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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后,除了在屋子里的戈壁沙漠之外,没有别人,难道这中年人是在和戈壁沙漠打招呼?
我连忙闪了闪身子,占据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已经听到戈壁沙漠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声道:“你终于乌龟冒出头来了?早就料到除了你这个王八蛋之外,也没有别的龟孙可以叫我们忙了三个小时还没有头绪的。”
戈壁沙漠一面说,一面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双手叉腰,瞪着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给他们“乌龟王八蛋”骂了几遍,却并不生气。
第七章:魅力先生
他非但不生气,还笑嘻嘻地回答:“我非冒头不可啊!再不冒头,西洋镜就要被戳穿,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他们双方之间的对话,我不能够说全部明白,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戈壁沙漠和这中年人,不但认识,而且极熟——只有非常稔熟的人之间,才能用这种方式对话。
从他们的话中听来,这中年人似乎就是用极端先进高科技在我住所装置窃听设备的人,而戈壁沙漠也已经料到这种设备,是这个中年人所为。
而中年人忽然出现,是因为如果再不阻止戈壁沙漠的行动,戈壁沙漠就会发现装置所在。而因为装置是尖端科学,还没有为外界所知,属于极度机密,一旦暴光,主事者就要负责,中年人说“要掉脑袋”,可知事情严重。
我心念电转,刹时之间,想到了这些,心中狂喜!
王莲带了那么多人来,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阻止戈壁沙漠行动,而且还要将装置带回去,以免装置落在外人手中,秘密就保不住。
而我高兴的原因,是因为对方虽然人多,而装置是在我的屋子里,哪有那么容易要装就装要拆就拆!
我立刻估计双方的力量。
就算戈壁沙漠和那中年人是老朋友,不出手帮我,我一个人,占了地利,也至少可以将他们阻在门外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间,我相信应该有大批记者可以赶到了,王莲再猖狂,也不至于敢在新闻媒体之前行凶。
所以还是处于上风,只要在对方发动之前,我能够通知传媒就可以了——我和几方面新闻媒体经常有联络,那不是难事。
我甚至可以想象当大批新闻界的朋友赶到的时候,王莲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新闻记者虽然无权无勇,无兵无马,可是能够报道事实,所以习惯掩饰事实,习惯行事鬼头鬼脑的份子,就最怕看到记者。
我非常镇定,看来闲闲地站着,若无其事,那是深得以逸待劳之妙,只看对方如何发动了!
而就在这种我心中认为非常紧张的时刻,戈壁沙漠却摇摇摆摆向前走来,这时候,在王莲身后那些人,虽然还没有任何动作,可是他们的出现,摆明了充满敌意,随时可以动手。
而且他们虽然站着不动,却一律双手放在背后,双脚稍为分开,那是军操中标准的“稍息”姿势,绝对可以肯定那些人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他们如果一发动,会使用什么武器,虽然表面上看来我也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实际上我已经暗中做了准备,将身上所有可以当作“暗器”用的小物件,全部抓在手时,可以随时发出。
就在这种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戈壁沙漠却不知死活,走向双方的中间!
虽然我从那些人站立的姿态上看出他们都受过武术训练,也判断王莲不敢公然使用机枪大炮,要发动进攻,用传统武器可能性最高。然而刀枪无眼,再说我手中那些小物件虽然不是武器,可是打中了要害,也有一定的杀伤力。譬如说眼睛上插进了一把钥匙或者一粒钮扣什么的,就算请到天山灵鹫宫主人虚竹先生上山,也是医不好的了!
他们两人非但不能帮我,还要我分神照顾他们,真是可恶,我一看到他们那种对当前形势全无所觉的样子,又急又怒,厉声喝道:“戈壁沙漠!”
再也料不到的是就在我厉声呼喝的完全同一时间,那中年人也叫了起来,叫的是同样的四个字:“戈壁沙漠!”
中年人声音洪亮,犹在我的声音之上,而且同时发出,声音就自然而然混在一起。
后来我问戈壁沙漠:当时有没有听到我叫他们。两人的回答十分混账,他们反问:你有叫我们吗?
当真岂有此理至于极点!
却说当时戈壁沙漠立刻有了反应,两人手臂张开,加快脚步,那中年人也用同样的姿态,向他们迎去,看样子,他们像是要来个热烈拥抱!
在这样剑拔弩张,立刻双方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要演出这一手,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我立刻想到的是,他们准备先礼后兵,那我就更应该沉着应付。
我趁机退进了门口一步,这样对我更加有利,因为只要我看到对方有动作要进攻,我就可以立刻将门关上,将他们暂阻在门外,只要争取到一分钟,就足够请传媒来凑热闹了。
同时我非常注意对方的一切行动,只见除了那中年人之外,王莲和其它所有人都没有动作。
尤其奇怪的是王莲的神情,看来一点敌意都没有,带着很和善,甚至于有些抱歉的样子,其“演技”之精良,令人叹为观止。
我保持极度警戒,只见那中年人已经和戈壁沙漠拥抱在一起,双方互相用力拍对方的背,同时口中大声互相问好,问好的语句粗俗无比,什么样的脏话都有。
等到他们这种相见的仪式告一段落之后,那中年人和戈壁沙漠的身体分开,大声道:“他妈的你们两个龟孙子还不赶快替我引见,在等断气吗?”
