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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实在不能理解锦夜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意义。我虽不恨他,但是那时候他对我的一片痴情视而不见,伤我至斯,我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念的。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我的青要山,是同情还是愧疚?我不知道。但是再次见到他,我忍不住会想到自己当初的狼狈。
我的胸口有一道五寸长的伤疤,伤至心肺,浊气入侵,是有一次在南海留下的。我现在还记得他把那柄浸了瘴气的断魂剑刺进我胸膛时的表情,苍白的脸上怒火如涛,银蓝色的瞳孔结着冰霜,好像杀了我也不足以宣泄他对我的仇恨。
当时的情景或许很多人都会以为是我嫉妒心切,手腕狠辣,想用断魂剑杀了自己的情敌清媚,独占锦夜。可是事实上,是清媚心机深沉,把我邀到南海之滨和她比剑,然后设下陷阱等着我。因为当时立下的誓约是谁输了谁就要永远的离开锦夜,所以我打得分外卖力。只是没想到胜负未分,清媚却突然把剑对着自己的肩膀刺了进去,下手又快又狠令人发悚。
锦夜恰到好处的赶了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清媚,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迅速拔出她肩上的长剑,帮她止血疗伤。清媚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臂,脸色惨白的看着我,嘴唇颤抖,她说:“是我输了,我会按照约定,从今以后不再见锦夜哥哥。”锦夜听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云岫,我从来不知道你竟这么狠毒!”我当时并不知道断魂剑身上的瘴气能毁神仙的修为,并且会留下永远不能泯灭的伤痕,急急的跟他解释:“不,不是我,是她自己刺的,她想陷害我!”
可是那时的情景,哪里由得我辩解,我有一百张嘴也不能还给自己一个清白。
“媚儿怎么会拿断魂剑伤自己?”锦夜气得身体发抖,拾起地上的断魂剑,手腕一转就直直向我刺过来。也许他本意并不真的想杀我,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一剑刺过来,我竟不闪不避,任由剑身从我的胸口穿过。惊愕之色从他眼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我倒在海滨上,看着他抱着清媚脚步匆匆的离开,心口疼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我正躺在蔚池的草庐,胸口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疼痛感却丝毫不减。蔚池说我被断魂剑的瘴气灼伤了肌骨,损了五百年的修为,就算伤口治愈,也会留下伤疤。我当时听了很平静的说:“就让它在我的胸口,时时提醒我当时的疼痛吧!”
我在草庐养了几个月的伤,后来勉强能下地才听说,蔚池把上门求医的锦夜拒之山外,清媚的伤势恶化,四海的仙医束手无策。此后锦夜来找我,说的那番话让我原本就伤绝的心,再死了一次。
他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蔚池神医为媚儿治伤?我刺了你一剑,你要恨就恨我好了,不要迁怒媚儿。你若是觉得不甘心,大可以也刺我一剑,死活我都没用怨言。”
我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么伤人的笑话,笑得倒在草庐外面,伤口复发,把蔚池气得差点没任由我自生自灭。
后来,我可怜巴巴的求蔚池救清媚,撒谎说清媚的伤真的是我刺的,我说我不想对她有亏欠。可我那点拙劣的演技,怎么能瞒得住比狐狸还要狡猾的蔚池。他铁青着脸,愤愤的在我的药里加了两把黄连一把苦参说:“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神仙,从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丫头!”
现在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傻得可怜,莫名其妙的撮合了一对有情人,还被冠上蛇蝎心肠的恶名,真正是吃力不讨好。
不知不觉,喝了半坛子玉液琼浆,我的脑袋越发的晕沉,最后身在一歪,倒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喝酒的时候图一个痛快,醉酒的时候难受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才知道。我被冲上来的酒劲折磨得浑身发烫,迷迷糊糊中,胡乱的伸手剥自己的衣服。不知是谁把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很是迷恋,下意识的就抱住那只手,迫不及待的把整个身子贴了过去。那人的皮肤很清凉,我把脸贴到他裸露在外面的胸口蹭了蹭,动手就开始剥他的衣服。
他似乎叫我了一声,抗拒的把我往外推了推。我难受得不行,嘤咛一声,又靠了过去,直把烫热的脸往他的脸上贴。他又推了我一把,我生怕他逃跑,伸手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呢喃的叫了一个名字。他的身体僵了僵,指腹轻轻划过我的脸额,留下玉石一般冰凉细腻的感触。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那团炙热的火焰终于渐渐熄灭,我眼皮渐沉,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五天以后了,醉酒以后的事不真不切的记得有些迷糊。推开门看见看管青要山的地仙武罗正在为我打扫庭院,便随口问了一句我醉酒那天有没有什么人进我的屋子,武罗很茫然的遥遥头说没看到。
我打哈欠的时候隐隐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心里很是疑惑,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这时,北边突然飞来一片白云,上面落下来一名翠袖盈盈,霞姿月韵的仙女,在我面前福了福身,声音柔美道:“天帝有要事召见上神,请上神速速到凌霄殿见驾。”
我原本还打算去青丘山找六音问问他和蔚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这一来,那我点私事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神仙驾云的速度快慢,一般都是按照个人的修为而定的。天帝派来给我传话的这位仙女显然修为有限,驾云的速度比我在云头打瞌睡时还慢。我寻思着这样把一个花容月貌的小仙女扔在路上,自己一个人去应召有损我上神的品行,于是也把她拉到了我的云头上。
青要山离天界有六万五千里的路程,就算是我,驾云过去也要一两个时辰。小仙女大概是刚刚飞升没多久,站在我旁边很拘谨。我为了让她的双腿抖得不要那么剧烈,于是便随便找了个话题跟她搭话。
我说:“这位仙子很面生,拜在哪位天帝座下?”
