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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走吧,她离开,原本,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寒冷的匕首划过手腕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她感觉到了血液的温暖,原来,她的血还是热的。
精神上的麻木,让她感觉不到疼痛,鲜血将床褥打湿,粘腻一片,意识游离在模糊的边缘,她,缓缓的闭上眼睛。
房门突然被撞开,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谁说没房间,你爷爷我看,这个房间就没人……”
“客官,这个房间有人,真的有人……”是店小二讨饶的声音。
接着一个汉子走入,开始尖叫起来,“不好了,死人了,有死人……”
凤逸寒不安的蹙眉,声音好熟,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大,老大……”
她的眼皮好重,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叫她“老大”的人是谁?记忆中,好像有那么些人,总是在她耳边,“老大,老大”的聒噪着。
“王冲、铁头、五福四海,你们都过来,是老大,老大!”胖子高声喊叫着,不停的摇晃着凤逸寒的身体。
店小二一见这情景,早吓慌了神,嚷嚷着,“你们,快将这个人抬走,他不能死在这里!”
王冲一干人走近,将胖子不停的摇晃着凤逸寒,铁头一把将胖子推开,“摇,摇什么摇,活人都给你摇死了!”
王冲一着急,又开始结巴,“老,老大,大夫,请,请大夫!”
五湖四海风一般的跑开,去请大夫。
王冲先撕了衣襟,将凤逸寒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迷离16
胖子拿过床榻上的匕首,看着染血的刀口,笃定的道,“初步断定,老大是自杀!”
“老大,不,不会,自杀!”王冲急的双目猩红,仇人一般看着胖子。
“你没听说吗?楚王娶了独孤菲做楚王妃,阮大帅也有了新宠,老大,是被抛弃了……”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凤逸寒,看样子,是怕她突然蹦起来咬他一口。
“你,你胡说!”王冲喘着粗气,将凤逸寒的伤口勒紧。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五湖四海已经请了大夫,大夫捋了捋胡子,开了补血安神的药方,又处理好伤口,“这位姑娘失血太多,若是不好好调理,只怕就此只能在□□长卧!”
五湖四海相视一眼,胖子挠头,特头俯身查看凤逸寒的伤势,王冲红着脖子,“我一定会让老大好起来!”
差点忘了,老大是个女的!他们有机会了!
三天以后,凤逸寒被搬进一个小四合院,她躺在简陋的板车上,板车上铺了厚厚的草,她像具死尸一样,被抬着出了客栈,仰躺在马车上,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很多年以后,每当想起这幕,她都有种杀人的冲动,这辈子,脸都被他们几个丢光了。
胖子他们几个则是有另外一套说辞,他们容易吗他们,那客栈多贵啊,一个晚上要一两银子,不如住四合院来得划算,还鸟语花香。
凤逸寒一直无法真正醒来,每次喝药都是被胖子强灌进去的,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胸前的衣衫上浓浓的药汁已经结痂,浑身散发着一种浊臭,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老大,你醒了?”王冲欣喜的冲过去,靠近凤逸寒的脸,看着她的眼瞳,直到确定清澈的瞳仁里有他的倒影,才直起身子,嘻嘻笑着。
凤逸寒很想扇他一巴掌,可是浑身无力,嘶哑着声音道,“我睡了多久?”
“老大,你睡了一个月了,中间也醒过来几次,只是意识并不清醒,然后又昏迷了。”王冲大声解释着。
“你们不会请个丫鬟,过来服侍一下我吗?”凤逸寒想起一个月吃喝拉撒全在□□,有种抓狂的冲动。
“老大,请了,隔壁的大婶,可是她嫌银子少,不肯多做事!”王冲不好意思的低头,这一个月,老大天天喝比血还贵的鹿茸人参,他们本来就不丰厚的家底,已经倾家荡产了,就连她自己的包袱,所有的银子都被他们掏光了,穷家难当啊,就这,老大还嫌弃没请丫鬟……
凤逸寒无语的闭眼,抬手,却发现手腕无力,蹙眉,冷哼着,“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还有,帮我找干净的衣服!”
王冲笑着跑出去,大喊,“老大醒喽,要沐浴了!”
一干人同时嗟叹,沐浴,想想鼻血都要流出来,不过老大那身子板估计跟五福的没两样,平的没有一点肉,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她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可惜了一副好脸。
迷离17
正在几人独自臆想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不禁感叹王冲真是好速度,几人阴笑着走近老大的窗户,矮了身子,正欲点破窗纸偷看,王冲提了一根粗大的木头,虎视眈眈的出现在几人眼前,“老大说了,有在她的房间三尺以内出现的淫/贼,一律仗毙!”
一根棍子追的四人满院子乱跑,四人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王冲却扛着棍子,双腿站的笔直,众人不禁感叹,真是一副好腿,上好的狗腿!
凤逸寒一身淡青色衣衫出来的时候,阳光顿时失色,她雪白的脸颊,自有一种病态的美,羸弱的身子,行如弱柳迎风,她看着渐落的夕阳,伸出手,遮住眼睑上方的光线。
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有饭吃吗?你们是不是一个月都没有喂饭给我?”
四周一片静寂,她放下手,看着众人,才发现五人全部看呆了,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什么吗?”
“老大,你怎么长成这样的?”五福咽了咽口水。
凤逸寒蹙眉,“你想饿死我吗?尽说废话!”