戈壁沙漠道:“XXXXX,见了人多说话少放屁!”
(删去五个字,用X代替。)
在这种情形下,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戈壁沙漠平时说话不能说是文雅,可是也决不至于如此粗俗,想来是他们和那中年人交往的一种特殊方式。
听那中年人说什么“引见”,分明是要戈壁沙漠介绍他给我认识,可知我对目前的情势,对方是在采取“先礼后兵”的方法,判断正确。
这时候我想到的问题是:难道我也要用同样的语言和那中年人说话?”
我立刻有了决定:我要完全和他相反——他粗言滥语,我就斯斯文文,看他如何反应!
这时候,戈壁沙漠已经领着那中年人向我走来,而王莲也有了动作,她跟在那中年人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模样很是恭敬。看到了这种情形,我心中暗暗稀奇,心想:难道这中年人身份地位比王莲还要高?
因为我知道王莲他们的组织,对于地位的高低,看得非常重要,绝对不能逾越(几千年优良文化传统),王莲不和中年人并肩行走,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我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不动,这很有利。
那中年人来到门口,戈壁沙漠在他的身边,王莲在人的身后——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我将这一段发生的事情记述得非常详细,将我在瞬间所想到的一切,也记述下来,所以在文字上看来相当长,而实际上时间极短,从我开门到现在,最多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戈壁沙漠先开口:“卫斯理,替你引见一个……一个……”
他们连说了好几下“一个”,竟然难以为继,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才好。
本来这样的介绍词再简单不过,说“引见一个朋友”即可。何至于难以开口?而我在这时候却非常明白为什么戈壁沙漠说不下去,很明显,他们心中有数,我和这中年人绝对不可能是朋友,所以“朋友”两字就出不了口。然而又总不能说是这中年人绝对不可能是朋友,所以就变成僵在那里了。
我不出声,看他们如何收场,当然也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在内。那中年人一直带着笑容,这时候笑容更欢,大声道:“还是让我来自我介绍吧!”
他说着,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放在背后,向我微微弯腰,这种礼节很是不伦不类,不过却也表达了一定善意。我心中冷笑,心想看你玩什么花样,只是冷冷地望着他,没有反应。
中年人看来也不在乎我的反应如何,开始介绍他自己,一开口,却非常正常,和刚才与戈壁沙漠对话时候那种方式完全不同。他道:“卫先生,在下来得冒昧,请容许我自我介绍,在下姓言,名王,滥竽充数,领了个上将的军衔,那是贻笑大方,不值一提。倒是负责军事科学学院,可以说有些成就,生平最喜欢交朋友,戈壁沙漠可以证明。久仰卫先生大名,这次很有些得罪卫先生之处,总要请卫先生原谅!”
说着,他伸出手来,就要和我握手。
这真正是意外的之极的意外!
我保持一动不动——绝对不是什么“以静制动”,或是“以不变应万变”等等,而是由于极度的意外,因而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动才好。
别说他的自我介绍使我吃惊,就是他伸手要和我握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我双手还握着许多“暗器”呢!
我在不知道如何瓜的时候,努力使自己维持冷酷的表情,这种表情可以使人莫测高深,很可以起抵挡一阵的作用。
老实说,言王将军这个名字,我非但不是“如雷贯耳”,而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看戈壁沙漠和他如此熟络的样子,可是戈壁沙漠也从来没有提出起过。
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物,照说没有吃惊的道理,可是我还是不免吃惊。
原因之一:这个名字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是“上将”这个军衔代表了什么,总是知道的。而且,军事科技学院的负责人,这样的职位也表示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大人物也不一定能令我吃惊,第二使我吃惊的原因是他的那种不在乎的态度,违反了所有重量级人物应有的作用,这说明他的地位更在他自我介绍的之上,唯有地位高于一切的人,才有资格这样随心所欲,而不必顾及他人的观感。
惹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来,光辉的事情性质之严重,恐怕还远在我所能想象之上!
他伸出来的手,一直维持等我和他握手的姿势,脸上也维持着笑容。我虽然已经放开了手中所握的“暗器”,可是手心略有些汗,若在这时候和他握手,他立刻可以知道我至少曾经相当吃惊过。
我当然不会让对方知道我的感觉,所以我只是冷笑。
这样的僵局大约维持了二十秒钟,戈壁沙漠叫起来:“卫斯理,言王要和你交朋友呢,我们保证,这朋友可以交!”
本来我确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最好的打破这个僵局,戈壁沙漠在旁边这样一叫,帮了我的忙,我向他们望去,冷笑道:“你们用什么来保证?用三小时也找不出他的装置来保证吗?你们以为自己是他的朋友吗?稍为用些脑!”
戈壁沙漠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神情非常委屈,我则连连冷笑,看对方如何反应。
那位言王上将的反应,非常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卫先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不像你们,身由自在,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很多时候,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想做的,可是又非做不可啊!”
随便怎样设想,也想不出这样地位的人,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照说,就算他真有这样的感叹,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他那么坦白说出自己的感受,这种感受是他就算有也应该藏在心底深处的,他这样做,目的何在?
若他是想藉此就化解我和他们之间的敌意,那么他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他绝不是应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