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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林绰正站在床前,像是在往枕头下面塞什么东西,听到声音突然回过身来,“你,你回来了。”
梅朔勾了勾唇角,走到他身前,“我突然想起来,你那个压岁的红包已经压了好多天了,也该拿出来了。”
红纸包着的,其实只有几文钱,梅朔坐在床上,探手想要拉起枕头。
“不要。”他突然急急地扑过来一手按着枕头,身子半跌在床上,脸上红扑扑的,却不敢看她。
梅朔越加奇怪,更想知道这枕头下面,到底是藏着什么。
“那你自己拿出来。”她扭过头,像是要走开的样子,林绰不疑有诈,松开了按在枕头上的手,就在他双手离开枕头的瞬间,梅朔已经一把翻开,把枕头拎了起来。
绣着鸳鸯的红巾,梅朔轻轻拿了起来,嘴角勾着深深的笑意,一手抚过,“小绰儿,你可真够偏心的。”她抓过床边靠墙放着的那个小枕头,上面的翠竹绣,正是他第一个绣的。
“这次的针脚,可整齐多了。”
这么早绣了红巾还藏在枕头下面,结果竟然被她发现了,他像是做错事被抓了包,低着头,嚅嚅地轻声道,“绣多了,就齐了。”
她把红巾放回枕头底下压好,拦腰抱住他,“我想,我把三书都下到于安家里去,再从她家把你娶过来。”
“我们隔得不远,到时候我可以早晨送你过去,正午就把你接回来了。”这样,在村子里过一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是她正正经经娶回来的正君。
梅朔一手把他越埋越下的脑袋抱进怀里,“你说呢?”
他靠在她衣襟上,梅朔低头,看到那乌黑的脑袋往下低了一低,轻笑着放开他,“那就好,我好饿,晚饭呢?”
***
两天后,是个晴天,日光时有时无,也不知道雪是不是真的要停了,林绰站在鸡圈前面,半蹲着身子,冬天它们自己找不到什么食,每天都要喂上一顿。
“林公子。”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女声,他身子一颤,手里喂鸡的干玉米粒差点都撒出去。
娘总是叫他老二,爹爹叫他绰儿,梅朔叫他小绰儿,村子里的人不是叫他林家老二,就是直接叫林绰,第一次,有人这么文绉绉地叫他。
“你,你找阿朔吗?”
梅朔还赖在床上,昨天为了准备成亲的事忙到很晚,她大概是累了。他留了早饭在桌上,也不知道冷掉前她会不会起来了。
“我听说你们要成亲了?”齐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撒玉米粒的动作。这个梅三少,还真敢这么自说自话娶正君,这男子在她心里的份量看来很重。
林绰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耳朵,点了点头,手里的玉米粒撒完,他回过身,“那个,你要进屋吗?阿朔可能还没起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恭喜你们。”也许,想要求雕,她该从他身上着手。
齐鸣走了没多久,林绰走到屋前,门正好被推开,梅朔打着哈欠,“跟谁说话呢?”
“齐大婶。”他走到她身前,梅朔眯着眼,低头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怎么不多睡会?”
“饿了。”其实,要不是听到屋外传来他和人说话的声音,她也不会起来。
“啊,早饭都要凉了。”他飞快地跑进屋里,梅朔下巴没着力,他肩膀突地抽开,她身子向前跄了一下,一手扶住门框,直起身子摇头轻笑着看他去试碗里小米粥的温度。
发酵出来的酱,用来烧黄豆,再加上一点点肉丁,咸香浓郁,佐粥最适合不过,梅朔喝完最后一口,“时辰也差不多了,我送你过去。”
***
花茶,团圆饼,干果用了带壳花生和桂圆,三书同下,大概也是很少见了。牲口省了,布匹省了,首饰省了,聘金也一同省了,梅朔看着不远处雪地里格外耀眼的那抹红色,想起了以前自己见过的聘礼,从米面花茶到海味三牲,凉果彩糖更是满满几大八宝盒,喜饼上担,布匹绸缎成堆,更不用说香炮镯金,圆珠翠玉。
其实她知道他不会在乎这些,只是心里,总会想要给他最好的,因为,他值得。
于安的家门前缠上了红绸,明明早晨才送他过去,现在,却已经开始想他,她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人都说近乡情怯,她现在,算是近人情怯吗?
梅朔用力在自己手臂上拧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正常点行不行?”她一边自言自语,走到了于安家,就见那对姐妹坏笑着挡在门口。
“干什么?”她戒备地看着两人。
“空手而来,就想把人娶回去?你倒是想得美。”
“我下过聘了。”
“你不知道,还要彩头吗?”
“没有。”
“没有就不给进,不给不给。”于宁两手张开,门神一样挡着,于安笑着把跑出来的小女儿抱起来,那小女孩先是看着娘亲,接着转头看向梅朔,“姨姨,叔叔在哭哩。”
梅朔一把拉开于宁,推门就冲了进去,林绰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嫁衣,正坐在于安的正君身边,那正君一把抖开手里的红巾给他盖上,“哎哎,你怎么就闯进来了?”