“五福,别说废话!赶快去给老大买吃的!”王冲推着五福往外走。
“为什么又是我?”五福边回头,边不舍的看着凤逸寒。
“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吗?买吃的也罗里吧嗦……”王冲将五福越推越远。
“呜呜……我宁愿长成老大那样的小白脸!”五福哀嚎。
凤逸寒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群人的德性,一点也没有变。
“老大,你居然笑了……”胖子惊奇的开口,不信任的看着凤逸寒脸颊上浅浅的梨涡。
“我为什么不能笑?”凤逸寒嗤之以鼻。
“你不是,要割腕自杀吗?我们还以为,你会再来一次!”胖子用手,比了比手腕,然后目光落在凤逸寒左手手腕那道狰狞的疤痕上。
“对啊,已经死过一次,所以不想再死了!倒是你们,怎么又混到一起去了?”凤逸寒转身进屋,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发现茶壶空空如也,她生气的将茶壶放下,鄙夷道,“你们平时都不喝水的吗?”
胖子嘻嘻一笑,提起茶壶去厨房烧水,“我们平时都是直接喝井水的……”
五福走在街上,后面跟来王冲,两个人勾肩搭背,“你说,两纹钱,还够买什么?”
王冲两眼望天,“一个馒头。”
“老大第一天醒,一个馒头够吗?”五福抚额。
“不够,晚上我们要有酒有肉,庆祝老大劫后重生!”王冲眼珠滴溜溜直转。
“臭小子,就知道你跟出来是有主意的,快说吧!”五福拐了王冲一个胳膊肘。
“你觉不觉得,马知府马苏鹏家里银子太多了?据说他的卧室是用金砖镶地的哦……”
“好主意,那个□□,就算丢失点什么,也不敢大肆声张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晚膳时分,五福果然带回酒肉,凤逸寒看着那群人的吃相,一时兴趣大作,踩在椅子上,挽起袖子,跟着他们拼酒。
迷离18
酒过三巡,餐桌上一片狼藉,凤逸寒却越喝越清醒,未来的路,还是要走下去,不管怎样,姐姐在另外一个世界陪着爸爸妈妈,她的牺牲,是值得的,况且,如果她和萧临楚的感情,连这一点打击也经受不起,那只能证明,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以后的生活,她要去往哪里呢?北瑶是不能去,她是独孤家的头号敌人,去了必死不疑,东边也不能去,司徒家的余孽还在作乱,湘南,她现在就在湘南,湘南也不能留了,不知道阮冰墨什么时候一时后悔,就再次把她抓回去了。
京城,京城是她的伤心地,她不要,再去京城了,剩下的,就是西陲的边疆,可惜萧临楚派军驻守在那里,他们再见,只是徒留伤心而已,原来,天下之大,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拿起酒坛,再为自己满上一碗,芬芳的酒,干洌醇厚,她缓缓饮尽,品尝着酒中的滋味,放眼看去,地上已经倒了一片,五福倒在四海身上睡觉,胖子鼾声如雷,铁头脸颊通红,念念叨在说些什么。
这群人,太不济了,还以为他们喝酒有多厉害呢,凤逸寒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放下酒杯,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她走过去,踢着五福,“喂,王冲呢?他不是出去找你买吃的了吗?”
五福睡的正迷糊,一把拍开凤逸寒的脚,“放风呢……”
凤逸寒皱眉,放风?他们去干坏事了吗?想着他们在湘南呆的时间,可比她长,也就没有多想,转身去自己的房间睡觉,月清冷如华,璀璨的月色倾泻在室内,孤寂萧条。
凤逸寒头枕着双手,清明的大眼睛,看着室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春寒,枯枝抽出绿芽,为灰败的树木填了一道锦绣。
大概是在□□躺了一个月,睡的太久,她一夜无眠,想了很多前尘往事,或许,她做不到宠辱不惊,才会有那天的割腕行为,她,是傻的,她承认!
前尘往事如烟已过,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她不会再去回顾从前,只有她先原谅自己,才能救赎自己,双手合成喇叭状,对着高悬的明月大喊,“凤逸寒,我原谅你!”
清脆的嗓音回荡在破旧的房间,她微笑着舒了一口气,好吧,既然老天给她这么多苦难,她就好好的接受挑战,她不信,她赢不了老天爷!
天明,雄鸡破晓,晨曦的第一道光线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凤逸寒利落的起身。
推开胖子几个的房间,看了他们的睡姿皱眉,用力的拍着门板,“起床了!起床了!”
一阵鼾声,没有一个理她,她大叫,“美女——”
四个人赫然起身,直觉的道,“美女,美女在哪里?”
凤逸寒嗤笑,揪着五福的衣领,“我问你,王冲呢?他昨晚一夜没回来……”
五福揉揉眼睛,“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混蛋!我问你,为什么他还没回来,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凤逸寒恼怒。
迷离19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来人众多,接着是门被撞开。
一群官兵,押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大吼道,“人呢?都给我出来!”
凤逸寒转身看着满屋子的官兵,看清他们手中的人后大惊,“王冲……”她大喊着。
“老大,我对不起你……”王冲被打的奄奄一息,脸上全是鲜血。
“怎么回事?”凤逸寒厉然的看着身后瑟缩成一团的五福。
五福藏在凤逸寒身后,小声道,“老大,为了买吃的,我们去马知府那里借了点银子……”
“少废话!给我搜!”为首的官兵一挥手中的长剑,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