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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照顾。。。。。。好自己。。。。。。照。。。。。。孩子。。。。。。”燕嬷嬷睁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嘴唇张了几张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乎连喉咙肺管都被这汹涌的血水填充。
南宫琉璃蓦然回神,大声朝卿依喝道:“卿依,快,快请王大夫来!要快!”
卿依匆忙离去了,屋中只剩下仍然在抽搐个不停的燕嬷嬷还有兀自做着无用功的南宫琉璃,燕嬷嬷突地生出一股大力紧紧抓住南宫琉璃的臂膀,身子前倾却直接倒在南宫琉璃的怀里,她缓缓抬起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璃儿,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只要你幸福嬷嬷我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第5卷 第217节:琉璃断案【2】
“不,我不要你死,你也不会死,什么九泉之下,你说过要陪着璃儿嫁人,还要帮璃儿带孩子,嬷嬷你不能不守信用。”
今日的震撼让她的神智混乱,是从未有过的混乱,为什么燕嬷嬷喝了这碗药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燕嬷嬷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害怕,倒像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样。
忽的风起,吹得屋内那银灰色的纱帐随风摆动,犹如一只在空中飞舞的蝶,这蝶翼般的纱帐拂在南宫琉璃的脸上,带下了她经营的泪珠,也带走了他怀中人唇边不停溢出的血迹。
耳边的温热越来越重,而燕嬷嬷的呼吸声却几乎轻的听不到,忽的,怀中紧抱的瘦小身子突然一阵痉挛,最终陷入静寂,静静地落回到南宫琉璃的怀中。
“燕嬷嬷?”被撕裂的心又一次跌入冰冷的水中,南宫琉璃轻声唤道,又极其轻柔地推了推身上的身体,仿佛动作稍大一些就吓走了这温热的身躯上残存的魂魄似的。
没有人回答她,室内一片静寂,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在寝室里回荡。
为什么会是如此!为什么!她想仰天长叹,想要唾骂这不公的人世,可是。。。。。。这一切对于这个已经离世的人毫无用处。。。。。。
床边侍立的碧儿眸中划过一抹轻松释然的笑意,只那么一瞬,却被南宫琉璃看了个清楚。
卿依早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出门去喊人,不一会儿呼呼啦啦进来一群王府侍卫,却被南宫琉璃冷眼瞪了出去。
“王妃,这。。。。。。”望着侍卫被清出门去,卿依不解地望向南宫琉璃,“燕嬷嬷她。。。。。。总要处理掉,王府的规矩。。。。。。”
南宫琉璃冷了脸色:“什么规矩!”
“是。。。。。。”看她焦急的神色,卿依有些后悔,轻声嗫嚅道,“王府里是不允许有这样晦气的事情出现的,一般都会尽快瞒着王爷处理掉。”
“大夫,找王大夫来,嬷嬷她还有救!”墨黑的眸中溢满了哀伤,南宫琉璃冰冷的脸色渐渐融化,换做满脸祈求,“谁让你擅作主张了,她还有救。”
卿依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南宫琉璃,在她的意识里这个王妃是强势的,却也是随和的,而她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受了刺激,不禁有些心疼,当下也不再解释,立刻着人去传大夫来。
院外宫灯闪烁,可这点微弱的光在这茫茫的黑夜里显得过于孤独微弱,好似下一刻就会被周遭的黑暗吞噬一样。
去找大夫的侍卫一头扎进黑暗里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燕嬷嬷的身体已经冷了,南宫琉璃牵着她的手一下下搓着,想要给她传递一些温度,可一点效果也没有,那双无力的手总是惯性往下落。
卿依坐立不安,左等右等不见侍卫回来,正想派人再去找,站在一旁发愣的碧儿突然动了,她急切地走到门口,对卿依施了礼,讷讷道:“卿依姐姐,让碧儿去找吧,他们是大男人,难免有些粗心。”说着,没等卿依回答就着急地要往外走。
第5卷 第218节:琉璃断案【3】
“等等!”