“你,你没哭。”
身后传来于安的笑声,“梅朔,我家小宝掉了牙,讲话漏风,我想她要说的是叔叔在屋里。”
梅朔傻愣愣地接过林绰的手,于安在她身后推她,“好了,快上你家拜天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今天断在这里肯定会被人拍,所以写了两章~~
肉肉其实不太擅长写,将就着看看吧
第 22 章
红烛油像眼泪一般一滴滴落在桌上,她抖着手掀开了他的红头巾,烛火下映着他低垂的眉眼,让她几乎不能言语。
唯一一点残存的理智在告诉她,合卺酒还没有喝,她走下床,倒了两杯清酒,一杯递给他,“喝一小口就好。”
林绰仰头喝了小小的一口,嘴里辣辣的好难受,梅朔拿过他那杯酒一饮而尽,自己喝得只剩下底的酒杯又塞进他手里。
他微微皱起秀气的眉,端着酒杯喝完,张着小嘴吐着气,梅朔收走了酒杯,回来揉着他的额头,“大喜的日子,不许皱眉。”
他松开了眉,抬眼看着她,只一眼,又缩了回去。坐在床上,一只脚在地上前后小幅度地蹭。
酒水像是一道细细的热流,从喉口流下一直延伸到小腹,梅朔站在他身前,伸手开始解他的外衣,扯开不算繁复的盘扣,大红色的嫁衣被抛在床脚,她伸手抚着他的脖颈,俯下身低哑地贴在他耳畔问道,“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他颤了一下,张嘴想要说话,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嗯。”
梅朔坐到床上,拉过他靠在自己身前,“你知道?”右手探到了他腰间,慢慢地解着衣带……
***
“小乖,小绰儿,别这样,出来好不好?”梅朔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团用被子裹起来的蛹,伸手想要拉下被子,才动了一下,他又立马飞快地拉上,就是把自己埋在里面不肯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她回头看向床单,虽说她不知道男子第一次破身到底会流多少精血,床上那摊精血,似乎是多了点。“你,你很痛吗?”
没人理她,她搔了搔头,昨晚做完他就睡了过去,今早她醒来就起来烧水想要替他擦身,回来就见他把自己包成了只蚕蛹,怎么都不肯出来。
“那,那很酸吗?”
被子团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声音,她听不清楚,耳朵凑上去,“你说什么?”
这下又没了声音,“那至少让我给你用热水捂一下。”
梅朔等了半天,突然声音变得悲伤无比,“你,就这样不要我了吗?”
被子团动了一下,林绰的脑袋终于探了出来,“不,不是。”他脑筋打着结,这话,怎么会变成从她嘴里出来了?
梅朔顺势拉下被子,“你终于肯出来了。”
林绰对上她的视线,立马又想把脑袋埋回去,梅朔一手勾住他的下巴,“看着我。”他眼神闪躲,脸颊上飞过两道红云。
“小绰儿,你是在害羞,还是,”一个想法腾起,让她心里凉了一大截,“你,你不舒服?不喜欢?”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觉得这是不该做的事,却偏偏,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很喜欢,他骗不了自己,明明是那么喜欢她的吻,她昨晚做的所有事。
他支支吾吾,嘴里发出不成句的单音节词,梅朔听了半天,终于隐隐猜到了些。“你觉得这是不干净的事?”她眯起了眼,林绰以为她生气了,缩着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两腿间真的有些酸痛。
“小绰儿,”她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只是怕羞,没想到你居然以为这是苟且之事。”她顿了顿,“你娘和那个何月,她们不是妻夫,所以才会被人说是奸妇淫夫。”
她点了点他的鼻子,“这是只能和自家妻主做的事,知道吗?是最亲密的事,别觉得它不干净。”
等了会,他似乎慢慢缓和了过来,她又道,“你真的觉得不舒服吗?”
他整个脑袋埋进了她怀里,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蹭着自己的脸,又涨红着脸抬起脑袋,小小声地开口,“不,不会。”
梅朔松了口气,“好了,水都要凉了,我给你擦一下。”
虽然她昨晚已经压抑着自己尽可能地温柔,他还是累得一下就睡了过去。梅朔吻了吻他的额头,“小绰儿,快快养好身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办法,删了~~这章字数就变得很少,我实在不知道填什么进去,凑合着吧~~
第 23 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姑舅。妆罢低声问妻君,画眉深浅入时无。梅朔手里拿着软毛眉笔,突然想到了这几句诗,抿了抿嘴角。此时天色已亮,屋檐上挂下的冰凌柱在一点点融化,屋内,厨房里飘来淡淡粥香,林绰吸了吸鼻子。
“别动,就好了。”
左边的眉角上传来凉凉滑滑的触觉,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手里捏着一只青花瓷小盒的盒盖,盒身在她手里,乍一眼看,他还以为那是沾了颜色的雪花膏,再细看来,却是细细的粉末,但那些粉末看上去又不像是胭脂粉,一点都不干,吹口气也不会飞散开。
粥的香味里,似乎开始有了焦香。
“好了。”梅朔收起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林绰抬眼看着她,她伸手把床头小柜上的铜镜递给他。
他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人,眉角的伤疤不见了,变成了一瓣浅色的残花瓣。很浅的红色,带着淡淡醉人的暖意,就像是晚上喝了一点点酒后在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微微酡红色。而那道伤疤,和花瓣一起,就像是刻意描下的花瓣上的伤痕。
梅朔把眉脂盒塞进他手里,“我的见面礼,虽然迟了些,你还喜欢吗?”
秀致的眉角微微牵动,带来花开的幻象,黑亮的眼眸被衬得越发水润,梅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突然听到一声咕咕的声响,她奇怪道,“什么声音?”
他低下了头,“是,是我肚子在叫。”
梅朔这才发现,屋里传来阵阵焦香,“糟了。”她跑进厨房,“这下全烧糊了。”
林绰跟在她身后进来,她揭开了锅盖,一阵滚烫的白气扑面而来,锅底粘着焦黄色的黏稠粥块,已经快被烧干的粥冒着小小的泡泡,仅剩不多的汤水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梅朔挠了挠头,看来自从他来后,她远庖厨太久,连熬粥都能熬焦了,“还能吃吧,至少,这粥够香了。”
林绰扑哧笑出声来,“嗯,很香。”
梅朔看着他,突然间领略到了百年前渊王不惜冒着失江山之险,自装痴儿只为博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