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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声些。”师父压住我的肩,“冷皇说让出皇位,又没说让给樊良。”
“噢。”虽然不知父王的意思,但见师父如此淡然,那我只好暂时定下心来,帮师父四处寻找伤者,给他们包扎伤口。
等处理完伤者之后,樊良上前来邀请我们到西土皇宫做客,隔日可一同前往紫雪国皇城。我断然是不肯去的,白他一眼后,拉着冥澈、师父离开。这样我们能早些启程赶到皇城,那樊良移形换影极快,若等他一起,恐怕早就被他丢了十万八千里远。
“师父,父王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坐到灵兽车上,我凑过去问师父,被他拍开。
“师父从小没教过你,女子勿问国事吗?”
我悻悻坐回,一切只好等到皇城再说。
灵兽车在皇城外停下,冥澈放开抓着我的手。
“记住,只许听,不许说,更不许打。”他嘱咐了声,我才想起,他是魔蛊国的人,不能进皇城,否则民心岂不更加动荡。
又要分别吗?
“白师父,我就在皇城外候着,如果有什么事,还请知会一声。”
“三皇子,放心吧,她也是在下最亲的人。”师父答,冥澈看我一眼,下了车,灵兽车腾空飞去。
又行了片刻,灵兽车再次停下。掀开车帘,看见紫雪国熟悉的大殿,屹立眼前。
进到殿内,众王亲大臣已然在座,就连樊良,也比我们早一步抵达,携婉月高坐在上。师父拉上我的斗篷,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所有人都来了,独缺东骆王,如此大的排场,看来父王已经下定决心退位。
樊良已经知道我回来,他一点都不惊慌,安然在座上喝茶。
见人已来齐,父王起身,众王亲跪倒殿前。
“今日召集众王亲大臣,是有事相告,劳师动众,孤先在此告罪。”
父王作揖,众人高喊:“吾皇万岁。”
“诸位请坐!”父王朝四座挥手,众王亲大臣坐下。
“孤年事以高,按紫雪国历代规矩,是孤应该退位之时。今日宣诸位前来,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思,紫雪国的新皇继承人。”
其中一位大臣起身跪倒殿前说:“王上,紫雪国历代规矩,新王都是由驸马继承。如今大公主远嫁凌阳国,三公主已经仙去,幸而还有二公主的驸马西凉王尚在国内,且年轻有为,他定是新皇不二人选。”
四处有人附和。
另一个大臣跪到殿前:“不过,西凉王从前做过些不好之事,臣担心民众会以此为由,心生怨恨。”
也有人附和,看来殿前之人心下已经有了人选。
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低声谈论。
第168章 变天
支持樊良的人高声说:“王上,虽西凉王从前做过些不好的事,但能悔悟,从此安民,也是件好事。而且,皇室血脉不能乱,西凉王乃是本国驸马,理应继承皇位,否则,王上还有其他人选吗?”
又一人跪到殿前:“据老臣所知,还有一人可继承皇位,紫雪国供奉的神祀是至阴月神,故不出皇子,但冷皇有一位义子,冷皇当初已经下诏,此位皇子与公主同等尊贵,他对皇位一样有继承之权。”
殷毅!
原来父王和师父当初是想走这样一步棋,可是东骆王已经被放逐,殷毅如今怎么赶得到大殿之上。
殿外有人来报:“王上,凌阳国有来使。”
“传!”
进来一群侍卫,手中举着托盘。领头之人跪到殿前:“王上,轩皇如今卧病在床,二皇子为请不到之罪,让尔等送来贺酒,请诸位品尝。”
这渊皇子之前不出手相助,如今又送来贺酒,到底是何意。
跪在殿前之人取了酒碟,每盅酒都倒出来当场喝过,以示无毒。然后将酒分别倒入在座人杯中,请辞退下。
“既是殿下一番心意,臣就借酒敬人,敬大家一杯。”樊良先端起酒杯喝下,众人暗自看了片刻,才安心的端起酒杯喝下。
“王上,此次可有宣紫雪国的皇子进宫?”有臣跪在殿前问。
“已宣皇子殿下,只是路途遥远,恐怕路上耽搁了。”父王答了声。
“如此大事,竟不见人,可见此皇子不能担当大任啊。”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殷毅也真是的,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早点到。现在殿上的人都已经偏向樊良,他再不来,皇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王上!”樊良忽然放下酒杯,“我看,就不用再等了吧,皇子殿下恐怕有事来不了,一直等下去,会耽搁了诸位大臣的事务。”
“此事牵扯皇位,还请西凉王稍安勿躁。”父王朝他举杯。
樊良的眼,看向大殿之上的人,他缓缓说:“王上,如今臣的王后已经怀有身孕,如果不取紫雪国王座下的东西,臣怕这未来出生的公主会得不到月神庇佑,少了福荫。”
“西凉王后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贺。”众大臣纷纷行礼,殷毅至今未到,看情形,皇位已被樊良握在手中。
忽然,婉月痛苦的捂着肚子,在殿前呻吟,樊良赶紧扶住她,只见鲜血从婉月裙下流出,她额上起了豆大的汗珠,面色愈发苍白。
“二姐……”我急着想起身,被师父按住,樊良将婉月抱出大殿。
“师父,我要去看看。”我心急如焚,师父压低声音说:“丫头,西凉王会照顾婉月公主,殷毅此刻都没到,定然是西凉王做了手脚。如果殷毅来不了,只能将你尚在人间之事公诸于众。”
“可是,以后我与冥澈成亲,他不可能成为紫雪国的驸马,我们两人根本见不得紫雪国的民众。”
“能拖一时是一时。”
“二姐到底怎么了?”我又低声问。
“看样子,是腹中孩子出了问题。”师父答。
“什么?!”我惊得几乎站起身,“她方才就在殿前安坐,根本没动,孩子怎么会有问题。”
渊皇子赐的酒!
