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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在半空中的手重重垂下,双目圆睁,再也不能动弹。
易寒僵直在那里,放眼望去,四处都是蠕动的人类和尸体,有些爬着爬着就没了动静,老鼠在尸体上吱吱乱叫,她忍住呕吐的感觉,定定的站在那里。
萧临楚将她揽入怀中,硕长的身体遮住她的视线,“不要看,所有将死的人都往城门口这里爬,所以才是你看的这样……”
易寒双臂圈住他柔韧的腰肢,脸埋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娇躯微微发抖,“这些人,都不想死,才往这里爬的,楚,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并且和所有的人一起活下去!”
“嗯!”萧临楚没有开口,用鼻音回答。
一路上,两人尽量避免和这里所有的事物接触,相携着进了城中,并对这里管事的保长说明了来意,保长蜡黄的脸上尽是幽怨之色,娓娓道来了瘟疫爆发的始末。
易寒详细的做了记录,一路上,她发现了不少老鼠,凡是有死尸的地方,一定有老鼠逃窜,在干净的客房中,她对萧临楚说明了问题。
萧临楚皱眉,“你说,人为的鼠疫?”
“对,是经过变异的鼠疫,所以才没有大夫可以诊断出来。”易寒看着纸张上记录的信息,思索着道。
萧临楚走近易寒,站在她身后,弯腰将她和整张圈椅都圈禁找怀里,俯头看着她纸张上的记录,“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是人为?”
讥讽15
“先是有一批残暴的田鼠毁坏庄稼,接着有人被田鼠袭击,瘟疫就此传开,后来所有的老鼠都开始袭击人类,你相信这是巧合吗?”易寒放下笔,双手拿起宣纸,抿唇思索。
萧临楚的俊脸离她的脸颊只有一指的距离,眸光一斜就可以看见她眼中专注的神色,看着她白皙脸颊上淡紫色的毛细血管,还有绒绒的汗毛,喉结上下滚动,别过眼神不去看她,轻声道,“有谁,会故意放那些田鼠?”
“这个时候,湘南出现鼠疫,谁会得到利益?”易寒轻声分析着,紧咬下唇,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我?”萧临楚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心神荡漾。
“怎么会是你?湘南闹鼠疫,骆驼山在湘南和北瑶的交界,只会影响到来年的收成,我们的粮饷都是问题,又何来益处?”易寒着急的解释,扭头,柔唇却不小心碰上了萧临楚的薄唇,弱电般的激流窜过全身,她一怔,脸色瞬间通红。
心跳加急,易寒回过头,嘴上柔软的触感犹在,她面红耳赤的垂首,“对不起……”
萧临楚忍住笑意,绷紧了脸,“这次就算了!”
易寒迅速的离他三尺远,跳下地,抱住宣纸,“我先回房睡觉了,我们明天再商量。”
“嗯!”萧临楚点头,强忍住笑意,看着她慌张的离开。
半响,易寒再次回来,变得更加局促不安,萧临楚促狭的看着她,斜靠在圈椅上,“怎么了?”
“那个,保长说,只有这一间房间没有老鼠,让我们晚上小心,不要让老鼠进来!”易寒脸红的可以滴血,连说话都不利索。
“好,我会小心的,麻烦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带好!”萧临楚双手环抱着胸,淡然的看着易寒。
易寒紧咬下唇,明明都说了,只有一个房间,狠狠的瞪了萧临楚一眼,转身将房门狠狠的踢上,然后将门栓住,厉声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圈椅,这样可以了吧?”
“不可以!”萧临楚坚决否定。
“不可以,你就自己出去找房间!”易寒放下宣纸,搬出一个圈椅放在书桌旁边的圈椅对面,弯腰躺在里面,挑衅的看着萧临楚。
萧临楚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弯腰将她横抱而起,“要跟我同房,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寒不断挣扎,几乎要从他怀里摔下,她咆哮,“萧临楚,何必要纠缠不清!”
萧临楚的胳膊僵直了一下,瞬间又恢复自然,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压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颈项,“我们之间,已经纠缠不清了!”
“现在结束,还来得及!”易寒浑身僵硬,一字一顿。
“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结束!易寒,这是你欠我的!”萧临楚咬住她的颈项,不断的吮吸,几乎啃咬出血。
易寒忍住疼痛,双拳紧握,清眸中盈满水花,一副任命的样子。
萧临楚倏然笑着起身,凤眸中蓄满了恨意,邪肆的看着她,“骗你的,我们之间,早已经结束了!”
讥讽16
易寒放松了身体,心脏却是一阵锐痛,紧咬下唇,愤然的看着萧临楚。
萧临楚淡然一笑,“你睡床,我睡圈椅。”
两人的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易寒躺在□□,一夜无眠,她越来越看不懂萧临楚了,他变得高深莫测,有时候,觉得他爱的,仍然是自己,有时候,却发现,他离她已经很远……
很久以前的那个梦在她脑中萦绕,风雪中,萧临楚站在那里微笑,笑容落寞,为何那个萧临楚,成为了她对他唯一的记忆?
纵使现在萧临楚就在她对面,她还是觉得,他离她好远,远到她都无法看清他……
萧临楚心里也叹息无限,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能在原谅她,可是却不住的被她吸引,甚至看着她眸中的清泪,他居然有种犯罪感。
天明时分,易寒睁开惺忪的睡眼,萧临楚已经没了踪影,她洗嗽完毕,问了保长,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田间捉田鼠了,正预备出门去找他,他已经提着一个笼子回来,手背上有被抓破的痕迹。
易寒担忧的看着他,“你手怎么了?”
萧临楚奇怪的看着她,将笼子放在一边,“被老鼠抓的,怎么了?”
