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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家门,祈菁就看见一院子的人,所有人都在。祁宏面色沉静,说不上好坏,祈菁看着,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
祈菁走到祈烨身边,话却是对祁宏说的,“大哥,江州知府派人来做什么?”
“说是京城有贵客到,点名要见我。让我准备准备,这就到知府府去。”祁宏满面担忧,若是京城来人,十有八九是认得他的,或许早就摸清了他们的动向。如今一来江州,就请他过去,祁宏不得不多想。
此事须谨慎,一个处理不好,也许会赔上性命,祈菁面色凝重,“我刚才看见戴安国了。”
其他几人也许不认得戴安国,但祈烨认得,一听是戴安国,眉头紧绷了几分,“他看见你了?”祈烨问祈菁。
祈菁摇头,“没有。我在街上见到他,便觉事情不妙,赶忙回来通知你们,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二哥,我们怎么办?”
祈烨看祁宏,祁宏是一家之主,决断还得由他来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可不可以透露些给我?”金铭雪一直在祁宏身边站着,此时眉头高高挑起,目光犀利的扫视众人,最后落在祁宏身上,质问道,“李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祁宏别开眼,避开金铭雪投来的视线,金铭雪何其敏锐,逼近祁宏,“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祁宏不答,半晌才道,“小雪,你收拾一下,现在马上回娘家。”
金铭雪一听,立刻柳眉倒竖,“为什么?!”祁宏从来没用过这么强硬的口气与她说话,金铭雪急了,将视线转到祈菁身上,似乎想要从祈菁身上寻求线索,“弟妹你说,到底怎么了?”
时间不多了,不能将时间花在这种问题上面,是去还是逃,都要当机立断,总之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
与金铭雪相处这几月,祈菁知道金铭雪的性子,金铭雪直爽开朗,在生死关头,绝不会弃祁宏于不顾。
“大嫂,你怕死吗?”
“祈菁!”
似乎知道祈菁要说什么,祁宏大声呵斥,以至于情急之下叫出祈菁的原名。
祈菁没搭理他,继续对金铭雪道,“大嫂你听见了吧?我不叫李菁,我叫祈菁。换句话说,李宅的所有人都不姓李,都姓祈。大嫂有听过大齐朝的事吗?”
风明今年才改朝篡位,对于大齐,金铭雪不会陌生。
听闻祈菁言语,金铭雪沉默了,似是没听懂,又像是陷入了深思。祈菁一直注视着金铭雪,祈菁只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
事已至此,祁宏只得接过祈菁的话,“对不起,小雪。当初,是我瞒了你。”
当初祁宏的想法很简单,只想隐姓埋名在江州过一辈子,根本没想到大齐朝会有覆灭的那一天。
金铭雪眨了眨眼,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她。金铭雪嘻嘻一笑,眼底泛着兴奋,“原来我还真是贵人相诶,我也算是个王妃了对不对?”
金铭雪圈上祁宏的胳膊摇晃,“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跟你说相公,不管你是谁,都不许丢下我。”
“可是……我是如今朝廷的通缉犯。你如果跟着我逃跑,以后也许再过不上衣食富足的生活,而且还可能为此丧命,更有可能连累到金家。”
祁宏说得这些都是事实,若是金铭雪跟着祁宏,那么风明不可能放过金家,也许还会以金家作为要挟。
这些金铭雪都知道,可是祁宏是她相公,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能够放任祁宏不管,她做不到。
“没关系,我要跟着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祁宏很感动,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
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祁宏伸臂将金铭雪揽入怀,紧紧拥着,“小雪,谢谢。”祁宏一边说,一边扬手自金铭雪后颈劈下,金铭雪身体一颤,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软倒在祁宏怀里。祁宏叹了口气,“小雪,对不起。”
祁宏将金铭雪弄晕之后,招来管家,让管家将金铭雪送回金家,并拨了好些金银给金家,附加休书一封。
祁宏宁愿金家的人都恨他,也不愿因自己的事而牵连到他们。他只想,他的小雪能过得好。若是他日他有命归来,二人再续前缘吧。
这是祁宏与金铭雪的家事,旁人不好插手,直到金铭雪被送走之后,祈菁才道,“大哥,你这么做,大嫂会恨你。”
祁宏苦笑摇头,“无妨。我只要她过得好。”
祈菁没再说什么,祁宏如此,与当初祈烨将她推给祈彬有什么分别,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好,说到底,男人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祈菁问,目光一一扫过祁宏、祈彬、祈振、祁嘉和祈昊,最后落到祈烨身上,祈菁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说:你可别想学大哥那样弄晕我。
祈烨笑:不会,我已经吃过亏了,再也不会了。
祁宏沉吟片刻,“从如今形势来看,假若这位戴大人来江州的本意与咱们无关,他既召见我,那便说明他迟早会见到我,也迟早会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地;但这戴大人是风明的心腹,他有可能一直受命于风明,暗中寻找我们,如果是这样,那便说明我们的目标已经暴露,虽是处在危险之中。”
祁宏分析的头头是道,如今的祁宏,已再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宏王殿下,历尽沧桑之后,睿智渐显。
接着祁宏的话,祈烨继续道,“我看应该是大哥所说的前者,如果我们的目标已经暴露,那戴安国大可不必让人来请大哥过去,而是应直接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别忘了,大哥还有一个头衔,是江州首富,戴安国找大哥应该与此有关。”
当初在河东之时,戴安国就是为了替风明敛财,而与楚绍堂相勾结,造成肃阳祸患。
如果是为了钱财,这事就好办些。
众人已没了开始时的急躁,几人盘算下来,心中已有计较。
四日后。
李宅张灯结彩。
下人们忙忙碌碌,祈烨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向外望去,忽听祈菁唤他,祈烨关上窗,走到床边,接过祈菁手里的空药碗,转手放到桌上。
“怎么样?还撑得住么?”
