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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大哥!”以为是刚刚离开的落叶忘了东西回来取,想也没想灵儿就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刚刚才锁上的门。
但屋外站着的,却不是落叶。
五十七
在人们躁动不安的等待中,浓厚的夜幕终于散去,承载着万物所有希冀的一轮红日在天际冉冉升起。只不过已经习惯于只看正面的人们,却总是很容易忽略光明背后伴随着的那一丝丝诡异的阴影。
旭日初升,百花齐放,在第一缕温暖的冬日阳光照在那高高的彩楼顶端的时候,神宫中各个职位的人们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替晨起的宫主和神女进行祭拜仪式前神圣的沐浴、为两人分别画上奢华又不失庄严的神圣妆容、将前几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切祭拜仪式需要到的东西都做最后一次清点之后就开始一一地摆放到相应的位置,还有从早上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祭拜仪式之后村中所有人的膳食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繁琐却又不容他们有一点怠慢。
总而言之,这据说平常一年才举办一次的村中最盛大的祭拜仪式,目的其实就是把人累死。这是此时正备受着折磨的三三心中最大的感受。
正是因为早就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一直有事前恐惧症的三三昨晚当然也是差不多睁着眼睛熬过来的,在四更的更声响起之后好不容易才沾着枕头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的她,天微微亮的时候竟然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私自闯进她房间的人硬生生地从床上拉了起来!
因为没有睡够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且加上受了那一番惊吓,感觉自己在被人抬着的过程中身边的人说的话三三一句也听不清,然后在三三没有任何预备的情况之下她就像一袋货物一样被人凌空一抛然后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大桶冻冰冰的水中?!虽然早已得知这个地方的气温常年都是差不多,但好歹现在也是冬日的早晨啊!
冻了个激灵的三三清醒过来欲从桶中跳起的时候却再次生生地被根本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双双手按回了桶中然后还被吃尽了豆腐?!像面团一般被人在水中捏圆搓扁一番之后,刚稍稍离开水中又被迎面而来的一条纯白状的物体紧紧的裹在了其中,然后就又是一番捏圆搓扁,接着就又是……
似打仗般经历了那些万分的惊悚的事情之后,烦杂的仪式也终于进入了最后一个阶段,三三也终于能够一动不动地被钉坐在了那张看起来柔软无比的躺椅的边缘。
对,是一动不动,且自开始至今已经两个时辰了;对,躺椅只是看起来柔软无比,因为任凭那全都是棉花铺成的,在上面坐那么久的话,屁股也早已经痛酸麻地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一直被迫闭着眼睛,一直被要求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要放松;时而被带着柔软绒毛的画笔在眉间一下又一下地挑逗着自己原本就敏感的肌肤,时而又被大块大块在脸上拍打着的东西沾上的粉尘弄着直想打喷嚏,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似乎从没有感觉到过这么累的三三,在那一双双魔爪准备对她的娇唇施以毒手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用蛮力挣脱了一切束缚远远地跳到了屋内的墙角处,摆出防备的架势就对着面前那一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侍女说:
“不要过来!你们谁都不要过来!如果你们谁敢过来的话,我、我……我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的!”
好吧,那原本磅礴的气势,委实被那一小句的结巴生生地压回去了。
原先还稍稍有点被吓到的屋内的众人,在三三的话尘埃落定之后,都不由得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敢情平常静静深深地窝在屋内的神秘的主,原来抓狂的时候还是只会龇牙咧嘴的可爱小猫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三三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率性举动,才让一直都对她保留着戒心的众人慢慢放下了防备;被她率真的举动感染,此时屋内一些看起来与三三年龄相仿的侍女还恶趣味地跟三三开起玩笑来。
“哦?你说你要干什么?我就过来了,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动手啊!”阴阳怪调的语气配上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的眼角,原先定定站在左边的侍女正一点一点地挪着小碎步向着三三靠近。
“你!你!……”三三惊恐地睁大眼睛,气结。
“对啊,我们现在就过来咯!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因为在这里的话,你可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的哦!”右边一个眼里装着狡黠嘴角也已经快要飞上天的侍女随后也慢慢跟上左边侍女的脚步。
然后,在两人的带头之下,屋内黑压压的一干人等,眼中都亮起狼光的同时也一致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着那已经孤立无援的三三靠近。
“哇!你们不要过来啊!我会武功的!我真的会武功的!啊!……”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完全傻掉就只会在嘴上大声嚷嚷却忘记了付诸行动的三三,最后当然就是悲催地被众人擒住然后再一次按回了看起来柔软的躺椅上继续接受着刚刚还没有结束的“美美的惩罚”。
透过门缝“观赏”了整个过程,再看着此时三三脸上那欲哭无泪的表情,门外终于得以松一口气的周思宁无声地笑了。
原以为从没有经历过这些她肯定会非常反感,又担忧众人因为她特殊的身份而会在暗中将心中的那些恐惧和害怕全都施加在其实根本就是无辜的她身上,所以自三三被众人叫醒的那一刻起,周思宁就已经一直暗中跟随在他们其后。
