头道,“你接着说。”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全体在场的人民都为此感谢江中流。

于是江中流继续说道:“皇帝陛下虽然名义上已经是主上的女儿,但她的亲生母亲毕竟是卢文瑶。母亲造反谋逆,女儿自然不可能继续呆在皇位上。所以,就可以以这个理由废黜掉当今皇帝。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

“更深层次的理由在于必须要给傅铁衣的余部一个交代,打消他们的顾虑,给他们一个可以彻底归降并臣服于主上的机会。”江中流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当河北的战事陷入胶着,卢傅两军都筋疲力尽,无力发动攻击时,主上亲帅大军前往河北。傅铁衣的余部如果不想和卢文瑶化干戈为玉帛,唯一免于死路的办法就是向主上您投诚。这个时候,主上您就宣布卢文瑶为叛逆,并以此为理由废黜皇帝,然后大事追封傅铁衣。除开傅铁衣,傅氏族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仅有弟妻杨绯还算是个人才,却也独木难支。既然傅铁衣已死,大树一倒,群龙无首,面对主上表示出的如许诚意,他们必定会俯首称臣的。收复傅氏余部后,再行剿灭卢文瑶。如此一来,废帝、平卢,夺军,一举数得。主上看,可还使得么?”

叶十一从宫侍手里抓了一碗茶,并递了一碗给江中流,却慢慢喝着不说话,半响才突然道:“你这话我听着有点儿耳熟……对,我知道了,有一种欧阳怜光的味道……”

江中流心中一惊,刚待说话,适逢内常侍唐青举着拟好的诏令回到殿中,于是连忙打住。唐青走到近处一躬身,禀奏道:“主上,这诏书是用您的银还是皇帝陛下的印。”

叶十一瞥了那卷轴一眼,道:“不用了,你先收着吧。”

“是。”唐青恭声应道。同时,他悄悄在心里向江中流翘起了大拇指:大牛啊!都这样了还能硬掰回来!

江中流却是一点儿得意都没有。不但不得意,反而是哀怨交加。心想:XXXX,就为救欧阳,把我老江自己都搭进去了。”

无论如何,总算是转眼间满天乌云散。江中流心中哀嚎两声也就准备告退了。然而,没走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江中流刚准备张嘴,殿外就是一阵骚乱。那家伙,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于是,众人一起向外望去。便见新近高升宰相大人的著名的赵二公子一路神勇闯将进来了,纵然有丢人显眼的鬼头刀同志在后面追着连撕带扯,也是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向前。

殿下郎中一叠声的赶着大声通传:“侍中赵箫拜谒殿下。”然而,就算这么着,也愣是没赶上。话音还没落呢,赵箫就冲叶十一跟前了。

行礼拜见什么的是不用指望了。赵箫右臂一抡,将狗皮膏药似的鬼头刀甩开,然后就势就揪住了叶十一的胸前寝跑,恶狠狠地道:“是不是你干的!傅铁衣是不是你杀的!”那架势,如果说没有那句话给他撑着,就是活脱脱一副恶男抢美男的景象啊。

叶十一很生气,用力甩开赵箫的手,怒道:“我会干这种事?我要杀傅铁衣不会直接杀?”

“不是你干的?那就好,那就好……”赵箫绕着身边铜鹤转了几个圈,然后道:“那你立即下诏,废了皇帝,讨伐卢文瑶!”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叶十一断然拒绝道。

赵箫马上说:“那就立即封锁消息,决不能让这件事传到瑟儿的耳中?”

江中流心中一动,终于隐约猜测到了欧阳怜光的策略了。然而叶十一却诧异道:“为什么?”

赵箫急了,流氓风度全然不要,扯着嗓子喊道:“瑟儿会认定是你做的?”

叶十一有点委屈地道:“凭什么啊?!我根本就没做!”

赵箫哈哈笑了两声,指着叶十一道:“凭什么?你不知道你是有前科的么?陆子周是不是你杀的?曹秋何是不是你杀的?现在你说傅铁衣不是你杀的,她能信么?”

叶十一心里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似的,腾的一下火就起来了:“就算是我杀的又能怎么样!”

赵箫也不甘示弱,当即便吼了回去:“你还不明白么?傅铁衣在瑟儿心里是不一样的!她对他的感情不一般!”

叶十一一震,继而目光像剑一样凌厉起来。“什么意思?瑟儿对傅铁衣有什么不一般地感情?”他问道。

赵箫也深悔失言,于是放缓了语气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时候保住不出意外才是顶顶重要的。”

“咳咳……那个……”江中流小心地插进两个男人之间的大战,很没底气似地说道,“这种事怎么封锁消息?”