南宫琉璃侧了脸,冷声唤住已经踏出门槛的碧儿,接到碧儿诧异的视线,她却又收了脸色,墨黑的眸光明灭,看不出表情,轻言道:“碧儿在这里守着吧,让卿依去,卿依会些功夫,行走也能快一点,碧儿你帮我冲壶茶水来。”
“小姐,我。。。。。。”碧儿神色惊慌,一步步往后退,还未退到廊下就被卿依拉住。
到了这会儿,卿依再糊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一冷,讥讽地笑道:“碧儿退什么,难道王妃是老虎还会吃了你不成?是不是投了哪一家的好主子,把你惯得连沏壶茶也不会了吗?”
在南宫琉璃的注视下,碧儿无奈地低眉垂首返回房里,到桌边提了茶壶沏茶,发抖的手指碰倒了桌上的铜兽香炉,香灰撒了一桌子,又手忙脚乱地找了布巾收拾,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院外。
南宫琉璃冷眼望着,心下恻然,碧儿是她带来的陪嫁丫头啊,犹记得是个乖巧胆小的姑娘这才允了她照顾燕嬷嬷,可是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魔力,让碧儿铤而走险,毒杀燕嬷嬷。
心都是冷的,却又无可奈何,抱着燕嬷嬷冰冷的躯体,她唇角的血迹染湿了自己淡蓝色的纱衣,血迹已经干涸,前襟上一片暗红,刺目的很。
卿依带了王大夫回来,可王大夫抚着胡须只望了一眼便失望地摇头。
“大夫,您要仔细看看,燕嬷嬷还有救,她方才吃了药,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南宫琉璃这下才慌了神,心中隐隐认为王大夫说的是对的,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愿撒手,不住地给冰冷的燕嬷嬷搓手搓脸。
王大夫无奈,放下药箱从南宫琉璃怀里抱过燕嬷嬷,让她平躺在□□,擦了血迹,才能看到燕嬷嬷已经发紫的嘴唇,南宫琉璃如被雷击了一样愣愣地看着王大夫帮燕嬷嬷处理脸上的血迹,露出青紫色的面容,扒开眼皮来看,燕嬷嬷双眼外凸,哪里还有一点生命的痕迹。
“王妃,这。。。。。。”王大夫终是不忍,拉过锦被将燕嬷嬷的躯体盖住,这才转过身无奈地朝着南宫琉璃摇头,面色迟疑,“嬷嬷的身体已经开始僵化,总是没救了,王妃还是节哀顺变吧。”
“不,不可能。。。。。。”灭顶的绝望感侵袭上她的心头,如果可以,她宁愿代燕嬷嬷去死,她突然明白方才那一刹那燕嬷嬷为什么会阻止她去尝那碗药,那真的是毒药,她的猜测被证实了,真的是碧儿要下药毒害燕嬷嬷。
啪地一声跌坐在地,南宫琉璃再没有心力去争辩些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她就是说一万句燕嬷嬷还活着,她也活不过来了。
“王妃,王妃您快起来,现下该怎么办您要拿个主意才好。”卿依连忙跑过来扶住南宫琉璃,面色紧张。
王大夫见此情景,虽然可怜,却也爱莫能助,沉重地叹了口气:“老夫不会说出去的,王妃还是速速将这燕嬷嬷找了地方葬了吧,王府中是不能停放死人的。”
第5卷 第219节:琉璃断案【4】
“笑话。”南宫琉璃突然扑哧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墨黑的眸中尽是冷意,这冷意似是要将人活活冻住一样。
“皇帝的遗体被封在水晶棺里到现在还没有下葬,皇宫都可以停放,为什么王府不行。燕嬷嬷今日刚走,咱们连送葬的准备都没有做,怎么能迅速下葬。”
“王妃,这是东宁多少年的规矩了,如果是暴毙而亡是不能将遗体停在家里的。皇上到底是皇上,他可以旁人却不能。”卿依担忧地说道,看她的神色,这风俗倒不像是假的。
南宫琉璃撑着卿依的手臂缓缓站起身子,眸光冷峻,淡然道:“去请王爷来吧,今日这事本妃一定要管,我不能让燕嬷嬷到了地下还不能瞑目。”
她说着提起裙摆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正是那药碗的残骸,里面还有一些剩余的药渍。
碧儿端了茶水来,正看到这一幕,脸色变了一变,霎时苍白一片。
王大夫了然地接过瓷片,凑到鼻尖一闻,神色凝重。
南宫琉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这便是嬷嬷生前喝的最后一碗药,喝了之后就吐血身亡,还请王大夫好好瞧瞧,这是个什么药。”