“无妨,我可没那么金贵。”祈菁笑着摇头,抬手破弄额前的碎发,随即眸中划过几丝忧虑,“二哥,你说三哥和祈振现在怎么样了?”
祈烨抽掉祈菁背后的靠枕,让祈菁平躺下去,拉了旁边的薄被给她盖上,“别胡思乱想,刚吃完药,睡一觉吧。二哥在这儿陪你。”
祈菁拉住祈烨替她盖被子的手,“你说他们能赶得及回来吗?”
祈烨将另一手搭在祈菁手背上,轻声安抚,“来去四日足够了。我们到时只需按计行事便可。”
“……嗯。”
祈菁终于睡下了,祈烨坐在床边,眼底亦流露出忧虑神色。
四日前,祁宏借口外出办货,最后派了个手下替他去知府府上,并奉上金银珠宝以示赔礼。好在当初知府的书办来李宅之时,是李府管家接待,是以说祁宏突然外出办货,倒也没人质疑。
祈彬和祈振带着虎符快马加鞭赶去京郊的北伐军驻地,祈彬是北伐大将军,即使如今改朝换代,军人仍旧只认虎符。祈彬调了三万人马赶赴江州,其余人等原地待命。
一万人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北伐军一出,消息速达圣听,风明便知是祁家人搞得鬼,慌忙派兵剿灭北伐军。
北伐军一直以来都是风明的心腹大患,然风明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剿灭它风明舍不得,亦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北伐军二十万,京城及各地归属风明的军队加起来不过十万;可倘若留下它又怕他朝成祸患,故而只能寄希望于得到虎符。
不想虎符还未到手,战乱已起。如今后悔,为时晚矣。
祈彬率军一路至江州,北伐军神勇无人能及,风明给戴安国下达的密信则更加紧迫。戴安国此来江州的目的,就是让江州的富商巨贾捐钱捐粮。
江州的首富是李家,故而戴安国首当其冲找上了祁宏,奈何祁宏外出,戴安国在江州这一等就是四日。
第四日早,李府派管家到知府府,说李宏捎信来说晚上便会回来,请戴大人与知府大人过府饮宴。
戴安国本生性多疑,然北伐军马上就要打到江州,时不待他多想,晚上,与江州知府一道匆匆忙忙去了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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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首级
李府乃江州首富,又是宴请贵宾,宴会自当极其奢华,美酒佳肴,美人仙乐应有尽有。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戴安国等人已在席间落座许久,却仍然不见李家家主去向。
半个时辰之后,戴安国已是不耐,再次招来管家询问。那管家答的恭敬,只道他家主人马上就到,还望大人海涵。
若是放在以往,戴安国可没这么多耐性,如今事出紧急,朝廷继续粮饷,有求于人,戴安国不好发作,只是拿来面前桌案上的美酒来自斟自饮,以解心中烦闷。
就在此时,戴安国的随从一人从门外步入,匆匆到达戴安国身侧,俯首耳语了几句,戴安国面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人,就在刚才,大人与知府刚进李府,北伐军就已经打了过来,这会儿已经将江州城包围了。过不了多时,怕是就会闯进城来。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戴安国闻言沉吟片刻,方才因李家家主迟迟不肯现身而聚集的不耐此刻通通被惊惧所代替。戴安国不动声色的扫视在场众人,他方才说话声音很低,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是以李府上下并未引起恐慌。
戴安国心思急转,如此性命攸关时刻,当机立断,戴安国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缓缓站起身来。
李家管家见状慌忙迎上,“大人这是……”
“哼。”戴安国双手背负,冷哼一声,“你家李大官人许久不至,还不许本官到处走走了?”说罢,戴安国广袖一甩,抬脚向外走去。
“唉?戴大人?戴大人?”
江州知府匆匆起身,哪知戴安国一摆手,“你且留在这里,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再报与本官。”
江州知府怯懦了下,坐□来,心道又不知地点,到时到何处去报?不过谁都能看出这位戴大人此时心情不好,不便去招惹。
殊不知戴安国此去,根本没打算回来。
如今江州城已被北伐军包围,戴安国只能舍城求安。倘若城中人得知城中危机,到时必定大乱,而戴安国自己则不好逃脱了。
戴安国的算盘打得精明,走到李府门口之时,却被斜地里一把声音阻挡了去路。
“戴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声音悠闲自得,一个身影从近旁走出,戴安国一怔,回头。
灯光打在祁宏的侧脸上,这样的祁宏较之以往多了几分诡秘,祁宏身上阴影颇多,一时间戴安国并未认出他来,待祁宏从阴影中走出,戴安国大吃一惊,“你,你是……”
戴安国不自觉向后退出一步,抬手指向身前人,一瞬间心思急转。面前这人分明就是已被先皇流放民间的宏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来挡他去路?他又与北伐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李府管家追出来,并不明先前事,到祁宏面前,恭敬道,“主子,这位就是京城来的戴大人了。”说罢,又对戴安国道,“戴大人,这位就是我家主子,李宏。”
戴安国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祁宏负手踱步过去,“戴大人,别来无恙。不知如此着急的寻在下所为何事?”
无事,假若是你,便无事。戴安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