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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的我突然觉得好累,有气无力的跌坐在梳装台前的位子上。
我是不是在害他,明明不喜欢齐格儿,更不想娶她,而我却帮着大家一起撺掇促成此事,让费扬古陷进一段痛苦无望的婚姻中,一辈子没有快乐……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责和愧疚,无意中手指碰到了一张纸,扭头一看我意外的愣住了,这是什么?只见一张写满字的宣纸放在梳妆台上,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竟然是费扬古的字!
天哪,难道他来找过我?一定是见我不在所以留下了这页张。我心突地一跳,忙低头看起上面的字。“我愿为你披靡战场,我愿为你画地为牢,我愿为你守护一生……”看着这一句句我愿,费扬古低沉的声音犹如在耳畔轻念,我的泪珠扑簌簌掉落下来,陆续不断的打湿了宣纸。
“……我愿为你封情一世。”满满一整页纸写下了十二个我愿
我愿为你化地为牢
见字如见人,我仿佛看见费扬古坐在我房里出神的样子,看到他在纸上挥毫疾书,看到他留恋不舍的将纸放在梳妆台上……
胸膛里象塞满了棉花梗呼吸变得益加困难,鼻腔里的酸意骤然变浓,泪水接连不断的流了出来。费扬古,想不到他用情如此之深,封情一世,莫非他从此不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永远把自己的心意雪藏起来?
他好傻啊,这样的话为何还要成亲,守着一个永远不爱也不打算爱的人,这样的夫妻生活怎么过得下去?那还叫什么婚姻?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老天,他不止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我啊!
我用力闭了下眼睛,狠狠心,把写满情诗的纸缓缓撕成两半,再四半再八半,最后将一手的碎纸片扔进纸篓中。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用帕子把眼泪拭干,秋蓉端着水盆走进来,“杜姑娘,赶紧洗漱睡了吧?”
我点点头,秋蓉儿整理好床铺后出去了,我则掬着水洗脸,晃动的水面上仿佛映出了费扬古的憔悴面容,“我愿为你披靡战场,我愿为你画地为牢……”
我眼一红,泪水不可遏制的狂涌,我用水一遍遍的冲洗,想把泪水洗干。
完蛋了,我好象着魔了,耳畔总是能听到他的声音,已经不是响在耳畔,而是直接渗透到了脑海中。我用力晃了晃头,意外的,水盆里映出了费祥的笑脸,我一下子愣住了,烦乱的心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对了,我干嘛要为别人的烦心,我还有费祥,命中注定要跟他在一起的,只要对他一个人好就行了,不是吗?
我长长呼了口气,最后一次掬水洗脸终于停了下来。
“从没见过姑娘家像你这样洗脸,跟打仗似的!”费祥爽朗的笑声响起。
啊?我一惊,抬头一看,发现费祥真的站在门口,他倚着门双手抱胸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见我愣愣的看着他,他走过来拿起手巾帮我细细擦试起来。
你只爱我一个好不好
从额头到鼻梁两侧,到下巴象擦试工艺品那样的认真。还是费祥好,性格开朗心思单纯,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压力,我更喜欢这种轻松的恋爱,为什么费扬古的爱让人那样揪心呢?想着想着,泪水从眼角涌出滑了下来。
费祥的手一顿,捧起我的脸,这才注意到我的眼睛是红的。
“你哭了?”他脸上隐隐现出不确定的疑色,犹豫了一下,艰难的低问:“因为大哥?”
不知从何时开始费扬古的名字成了我们之间的忌禁,一提到他,彼此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我淡淡一笑,“不过是看到大哥成亲,想到将来我们也会有这样一天,突然有点恐慌,万一将来你不爱我了,或是又要纳妾娶进别的姑娘,我岂不很悲凉。”
费祥微怔,轻松的呼了口气,很快豁然笑开,“原来为这个呀,那你多虑了,我从来没打算纳妾,这辈子只会宠你一个人,哪儿来的纳妾之说。我敢打赌,我大哥也不是那样人,虽然他是满人,但他也看不惯纳妻纳妾无数的男人,他经常跟我说,一生能专心爱一个人就足矣,何必把心分得到处都是,那不是专情,是多情。听说费扬古的父亲就曾纳过一妻三妾,大概给他小时候留下过不好的印象吧。”
他把我拥入怀里轻轻的抱着,小心翼翼地问:“蓉儿,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也只爱我一个,好不好?”
听他的口气象在担心着什么,他怕我爱上费扬古吗?我忘了,这时候的费祥是最敏感的,我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会影响到他的心情,想到这儿,我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好。”可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费祥叹息一声,久久的抱着我,低头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这天晚上,他在我房中留了下来,但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搂着我的腰,象个孩子似的依赖着睡去。我怔怔的睁着眼睛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后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眼睛。
你肯为我画地为牢,我就为你披靡…
“啊!二爷,你怎么睡在这里?”
秋蓉的尖叫把我一下子从梦中惊梦,睁开一看,只见秋蓉的手挑着纱帐和挂钩,眼睛圆瞪,吃惊的望着床上,我这才感觉到放在我腰间的手臂,原来费祥没有象以前一样提前离开。
因为今天是费扬古大婚的日子,没到寅时秋蓉就提前叫起了。
乍一见被人堵在床上,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唉,这可好了,这就叫捉奸在床吧!费祥困得睁不开眼,口里嘟囔着再睡一会儿,更紧的拥住了我。
秋蓉没好气的踩了下脚,“我、我在外面等你们。”忙把帘子放了下来,匆匆退了出去。
“嗬嗬!”费祥低笑起来,张嘴在我肩头咬了一下,热气烘得我脖子一阵发热。
“啊!”我低叫,扭头一看,原来他早就睡了,只是故意赖床不起。幸好昨夜我们都穿着衣服,要是赤身裸体的被秋蓉堵在床上,那才叫难看呢!