心忽然好痛,殿下,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樊良很快回大殿来,神情悲切。
“王上……孩子,没了……”
“什么?”父王从座上站起身,众大臣此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婉月她……没事吧?”父王问,樊良拱手说:“请王上放心,公主身体安好。”
父王坐回王座,沉默许久,他站起身对众大臣拱手说:“诸位,既然皇子殿下无法赶来,那孤此刻就宣布,孤即刻退位,王位由——樊良继承。”
父王从身后的侍卫手里拿过皇印,递给跪在身前的樊良,樊良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下。众大臣跪到殿前高喊:“吾皇万岁!”父王悄声从侧殿退出,众人上前对樊良道贺。
“师父,我去二姐殿上看看。”我低声说,偷偷溜到侧门,出来后就朝婉月的宫殿飞去。刚到门前,就听殿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婉月带着哭腔的吼叫。
“出去,都给我出去,出去!”
我赶紧进门,差点给飞来的茶杯砸到,几个宫女跪在一旁发抖。
“都下去吧。”我说了声,宫女慌慌张张,没命的逃走。
“姐姐……”我喊了声,她转过来的容颜无比憔悴,见到我后,软软的就要倒下。我赶紧上前抱住她。
“水月……孩子,孩子没了……”她掩面哭泣,声声都哭进我的心里。
“姐姐,不哭,不哭……”我嘴上劝说她不哭,自己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姐姐,咱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一定还会有的。”
将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搂进怀里,任由她的泪沾湿衣衫。她的哭声若有似无,一阵一阵,将我的心扯得好痛。姐姐,要不是因为渊皇子对我的恨,又怎么会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该怎么才能补偿你,该怎么才能补偿你……
她哭着哭着,终于哭得累了,身子软软耷在我怀中。我将她扶到床上躺下,见她被泪洗过的面盘苍白得可怕,于是去端来水,找出丝巾,给她擦拭泪痕。只一夜,就给了她那么大的打击,从身体到心里,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吗?多希望简单纯净的你不要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多希望你能没有包袱的活着。
如果,这真是渊皇子所为,妹妹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
终于见她面容安详了些,夜也深了,心里若被大石压着。我走到殿外,想看看清透的夜空,就见一人站在殿前。
“她睡了吗?”樊良背着手,看来已经在院里站了许久。
“睡了,你是她丈夫,理应陪在她身边。”我看他一眼,觉得心里疲惫得都懒得再讨厌他。何况,他是婉月今后的依靠,他,是我的姐夫。
“已经派人查过了,凌阳国送来的酒,唯独会危及腹中胎儿,普通人喝下都无事。”
“哦。”我淡淡答一声,早就预料到了。
“呵呵,你跟冷皇一样。”他转过身,方才大殿上悲切的神情已经不见,冷漠得像里面睡的不是他的妻子,他上前一步,声音低下来:“水月,要不是婉月的孩子没了,冷皇怎么会知道他有多心疼自己的女儿。今日的皇位,他是为了婉月,让给本王的。水月,你方才没有顶撞,也是为了婉月,因为本王是她丈夫,是她心里的男人。”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现在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那就安国安民,好好对待你的皇后吧。”
“还没有……”黑夜里他的眼中放出青色光芒,“水月,本王想要的,还没得到。”
我狠狠的问:“你还想做什么,你觉得你伤害到的人还不够多吗?”猛然想起今日未到场的殷毅,我抓住他的手问:“我皇兄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轻蔑一笑,“你以为本王会把他怎么样,本王不过是让几只兽之灵前去,就缠住了他,如今冷皇已将皇位传给本王,他自然无事。”
“卑鄙!”我咬牙切齿的说。
他依然无所谓的笑笑,往院外走去,我慌忙叫住他,“你去哪?你不陪姐姐吗?”
“本王还有事要办。”他冷冷答。
“她可是你的妻子,而且,你们才失去了共有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的对待她?”
他忽然转过身,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水月,如果今天失去孩子的是你,本王会踏平整个凌阳国!”
什么……
未等我反映过来,他放开我的手腕,转身之时,人已消失在夜色中。我觉着身后,看过来一道幽幽的目光,惊惧回头。
“姐姐,你、你醒了?”不知为何,心里慌得厉害,她听到樊良方才说的那句话了吗?可千万不要误会,误会了,伤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心。
婉月转过身,往殿内走去,我急忙上前扶她。她半句话也不说,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玉梳梳理他的长发,目光阴冷的看镜中之人。
“姐姐!”我心下害怕,推了推她。她这才抬头对我嫣然一笑说:“妹妹,我没事。”然后起身款款走到床前躺下,“妹妹,我累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刚说完,犹自闭上眼,再不愿说话的样子。
真是乱成一团了,都怪该死的樊良。
算了,再多想也是无济于事,我移行换影,朝皇城外而去,到树林内四处寻找冥澈。忽然晃过一个黑影,将我抱起,飞到高高的树上坐下。
“事情还顺利吗?”冥澈将额头抵到我额前问。
“不怎么顺利……”我偎进他怀里,“其实,真是糟透了。”
“是吗?”他不问详细,将我抱得紧些,温暖的怀抱和平稳的心跳,还有清丽的月色,忽然好疲惫……
……
冥澈身子忽然动了下,将我惊醒。天已微亮,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我揉揉眼,看见冥澈手指上捻着一支气箭。
“嗖!”又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