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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软榻上没动,笑望着他道:“上次青要山一别,确实有些时日未见了。怀月如今已有了身孕,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要添小了,真是可喜可贺。”
止修过来极其自然的将怀月圈在怀里,挑眉对我和锦夜道:“云岫上神和陛下也早过适婚的年纪了,何必再拖拖拉拉,早些把亲结了,自己也生个小的出来玩玩。到时若是一胎男一胎女,我们还能给他们许个婚约。”
止修这话说得也算是实情,我和锦夜都已经五万多岁了,虽然能保持永久的青春,不必担心岁月催人老,但无论在天界还是在妖界,像我们这般年纪的早就已经成家立业了。有的成亲早的,都儿孙满堂了。
只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真叫我不知如何应对。锦夜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没有让我陷入更深的尴尬,勾着嘴角悠悠的对止修道:“看来本王派遣给你的差事还是太少了些,你竟还有闲暇挂念本王的婚姻之事,不若你再为本王分些忧……”
“那个……属下突然想起凤栖山还有些珍稀药草的种子未收集,还有为云岫上神治伤的几种灵药也快用完了,属下先行告退,改日再携内子来拜访云岫上神。”说完也不等锦夜应允,抱起怀月,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止修和怀月走后,原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巫怜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小爱和一群妖婢更是跑得飞快,临走前一个个还不忘回头用暧昧的眼神望我一眼。看来是我平时待她们太宽松了些,小丫头们越来越胆大了。
锦夜坐下来,一手支着脑袋,看着我问:“这是专为我未来的王后建造的殿宇,岫儿,你喜欢这里么?”
锦夜说话当真是狡猾,听着有些像是在问我愿不愿做他的王后,但又拐弯抹角,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哪层意思。
“怎么?不喜欢?”锦夜见我半响答不上话,又问了一句,神色闲淡。
我想了想,也给他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道:“如此精细雅致的住处,你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在里头,真叫人如何能不喜欢。”
“如此便好。”锦夜嘴角的笑纹荡漾开来,眸光闪烁,“那就由你来给这座殿宇取个名字,如何?”
真是巧了,我方才将将还在想这件事,锦夜现在就来问我,真如能洞悉我的心思一般。我故作仔细斟酌的模样酝酿了片刻,道:“叫我取名我也想不出个什么好的寓意,不若就取我在青要山上的宅邸之名,清闲二字吧。”
“清闲殿?”锦夜听罢微微皱了皱眉,笑道:“这也太粗糙了些吧……不过即使你要住的,那便随你喜欢了。”
诶?我原本不过是随口牵来一个,等着锦夜否定以后再顺水推舟让他给我取的,不曾想建设这么细致辉煌的一座殿宇就让我这么草率的定下了名。不过锦夜既然没意见,我也乐得省事。反正都是给人住的,叫什么名儿无所谓。
两人又闲说了一会儿话,锦夜没对我说起止修赴天界议和的事,我也没多问。上次我遇刺的事好像还是没什么进展,因为幕后主使者很狡猾,利用那小兵对锦夜的仇恨之心将他控制起来,用他的身体对我进行了攻击,事后我们完全找不到施术者残留的气息。
我向锦夜要求等我伤再好一些,让我去见一见那位伤我的小兵。锦夜只说会派人来与我同去,并没有阻拦我。
卷三 第九十三章 探狱
怀月走后,巫怜经常来我这里走动,我们俩个渐渐熟络起来。等我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我再次向锦夜提出要去看那伤我的小兵一事,他自然而然的就让巫怜陪我去了。
妖界和天界不同,天界是不设监狱的,若是有那个小仙犯了天规,当场就给罚了,比如遭天雷之刑,贬到下界或者直接送上诛仙台。妖界的牢狱和凡间的相差无几,按照罪犯所触的妖规的轻重程度,依次分成朱,青,玄三字牢房。
所谓的玄子狱其实就是死牢,一般进入这里的人就没有命出去了,秋笛现在就被关押在这里。
玄子狱的警备极为森严,就算是我和巫怜进去,没有锦夜给的令牌,狱守也不肯放行。
我来的时候换了身衣裳,把令牌落在了清闲殿,现下只好折回去取。巫怜体贴我大伤初愈,让我在狱外等着,替我回了一趟清闲居。
巫怜这边刚走,我就瞧见鬼束脚步匆匆的从远处行来,面上难得有些喜悦之色,往照影殿的方向而去。
我唤了他一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大约是因为上次在昆仑墟,我答应替他隐瞒的猊珂伤我的事,他对我颇有几分感激,现在见到我也不复初时的平淡冷漠。
“云岫上神。”鬼束恭谨的向我行了一礼。在妖界还尊我一声云岫上神的,恐怕也只有止修和他了。
我笑了笑道:“鬼束护法面上显露欢喜之色,是有何喜事,能否说出来与我同乐?”
