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师父!”赵福儿咧开嘴巴嘿嘿一笑,整个儿一愣小子模样。
“对了。”我想起今天买的那堆书,冲他招了招手:“来我房里,有东西给你。”
“师父,怎么这么多书啊!”赵福儿被我这架势吓了一跳,看着堆了一床的书下巴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这也叫多?”我随手捡了几本书塞给他:“这几本你这几天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
还是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中个体育彩票好歹也得先掏个两块钱不是。
见这小子期期艾艾地接了书,我又板起面孔添了句:“别给我玩花样,要是被我抽查发现,书量加倍。除非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现在说不还来得及。”
赵福儿迫于我的淫~威,耸拉着一张小脸儿就抱着一摞书回了房。我随手将床上的书拣好,这才蒙头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已是日头西斜。我觉得精神好了些,便趿拉着鞋子到外面去视察晚餐情况。
迎面正好遇见元笙、青离和辞秋三人施然行来,身后便是漫天彩霞,金色混杂着斑斓的紫红,云彩嚣嚣张张的铺满了一面天空。
好一副夕阳美人图!我暗暗吞了口口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从落日的余晖中走来,眼珠子都忘记转了。
“无忆?”元笙率先发声,我这才不情不愿的将目光收回。
“对了,你们来得正好。”我突然想起来匪行的事情,开口道:“匪行他去京畿了,可能这几个月都不会回来。青离,可惜你后日开场的《牡丹亭》……”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韦青离急急打断。
“你说什么,匪行他去京畿了?!他是自己去的还是?”韦青离忽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抓着我两肩低吼道。
我哪里见过一向温文清逸的韦二公子这般模样,当时便吓得有点儿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见到长评,特此通告,周六三更!估计早上九点左右第一更,于是那天大家一起搬小板凳来围观吧!*_*←看我的星星眼~19
19、第十九章 …
“青离。”殷元笙沉声轻斥,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臂上轻轻摇了摇头:“先听听无忆怎么说的。”
韦青离迟疑半刻,终究修长手指手滑落我的肩头,垂了下来。
我偷眼看向长身立在两人后面不远的辞秋。他面上常见的笑容也在半掩在渐落的暮色中,眉尖轻蹙,握着白玉扇柄的指节微微发白。
我垂睫思考了片刻,抬眼探寻的看向殷元笙。
“无忆,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说好么。青离刚才激动了些,也是这些年他和匪行性子相投,见他这次不告而别心中有点疙瘩。”淡定帝殷大公子四两拨千斤的打了个太极,鬼话说得比我还手到擒来。
就算我今儿中午回来没喝着肉汤,反倒灌了一肚子浑水。但是这水灌在肚子里和灌在脑子里,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略去落水一节,把李安文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三人面上开始的惊疑早已退去,又换作了平日见惯的模样,殷元笙还鼓励似的揉了揉我的脑袋,四个人笼罩在一派祥和的王八之气中。
我陪着府里八位公子还有冒牌表弟以及未来的表弟媳,随便用过了晚膳便摸到了房中。
众人在背后啧啧,皆道我是色心未泯,舍不得这七公子。可是搁谁喝了那陈年的淤泥老窖,还能吃嘛嘛香,我杨思离第一个佩服他。
顾忌到后日就是青离的首演,加上今日匪行离开一事,我也不愿再横生枝节。固然脑袋有些昏沉,但是将就着昏昏顿顿眯了一宿。
第二日也是一般,在床上混沌了一日,勉强扒拉了几口饭又倒头大睡。
清晨将亮未亮之时,却突然被一阵动静吵醒了。我扶额看向窗外,迷迷糊糊记得周府里的公鸡在我来的第一天,就集体光荣下岗了。这会子又是什么在造孽?
我静心平气又等了一会儿,那厢却突然没了声响。
可能是歧阳那只黑猫碰倒了瓶瓶罐罐,我打了个哈欠,再度遁入半醒半寐之中。
忽地一浪咿咿呀呀声迎头拍来,犹如平地里响起了一声炸雷,惊得我一骨碌,半拉身子就摔到了地上。
仔细一听,勉强辨出了一二分青离的嗓音。对了,今日青离首演,敢情这孩子有些紧张,现在就开始吊嗓子了。
高频率魔音又是一浪袭来。我的头也不晕了,瞌睡也没了,肚子也饿了。
我游魂一般游出了屋子,驾轻就熟的摸到了厨房。
厨房里有人,颀长身形侧对门口。从窗口透下的薄薄一层金色阳光,顺着明暗的交界从额发一直落到握着刀柄的指尖,玄色的衣料隐隐透出紫色。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殷元笙。天理不容啊,为毛线有人切个菜也能这么迷人?
“无忆,早。”殷元笙听见我的脚步,停下手中的刀,转过身对我笑了一笑。
“元笙,早啊。”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干笑一声指着案板问道:“这么早……你来做早食?”
“恩,今天的早食我来准备。”殷元笙点点头,补充道:“青离今儿个就要登台了,沾不得一点荤腥,还需得有些个润嗓的食材。厨子做惯了油盐,做不来这个,我便干脆自己来了。”
燕地饮食口味较重,除却前段日子窘迫无奈喝了几餐白粥,其余顿顿皆有咸辣口味。这点倒是我忽略了,没想到元笙心思还挺细,是个会过日子的。
我瞅了瞅案板边放着的一大碗黄澄澄的小米,摸摸鼻子问道:“元笙,今天打算熬小米粥?”
殷元笙含笑点点头,又拿过一小碟马蹄开始切片。
我想了想,慢悠悠的蹭过去,一边瞥着元笙好看的手指,一边讪讪笑着端过那碗盛好的小米道:“我也来帮忙。小米粥就交给我了!”
