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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土还是我父王的,现在他还想要紫雪国,不如你们就成全了他,这样会少死很多人。”樊良说这个时,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叛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见识过他的灵力,那是所有人都无法敌对的,尤其是父王还中了迷香。
“樊良,你忘记你母亲了吗?她可是真心对你好的。她是被你父王杀害的啊。”这是我最后的期望,期望他还有一些良知。
“那个女人,她心里背叛了我父王,本就该有如此的下场。是我劝说了父王让她来做第一个牺牲品的。所以,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都该死。”他说这句话时咬牙切齿,我心里一惊,问:“你把我二姐怎么了?”他狰狞的笑,他说:“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死的,我会让她在炼狱里,去彻底的想念她的轩皇子。”心里忽然疼痛起来,可怜的姐姐。
空气涌动起来,巨大的风开始席卷。樊良站在大殿中央,开始施放他毁灭性的灵力。还能还击的人们聚集起来,准备拼死一搏。
空中忽然降下来一股白色的风,将樊良的灵力压了下去,四元老从空中降下,口中念着咒语。我看到,锦修替代了松老的位置,组成了强大的法阵,真是年轻有为。外面飞进来许多白袍法师,看来师父之前真的是想法通知了元老们西土出现的变数,现在援兵到来,希望能全身而退。
樊良眼看压下去的灵力,忽然又掀了起来,向上顶着四元老的法阵,双方僵持起来。锦修毕竟灵力不够强大,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看樊良的攻势愈发猛烈快要失控时,涟婆婆从空中而来,她的龙头拐杖在法阵上空旋了一圈,重重压在法阵中间,将樊良震下,樊良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小子,这里是紫雪国的国土,还由不得你放肆。”我第一次觉得涟婆婆看上去很慈祥,连说话的声音都悦耳动听。寒若曾说过涟婆婆的力量深不可测,幸而她不是与我们为敌。
“婉月公主呢?如今西土叛乱,她们的亲事也该取消了吧。”涟婆婆问父王。我想起母后,也许涟婆婆是她派来的,不管怎样都好,我顺着樊良背二姐走的方向寻去,希望能找到二姐。
西土皇宫也有许多宫殿,正考虑从什么地方开始找寻时,看到雪白的鹫站在其中一座宫殿顶上,定定看我。冲进殿内,一直绕到最顶上的房间,才看到二姐,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如何喊也无反映。牵了她的手,冰冰凉凉没有温度。我不知道樊良对她做了什么,但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开了窗户,扶着二姐一起上了鹫的背,飞上了天。
鹫的鸣叫声响彻天空,父王看到后,安排大家撤离。樊良被法阵压制着,动弹不得。我们很快飞离了西土皇宫,但鹫飞行时好像撞到什么东西打了个踉跄。向前看时,看到西凉王。
“三公主,你还是乖些跟我走,我保证你会没有痛苦的。”
“我灵力浅薄,这个你不是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取了我的灵力?”我问他。
“这个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与别人不同,天生具有的就是融会贯通的能力,能结合各种力量。为了短时间内提升,我吸收了太多不同属性的灵力,是太需要你这样的能力了,若能将它们很好的结合起来,紫雪国,天下,都是我的了。”他的双手向着天空伸去,仿佛要拥抱他所能见的天下,我却觉得有些可笑。原来我自己竟有这么不寻常的本事,难怪师父一直未给我定属性,原来是无法定性。
三人僵在空中,我心里犹豫着,若是不应了他,我怕打斗起来会伤到二姐,迟疑时西凉王伸了手来抓我,鹫在他的手上狠狠啄了一下。血涌出来,这下激怒了他,他抬起手向鹫拍过来一掌,我挥出手瞬间化解他的掌风,原来自己还是有些本事的,他竟然满意的笑了笑说:“你越强,我就越想得到你的灵力。幸好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于是频繁的攻击过来,我不停的化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鹫忽然长叫一声,一道白色的盾从鹫的身上聚集起来,西凉王一掌拍在盾上,被弹回几步,于是鹫撞开他,顶了盾往紫雪国皇宫快速飞去。
第040章 回击
到达望月峰顶时,二姐依然失魂落魄,鹫无力的低下头,在一旁安静的喝着潭水。我取了潭水润在二姐干裂的唇上,她的容颜才恢复了些血色。鹫看来累坏了,喝完潭水便沉沉睡去。我守着毫无反应的一人一兽,看着天色慢慢的暗下去。
忽然西边传来闪乱的光线,还伴随巨大的声响,像是剑气交锋。但距离遥远,无法看到具体情形。不放心二姐一人在此处,又牵挂着西方还未回来的亲人,只好将二姐放在鹫的翅膀下,又做了保护结界,这样只要结界碎裂,我就能感应到二姐的危险。
向着光线传来的地方飞去时,看到白袍法师们在组合强大的法阵,涟婆婆与樊良交战,刚才看到的光线就是樊良的剑气。西凉王在白袍法师的法阵内坐着,纹丝不动,我看见白色的光线均衡的照在他身上,从他身体里出来一些黑色的烟雾,包裹在他周围。父王不见了,师父也不见了,地上许多伤者死者,我四处找寻着,未找到熟悉的脸孔。只是都是紫雪国的臣民,战争真是可怕的事情,痛惜不如平息。
樊良毕竟不是涟婆婆的对手,被涟婆婆的拐杖扫到后站立不稳,微微的但快速的喘息着。西凉王身体四周的黑色烟雾却渐渐变得浓了,有些泡沫从法阵周围升起来,进入西凉王体内。我心里暗暗叫不好,因为白袍法师们的灵力正在被西凉王吸走,若是被他吸了灵力,恐怕白袍法师们会死去,而西凉王也会变得无比强大。我喊了声:“涟婆婆,不能让他再吸了。”涟婆婆看了法阵,将龙头拐杖朝着西凉王狠命丢去,呛的一声,像是击打在某种坚硬的物件上,西凉王身体纹丝未动。黑色加深了。
