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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某种政治目的。
但玛格丽特也没办法想得更深了,她猜不出有什么政治目的,需要用自己母子来作为人质,这是个大麻烦,虽然现在母子俩性命无忧,但亨利是没办法知道的。
因而玛格丽特觉得她必须要同时做两件事,一件是尽量探探马耶讷公爵的口风,看能不能得到些有利的消息,另一件则是找到可怜的拉莫尔——他从昨晚被带走之后,就没了音讯,但他似乎还是唯一一个能传话给亨利的人了。
于是她立刻叫德·梅瑟尔夫人进来,后者早已起床并梳洗好了,玛格丽特让她去对门外的士兵们说,纳瓦尔王后要求在今天上午必须见到马耶讷公爵。
这一次士兵们表现的很好,玛格丽特梳洗之后,刚拿起面包吃了一口,就有人来为公爵传话了。
马耶讷公爵说纳瓦尔王后没必要急着见到他,因为他的哥哥吉兹公爵,最迟今晚就会驾临这小小的城堡,他和王后算是老熟人了,因而王后有什么要求,就都直接对吉兹公爵说。
至于马耶讷公爵,据来人说,他正在接见拉莫尔伯爵,因为公爵和他的手下们本以为拉莫尔是个胡格诺,因而昨晚毫不犹豫的把他投入牢房,但在士兵们将要对他用刑的时候,他却突然大叫着,说他是个天主教徒。
“拉莫尔伯爵当然是天主教徒,”玛格丽特不动声色的说,“我是天主教徒,跟随我的人,当然也是天主教徒。”
“夫人,我会把您的话转告公爵的,”那来人颇为客气的回答道。
“请转告公爵先生,”玛格丽特又说,“我也很希望尽快见到拉莫尔先生。”
传话人刚走,科尔夫夫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惊讶了,“上帝啊,”她嘟囔着,“拉莫尔先生就这样改宗了?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天主教徒?他一直在瞒着我们?”
首席女官看王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立刻便表达了同样的疑问。
“夫人们,你们知道我在用人方面从来不考虑宗教信仰的,”玛格丽特微微一笑,“虽然这直接导致了罗兰小姐对我们的背叛,但宗教宽容一直以来也还是纳瓦尔国王的希望,特别是对于拉莫尔先生来说,现在,我想我们确实需要他。”
“而且他如果真能与吉兹公爵的人保持好一点儿的关系的话,其实是对我们有利的,”玛格丽特又强调道。
大约正因为如此,当天下午拉莫尔伯爵出现的时候,两位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她们都守在外间,把小王储也抱出去了,让王后单独召见他。
拉莫尔却很是惶恐,以至于他一见到王后,就跪倒在地了。
“哦,先生,不要这样,”玛格丽特笑道,“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囚犯。”
“不,陛下……”拉莫尔把自己的脸贴在地面上,似乎那样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陛下……”他嘟囔着,“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我对那些人说,我是个天主教徒……”
“哦,上帝保佑,先生,”玛格丽特依旧微笑着,“要知道我宁愿见到一个活的天主教徒,也不愿意见到拉莫尔伯爵的一具尸体。”
“哦,是的,陛下,他们对我用刑……”拉莫尔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么……陛下您不怪罪我么?”
“当然,伯爵,因为我本来就是天主教徒,”玛格丽特还是笑着,“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使马耶讷公爵和他的手下都相信你的呢?”
“我的母亲是天主教徒,”拉莫尔也才恢复了平静,“她来自普罗旺斯地区一个很有名的天主教世家,感谢上帝,公爵的手下中有人听说过这个家族。”
这倒是真的,玛格丽特回忆起来了,当年在圣巴托罗缪屠杀中逃脱了性命的拉莫尔在改宗的时候,用得也是同样的理由。
“那么,好极了,先生,”玛格丽特又问,“我可不可以知道,马耶讷公爵对您说了什么?”
“公爵就问了我家的家谱,”拉莫尔回答,“另外,公爵另外安排了一间房间给我,就在陛下您这间的楼下。”
“您就没有问一问他为什么会囚禁我们么?”玛格丽特追问道。
“当然,陛下,但是公爵先生拒绝回答,”拉莫尔说,“他只让我安心的住下来。”
玛格丽特就没再说什么,但拉莫尔似乎还有话说。
“陛下,我听说,罗兰小姐……她似乎做了马耶讷公爵的情妇,刚才我在公爵那里的时候,还见到了她。”
“这很有趣,先生,”玛格丽特又笑了,“肯定要有足够的诱惑,才能让罗兰小姐干出那么件大事。”
于是整个儿下午,玛格丽特和两位夫人都在用以罗兰小姐为主题的闲谈消磨时间,两位做侍女的对于另一个侍女的了解,显然要超过王后,她们仔细回忆了她们所知道的一切,以期找出罗兰小姐背叛王后的原因。
当晚玛格丽特没有见到吉兹公爵,因为他抵达的时候——那时候城堡外面的喧哗大得能让每个人听见,而玛格丽特却已经躺到床上准备就寝了。
客观上说,这种软禁生活是有益于孕妇休养的,早睡又晚起,如果再有足够的营养品,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好,但吉兹公爵的来到,严重影响了玛格丽特享受好天气的心情。其实他比他弟弟要好多了,至少他是亲自屈尊到被软禁者的房间里来的,就像他以前常常做的那样。
玛格丽特第一眼就发现吉兹公爵比她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衰老了不少,也许这样的形容词不应该用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但他的脸上,确实还残留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然而吉兹公爵却轻松的笑了,“夫人,有人对我说你长胖了,不过现在我觉得你看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美丽动人。”
“多谢,先生,”玛格丽特并没有打算与吉兹公爵磨嘴皮子,因而她立刻切入正题,“我亲爱的克洛德姐姐最近如何?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没有听到你们的孩子出生的消息?”
