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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继续。”
“我手下亲眼看到五皇子与辰国奸细勾结,可惜证据被毁。我出入皇宫毕竟限制太多,想与二殿下合作。”
“目的?”
“这些人曾把小溪列为目标,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且百里冰追随二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合作岂不顺理成章?”
“赵公子这么一心一意地为百里家考虑,连我都不禁感动了。”
“呵呵。”赵倾向来不愿废话,不再说一句话,静等自己的老对手回答。
“好,我同意。”
“好,”赵倾掏出一块晶莹透亮的貔貅,交给澹台徵——现在的合作伙伴,“这是赵家信物,从此赵家的所有财力、人力包括百晓楼的数百名好手,任凭调遣。”顿了顿,然后郑重地说:“包括我本人。”
澹台徵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感。自己从小胸怀天下,只因比太子晚生一年,便永无希望;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女子,又极可能被许配给别人,自己还无力抗争。看看眼前这个没有任何官职的对手,他可以得到天下人羡慕的初国第一头名状元,而轻易就放弃加官进爵;为了赢得所爱之人,可以露骨地向自己提出挑战,活的是那样的恣肆洒脱!而反观自己,却悲凉的发现,自己竟是可怜的如此可笑!
太子之死
帝星黯淡,天京飘摇,最近陆续有巡防士兵被害,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小溪也被禁足了,菩萨奶奶趁机对她进行婚前的培训。大哥重返向阳驻守边境,至今未归,澹台徵为了避嫌,基本杜绝了与朝中大臣的私人来往,小溪与他已经两月未见。赵倾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每次总是匆匆来去,看看小溪依然活蹦乱跳的就走。
前一阵子太子他们张罗的祭坛也开始了,仪式在神坛举行,只有几个成年皇子和十几位朝廷重臣参加,对天为澹台道祈福添寿。仪式进行的第二天,礼毕后周芝玉特地留下澹台烁:“太子殿下,今日乌云遮日,恐有不测,明日的祭拜可否拖延几日?”
“不可,明日是最关键的一天,而且祭天仪式应一气呵成,倘若中途中断,恐引起百姓恐慌。明日还是照旧吧。”
“臣斗胆进言,太子殿下可否回避?此天象对您大大不利啊。”
“不可,为父皇祈福,本就心诚才灵。况几位皇弟和朝中重臣还需有我引领完成参拜,我无论如何不能缺席。祭司放心,明日一切如期举行,我自会小心。”
最后一天的祭拜仪式开始了,周芝玉身穿白袍,对天祷告,然后示意太子咏诵颂词,众皇子和大臣跟随行礼。最后一步,澹台烁登封坛献礼,完成所有仪式。正当澹台烁将祭品摆上坛桌,念完最后祷告,忽然远处传来尖锐鸟鸣,众人抬头,只见数之庞然飞禽由远及近,踏破长空跃然而来。顷刻之间飞至祭坛,掠过众人头顶,可以清楚看到它们的尖喙绿眼、长翼刚羽,御林军忙搭弓射箭,这些猛禽并不恋战,躲闪开箭矢,松开钢爪,扔下爪中物便飞离。
祭坛眨眼间硝烟弥漫,伴随着阵阵爆炸,顿时喊声四起。这些平时养尊处优、以轿代步的富贵男人们,此刻尝够了五体不勤的苦头,哀声遍地,四处逃散。澹台徵平日里要往返于京城和自己的兵工厂,为了与赵倾较劲还学上了武功,身板灵活度自然不同于他们,捂住口鼻寻找无烟的空隙出逃。马上就要离开事故现场,不经意回眸一瞥,看到澹台烁身旁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一人躺在地上,衣衫染血。最忠勇的御林军首领——百里溪的大哥被派去支边,现在的御林军一片散沙,竟然连最该舍命相护的太子都扔下不管,任由生死。澹台徵犹豫了一下,冲上前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澹台烁被刚才的流弹击中胸部,血流如注。看到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就注定永远压得自己死死的皇兄,此时正脸如纸色,紧闭双眼,澹台徵才发现自己竟然不但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幸灾乐祸,甚至涌起一阵心痛担忧,忙扶起他,急切唤道:“醒醒,快醒醒。”