要是从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如那时父王就不要一念仁慈放了西凉王一条生路,造成今日的祸害。
“快收回法阵,别让他吸走了你们的灵力。”我对施放法阵的白袍法师喊着,西凉王忽然张开眼睛看我,猛烈双手一推,白袍法师们被震飞开来,都捂了胸口口吐鲜血。西凉王快速冲到我眼前,抓了我的手移行换影,只一瞬间,到了一座山间。我认识这座山,从前为了躲蛇灵兽,我与楚尘,在此躲避了一晚。
此次无多话,我能看见西凉王头顶上的红色雾气,闪了邪恶的光。他的面色发红,看来是因不同属性的灵力在他体内相冲了,于是他急切的想吸了我的灵力,来挽救他快要裂开的身体,他点了我的穴位,让我动弹不得,然后抓了我的手,黑色雾气从他手上往我手臂上游走着,我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身体的经络在移动,有什么力量似要把生命从我身体里抽走一般,浑身如虫蚁嗜咬,并不十分疼痛,却难以忍受。在后花园修炼的时刻,涟婆婆教过如何凝神静气,那时候也如现在这般,有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但那时身体并没有不适。我知道西凉王正在吸取着我的灵力,他的脸上浮现惬意的表情,若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依照在后花园修炼的时刻,放松身体,就像修炼时一般,开始时灵力大量流失着,到了西凉王体内,我有些心虚,但眼前只能孤注一掷了,努力的集中了精神,过了片刻,却发现西凉王的灵力开始向我体内逆转,空气都闷热起来,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我单薄的身体。西凉王一惊,想离开我的手,但他无法做到,他越来越惊慌,也越来越虚弱,忽然,力量冲撞着我,我张开嘴,喊了出来,声音尖厉的划破空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楚尘的衣袂飘在空中,我喊着,他不做回应。前面是一条看不清的路途,楚尘不回头的走着,忽然有刺眼的光照在眼前,楚尘的身影融化在这样的光线里,伸手去抓时,抓到冷冷的空气。
“楚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于是醒过来,刺眼的月光让人很不适应。等眼睛适应过来,看到眼前躺着的西凉王,只剩下狐皮大衣内的干瘪皮囊。恶心的感觉从肚内泛出,我伸出手抓住了旁边的石头想站立起来,抓住的石头瞬间化为灰烬。有些纳闷的站立起来时,却腾空飞出很远。转身看到,自己长了一对透明的翅膀,在月光下泛了七色的光,扑闪几下后消失。
西凉王的所有灵力,都到了我体内,而且,我身体并没有不适,看来已经将这些都很好的融合了。
空气里冒出一些细小的飞絮,在碰到我的身体时如泡沫般破裂开,不断的有飞絮飞过来,那是师父的寻人方式,在一个特定的地域内,施放这样的魔法,可以找到想找的人。于是我坐到山顶的月光下,等师父来接。
待父王的灵兽车出现在眼前时,我觉得有些多余,因心里很清楚自己此刻移行换影到皇宫,已无需太多时间。师父关切的问我有没有受伤,然后问我西凉王的下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忽然对自己有些恐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小心就伤害到不该伤害的人。
回到望月峰顶,二姐竟然沉沉的睡着,甜美的睡姿让人错觉,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师父架了灵兽车远远看着,他说过不敢靠近鹫。我拉住二姐的手,她忽然尖叫起来,喊着:“不要,不要,快停止。”额头上的汗水滴落,这动静惊醒了鹫,抬头看了看二姐,又无力的趴下去。我只好轻轻摇了摇二姐的手臂,叫她的名字,她圆圆的眼睛瞪大了看我,忽的坐起来说:“水月,快跑,樊良要杀了你,他杀了好多人,你快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我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对她说:“姐姐,我们很安全,父王在宫里养伤,母后昨日服用了灵药如今身体也好了,没有人被伤害,现在,先回宫好吗?家人都在等着我们。”二姐似乎平复了些,但又想起什么,急切的问:“那轩皇子呢,他也有危险。”轩皇子从西土皇宫离开后也不知是否回国,但为了安慰二姐,我只好说:“轩皇子没事,他在凌阳国很好,放心吧。”二姐这才乖乖的跟着我上了灵兽车。鹫在潭水旁边看了我,那眼神,似乎是让我好好照顾二姐,于是对它点点头,算是无声的承诺。
师父告诉我,在我被西凉王抓走后,樊良竟奋力一击弹开涟婆婆,逃走了。从前他说过,他修炼灵力的速度要比别人快许多,想来也是个祸害。西土无主,父王虽受伤了,却在聚集各个人士商讨对策,且有些叛乱的人员还在西土,事情真是烦乱。天边出现浅浅的黑云,锦修资历尚浅,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来维系平衡,真想替父王分担一些忧愁。
“丫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西凉王是不是已经死了?”送二姐回宫后,师父在剩下我们两人时问。
抬起手,从指尖幻化出冰蓝的剑气,挥出去时,轻易击碎了前面的假山。师父看我,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师父,我是不是变得很可怕了。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西凉王没了,只剩下一副皮囊,他那些通过不寻常的途径得来的灵力,现在都在我的体内,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脏。”
师父抓了我的手腕诊脉,片刻后,他呼出一口气。“还好,那些灵力已经属于你了,没有起冲突。这些都是西凉王通过伤害别人得到的没错,只是,死者已矣,你把这些力量要回来,用来造福其他人,不是比让西凉王夺了