我嗔怪的给了他一眼,“你醒了还不走,故意让秋蓉看到是吧?”
“怕什么,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就算额娘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费祥把我拉入怀中,下巴抵着我额头轻拥着。“不知为什么,睡在你这里就是塌实,昨儿连梦都不曾做。你梦到什么了?”
“没有。”
“胡说,我可听得真真的。”他低头在我额头啄了一记,“我听见你不断的重复这两句:我愿为你披靡战场,我愿为你画地为牢,我这一细听,感动得睡意都没了……”什么?我竟然在梦中反复念着这两句,我没再说别的吧?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
费祥深深的凝视着我的眼睛,动容地说:“蓉儿,你肯为我画地为牢,我就为你披靡战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牢牢守护着你,你相信吗?”费祥的话让我很受感动,伸手圈上他脖子,紧紧的抱着。费扬古是武将,费祥日后免不了要跟着大哥走南闯北浴血沙场,走武将一途,一想到费祥今后要面临无数生死,我的心就忍不住揪了起来。
大婚之日
“阿祥,我不要你有多大作为,也不要你流血沙场,只要你能守我身边比什么都好。”
“咳!”门外传来一声大力的清咳。秋蓉又在催我们起了。
我低笑:“快起吧,不然秋蓉真要过来掀被子了!”
费祥穿上外衣跳下床,“得了,我回房更衣去,在你这里还要瞧着丫头的脸色,唉,不自在!”他掀开床纱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转回身俯身在我唇瓣上大力吻了一记,捧着我头咧嘴笑道:“晚上见!亲爱的!”
什么,晚上还来呀!我脸烧得快冒烟了,就见他笑得象偷了腥儿的猫,喜滋滋的跑了出去。
一会儿秋蓉端着脸盆转进来,数落道:“小姐,你不能纵容他,现在让他占了便宜,以后准不拿你当回事!”
“别人或许会,但他不会!”我自信的浅笑。
秋蓉看了我一眼,“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天下男人都一个样,越好到手的东西越不珍惜,这种事我见多了。”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蛮以为自己起得很早了,谁知到了前院一看,府里所有的家丁丫头们早就忙活开了,大红灯笼随处可见,把黑夜映得红彤彤的,红喜字也贴得遍处都是,墙上,地上,门上,光看着这些喜字就够让人打心底里高兴的,府里忙活的人们个个脸上带着一股子喜气,我深深吸了口气,嗯,这回可要睁大眼睛好好见识一下古代的婚礼了!
从这一刻起,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费夫人即要指挥着下人准备宾客们的喜宴,又要顾着各方面汇总上来的各种请求,费祥就显得轻松许多,他换上了喜服,一会儿准备跟着迎亲车队出去接新娘。
我和秋蓉则帮忙把桌子抬到门口,等着一会儿来的亲友会在这里登记交礼钱等等,负责收钱的是府里的帐房先生,在喜宴没开之前,我和秋蓉就负责在这里帮忙了。
“迎新娘喽!”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一队由百十来人组成的迎亲花轿吹吹打打的出发了。
成亲仪式
我听见队列头前的费祥正在跟大哥打趣,“你就给个笑脸嘛,哥,别老绷着脸哪里象新郎倌呀,快,笑一个啦,先练习练习……”
我真有点担心,万一费扬古急毛了脸,一脚把贫舌的费祥踹下马怎么办?
有的人跟去队伍那边看热闹去了,我没有跟去,不用看也知道那边热闹得很,听秋蓉介绍,新娘差不多也要寅时起床,甚至更早,梳妆、上头、穿衣、打扮,光忙活这些就要照着一个多时辰,想想古代姑娘家成亲比现代还繁琐。
我正站在府门口遥想着那边的动静,忽听周围喧闹起来,有人喊了句:“来了来了,快放炮!”立刻,鞭炮声大作,浓浓的硝烟腾空而起。
我探出身子张望,果然看见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回来了。
一些礼法我在电视里曾看过,只见费扬古跳下马来到轿门前踢了一脚,喜婆马上把里面的新娘子接出来。闪亮的凤冠,大红嫁衣,脚踩着簇新的花盆底儿,齐格儿顶着红盖头缓缓走了出来。
接着就是过火盆,射苹果等仪式。不过满人结婚的规矩跟汉人有很大不同,缺了汉人认为最重要的拜天地的环节,走完这一系列仪式新娘子就被送进了洞房。接下来就是费府接待亲友的时候了,费府上下处处都站着一群群的人,我也分不清谁跟谁,索性跟秋蓉坐在门口帮忙准备喜贴和喜单。
今儿来的宾客真不少,有的朝廷官员来不了,便打发下人送来了贺金贺礼,等在门外的家丁下人们比里面的宾客还多,热闹得如集市一般。
我正低头忙着写礼单,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问:“蓉儿姑娘也在这里帮忙呢?”
抬头一看,是张英!我忙搁下笔走出来,“张先生,听费祥说你现在翰林院办差,还没向你道贺呢。”
“刚好今儿没什么事,我也来凑个热闹。”张英把装有礼金的红信封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是张二十两见票即兑的银票,
婚宴上的不速之客
以张英这样新入职不久的文官一出手就送二十两贺金实不多见,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转手给了秋蓉让她记帐,笑言:“里面来了不少官员,应该有你认识的人,要是你愿意,我建议您去书房坐一坐,那里比较清静。”
听了我的话,张英的双眼立刻大放异彩,马上会意的点头:“在下喜欢清静,那就打扰了,我去书房坐坐好了。”
“去吧,等喜宴开了我会叫你的。”我笑眯眯地挥手。
张英是个书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