鬼束一本正经的犹豫了一下道:“鬼束是奉妖王陛下到冥界办差,云岫上神若要过问的话,请恕鬼束难以从命。”
这样的答案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也不好再为难于他,道了一句“无妨”就放他回锦夜那里复命去了。
巫怜没多时便把令牌取了回来,狱守接了令牌这才对我们行了跪拜之礼,大有谢罪的意思在里面。他们这般恪尽职守是锦夜教导有方,我哪里还敢怪罪他们什么,递了令牌道了谢,就和巫怜一起进了玄子狱。
玄子狱每间牢房门口都有两名狱卒日夜轮番值守,气氛严谨肃重。秋笛被关在第一排最后一间牢房里,守门的狱卒看到我们过去,身体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比妖界军队的正规军站姿还要标准。
“把门打开。”巫怜亮了亮手上的令牌,对那狱卒道。
那狱卒看到令牌二话不说便开始掏钥匙给我们开门。门内,秋笛蹲坐在牢房的一角,双手搭垂在膝盖上,脸对着墙壁,没有看我们这边。我走近一些才发现,他比我当初在望乡台的大帐中看到的时候要清瘦好多,脸上的颧骨都凸显了出来。手腕和脚腕上扣着封印灵力的枷锁,模样和我上次带的那种差不多。
“秋笛。”我走到他旁边一步之外,轻声唤了他一句。他宛如一个雕像一般,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不知是听到了不应我还是全然没把旁边的事物放在眼里。
我稍稍提高了些音调,再叫了他几声,最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缓缓转过脸来,虚茫的目光慢慢汇焦,落在我的脸上。
“为什么你还活着?”秋笛的瞳孔蓦地睁大,眼里的血丝宛如纵横交错的阡陌。他向我扑过来,像落入陷阱中求生无望的猛兽,拼劲全力的攻击只为把对方一起拖入无底的深渊,而最后怒号则是为了挽回自己高傲的尊严。只不过,束缚着他的枷锁限制了他的一举一动,在离我还有一尺的距离的时候,他的身子就被狠狠的拽了回去,撞到背后坚固的墙壁。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立马又反扑了过来,嘴里声嘶力竭的喊着:“为什么你还没死?为什么阿绯却离开了我?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天界的叛徒!”
此时的秋笛和我在望乡台见到的那个沉默坚忍的天界小兵判若两人,不知是不是对他施展摄魂术的那人为了蛊惑他,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的精神陷入崩溃。
巫怜担心他会伤到我,拉着我稍稍退后了一步,我等秋笛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对着他道:“你心爱的女子叫阿绯,是么?”
秋笛看着我,有些呆愣,大概是不知我想说什么。
我不理会他的沉默,继续道:“她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对么?”
秋笛似乎反应了过来,目光怨毒而疯狂:“我们这些将士为了守护天界抛头颅洒热血,而你……作为天界唯一的女神却与妖界相勾结,苟且偷生,背信弃义,出卖天界千千万万的军将……你这个叛徒,真让人恶心!”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原因?”我平静的望着他,淡淡道:“或者说,这就是你豁出性命的原因?……那你也太对不起为你而死的阿绯了。”
“住嘴!不许你提起阿绯!”秋笛声音尖利的嘶吼:“你这个叛徒,妖王不是很在意么?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楚!”
我默然半响,面无表情的对他道:“你知道阿绯为何要不顾自己的性命替你挡箭么?……她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被仇恨支配着余生……你低头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若是阿绯灵下有知,必会不得安宁。”
“闭嘴!”秋笛再次扑向我,“你又不曾失去过心爱之人,如何能体会我的锥心之痛,让我一人在这世上独活,还不如……呃……”
秋笛话说到一半,一个偏角突然飞射过来一道白光,直直的刺穿他的心脏,然后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光火燃烧着一半,笼着一层光华。他的瞳孔欲裂,面色狰狞,嘴巴徒劳的张合着,像是痛到极处却无法表达。他身前挂着的那枚灵珠里又几颗荧光在微弱的闪烁着,像是从女子绝美的容颜上缓缓坠落的泪珠……
我扑到他身边本欲扶着他,但手刚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像被地狱野火烧灼一般,这一停顿,秋笛的身子就在我的面前焚烧殆尽,只剩下他身穿的那件带血的囚衣,空荡荡的落在地上。那枚灵珠叮当落下,掉在囚衣上,光芒骤然暗去,宛如被风吹灭的灯火。
玄子狱门口,一个身段曼妙的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在秋笛这件牢房前停住,面带笑意的下拜:“下臣猊珂救驾来迟,还望王后娘娘恕罪。”
卷三 第九十四章 心疑
“刚才是你出的手?”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千折尺,涛涛的愤怒让我的浑身禁不住颤抖。
猊珂优雅一笑,抬头对我道:“正是下臣。”此时她的容貌已经恢复到了夺取其他妖族内丹之前,不仅是面上的斑纹消失了,连额头上的尖角也一应脱去,行止比我第一次来妖界遇见时还有妩媚上几分。
“我在探狱,你有何权力在我面前杀他?”我凝着眉,一字一顿的问。
猊珂不等我免礼,自行直起身,不急不缓的回答:“此贼徒胆大妄为,上次在天极之渊就刺了娘娘一剑,害娘娘险些命,若非娘娘在陛下面前为他求情,他早就被处死了。如今他不死悔改也便罢了,还胆敢再次伤害王后娘娘,真真是死不足惜。”说着把脸转向巫怜,幽幽一笑问:“巫怜护法,你说本君说的,是也不是?”
巫怜愣了愣,微微垂首,恭声道:“副君所言甚是。”
“啪!”巫怜话音刚落,迎面就被猊珂重重甩了一记耳光,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她对巫怜训斥道:“既是如此,那你站在娘娘身边为何不出手护驾,反而要让本君过来动手?”
巫怜被扇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回过神正要跪地谢罪,被我一把扶住,反手也想回敬猊珂一个巴掌,却被她闪身躲开。
“巫怜护法是你们陛下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何时轮得到你来代劳管教?”我冷冷的望着猊珂。
猊珂慢条斯理的又向我行了一礼道:“下臣只是太过关心娘娘的安危,一时情愤,才有了过激的举动,还望娘娘恕罪。”
“我可以恕你的罪,那被你杀掉的人还能复活过来么?”
“既然娘娘不能体解下臣的一片赤忱衷心,那下臣只有在玄子狱中等候发落了。”说着提起裙裾,袅袅入内,对守在门口的狱卒道:“这位小卒,麻烦你替本君,哦不……替罪臣拷上链锁。”
“这……”那狱卒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