“你是白痴吗?这些田鼠会带来瘟疫,你居然让它们抓着你!”易寒脸色一白,眸光迸出火线,看着他手背上破皮的痕迹,气的发抖。
“对啊,我不小心被它们抓了,你要不要帮我把毒血吸出来?”萧临楚伸出手,冷然的看着易寒。
“你疯了,如果能吸出来,这里还会有这么多人生病吗?”易寒咆哮,双眸已经通红。
“你是爱惜你的生命,所以才不愿意吧,易寒,如果是你被田鼠抓伤,我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萧临楚眸光一沉,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易寒不愿与他多做争吵,一把抓住他的手,去上药,萧临楚拽回手,淡然道,“算了,要是上药有用,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得瘟疫!”
易寒已经气的脸色发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提了鼠笼子就走。
房间内,易寒已经将老鼠开肠破肚,她强忍住恶心,眼泪扑簌落下,田鼠果然有问题,血液呈墨黑色,鼠腹中有一粒黑色的药丸,融化了一半。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萧临楚淡然走近,看了一眼蒙着口罩却泪眼模糊的易寒,又扫视了一眼书桌上血腥的田鼠,嘴角勾出一个邪佞的微笑,“你真跟一般女人不同,这样都下的了手?”
易寒脸色已经煞白,额头上冷汗淋漓,现在连他都得了瘟疫,就算此刻让她再解剥一百个田鼠,她也要找出解药,腥臭味飘进她的鼻息,她一把摘掉口罩,冲出房门,弯腰大口呕吐了起来。
萧临楚面色一紧,慌忙的俯身拍着她的背,“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要你管!”易寒一把推开他,眼泪再次落下。
讥讽17
萧临楚被推的措手不及,咬牙冷视着她。
易寒眼中虽然落泪,眼神依旧是不屈,一抹眼泪,走进房屋,再次用小镊子加出鼠腹中的半颗黑色小颗粒。
萧临楚叹息着走进,“我没有被田鼠抓伤,手背上,是保长的儿子抓的。”
易寒没有抬头,却已经破涕为笑,萧临楚站在她背后,当然看不到,继续解释着,“早上保长的儿子非要和我一起去抓田鼠,保长当然不同意,那死小孩就抓住我的手不肯放,然后我就被他挠了……”
“那你干吗骗我?”易寒站起身,脸颊上犹带泪水。
萧临楚走近她,大掌捏起她的下颚,俯身就吻住了她的柔唇,气息在两人唇间流转,他看着她膛大的双眸,低喃,“闭眼。”
“咳——咳——”外面响起了两声咳嗽声,易寒抬眸,看着屋外天神一般的人物,一把推开萧临楚尖叫了起来。
“祈大哥——”易寒抱住祈殇的手臂,满脸的兴奋之色。
萧临楚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满脸的不高兴。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祈殇唇角带笑,一袭白衣,不染丝毫尘埃。
“没有,你来得正好,你过来看,我在鼠肚子里发现什么……”易寒拉着祈殇的胳膊,走进屋内,完全将萧临楚当成了隐形人。
萧临楚气结,看着两人头碰在一起研究什么的样子,满肚子火气,愤然的转身离去。
碰巧保长的儿子抱着一个藤球到处找人玩,小家伙叫张富川,七岁,生的粉嘟嘟的,一点都不怕生人,看见萧临楚,就一把抓住他,“哥哥,哥哥,陪我玩——”
萧临楚对小孩子极度没有耐心,想要将他一把推开,眸光又落在了屋内祈殇和易寒的身上,两人都是白衣,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样子甚为养眼。
看着他们时不时的会心一笑,萧临楚眯眼,接过小孩子手中的藤球,“好啊,玩,我们玩扔藤球的游戏,我们以那个屋内窗户口的白衣姐姐为目标,打中了她,就算赢,你敢不敢玩?”
“敢!我最喜欢打女孩子,她们都是爱哭鬼!”小小的富川一拍胸脯,看着萧临楚骄傲的道。
“好,那我们开始了!”萧临楚坏坏一笑,将球递给小富川,“瞄准了,再上一点,对,可以了,手腕用力,抛出去!”
萧临楚指挥着,滕秋准确无误的划过一个抛物线飞进窗户,易寒和祈殇正在专心研究死老鼠,一时间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天外飞物,滕秋砸在易寒的头上然后落在桌面,溅的鼠血扑了易寒一脸。
易寒咬牙,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窗外的罪魁祸首,双眸迸发出的火光几乎将萧临楚烧死。
祈殇赶紧起身,扬起衣袖帮易寒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蹙眉道,“晚上赶紧煎副药,不知道会不会染上鼠疫。”
萧临楚自知理亏,别过脸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讥讽18
易寒气的哭出来,转身跑出屋子奔去厨房洗脸。
“萧临楚,你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祈殇远远的怒视着他,斥责道。
“关你什么事?”萧临楚语气不善。
“那些血溅在她脸上,可能会染上鼠疫,你知道不知道?”祈殇冷哼,想要一拳揍醒他。
“谁叫你靠她那么近?染上鼠疫也是她活该!”萧临楚仰头,望天。
“好吧,我不跟你争,反正你是个弱者!易寒万一有什么事,你自己去慢慢后悔!”祈殇气的打跌,扭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切!就算她有什么事,也是她的报应!”萧临楚一见祈殇如此维护易寒,气从中来。
祈殇的脚步僵在那里,眸光落在易寒的身上,结巴的道,“易寒,你别听萧临楚胡说。”
易寒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刚洗过脸,双眼通红的看着萧临楚,紧咬下唇,然后转身对着祈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