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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见到亲人的激动心情逐渐被疑惑所冲淡,既然墨玉这三年来是与二哥和三哥在一起的,那么为什么看到自己时她要逃?那一日在海边,她明显已经是看到了自己,那现在,二哥和三哥是已经知道她还或者了吗?可是这十日过去,却未曾听说他们有寻找过自己,这又是为什么?
柳雪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她甚至只能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匹骏马飞驰而过。
“走,跟上去看看!”看到柳雪的表情,龙倾月此刻已经十分确定,刚才策马疾驰的二人便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了。生怕跟丢了的龙倾月,也不待柳雪回答,便直接揽了她的腰,足尖一点便如一阵清风一般,消失在了酒楼之内。
自然,那桌子上是留下了银两的。秋暖对于银子的执着,哪怕是龙倾月都觉得有些发怵。不是打不过,就是单觉得慎得慌。
龙倾月抱着柳雪,一路紧跟着马匹,最终来到了一座大宅院的门前。
巨大的宅邸占地估摸有百顷,即便是到了夜晚,宅内也依旧灯火通明如昼。早已有了奴仆在大门前候着,一到门口,司空傲书与司空傲瑜便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奴仆,便迈着大步疾步走近了宅邸内。身后,墨玉亦步亦趋的紧跟着,三人均是面色沉重,像是有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般。
龙倾月与柳雪小心的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悄悄跟在了那三人的身后,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内。
轻轻一跃,柳雪稳稳落在了屋顶,蹲下身小心的解开了一片瓦,暖黄的灯火瞬间倾泻而出,映亮了她的脸。
屋内,司空傲书和司空傲瑜坐在桌边,一人面色严肃的盯着垂首恭敬站立在一旁的墨玉,而另一人,则是浑身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懒懒散散的就那么歪在了隔壁人的身上。
“你说你看到傲雪了?”司空傲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是,奴婢在海边的时候,看到小姐了。”墨玉低垂着头,柳雪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只是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她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乐于见到自己。
“你确定你没看走眼?”靠着司空傲书的司空傲瑜懒懒的开了口,一双眼凌厉的扫过了墨玉,带着一份意味不明的情绪。
“奴婢服侍了小姐那么多年,绝不会看错。”墨玉猛的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那个人就是小姐,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哦?陌生的男人?”司空傲瑜有些玩味的摸了摸下巴,过于抑扬的语调反而令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不是令狐剑?”
“不是。”墨玉肯定道。
“有意思。”司空傲瑜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向了一旁的司空傲瑜,“大哥,你怎么看?”
大哥?不应该是二哥吗?
柳雪皱了皱眉,司空傲书与司空傲瑜皆是香姨娘所出,她在司空府的那些年里,香姨娘一直深居简出,这两位兄长又因为生意而常年奔波在外,根本很少接触,如今看来……
司空傲书沉吟了一会儿,却是换了个话题,“君朝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回主子,那位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提议。”墨玉回道。
司空傲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同意的。他的野心不小,自然不会甘愿一直屈居于人下,“过几日你便回君朝去,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半年后老皇帝的寿宴上,按计划行动。”
“是。”墨玉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便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柳雪忽然抬起头,落在墨玉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复杂。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墨玉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转角,再也看不到。
“屋顶上的朋友,不下来喝杯茶吗?”司空傲瑜的声音突然响起,夹杂着些许的内力,清晰的传了出来。
柳雪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她自以为已经将气息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暴露了。显然,司空傲瑜的武功比她想象的要好上许多。
既然都被发现了,柳雪也不再隐藏,直接纵身跃进了屋内。
柳雪此时穿着的是南雀国的服侍,淡绿色的轻纱遮住了芙蓉面,只露出了一双漾着秋水的杏眼。
司空傲瑜微微眯起双眼,只觉得这双眼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他长年不在府中,当年的司空傲雪,他也只是见过小时候的模样,长大了,她便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自然是人不出来的。
“敢问这位姑娘,是哪一边的人?”司空傲瑜咧唇一笑,换了只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看向柳雪。
柳雪扫了一眼从方才起就一直低头品着茶水,默不作声的司空傲书一眼,随即转而看向了司空傲瑜,挑眉说道:“本姑娘不过是路过,好奇看看罢了。”
“路过?好奇?”司空傲瑜嗤笑一声,看着柳雪的目光也逐渐变得锐利如刀,“不知姑娘可否听说过,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
“那一定是那只猫本事不够大。”柳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丝毫不将司空傲瑜的杀气放在眼里。或许,在心底的某一处,她还是下意识的觉得,那是她的三哥,他不会真的伤了她。
司空傲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是一阵大笑冲破胸腔。就连一旁低头喝茶的司空傲书,唇角都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有意思……哈哈!太有意思了!”司空傲瑜的大掌不停的击打着桌面,发出了砰砰的声响。他毫无形象的笑倒在了桌子上,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令人看不清内里的心思,“那这位姑娘,你……本事够不够大?”
本是轻松出口的话语,柳雪确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刺骨的杀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个在印象里一直慵懒而优雅,如同一块暖玉一般的三哥。
“司空公子,这是要将我灭口吗?”迅速收拾起内心的情绪,柳雪双手抱于胸前,微微扬起下巴,挑衅的看向了司空傲瑜。
而就这么一句话,却是令一直显得游刃有余的司空傲瑜突然变了脸色。他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柳雪,“姑娘怎么知道本公子姓司空?”