即便吉兹公爵是那么的善于控制自己的表情,此时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道阴影。“我以为你和克洛德一直在通信呢,”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没有,但阿朗松倒是在和克洛德姐姐保持通信,”玛格丽特也撒了个谎,“不过他两个月前告诉我,克洛德姐姐已经有大约半年没有给他写信了。”
吉兹公爵的脸色又变了变,他盯着玛格丽特,仿佛是在揣度,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玛格丽特也就平静的看着吉兹公爵。
公爵终于叹息了一声,“夫人,我没想到你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
“哦,不,先生,”玛格丽特面不改色,“我什么都不知道。”
吉兹公爵苦笑了一下,“玛格丽特,我们谈点儿别的什么吧……你难道不关心自己的未来么?”
“不,我不需要担心,”玛格丽特故作天真的笑了起来,“纳瓦尔国王很快就会知道我和我们的儿子被绑架的消息了,他回来救我们的。”
“哦,玛格丽特,你只说对了一半,”吉兹公爵看着玛格丽特,那表情仿佛是在看滑稽剧,“你的纳瓦尔国王确实很快就会知道这消息了,”他说,“但那也是我告诉他的。”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究竟想要得到些什么……”玛格丽特很随意的答道,突然,她顿住了,电光石火之间,也许她确实忽视了什么。
亨利·德·吉兹大概还是踏上了他曾经走过的那条不归路了。因而在一小段停顿之后,玛格丽特还是笑了起来,“吉兹先生,大概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必须恭喜你和西班牙公主喜结良缘了吧?”
玛格丽特其实只有七成的把握,但造成的影响确是十成的。吉兹公爵已然无法隐藏自己的惊恐了,他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又呆住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他认为自己已经平静了,但一开口,声音还是颤抖着的。
“玛格丽特……你怎么可能知道……”
玛格丽特平静的点了点头,“亨利·德·吉兹,我保证你会成为法兰西的罪人的。”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吉兹公爵还想要狡辩。
“西班牙人进攻纳瓦尔,其实是接受了你的邀请吧?”玛格丽特冷冰冰的笑了,“你想要以我们为人质,逼迫亨利让出纳瓦尔,让西班牙人进入法国领土么?还是你已经和腓力二世达成了某种盟约,要把法兰西南部整个儿割让给他们?……”
“够了!”吉兹公爵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喊了出来,“住口,玛格丽特!”他咬牙切齿的,“看来我只能把你关在这里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说完,就怒气冲天的摔门而去了,玛格丽特压根儿不想理睬他,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内容了。
现在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怎样让拉莫尔逃出去,把这些消息传递给她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JJ的局势是如此的微妙,以至于海带陷入了某种矛盾之中,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更新下去了……
059 忠诚的仆人
一直以来,吉兹家族都努力在法兰西人民中间树立一个乐善好施、贤明睿智的天主教领袖的形象,这种努力在第三代公爵亨利一世·德·吉兹手中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与此相映成趣的是,吉兹公爵本人也遇到了他的父亲和祖父从未遇到的大麻烦——他陷入了财政危机。
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吉兹家族的领地收入很高,第一代公爵克洛德机警谨慎,积攒了一大笔财产,但家族的开销更大,第二代的弗朗索瓦公爵就已经花掉了继承下的所有钱财,还留下二十万利弗尔的债务。弗朗索瓦公爵的弟弟,洛林红衣主教的收入同样很高,到死时也同样深陷债务。
亨利·德·吉兹的个人品位并不奢侈,并不在意珠宝和衣饰,算是非常简仆的人,但他必须按符合其身份的豪华方式生活,这不仅是他身份的要求,更是他获得支持所需。他不仅要供养身边成群的贵族、仆人等,还如父亲和叔叔那样,在王国各地甚至国外有无数代理人,他们给他提供消息,时刻为他进行着阴谋。这些都带来巨额花费,直接导致了1574年洛林红衣主教去世时,吉兹公爵困窘到需要向兰斯的市民借钱以完成符合家族尊严的葬礼。
这不仅仅是吉兹公爵的悲哀了。需要钱的地方越来越多,所有人的手都伸向他,他的野心计划的实施拖延得远比他预期的要长。他看到自己受到打击,为此心神不宁。七十年间他的家族,通过惊人的远见、天才和坚韧而上升的好运气,难道就只为了缺乏区区的钱财?这么多的财富消耗掉,这么多的鲜血流出,这么多梦想,就因区区的钱而失去?缩减开销是不可能的;解散他的手下更不用想;他的教士们,他的市民们,他在罗马的代表们,他的律师的书记员们,他的秘密信使们,必须付给他们薪水。花费在增长,资源在耗尽,到哪里寻觅财源?顽固又粗心的亨利·德·吉斯必须长时期忍受这个残酷折磨,除非他激流勇退……而这,似乎是最最不可能发生的。
在这种情况下,吉兹公爵最终向西班牙国王屈服,似乎也同样是合情合理的。他从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手中得到不少于二十万利弗尔一年的年金,这一年金持续了十年以上,吉兹公爵于是按照腓力二世的要求,领导神圣同盟在法国制造麻烦,分裂法兰西国王的统治,使法国无暇顾及尼德兰事务。他的继任者做得更绝,在亨利三世死去王权真空的那些日子里,西班牙军队在吉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