不过按照一路下来他所看到的那些光景,看来,一切都是他自己多虑了呢。那么,他也是时候去做自己该去做的准备了。
释然之后,周思宁也就轻轻转身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远远地见到缓缓归来的周思宁,一直等候在那里的慕容觉也知晓了他对三三的事情该是终于暂时放宽了心了。不过,除了照顾三三姑娘的感受之外,此时摆在面前的那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却依旧似一块巨石一样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心头上。
“今早村民们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格的反应,从表面上看起来的话,他们还好像因为即将到来的祭拜仪式都带上了隐约的欢喜。”待周思宁靠近之后,慕容觉才轻声地将自己探察了一早上的情况细细地说给了周思宁听。
周思宁默。
要不是他们总有属于自己的侍卫一天到晚常驻于村中的话,恐怕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要被人主动提起的时候被蒙在鼓里的他们才会惊醒过来。不过其实昨晚李长老的下属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为,应该一开始就没有想着瞒着他们。
知道李长老肯定会抓住这次的机会兴起风浪,也知道李长老肯定不会放过掌控这么庞大的舆论风向,但纵使早已经猜到,他们却依旧不能够阻止李长老。不是阻止不了,而是不能够阻止。
“如果到时候李长老真的在祭拜仪式上说出那些对你不利的话且全部人都相信了他的话,你也真的不打算将真相说出来吗?”虽然那个真相一旦被揭露,将会对所有人的一直以来的信仰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不,我不会说的。”也许隐藏真相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暂时失去对自己有利的一切,甚至是暂时失去三三,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护所有无辜不知情的村民一个周全。
在其位司其职,虽然只是一个代替别人的宫主,但这也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自己失去的,在不久之后,他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将一切都夺回来。
这是当周思宁见到那一抹如天女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身影的时候,心中愈加坚定的信念。
谢谢你现在对我的欺骗选择了原谅;对不起,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但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定将会陪在你左右细细讲与你听。
夕阳西下,夜色,也渐浓。在一片现时依旧祥和的热闹火光中,周思宁拉过紧张不安的三三的手,将其紧紧地握在手中并向三三投去安心的一瞥之后,就引领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远处的祭台。当第一声响震天的鼓声在这个平静的村中响起的时候,刚到达不久那时候正坐在李长老为其安排的住所内悠闲地品着这里特有的茶的“暗夜门”门主,就知道了为他而演的好戏,即将开幕了。
“主上,你所吩咐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恰好在第一声锣鼓声响起之前从场地赶回来的鬼奴,听到暗号之后就轻声地向座上的人汇报了实时情况。
“哦?时间还过得真快呢。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我那曾经可爱的孩儿,现在又是长成什么模样了呢?”细细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座上的红衣男子自言自语道“这次肯定会比上次来得有趣得多吧,不然就枉费了我邀请到了这么多人围观了呢,你说是吗?鬼奴。”
一旁的鬼奴依旧不动声色。
五十八、祭典
作为村中人心中最至高无上的神明,村中一年一度的为其进行的祭典代表着的不仅是村民们对其无上的敬意,同时也承载着村民们新一年的希望。
除旧迎新,去厄运纳百福,祭典的存在对村民们来说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唯一。当然,在这一个宛如中原人过的新岁的重大节日里,由神宫举办的祭典上那些神秘华丽的仪式、平时难得一见的宫主华丽的出场、宴席上丰盛美味的食物等等,每一样,都是构成完整的祭典的独特又不可缺少的存在;每一样,都是让人移不开惊叹目光的美好。
但之前所举行过的那些每一次都令村民们祭典,都只是为神宫而存在的;为“神女”而举行的祭典,从来都没有过。甚至连“神女”这个称号,也是村民中之前从没有听过的陌生代名词。尤其再加上昨晚看到的那一些奇怪的言论,祭典真正开始之前,村民也就在心中藏有隐隐的不安。
不过,人类终究是容易被动摇的感性动物;当另一件当前比较新奇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即使当时再烦闷,也会很轻易地就被那一件新奇的事情暂时带去所有的目光。
夜幕降临,篝火妖艳。在第一声代表着祭典正式开始的鼓声响起的时候,早已经聚集到了神宫门前那空地上的所有村民全都停止了正在做的一切的动作,齐刷刷地透过空地中央燃起的篝火,将目光都投放到神宫的正门处。
按照往常的惯例,在鼓声响起不久之后,盛装打扮的宫主就会从那里面缓缓走出,走到篝火前,带领着他们舞上一曲只为神宫里的神明而绽放的曼舞。
与武林大会上全都是那需要被架起的巨鼓不同,村中祭拜仪式上所用到的鼓,大多数都是可以被人随身提携着的腰鼓;当然与武林大会上更不同的是,彼处所必须有的铿锵有声如万马奔腾的浑厚密集的鼓声,在这里,需要的则完全是不同的格调。
“咚!”,第一声由大鼓敲出的厚重之音,有先声夺人之意,更是最具有震慑力的预备音;大鼓一响,鼓动全场。“咚!咚!”大鼓二响,早已经围在篝火周围的身携腰鼓的人全都高高地举起了两手,摆出了同一的姿势;然后仅几秒之隔,拥有完美默契的鼓手们齐动,腰鼓声大鼓声齐发。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在鼓手欢快的舞姿之下,经由灵动的双手直接拍打出来的腰鼓之声听起来其实更像那在草原上肆意奔跑的小马驹,潇洒洒脱,快意无穷;作为伴奏偶尔响起的厚重的大鼓声,则让气氛平添了一丝肃穆感,不过于庄重,又不过于肆意,恰到好处地控制着一切刚好只能在两个极端之间悠哉游移。
然后,在气氛渐渐地被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