赵箫一愣,然后猛得一脚将殿上的铜炉踹翻,破口大骂道:“他妈的!”

骤雨

乙酉年七月十七日,卢文瑶于滹沱河畔射杀傅铁衣,由是引发了卢傅两军在河北中部的惨烈战争。身在真定的河北观军容使欧阳怜光无从调停,于是只好匆忙逃往常山避战,局面遂不可控制。河北大乱。

这个糟糕的情况在第一时间就被写成密奏快马加鞭呈送到了叶十一的面前。而即使是叶十一,乍一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当即也是被震得久久不能言语。

叶十一是被内常侍唐青从床上挖起来的。头发散着,睡袍敞着,脚光着站在地上,手里拿着密报发着怔。眼中有些迷茫的神情让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于是,令人望而却步的美丽容颜也显出使人敢于垂涎的诱惑来。然后,就像反弹似的,逼人的美丽成百上千倍地狂飙出来。

“欧阳怜光!”叶十一愤怒地将手中密报砸在地上,然后踏上一脚,咆哮着道:“罢官,打入死牢,立即就去,不要让她跑了!”

整个宫殿仿佛都在瑟瑟发抖,宫侍们努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妄图将自己化作宫殿角落里的一块阴影,连内常侍唐青都苍白了脸色,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在众人钦佩的目光注视下,顶风而上的人乃是左羽林大将军卫伯贞。他今晚当值,和唐青前后脚到的。因为官职内外的缘故,他就比唐青晚一步进来。叶十一勃然大怒发出凶恶恐吓的时候,他正走到一半。所以,不是卫大将军英勇无畏,实在是走到一半没法调头就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而至于究竟出了什么事,卫伯贞是不知道的。

卫伯贞战战兢兢地往里走。他虽然听见叶十一说要去抓人并打入天牢什么的,而他自己的确平时也兼着带兵抓人兼打入天牢的活儿,但既然搞不清楚去抓什么人,他也就不会傻到自己拍胸脯往前凑活了。于是索性当作没听见,只管说他自己的事。只见径直走到近处,施了一礼,然后道:“启禀主上,江左丞从金陵赶回来了,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向主上面奏。”

叶十一仿佛没有注意到卫伯贞似的,敷衍了事地挥了挥手,兀自在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一定是欧阳怜光,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她没别人!”他恨恨地说道,“她好大的胆子!”

叶十一拿起唐青递过来的茶盏,直接就摔了。抬起头,他才好像刚看见卫伯贞似的,于是立即吩咐道:“你来得正好!你亲自带金吾卫去,到常山把欧阳怜光给我押回来!”然后又转向唐青道:“你立即去准备诏书,罢去欧阳怜光的一切官职,押解东都问罪。还有赫连胜和韩德功……”说到这里,叶十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问卫伯贞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求见?”

卫伯贞咽了口吐沫,说道:“尚书左丞江大人,江中流……”

“他怎么跑回来了……”十一不由眉头一皱,“让他进来吧——你们怎么还不去?!”

唐青不禁一缩脖子,应承着飞奔出殿去,召值班的舍人制诏去了。卫伯贞却还兀自站在那里有点发傻。于是叶十一又重复了一遍:“去捉拿欧阳怜光!”

卫伯贞浑身打了个激灵,刚要说“是”,便听门外一声大喝:“主上不可……”,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奔上殿来。原来是江中流实在等不及宣召,自己闯进进来了。而门口的侍卫因为有叶十一“让他进来的命令”,所以也就没有真格去拦。

江中流奔进殿来,径直扑到叶十一身前,连声叩首道:“主上不可啊,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问罪于欧阳大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维护欧阳怜光,你们俩不是一伙儿的吧?不过,平白无故,你怎么会抛下金陵那么大一摊子事千里迢迢跑回洛阳来,还恰好在这个时候?

叶十一狐疑地看了一眼江中流,“……这个先不说,你知道欧阳怜光做了什么,河北出了什么事?”

“总算赶上了!”江中流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跪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答道:“臣不知。”

叶十一都气乐了,心想: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说“不可问罪于欧阳怜光”?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伙的!于是,以脚尖将地上的奏报一挑,冷笑道:“你自己看吧!”

奏疏飞起来落到江中流的手臂上,江中流忙一把按住。告了个罪,展开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其间,脸色变化连连,显然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惊。然而半响看完,江中流将密报折好,工工整整地放下前面地砖上,然后还是郑重叩首施礼,道:“主上明鉴,绝不可问罪于欧阳大人。”

“你敢说此事与欧阳怜光无关?!”叶十一欺近江中流,厉声喝道。这要是手边儿有剑,他说不定都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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