柳雪一愣,也意识到自己是说漏嘴了,搞笑一声,说道:“当年名满君朝京都的第一公子——司空傲瑜,谁不认识呢,我会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是不奇怪……”司空傲瑜轻笑一声,却是说不出的诡异,那没有一丝笑意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柳雪露在外面的杏眼,就好像是要一直看进她灵魂深处一般,“但是,本公子在这南雀国,却是姓风,而且,人尽皆知。”
柳雪面色一变,之前只顾着跟着司空傲书和司空傲瑜,确实没有留意宅邸外挂的牌匾写的是什么。
“君朝的人特地不远千里来到南雀国……你到底什么目的!说!”司空傲瑜,不,现在应该称之为风傲瑜嘲笑的看着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柳雪,吐出的话语如寒冰一般冷漠。
“我……”柳雪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脑中一片混乱。
南雀国的风家,她不是没有听说过。那是南雀国最富有的商贾之家,也是南雀国皇帝亲封的一品皇商,更有消息传来,说着风家压根就是皇室的暗卫。
此刻柳雪只希望,她所知道的风家,并不是此刻二哥与三哥所在的风家。
“雪儿,你都想到了不是吗?”一直沉默着的司空傲书,不,风傲书终于开口。他优雅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双眼仿佛洞悉了柳雪内心的挣扎,“逃避并不是个好习惯,可是很显然,即使过了三年,你依旧没能改掉这个毛病。”
那口气如此的熟稔,仿佛一切还在从前,可是那说出的内容,却令柳雪再也无法逃避。她抬起头,缓缓摘下了面上的轻纱,看着风傲书和风傲瑜眼中划过的一抹惊诧,涩着嗓子说道:“二哥,三哥……”
却不想,风傲书抬起一只手,止住了柳雪未出的话语,“雪儿,我与傲瑜早已不姓司空,自然也不是你的哥哥了。至于你……你还敢顶着司空的姓氏吗?”
风傲书唇角的那抹笑意刺痛的柳雪的双眼,她不明白,明明是至亲,却又为何不肯与她相认。
“为什么?”她不懂,或者说,其实她是懂的,只是不愿意面对。因为只要承认了,那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雪儿问的是哪件事?”风傲书端起面前的茶盏,掀开茶盖想要喝上一口,却发现里面的茶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他饮尽,忍不住皱了皱眉。
“为什么会选择风家……”她能够自欺欺人吗?风在南雀国本就是极其稀少的姓氏,而能够在华都拥有这么一座奢华的府邸,除了一品皇商风家,还能是哪个风家?
风家呵……选择了风家,那就注定了与君朝站在了对立面。自古,这两个国家便是摩擦不断,虽然近年来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暗地里早已是暗潮汹涌,不死不休。
哪怕她现在是柳雪,不是司空傲雪,不再是左相府无忧无虑的二小姐,可她依旧是君朝的人,她——无法背叛自己的国家。也因此,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二哥和三哥,竟是会投奔了风家。
“选择?”风傲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低声笑了起来。就连一旁的风傲瑜,也是一脸讥讽的看着柳雪,笑得张狂肆意。
“不是选择,而是,我们本来就是风家的人。”终于,像是笑够了,风傲书才好心的吐出了答案。
柳雪面色一白,她下意识的想要捂上耳朵,仿佛这样,那些不堪的事实便不会存在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柳雪不敢置信的向后退去,却在没走几步便撞上了紧闭的房门。
她想到了君朝皇帝那道圣旨,司空府通敌叛国。通敌叛国啊!那是诛九族的罪,她本以为是皇帝为了除掉司空府而凭空捏造的罪责,却没想到,只是因为司空府里出了细作!
“那香姨娘呢!香姨娘也是风家的人?”柳雪的手紧紧扣住了身后的门,过于大的力气让木质的门框发出了脆弱的噼啪声响,几乎就要应声断裂。
“你难道不知道,我娘就叫风香儿吗?”风傲瑜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雪,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困兽在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
轰隆一声,一道炸雷在脑内劈开,柳雪双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明是那样熟悉,此刻却令她觉得无比陌生的人。
“当年你们离开司空府……是因为知道令狐剑的计划吗?”她不得不这么想,只因为,这二人离开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明明是说,这次回府了,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离开,可又为何,没几日便又急匆匆的离去了!
风傲书并没有说话,可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将身子微微前倾,仿佛是把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支撑在桌面上的两条胳膊上,然后悠悠开口,说道:“当年可不止我知道,柔姨娘……也是知道的。”
“所以你们杀了她?”柳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从没想到,柔姨娘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死去的。
“没办法啊,若是被她走漏了消息,可就不好了。”风傲瑜无奈的耸了耸肩,状似万分可惜的说道,“要怪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可是当时你们已经离开司空府了,动手的是香姨娘?”一想到那个平日里看上去与世无争,深居简出的香姨娘,竟然是南雀国的细作,柳雪就觉得背后一阵阴冷。
“不不不,雪儿,你又错了。”风傲瑜竖起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