在现代虽然我不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是小菜多少还是会做上几个。再说我这个当家老爷也有几分责任,于情于理都不该当个吃白食的。
殷元笙有些意外,挑着眉看向我。片刻又转为一抹了然的笑意:“好。”
还是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将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缓缓倒入碗中。小米醇厚的香味新鲜的带入鼻腔,我心中突然就生出了生活真他母上美好的感觉。
“完工!”我满意的拍拍手,回身看向殷元笙。
他正在为小菜装碟,姿势小心认真。听我邀功般的炫耀,唇角微微一勾:“无忆,在这碟菜上帮我撒一点糖,一点便好。”
我倾身用调羹挑了少许细糖,均匀洒在码得整整齐齐的山药丁上。
“青离喜欢甜食?”我侧着头问道,这倒是头一遭听人说起。
“额,不是……”殷元笙的脸忽然微微红了起来:“洛儿她喜欢。”
我仔细一想,兀自笑了起来:“明明元笙你也喜欢吧?洛儿是你妹妹,自然从小的饮食也差不多了。”
男人爱吃甜食有什么害羞的,我正偷着一个人傻乐呵,殷元笙就将手轻轻抚上了我的额发。
指尖一层薄茧擦着面颊而过,带起一阵轻微酥酥麻麻的感觉。殷元笙将我的方才落下的碎发仔细别到耳后,低声一笑:“多亏了青离,这会儿他们也都该起来了。咱们这就过去罢。”
我的耳根立即烧了起来,只得拼命狂点头。
早餐用毕,众人商定了看戏时间,便如常散去。
我因连着两日都没正经吃上一顿,早上吃的便有些多。在院子来回走着消食,就想起了李安文,还有他欠我的一枕不识愁。
正好,我望了眼天色尚早,也无甚睡意,换了衣服便要出门。这次我终于没忘记,特意吊了块刻有“周”字的玉佩在腰上,防止前日脸部识别无能的杯具再度上演。
走到门口,我无比庆幸的发现,今天看门的不是那个老兵。直接通报了后,便顺通无阻的进了府。
陈管家已经拈着自己仙风道骨的一捋胡子,站在正厅笑眯眯的迎我。
“周老爷,我家大人正巧有事出了趟门,正午便会回来,还请您在府上稍等。”说罢一盏茶便递到了我的手边。
“不客气不客气,呵呵呵呵。”我端着口气人模狗样的客套了几句,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上次看见的不识愁。
我斟酌着开了口:“陈管家,现在花期已晚,不知道府上花开得如何?”
陈管家到底精明,听我这话嘿然笑道:“周老爷是个有心的,不如且随陈某同去后院。”
按时律,眼下已到初夏,大多花期已过。不识愁也不例外,上次见到还是洋洋洒洒,这次只有零星几点萎在枝头。
“真是可惜了。”我叹了一声,花虽美,花期却短。要再看到一番热闹景象,便得待到来年开春了。
“周老爷不必感怀。”陈管家拈了拈胡子,很是仙家气派的说道:“春有花来冬有雪,夏有凉风秋有月,哪个不是人间好时节呢?”
我半晌失笑:“是了,陈管家说的是。倒是周某偏颇了。”
陈管家笑笑,拍拍手,一侧有小厮递上一枕香馥:“周老爷,像这不识愁,虽然谢了,却一样可以常伴身侧,且用处更妙。”
我谢过陈管家,眼角余光瞥见一株乌黑似焦炭样的植株,不由好奇,走近几步细细打量着。
“这一株也是奇花。”陈管家见有人识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此花有似昙花,但比之又珍贵百倍。十年只开一次,一次不过一刻。花朵纯黑,层层叠叠,惊世骇俗。只是此花花期不定,春夏秋冬皆有可能,唯有缘人才能得一见。此花已在陈某处廿年有余,只可惜皆是错过。”说到此处,陈管家终露出感慨之色:“人生无常,也不知这辈子能否有幸一睹了。”
我伸手捻起一抹植株上覆着的霜样结晶,在鼻下嗅了嗅,不由奇道:“陈管家,这香味……”
“周老爷好眼色!这是花茎本身渗出的,是上好的香料。”陈管家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这花……可是产在魏地?”我搓了搓指尖,弹尽香灰。
“正是。只是此花数量极为稀少,其提炼出的香料就是在魏国也只有皇室可用。当年我也是冒死搜查,偷偷将它带出来的。嘿嘿,好在燕国还没有识货之人,还望周老爷万千替陈某对此保密……”
陈管家说起以前,禁不住咧开嘴巴露出一对大板牙,面上满是既猥琐又幸福的微笑。
好一个花痴。
我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能够认识陈管家,是周某的福气。还请陈管家放心。”
“周老爷果真是个爽快人!”陈管家嘿嘿一笑,看着花的慈祥笑容又深了几分。
我盯着面前奇异墨色植株,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开口还欲再问,就听得有小厮一溜烟来报:“老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望天……
咳咳,14日三更,特此通告……望诸位奔走相告……继续望天……
20
20、第二十章 …
待我和李安文赶到时,府里的各位已经就座。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台上悠悠扬扬起了琵琶轻敲了檀板,这便是开场了。
今日青离演的是最常见的《惊梦》一出,方适时,杜丽娘梦中相会柳梦梅,一切纠缠缱绻死生羁绊即由此而起。我虽对昆曲一知半解,但也知是经典,便打点了十二分精神看。
台下忽然起了骚动,琵琶婉转变调,便有两人着女装迤逦上台,打了个亮相。
“好!”有人拍桌大叫,如石投水面,激起一阵叫嚣。
韦青离长衣水袖,视台下如无物,起调展袖,发声吟唱。方一开口,唇齿间发出的水磨腔调流丽悠远,又惹得台下一片叫好。
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