“二弟,是你。”澹台烁努力睁开无力的双眼,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飞快的流逝。
“是我,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走。”澹台徵欲扶起他背他离开。
“不必了,”澹台烁虚弱地拦下他,“二弟,我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你再坚持坚持。”
“弟弟,”澹台烁努力露出一个惨然微笑,“就让我在最后的这点时光跟你说说话。”
“嗯。”澹台徵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泪满衣襟了。
“父皇其实一直很看重你,只不过他不能违背古训,只能立你这个傻哥哥为太子。你的才能有目共睹,我相信将来定会超越父皇。”
“哥哥……”澹台徵扶着这个自己从出生就嫉妒甚至厌恨的大哥,想起了彼此成长中的点滴:小时他的示好,自己的拒绝;长大后他的宽容大度,自己的别扭回避等等一幕一幕飞速映入脑幕。嫉恨掩盖了自己的双眼,无视了这个高贵温润的大哥一直以来的谦让、主动所做的一切,而如今马上就要失去他了,自己卑劣的继承大统的想法终于要实现了,怎么才想起了后悔和内疚?该死的是自己啊!
“终于又听到你叫我哥哥了。弟弟,坚持你所做的,我相信你。照顾好这个国家。”澹台烁已经虚弱地睁不开眼睛了,鲜红富有生命的血流淌到快要将他浮起,他用尽最后最后一丝力气,说完最后一句嘱托:“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溪。”
“哥……”澹台徵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任由他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脸庞,呜咽起来。大哥,自己今生唯一的哥哥,离开了。自己曾经那么盼望着没有他的日子,而如今,自己的诅咒灵验了,为什么开心不起来?眼里不断流淌的是什么?为什么心口刀绞一样的疼痛?
此时爆炸已经止住,烟雾散去,突兀地显现出怀抱太子遗体的澹台徵。大家都惊呆了。
“抓住他!”澹台律怒发冲冠,一把夺过澹台烁的身体。澹台徵呆愣的任由他抢过去,手臂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原本如玉样的脸庞,血水泪水混杂,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杀了太子,快抓住他交给父皇!”
晦暗未来
两个时辰了,澹台徵面无表情地站立在书桌旁纹丝未动,仿若雕像。轻轻脚步声起,下人端着米粥上来。
“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吗?”澹台徵怒斥道。
“殿下身体要紧。”自若地将粥放在桌上,袖中不慎滑落一物。
“是你?”澹台徵马上辨认出这是自己送给小溪的白玉龙形护身符,仔细打量原来是乔装后的赵倾。
“有人担心某人会想不开,托我慰问。”
小溪!澹台徵一片冰心在玉壶。大哥死后,父皇大恸,当场吐出血来。自己作为第一嫌疑人,被监视起来,睿王府里外有重兵把守,不得随意进出。自己成了瓮中之鳖,一切消息都被封锁了,也不知母妃怎么样了,会不会受自己连累。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信任自己,小溪竟然那么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要知道她平时很喜欢大哥的。小溪!