“一时还瞧不出来,待老夫带回去与府里其他大夫一同看看。”王大夫沉吟。
“如此,有劳王大夫了。”
王大夫又俯身将其他碎片都捡起来收好,小心翼翼地捧着走,走到门口终是不放心又回头叹道:“王妃还是听老夫一言,速速葬了吧,停在府上不吉利。”
南宫琉璃不置可否,心中冷笑,葬是要葬的,而且要厚葬,一定要等到北承枫来了之后将真凶找出来再行厚葬,她要拿真凶的血给燕嬷嬷送行。
北承枫到宫中赴宴,这会儿也不会回来,卿依到前院问了,只带了管家回来,管家一看屋中情形,立刻冷了脸。
但心思回转间却又露出神伤的样子,哀叹道:“王妃节哀顺变,这事儿老奴一定处理好,还请王妃速去休息吧。”
“此是本妃要亲自处理。”见管家神色一变,南宫琉璃沉了脸,“怎么,本妃是这王府的女主人,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即便是停尸不吉利,遭报应的也是本妃,与你们并没有什么关联。”
管家面上冷汗直流,南宫琉璃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好了,若是王爷回来就让他速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本妃担着。”
管家领命去了,卿依送他出门,却在出门的时候撞上一个黑影,那黑影一见到她转身就跑,身材娇小似乎是个女人,卿依运了轻功,飞身上去将她钳住,拉到灯下一看,却是双儿。
“双儿,你怎么来了?”见到这熟悉的面容,卿依先是诧异,转而便冷了脸色,“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你家于夫人和燕嬷嬷也交好吗?我怎么不知道。”
双儿被吓破了胆,见是卿依,大松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抱怨:“我倒是谁躲在那里吓人,原来是卿依,王妃也在里面吗?”
第5卷 第220节:琉璃断案【5】
见卿依脸色不善,她连忙推了推手上握着的包裹,解释道,“近日燕嬷嬷身体不适,我家夫人让送些药草给嬷嬷,这不,今儿忙了一天,到现在才想起来。”
双儿面容诚恳,漆黑的眸子清澈如水,卿依半信半疑地接过她手上的包裹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却是不像那碗药一样透着淡淡的腥味,但是心里已经生疑,再想挽回也不容易,冷了脸拉着双儿进房。
南宫琉璃在桌边坐下,愣愣地望着对面的床铺,纱帐已经被碧儿放下,只能透过纱帐看到里面起伏的身形。
“碧儿在这里可有什么不适?”看到碧儿坐立不安的样子,南宫琉璃柔声问道,手中茶盏上热气蒸腾,掩盖了她的面容。
碧儿一听,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我。。。。。。奴婢没有”
真跪下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是欲盖弥彰,吓得不敢抬眼,只一味地哀求:“王妃饶命,是碧儿照顾不周才让燕嬷嬷中了毒,可这毒和碧儿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是吗?”南宫琉璃挑眉,抬起头时眸光犀利,直射入碧儿的眼帘,“这样说无非是想逃避罪责罢了,毕竟一个看管不周要比下药毒害燕嬷嬷的罪名轻上许多。”
碧儿趴着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一边哭求道:“王妃要体恤碧儿,碧儿真的什么也没做,嬷嬷待碧儿犹如亲女,碧儿又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提到“亲女”南宫琉璃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她啪地一声摔了手中的茶盏,碎瓷片在地上崩开,打着旋落到碧儿脚下。
“你说不是你,可有什么依据,药是你端来的,我们进来时你在院中焦急地等什么?方才又为什么要出去?”
她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