仙女怯生生的说:“回上神,小仙是紫薇天帝座下的仙婢。”
我点点头又道:“不知仙子怎么称呼?”
“小……小仙羽依。”仙女的的芙蓉面上浮起一抹红晕。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羞涩胆小的仙女,不禁玩心大起,人不好住调侃她两句:“羽依羽依……好名字,羽依仙子可有许配人家?”
羽依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曾。”
“可有思慕的男子?”
羽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云头,眼神闪烁着不知怎么回答。
我原本就是想调戏她一番,并不打算窥探他人的隐私,她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便逼问。两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天门。
卷一 第八章 红鸾星动
我最近大概是红鸾星动,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那边刚刚推拒掉一个想娶封我为侧妃的锦夜,这边西宸又派了特使来天界向天帝提亲,说要娶我为后。
锦夜那边还算好办,拒绝了就拒绝了,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但是西宸是妖界的魅君,他要娶我就不是能根据我个人的意愿,说不嫁就不嫁的的普通婚事了,这已经升级到了两界的和平问题上来了。
前几日天帝们还派我送请帖去请西宸来参加紫薇天帝的大寿之宴,打着的旗号正是要和妖界结纳交好,我若是这种时候拒绝了他的提亲,那不等于是挽起袖子打了两位天帝一巴掌么!
所以,这次召我进凌霄殿见驾,表面上是商议此事,实际上不过是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我以大局为重,委曲求全,答应这桩婚事罢了。我虽然对西宸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是远远还没有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再加上上次看到了那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菜名,我这头,死活也点不下来。
正在大殿陷入短暂的沉静之际,离朱略带嘲讽的清冷嗓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八千年前,云岫上神以元神破散为代价换得了天界短暂的和平,今日,诸位又要用她的婚姻幸福来苟且偷安么?”说着,墨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对面的破军,勾了勾嘴角,“破军上神,你说呢?”
此言一出,两位天帝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心里既惊骇又感动。
以前只听离朱生性淡漠,仙缘极差,没想到他离经叛道的同时竟是这么通晓情理,至情至性,我对他的好感一时暴涨。
破军从开始到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认了两个天帝的决断,离朱这回把矛头指向他,大概是有点瞧不起他这个战神的意思。破军骁勇善战是天界的一个不朽的传奇,这是人人称颂的事实,被离朱这么一番含沙射影的讽刺,他就算定力再好,也忍不住站出来说几句。
“破军虽是司战之神,却并不热爱战场。有战争就有死亡,有战争就有仇恨,有战争就有将士在流血……若是有朝一日,破军之命能换来天界千万仙友的平安,破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只知道破军上神的三叉戟力敌千钧,所向无敌,没想到破军上神的口才也是如此出众。”离朱挑了挑眉,指尖的竹箫灵活的旋转,“敢问破军上神,我们天界已经羸弱到需要靠牺牲一个女神的幸福才能求得自保的地步了么?”
“这是唯一一个不流血的方法,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和平,我相信云岫上神也会理解我们的苦处。”破军寸步不让。
离朱嗤笑一声:“那么请问破军上神,今日妖界魅君想娶云岫上神,我们若允了,那么明日他想娶婉华仙子想娶九天玄女,更甚至……想娶破军上神,我们也要闷不吭声么?”
噗!我笑岔了气,心说这个离朱真是一个有趣的妙人。
“你……离朱上神,你莫要出言不逊,侮辱于我。”破军这回气得不轻,但是还好风度仍在,“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为了天界的和平,即便是龙潭虎穴,破军也绝不退缩。”
“好极好极!”离朱抚掌站了起来,笑吟吟的道:“破军上神既然愿意作出如此大的牺牲,那我们就把妖界的特使请上来,问一问把云岫上神换成破军上神,魅君陛下愿不愿意。”
“你!”破军的战甲下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既要往离朱的脸上招呼。两位天帝见情况不妙,连忙上来打圆场,稍稍安抚了破军一番。
我心知这样争执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暗自思忖了一番,然后上前道:“不知妖界的特使现在在何处,云岫有些事想找特使当面说明。”
“特使也有意要见云岫上神一面,上神先下去吧,莫要怠慢了特使。”紫薇天帝招来羽依为我引路。
我这边刚退出凌霄殿,那边离朱也持着竹箫,神色悠然的走了出来。我站住脚,真心实意的向他施了一礼道一声谢。他眼皮也没有抬一下,随意的摆了摆竹箫,边走边说:“云岫上神最近的桃花开得如此灿烂,真是羡煞旁人啊!”我噎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他已经笑着走远了。
我不禁感慨:这个离朱刚才在大殿上为我说的那番话虽然很中听,但是嘴巴实在是毒了些,没事还是少招惹为好。
西宸派来提亲的特使被安排在凌霄殿东边的一座偏殿里,殿中有不少姿容靓丽的仙婢侍奉在侧,为其端茶送水,照顾得十分周到。我进了偏殿就把伺候在汇宾堂左右的仙婢全部撵了出去,交代她们好生守着殿门,然后举步踏了进去。
汇宾堂里面有两名男子,一名容貌清俊,神色淡然,坐在桌前浅酌着金樽里的美酒,模样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