“殿下,不要忘记还有一个貔貅。”
“你……”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在自己身陷囹圄之时,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主动伸出援手。“为了公平竞争吗?呵呵,”澹台徵苦笑一声,“我现在都快没有性命竞争了。有缘来世再战吧。”
“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赵倾语调平缓,却蕴含着坚定的力量。
澹台徵感激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斗了快两年的同龄人,改装后的容颜难掩一双璀璨的星眸,两人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打量对方。这两个性格出身迥异的青年才俊,一个如夏花之灿烂,一个如秋叶之静美,但同样都坚毅不挠,同样都百折不屈,同样都——倒霉催地深爱上实际年龄欧巴桑的老女人。他们有出众的外貌气质,有别人所艳羡的财富权利,但同样,他们也有漫漫长夜的孤寂,有独舔伤口的忍耐,有求而不得的无奈,有痛彻心扉的痛苦。
两人静静地互相注视着,在静默中读懂了对方的深沉眼神,不约而同相视一笑。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奇怪,不需要华丽的语言,不需要分秒不离的陪伴,只需一起大醉一场吐个昏天暗地,甚至什么都不做,仅仅一个微笑,便可以迅速升华到两肋插刀、脑干涂地。此刻,有没有小溪已经不重要了,时间静止在男性气息的世界,阳刚光明的世界。
但是这个世界终究是现实的世界,还有阴暗压抑的一面。此时端妃仔细服侍着澹台道用药,庄妃忐忑不安地站立在旁。庄妃的思路飞速运转,想到头痛欲裂:经过太子这场惨剧,皇上如今正如风中之烛,眼看就要不行了,而徵儿惹下这等祸事,不知皇上还有没有精力查清凶手,还他个清白。可究竟谁是幕后之人?
澹台道虚弱地挥手示意她们全都下去,再也不看她们一眼,庄妃心里悲恸欲绝:自己从十六岁嫁给他,就深深爱上了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可他的心里只装着那个英年早逝的皇后,悉心栽培他与皇后的亲生儿子,才六岁就立他为太子,一心一意按皇位接班人培养。自己的徵儿不管多么仰慕他,多么努力地想引起他的注意,他都看不到感受不到,甚至还忌讳徵儿锋芒太盛超过太子。而如今,太子没了,徵儿便成了顺位继承人,谋害嫌疑最大,且太子死时只有徵儿在旁,无论如何说不清了。现在消息全被封锁,娘家人也指望不上,只剩下焦急担心。自己这个做娘的大不了一死赔罪,可是徵儿千万不要有事啊。
端妃冷冷看着庄妃,不屑地走了。后宫也被把守起来,不许进出。看来真的要变天了,难道皇上真的忍心处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庄妃跪在佛堂,噙着泪水,虔诚地祷告。
父审亲子
“父皇。”澹台徵被招进养心殿,看到父皇瘦骨嶙峋、落寞孤寂的身影,再吐不出一个字。
“咳咳,”澹台道未言先咳,他强自支撑着病体,“徵儿,说出你所知道的。”
徵儿?父皇还肯叫我名字?澹台徵按压心绪,缓缓道来:“那日偷袭的飞禽,正是辰国才有的。这些飞禽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还有最近一年多来,京城附近高手频见,这些人都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掌心纹有息香,而息香也是辰国特有的植物。最近很多守卫被杀,就是我本人也曾被偷袭未遂。甚至大哥,也曾中过息香之毒长达数月。因此,我推断,是辰国奸细害死了大哥。”
“你胡说!不要掩饰自己的罪行了!几十双眼睛都看见大哥死在你怀里,你还统统推到辰王身上,你还我大哥!”澹台律激动地不顾澹台道在场,叫嚷起来。澹台烁从小寄养在端妃身边,跟他一起长大,如今太子乍死,他实在难以接受。
“你如何知道烁儿中了息香之毒?”
“这……”这可是小溪信任自己才告诉自己的秘密,说什么也不能把她说出来。澹台徵冒着欺君之罪,当即撒谎道:“是慧愿方丈告诉我的。”
“宣慧愿。”
啊?原以为找个最不可能的人顶替一下,没料想慧愿竟然会在这里。澹台徵紧张地看着慧愿。他被困在睿王府,不知道慧愿在宫内是因为他是被请来为澹台烁超度的。
“是你告知睿王息香之事的吗?”
慧愿眼观鼻鼻观心,澹台徵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个得道的高僧,会怎么回答呢?“回陛下,”澹台徵的心快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